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箫离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只看到些许光的地方,而且这缕光不是阳光,而是烛光,在一个偌大的空地上,四周的墙壁上挂着一个烛台,烛台上面摆着蜡烛,上面都有妖妖光芒。
空地上摆放着一个大的笼子,笼子里面躺在一名女子,这名女子大红罗裙,就像是出嫁的衣裳一样美艳,头上只插着一只白玉簪,再多余的装饰都没有,脸上妆粉未施,一张姣好的脸就这样暴露出来。
笼子的周围,站满了一个又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隐卫,他们负手而立,视线落在凤箫离的身上,面容肃杀,全身渗透出杀气。
天生对危险敏锐的凤箫离,此刻慢慢向后退,她感觉到,前方有一股危险势力向自己过来,最要命的是,她周身软弱无力,昨天刚运功回来的内力此刻也提不上来。
软骨散!
在暗处地方,慢腾腾的走出一只通身金黄毛发的狮子,刚才烛光太暗,她并没有发现伏在对面的狮子,而是在自己的身体开始有所反应,它才走过来。
虽然说狮子是冷血动物,但是她也看到它眼中对身为人类的自己很为不屑,但看到周身鲜美肉质的自己,它也忍不住咽口水,狮子爱肉,这是亘古不变的定理。
再看一旁,笼子的边缘有屡屡白骨,都是一些断骨,乱七八糟,拼也拼不过来。
但是看得出来,平时他们就是这样喂狮子,直接扔里面一个人,让狮子不断蚕食他的身体,让他在绝望中死去。
现在这个法子,也落在自己身上是吗。
奈何自己身上落了软骨散,要不然,这区区一头狮子,能奈何自己吗。
她搀扶着笼子起来,笼子外延光滑,根本没法爬上去。
她慢慢挪移身子,狮子也慢慢踏着脚步紧紧相逼,它不似别的野兽一样,见到自己猛得扑上来,而是,慢腾腾的,从心理上折磨你,让你活在恐慌中。
“离小姐,原来你这么快就醒了!”
琉芜从一处楼梯下来,轻笑几许,似乎看不到笼中的庞然大物,直逼凤箫离。
“再不醒,我怕我成为这东西的早饭了!”
凤箫离没有丝毫害怕,似乎并没有将狮子放在眼里,刚才她就细细观察,这个狮子也算是有灵性,自己不动,它也就不动。
“我家的小乖乖很乖的,没有我的命令它不会肆意攻击别人!”
凤箫离挑眉,这句话什么意思,怪不得琉芜出现在这里,原来是在操纵这个巨兽。
“那此刻,琉芜小姐来这里,是想要我死吧!”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她肯定琉芜来是有目的的,心里暗暗发慌,妄图运行内力,但是服了软骨散的自己连丝毫的力气都没有,还怎么提内力。
“看你别白费力气了,每一个在笼子中的人,都会服软骨散,来慢慢享受死亡的滋味,不过,我怎么可能让你死是吗?”最多,让你缺个下半身就可以了。
她看到凤箫离的举动,提醒道。转眼间,她就落到凤箫离的面前,与凤箫离对视着,神情高傲,看凤箫离像是在看一个小丑一样。
“你别怪我,要怪,就怪自己缠着紫凛吧!”
她得不到紫凛,别人也别想得到他,她是他内定的妻子,而整个紫坡岭,最能配上紫凛的也只有自己,门第相当,财力雄厚,不是凤箫离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就能比得上。
凤箫离瞪着她,不语。
琉芜冷笑:“我真想,将你这眼睛挖出来,不过,下手的就不是我了,就让我的小乖乖去做吧!”
她一个手势,狮子立马会意,不紧不快充满节奏的步伐向着凤箫离前进,凤箫离今天是难逃一死,半死不活,快哉快哉!
凤箫离也不再瞧她,而是冷眼看着这头庞然大物,它比自己还要略高一点,身形比自己大了好几倍,再从容的凤箫离看到她,也不免心跳加快。
这这这,真的是死的节奏吗?
只见这庞然大物向自己冲来,身为野兽的血性已经完全打开,在狮子的眼中,自己就是它的猎物,它所做的事,就是将自己撕裂开,狠狠的将自己一分为二,或者更多。
“吼!”震耳欲聋的声音充斥整个耳朵,没有内力的自己,耳膜差点被震裂,现在的耳朵还在嗡嗡叫。
那庞然大物一下子一跳,转眼出现在凤箫离的面前,凤箫离想也不想,一闪,一躲,闪到旁边,但是这一躲,差点用光了凤箫离的全部力气。
她的心猛得提起来,自然知道这个庞然大物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罢休。
没错,没料想凤箫离能这么轻易避开的狮子此刻怒火中烧,它继而狂叫了一声,野兽的气息不断萦绕在凤箫离周身。
一个爪子伸过来,这次,凤箫离再没有力气去躲,她缓缓低下身子,低下头颅,还是慢了一拍,头上的白玉簪被拍飞,一头青丝洒在肩膀旁边。
凤箫离暗叫不好,这样长的头发,只会让自己更加逃不开。
如果那狮子聪明一点,只要捉着凤箫离那一头青丝的头发,凤箫离就避无可避。
那支白玉簪就这样徐徐的被抛掷出笼子外,琉芜看着这根簪子,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对狮子说:“我的小乖乖,她的头发很碍眼啊!”
那头狮子马上会意,再次狂叫一声,冲过来对着凤箫离毫不留情的挥下一爪,这次,凤箫离也不躲,迎着狮子的身体前进。
琉芜冷笑,果然是不自量力,在这个笼子里,小乖乖就是大王,没有猎物能逃离它的魔掌,凤箫离,那可怎么办,你还服了软骨散呢!
但是,忽然,琉芜那眸底的不屑,转眼就变成了震惊,惊讶。
只听,那头野兽大叫一声,连连后退几番,悲怆的躺在地上,那爪子,颤颤抖抖的想捂着身上的某个地方,她看清楚了,它想捂着的,是心脏的那个地方。
再看凤箫离,她满头大汗,摸着那光滑的笼子,缓缓蹲下身子,她是真的累,真的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