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预感并没有错,她果然和第一次很不同,打乱了他的计划,也让她逃离一死,她很想看看,她还能做出些什么事。他掳走她来到右相府,只要他知道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让她讽刺他,奚落他,他都只是一小,不予理会。其实,这是保护她的一种方式吧。那个女人,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最后一句话,凤箫离意味深长的说,这些都是她的猜测,但她认为,她的猜测一直好准,只看沈玉沉承认不承认了。
果然,沈玉沉摇摇头,道:“离儿你还是说错了,你都说他做任何事都是带有目的的,既然是带着目的他就不会保护她,他带她回来全因只觉她有趣。还有,他并不怕那个女人,他怕他就不叫沈玉沉,他,才不管那个女人的死活!”
凤箫离点点头,赞同他的话:“还是你说得对,他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对人有怜悯,怎么对人好,他还巴不得别人快死呢!”
“不过离儿你说的故事果然很好听!”
“我只是在说一个卑鄙无耻下流的小人故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右相大人千万不要介意,我只是看到夜色这么美,说些故事带动着气氛,右相这么冷冰冰的一个人,果然还是红粉知己适合你多点,你说是不?”
“我反而觉得离儿更适合我!”
“右相,你不说话没人认为你是哑巴!”
沈玉沉忽然站起来,不打一声招呼马上跳下去,离开,衣摆展开,只看见一身华服黑衣的男子融入黑夜中,似乎与黑夜同在。
凤箫离对这个现象已经见怪不怪了,也没多在意,只要他不挑战自己的极限,就一切都好,她今晚肯定是疯了,这才会和他一起喝酒,自己肯定是疯了,才会和他一起讲故事。
刚才自己说的是沈玉沉,而沈玉沉说的是自己。
每个人都有一个小秘密,她不愿意让人窥探,也不愿意和人分享,她感觉,在这一点上,自己和沈玉沉很相像。
“我算计了他,同时也在算计了自己,其实这件事没说谁对谁错,没说谁同情谁谁伤害了谁,在这个世道上,最不值钱就是感情,只要你一陷进去你就输了,可是我已经陷进去了,怎么办?”
她没有什么表情,像是在一个人在自言自语,看着夜色璀璨的星空,她忽然觉得自己很迷惘,像是不认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也不知道这个“他”究竟是说谁,是紫凛,是沈玉沉,是淳亲王爷,还是宇文澈,宇文灏?
只听,她最后说了一句话:“他算计了我,大家,扯平了!”
剩下的那几天,凤箫离也不再在紫凛的面前荡来荡去,她看得心疼,看着他对另外一个人好而不是对自己好感到心酸,看到他竟然认不出自己感到无可奈何和失落,最后,她狠狠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每天吃着由若兰提进来的饭盒,每天都窝在床上看书,每天都足不出门,连沈玉沉都觉得凤箫离太过安静了,安静得不可思议。
有时候,沈玉沉站在她的面前,她会对他面露一个假笑然后擦身而过,看得沈玉沉连连抽嘴,但只是摇摇头,离开。
紫凛也没觉得凤箫离不在自己出面有多奇怪,反倒看不见凤箫离那张脸他就觉得很高兴了,看着霓裳的身子一天天的好起来他更高兴,除了中间有个大夫诊断说霓裳真气紊乱,要多休息几天才能回王府,要不然紫凛找就带着霓裳回去了。
每天,紫凛都是一如既往的对霓裳温柔,对她嘘寒问暖,霓裳只要一皱眉头,他马上提心吊胆,心怕霓裳又发生了什么事,马上请大夫过来看看,不过,这些都是小事,虚惊一场。
接下来,霓裳的病也好得七七八八,紫凛算计了一下日子,整整在右相府住了差不多半个月,而霓裳的病经由大夫判断全好了,紫凛一思量,留在这里做什么事都不自在,不如马上带人回淳亲王府。
沈玉沉听闻下人的禀报后,马上带着管家,带着账本,眼睛闪着精光,风风火火的来到紫凛的面前,在他面前点算金额。
“管家,你给紫公子算算,这半个月用了多少银子?”沈玉沉露出的不是平日的三分浅笑,这次是多加了两分的浅笑。
浅浅的弧度更显得沈玉沉更加平易近人。
“是的,大人。”管家翻了翻账本,看了一眼,“是这样的,之前离小姐在右相府吃的用的穿的一共是五千两,请大夫看诊并且买药的银子一共是二千两,然后紫公子和离小姐在右相府一共住了半个月,之前紫公子和大人协商好,每天八百两,一共就是一万二千两,其中离小姐真气紊乱,曾经请大夫来看看,又用了二千两。”最后那一句话是对着紫凛说的,“最后一共是二万一千两!”
紫凛一直面露微笑,在听到最后总数时,笑意一凝,沈玉沉,你果然够狠,宰我像宰小羊一样,你不坑我一笔你还不让我走!
沈玉沉回望,挑眉,抬眸,浅笑。紫公子,你没听过一句话,数目要分明吗,这已经是友情价,下次还要多多光顾!
紫凛在心里暗暗“呸”了一句,还友情价。
作为一个刺客,怎么可能有资格送行,况且凤箫离现在压根就不想看到紫凛,他走得越远越好,凤箫离怄气的想。
越想越觉得生气,渐渐的感到眼前迷糊一片,意识涣散,头脑发黑,眼皮沉重得睁不开眼睛。
迷迷糊糊间,只觉自己被谁扛起来,磕磕碰碰得好不自在,难受得要死,脑袋朝下,只觉得脑袋充血,异常辛苦,隐约间听到沉沉的一声,又听到女子的嘀咕声。
只是任凭再怎么努力睁开眼睛,都依然无法睁开,听见呼呼风声,感受到自己的身子像凤一样轻盈,随凤飘荡,也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幻化成云层,慢慢融入天空。
浅浅流水,细细凤声,凤箫离都能清楚的听见,好像没有运用双目,自己的双耳听到的更是清楚,更是清晰。
她意识慢慢聚拢,她清楚知道自己此时身在半空中,女子的柔软和腰肢,以及力度,都让凤箫离清楚地知道此时扛着她的是一位女子,她“腾”的一声,就转眼去了另外一个落脚点。女子的长发飘飘散落在凤箫的脖子里,又一下子随着凤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