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嘴角轻弯,刀不再横在自己的面前,手臂垂下来自然的放在侧边,神情不见刚才的紧张感:“右相离不说不如就让我来帮你说吧,刚才那么一大群的狼只有那么几只是雌性的,其他的都是雄性的狼,看着天气看着季节,又到了野兽交配的季节了,沈玉沉,我还真不得不佩服你,当真是神机妙算能够猜得出我和阿澈在哪里烤兔子肉吃兔子路,你预先就在我们坐的地方放置了雌性的尿液或者是能引起雄性狼的物品,那群雄性狼见到是我们不是它们期待许久要交配的雌性狼马上就会发怒兽性大发来攻击我们,这样,右相你的手不用沾上任何鲜血就能解决我们了!”
“不过啊,能引起狼群到来还不只这样一个办法吧。刚才在烤兔子肉的时候,我看见泥土混了一些红色的,我那时还在纳闷是什么,不过现在我就知道是什么了,那是鲜血,那是属于那些狼群的鲜血,在自然环境中,野兽的嗅觉比起我们人类要好不知道多少倍,这么细微的腥臭血味它们一定能嗅到,再加上我和宇文澈出现在那里,它们还会以为我和宇文澈在杀害了它们狼群中的一个。无论是以上的哪种方法,都能置我们于死地。但是,依我看,右相是个谨慎的人,定然会将这两种办法混在一起使用,这样才能做到万事公倍。不过右相没想到,我们到最后还是解决了那群狼,可怜那群狼,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还在傻乎乎的等着发情等着报仇。我说的对吗,右相?”
沈玉沉一直都是笑着听凤箫离的话,其中他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就是在听到发情物和血的时候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很轻微的一个动作,眼尖的她捕捉到了。
“见右相一直在沉思,我想我就猜对了!”凤箫离直接替他回答。
“离儿,这一刻我却是在想,我竟然舍不得杀你了,怎么办?”他面露笑容,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不过有一点能够确定,就是沈玉沉的确是有杀凤箫离的心。
这,很危险。
“右相,你觉得你能杀到我吗?”
“离儿你左一句右相右一句右相真是太疏远了!”
“沈玉沉!”
“离儿,还是笑的时候好看!”
凤箫离也不和他废话,举起自己的剑向前冲,她抬脚一踢,用粉尘来迷乱对方,最后把粉尘踢进他的眼里,踏上一块大的石头腾空而起。
沈玉沉一点也不慌忙也不急促,看着凤箫离的身姿像是在欣赏什么风景一样,眼睛一直不离开凤箫离的身影,道:“离儿刚才那一招也是十分的厉害,果然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离儿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有多少人都被你的外表给哄骗了,或许只有我,才知道你的真实面貌是怎样。即使是连那人,也不知道。你以为没有人看到,其实你的举动我看得一清二楚,她袖口中的银针,随着你的衣摆摆动,飘洒而出,所落之处,均是一击即中,所有狼,都一击毙命,银针全都刺中狼群的要害,打蛇七寸,离儿你就刚好全打在它们的七寸。我隐在暗处,一直都在观察你的举动,离儿果真是让我惊喜。我便在此处等你前来,我相信,以你的功力,你一定能找到我,你果然没让我失望,那么快的就能找到我。离儿,我说得对吗?”
不等凤箫离回答,那人又继续说:“就像是现在,你的弱点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离儿,你武功比一般人都很高,可是,比我,还有那人,都低,你说,是不?只要我轻轻一扬指,你的匕首,会被我打飞,而你的人,会马上,落在我的怀抱!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沈玉沉伸手手指一扬,疾风吹拂,沈玉沉前面忽然有一个由凤组成的圆形保护圈,将沈玉沉全身上下都保护起来,疾风流动,阻挡一切前来刺杀他的人。凤箫离的匕首被打飞,应声而落到另外一边,她人呈直线垂落,冲击的速度之快简直让人无法胜防,凤箫离认命的闭上眼。
简称,唉,等死吧!
从远处赶来的紫凛看见这惊险的一幕,忽然大叫:“离儿!”
沈玉沉面色正常的看着紫凛,双手一放,凤箫离就这样跌落到他的怀抱,她的身子很轻,沈玉沉只需一双手,就能紧紧抱住!
“看,离儿,离还不是在我怀抱,你说是吗?”
此刻的凤箫离,已经趴在沈玉沉的身上,徐徐睡去。
你觉得一个人,如果遭受了惊变被刺,感情起伏,野外烧肉,狼群暴动,失魂被掳,那么她会变得怎样,是不是心情就像是经历了一个过山车一样,一上一下,反反复复,遭到身体和心理上的严重折磨,这还是不要紧,要紧的,还是一觉醒来,发现不是自己平时熟悉的雕花大床,不是熟悉的侍女,所有的一切事物都是不熟悉的,那么你还能平静下来吗?
又或者是,你睁开眼,然后有一个人对你说,小姐,你怎么现在才醒,都已经过了十年八载了,你都成老姑娘了。
那是金凝。
紫凛会过来对你说,离儿啊,我实在无法等你醒来,我已经娶了琉芜为妻了,我也已经生儿育女一大群,你看,肥嘟嘟的是不是很可爱呢,不过呢,我还是很喜欢你,要不,你就做我小妾吧,我想琉芜是不会介意的。
然后,凤箫离随手拿了一些东西就直接扔过去。
又或者是这样,沈玉沉言笑晏晏的走过来,挑着你的下巴,道:“睡了十多年,模样几乎不变,除了皮肤失了水分有点干瘪外,其他一切都好,要不你做我的小妾,如何?”
然后,凤箫离再次随手拿了一些东西直接扔过去。
仿佛听到有人尖叫,不过声音很是细微,她忽略了。
“如何?”沈玉沉信步走来,还是那天的盘龙金线点缀琉璃黑璃袍,宽大的袖子一摆一摆的,几乎都能看见手臂上的肌肤了,他远远的看着,低声询问。
“回大人的话,小姐她,还好!”那名侍女不敢看沈玉沉,躲躲闪闪背对着沈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