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看来他娘子的心其实还是很善良呐,这怎么行呢?总不能因为一时心软就答应别人这般无理的要求吧,这样可是很容易招来贪心狼的。要知道越是善良的人最终都越不会落得好下场的呀!
只是转瞬之间。
他跟变脸似的,忽然笑着抬起头来,粘上花朝的手臂,撅起了双唇甜糯糯地叫唤着,“娘子……”
花朝顿时因他对她的撒娇似的亲昵称呼而恶寒地抖了一抖,全身上下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立即出声抗议,“得了,别矫情了,若真想感谢我,就帮我抹药吧。”
“好。”东方夜深深凝视她的笑脸,欢喜地点着头。
两人重新坐回厅内,东方夜一面轻轻往伤口上擦药,一面很是紧张的轻声道,“娘子要是觉得疼的话,就说出来哦,小夜夜会帮娘子呼呼的。”
还真当她是个小孩子啊,花朝面露黑线,失笑道:“不要担心,这么点小伤,不会疼。”
东方夜嘟了嘟嘴,眉头微微拧着,小小声嘟囔着:“可是,小夜夜看着就觉得很疼呢。”
“那就不要看好了。”花朝蹙起眉,从他的言辞中听出了隐含的意味,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今日怎么尽是情话连篇呢,还好现在只是个不懂情事的傻小子,不然……
“不,小夜夜要看着。”东方夜只顾着睁圆了一双眼睛傻傻地看着花朝,回答得很是理所当然,双手却是在继续抹药:“这样小夜夜就会记得更清楚,以后不该再让娘子受伤了。”
这可是他的娘子呀,怎么能未经他的允许就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呢?
一听这话,花朝很明显地怔了怔,眼眸深处不经意的染起一丝丝晦涩的暗芒,摄住东方夜的视线,说不清他说话时是什么表情,只觉得他的话语中似乎有些不一样的情绪,让人刚想要牢牢抓住,却又无法再觅见踪影。
殊不知,东方夜这是一早将她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纯粹的占有欲作祟。
轻咳一声,花朝岔开话题,不忘问道:“烟络公主经常会来九王府找你的麻烦吗?”
“嗯嗯,这个臭女人最讨人厌了。”东方夜点了点头,不满地说道。
其他人尚且会顾虑他的疯狂和无情,不敢擅自前来找死,偏偏就东方烟络这个女人跟没脸没皮似的,不管怎么教训她,仍是改不了自作孽不可活的德行。以往,他也只是当她如生活调剂品般耍耍,并未真的下毒手。
可如今,啧啧,她真的很不该伤到他的娘子呀……
锋芒暗起,东方夜复又看向花朝,愉悦地笑了起来,兴趣盎然地说道:“不过,小夜夜现在有娘子了,以后这个臭女人要是再敢来,娘子就可以招鸟来咬她。”
“嗯……”花朝回视着他,忽然浅浅地笑了起来。
夜间。
月朗星稀,景色正好。
暗淡的室内,隐约可见床榻之上,只熟睡着一道模糊的小身影。
于九王府某个空旷的院落内,一抹俊美迷人得如月下孤松一般挺拔的身影,在夜色下英挺而立,身上的衣衫与夜色溶为一体,却是寒意不绝,压迫感十足。
在他的左侧下方,依旧是垂头恭敬地站着一个黑黑的影子。
夜幕下,两人低微的说话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启禀主子,从西番传来消息,西番王于今日暗中遣人秘密入京,一个月后即将到达京城。”黑影低眉禀道。
微微挑了挑眉,东方夜的唇畔浮现一丝冷冷地笑花,“可知道他派来的人是谁?”
西番,是东祈国最大且唯一的藩王之地,坐落在东祈的西南方,与南岳国相邻。按照当朝的规矩,未经东祈皇亲口传召,西番是不可以遣人入京的。如今看来,某些人的势力又在蠢蠢欲动了。
“属下尚在查探中。”黑影垂首道。
“……嗯?”低不可微的应声响起,东方夜不动声色地蹙起了眉,不怒自威,“希望你这回不会再让本王失望!”
黑影顿时一个激灵,立即道:“是!”
东方夜敛了敛眉,蓦地却又扬起了一丝笑容,衬得他那精致的面容如同皎月一般迷人。他背过身去,别有意味地缓缓道:“西番来人了,这么说,五皇兄也该回来了?呵,京城可是许久都没这么热闹了呢!”
长长的睫毛微微翕动着,某种犀利冷凝的光芒闪过幽暗的黑瞳,东方夜口中的话语突然地就尖锐了起来。
他漫不经心地道:“听说学士府的钱公子对东方烟络已肖想许久,可惜有贼心没贼胆,始终是未能得手。不如,本王这次就当做回好事,把东方烟络亲自送上他的床,你觉得如何?”
这学士府是皇贵妃的娘家,钱公子便是皇贵妃的亲侄子。此人从小就不学无术,真可谓是那荒淫无度、喜欲好色中人的佼佼者。仗着自己家里的那么点势力,背地里是做尽了坏事。不仅喜欢玩女人,就连男人都没放过,听说他的家中就偷养了不少的娈童和小倌。
自不久前起,这厮便把坏注意打在了东方烟络头上,奈何东方烟络身份特殊,为人又及其蛮横无理,才让他有了诸多顾虑,一直没敢下手。
想到这些,东方夜挑起肩头的一缕发丝,脸庞轻轻泛起一丝危险而迷魅的冷笑。
他心里可是记得很清楚,当日在进宫敬茶的时候,这皇贵妃经过皇后的撺掇,可没少对他与花朝冷嘲热讽。
若是那钱公子与东方烟络的这场好戏真成了,不知道皇后与皇贵妃这两个坐在同一条船上的女人又该会发生什么样的间隙呢?
黑影人一听,立马便将自家主子话中的深意明白过来。他躬身道:“此事属下稍后便去办!”
“嗯,记得将事情办得漂亮一点!”东方夜面带满意地浅笑,下令时依旧面不改色。
他永远都是这么危险无情的人呐,不管对方关系是否亲疏,在他眼里始终都是一样的。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杀掉那些厌恶的人,因为在他看来,想要一个人死往往是最简单也是最便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