晓芸轻声道:“睡着了。”然后她慢慢接过小勋勋,哄着他。
大伙眼见不早了上官老爷一声令下:“都回去休息吧。”于是上官二老爷领着儿子儿媳和小孙子回去,而留下的也该洗洗睡了。
看着肩膀上那一片湿,想到那个小家伙,凌夜摇头失笑,换好衣服后心随意动。
“老婆子,看什么呢?”上官老爷困得要死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奈何他家老婆子三更半夜不睡觉驻足在窗边看什么东西,也不怕见鬼。
“睡你的去,呵呵。”老夫人头也不回,眼见凌夜的车呼啸而去才奸笑出声。不知何时上官老爷来到她身后,她一转身:“哎呦,你想吓死我啊。”老夫人拍一拍胸口给自己压惊。
上官老爷疑惑的问:“你看什么呢?”他边问也往外看一眼:“嘿,那小子这么晚了不休息跑哪儿去啊,把他给我叫回来。”
老夫人翻一白眼,没好气的说:“叫,你还想不想要小孙子啊,叫。”
原来是这样,上官老爷不好意的笑一声:“早说嘛,想去找阿韵丫头早说我又不会阻止他。”
“什么。”老夫人没听清他在嘀咕什么:“再说一遍。”
“没什么,睡了睡了,都多晚了。”
热闹的新年美好的一天,正常人都沉浸在梦乡里,就上官凌夜疾驰在高速上。
临时起意,自己开车怎么样也要见上一面,可当他到达青山村时忽然发现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了。这么多房子哪一个才是她的家?
将车停靠在一边,他拿出手机,翻找联系人。“对啊,怎么会忘了他——溪源。”找到他就能找到芷韵了。
苦逼的溪源大早上天还没亮就被电话吵醒,睡眼朦胧间报上自家地址,然后继续蒙头大睡。忽然一披着被子的不明状体从床上一坐而起,他不确定的拿起手机:天啊,是那个人,他怎么来了?
无法,得了人家的好处,只能服务到底,他家并不好找,车开不进那条小巷,溪源只能出去外面等他。虽然苦逼如他但也没等多久他就到了。
如迎大佛般将人请进家中。
为了缓解尴尬,他没话找话说:“你渴吗?”
“……”
“咳,嗯,你饿吗?”
上官凌夜摇摇头。
“你困吗?”他想问你要不要睡会,看样子此人应该一夜未眠吧。
他再度摇摇头。
“那你……”
凌夜望着他:“你去睡吧,我坐会儿。”
溪源嘴角一抽,有大神在大厅自己怎么可能睡得着?
于是,就这样,他好不容易一本正经的陪他坐到天亮,刚要拿起电话完成叫人的任务,他却说:晚点再打,为什么?担心吵到她睡觉呗,就不怕吵到我休息。溪源暗想着撇撇嘴。
两个大男人一大早大刺刺无声的坐在大厅,不想让人注意都不可能。因为今天要去半山腰的一座庙里上香,溪源外婆和妈妈很早就起来准备东西。
忽见那两尊如大佛般的人不由被吓一跳,溪源妈妈问:“阿源啊,这位是……”
凌夜站起来礼貌的打招呼:“阿姨好,我叫上官凌夜,是溪源的学长,今天来要打扰你们了。”
“不会,不会。”他妈妈热情的招呼凌夜,然后进厨房煮一碗满满的鸡蛋面线,表示欢迎此人。上官凌夜很给面子的全部吃光光。
溪源站在一边忍不住腹诽: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叫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阿姨,这样好吗?而且她妈总是这样,别人的儿子女儿都是好的,就自己的不行,不就是嫌弃我不是女儿身嘛,哼,热情的招呼别人也不问问自己儿子是不是饿了要不要也吃点……
溪源无声的吐着无尽的苦水,各种不满各种愤慨。
随着时光耗去,家里就剩他们两人了,日上三杆了芷韵要是还没起来就是猪,他无聊的在一边做着各种假想,终于等来一声令下:可以打了。
那一瞬间有种解脱的感觉,那个煞神,有时是个冰块有时是只披着羊皮的狼,难为他跟他相坐无言如此之久。
芷韵到达溪源外婆家时已经十点多了,见那大门虽然微敞着,但她可不敢再不说一声就推进去,万一长辈在怎么办?
她礼貌的敲敲门。溪源就在门后,如见救星般快速开门,然后把空间留给他们。
芷韵意外的看着那个人,久久的蹦出一句:“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凌夜直视她的眼睛。
“没有。”
“那就是欢迎咯。”
“……”不置可否。
“你打算一直站在那里俯视我?还是想让我仰视你?”
“啊,哦。”她绕到一边坐在其中一个沙发上。
搞不懂大年初一:“你怎么会来?”
该怎么回答?“来玩。”
“哦……”芷韵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人没搞错吧,不说大新年的就说现在这天气也不适合出来玩啊。
“你不懂吗?”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但她确实懂了,一切尽在不言中:“对不起。”
“嗯?”
凌夜绷紧了自己:“为……上次道歉。”
“哦。”沉默良久,芷韵紧张的两手相握,上次在酒店……是因为上上次,他介怀自己定亲的事情,她知道的,只是那时候他弄疼自己,她光顾着生气没有解释反而赌气越说越歪。
“你不想解释什么吗?”
“我,我知道。”两人对视,芷韵假装轻松道:“你喝多了嘛。”
“还有呢。”他要听的不止是这个。
“还有……我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没有定亲那回事,不,是有定亲那回事,但那是我爸妈私自定下来的,我一直不同意也没承认,我不知道你介意,你不要生气了。”说着说着她不由低下头去。
“看着我。”两人呼吸相交:“这就够了,不管有没有,就算你同意我也不许。”
芷韵不雅的一翻白眼:“那你还问。”
“就是想听你说。”失而复得的感觉,凌夜灼灼的望着她:“以后再也不要这样了,嗯?”他慢慢地一字一句道来,许是受他蛊惑也许是自己想点头,反正她是答应了,她也不喜欢这样,这一段时间太难受了,明明不开心还要装作很开心,骗人也骗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