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昨天的会议被王大婶打断了,今天又召天了会议做了一番工作部署。老宣布我暂时代理社长职务。陈丽鼻子哼了一声,我听见她说:“现在她翻身当了地主,我们可惨了。”如果有一块地给我,我还真想当地主,种种自己喜欢的花草树木。陈丽误会我了,我才不会打击报复,其实平时的明争暗斗也可以说成是一场游戏,我不会玩电子游戏,这种游戏倒可以锻炼我的智慧。毛主席说过“与人斗其乐无穷”,只要不斗得天翻地覆,乐趣还是有的。
将每一个人的工作分下去,陈丽和李明明负责比赛完毕之后的一个压轴舞蹈。将有专门的舞蹈老师编舞,散会之后,她们俩人找到我说:“对不起,代理社长大人,你安排的工作我们做不了。”
我笑笑说:“给我一点面子,支持一下嘛。有什么意见秋后再算账怎么样?”
“我们只管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代理社长大人,我们可不能和你相比,你爱出风头,我们不愿意。再说我们的能力比不上你。”李明明嘲讽我道。
“谦虚好像不是你们的性格,我知道我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对,但希望此时我们能团结在一起。如果以前我有伤害你们的地方,那我说声对不起。”
陈丽和李明明哈哈大笑:“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有什么奖励?”
我真窝囊,仿佛成了一个受气包,分派下去的事情她们竟然和我讨价还价。我真想给她们重重的奖励,每人赏十大板,打得她们开花。可是我现在不能得罪她们,不是怕她们,而是要将王美丽交给我的任务完成。她们来杂志社的时间比我长,根深蒂固,而且她们已形成了一个小圈子。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她们擅长搞外交工作,很会走人民群众路线。而我才高自傲,不愿与她们在一起乌烟瘴气才会造成势单力薄的局面。当然不是说我很擅长走上层路线,王美丽信任我,全凭我的能力。
“说,你们想要什么奖励?”
“我们俩人每人给五百元。”她们呵呵地笑着。
“成交。”钱真是一个好东西,一笑泯千仇竟然是钱的魅力,她们也太没有骨气了吧?很多的时候,爱情,友情,甚至亲情让我们失望,但金钱却从未让我们失望过。
我来到王美丽办公室找一份资料,打开她的电脑,找到那份文件,无意中看到一份没有标题的文档。我犹豫了一下禁不住好奇还是打开了:“小的时候希望考上一个好大学,希望有一天能在社会上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来。慢慢地长大了,我在生活里不断期望着能出现美丽的奇迹,同时我也被生活期望着去创造美丽的奇迹。就这样一年又一年,不知不觉中走过了五十二个春秋。其实本该回忆的事情有很多,当我认真去回忆的时候却一件也想不起来。而我不去想起的时候,那些伤痛的往事从四面八方飞过来不断地刺着我的心,我有时真觉得累。可再怎么累也得坚持下去,我可以对生活对命运大声说不,却不愿面对自己的灵魂说不。
有朋友来看我,说她买了彩票,并给我描绘了一副她中了头奖之后的情景。在她绘声绘色的幻想里,我也被她的憧憬所陶醉。当我看到很多人排着队买彩票时,我对自己说我绝不会依靠那一点点的运气。但心中却隐隐约约的还是存有一丝丝侥幸之心,希望我可以成为那名幸运者。最后我还是没有买,因为我怕失望,虽然也曾期望。当然也做过梦,如果我中了头奖,我要捐出多少给福利院,我要如何造福社会,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但我从未买过,也从未中过,更不用说做那些壮举。
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梦,正如我这个朋友,她的梦想就是中福利彩票的头奖。一切事情在没有实现之前,都是梦想。梦想是我们生存的希望,我们就是为了梦想在活着,没有梦想的人就如畜生一样只知道吃喝拉撒。
我不信命运,所以才未买彩票。但前些日子,我以全部的“财产”购买了一张“彩票”。这也许是一张能让我终身幸福的彩票,也许是一张能使我失望至极的彩票。但我的心中,永远有一个“中奖”的梦想。所以我情愿不要开奖,让我不知道结果,让我永远都充满了希望。
爱情是我绝望中的希望,是我希望中的绝望。我握着这张彩票,不知道能否中到头奖,头奖的奖品就是幸福。我渴望幸福,从没有这么焦虑地渴望过。但我是这个头奖的幸运者吗?”
我很紧张,这是王美丽的内心独白,而我竟然偷看了。同时又很感动,她是一个女人,她渴望爱情渴望幸福,却对自己缺乏信心。事业上的成功者,爱情上的失败者,或许这是一个女人的悲哀。要那么多的钱财,要那么响亮的名声有什么用呢?如果没有人与自己分享这一切,金钱荣誉只不过是一堆粪土。
我拿着资料还未走入办公室,就听到陈丽在说:“主任,社长走了,为什么不让你来全面管理。她罗妖能行吗?主任,我只佩服你,她能和你比吗?”我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听到老说:“谁管理都是一样,重要的是将工作做好。”
“主任,我是为咱们杂志社考虑才这么说的,她能将工作做好吗?其实我对她没什么意见,她能力怎么样,你最清楚。”
老遇到了知音一般:“陈丽,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他们真是一丘之貉,趁着大家下班了,就合谋想暗算我,难道我罗妖还怕吗?我气得一转身跑到了会议室,关好会议室的门,将里面的丽声音响开到最大,心想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自讨苦吃。“枪打出头鸟”,我怎么忘了这个道理呢?十多分钟之后,我的气消了,回到办公室,他们早就走了。我恨恨地骂道:“大鱼吃小鱼,小鱼吃米虾,等着瞧。”
我在查找资料,王鸣走了进来:“还在加班吗?要不要去吃点什么?”王鸣问我想吃什么,我说今天想吃辣一点的菜,他提议去吃重庆火锅,并说他知道有一家重庆火锅店味道很有特色。真没有想到重庆火锅店入侵到C城了,一个火锅都能打遍天下,我罗妖的一支笔就不能打遍天下吗?如果越做越不开心,我就一拍走人。
王鸣每天踩脚踏车来上班,我坐在他后面兴奋地说:“读书的时候,每天都踩着脚踏车去学校,那段日子真快乐。”
“你现在用不着踩脚踏车了,张凡不是有一辆本田车吗?”
我没有吱声,一想到张凡就会想到陈总,也许现在我将感情问题暂时抛开好,我还是等比赛结束之后再处理我个人的事吧。街上的行人有很多,王鸣骑着车七拐八弯如一条蛇在扭动着前时,我吓得尖叫,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他回过头向着我调皮地一笑,然后从轿车之间穿过。风从我的耳边掠过,我看到一张张陌生的脸很快地从我面前闪过,一辆辆车亮着红色的尾灯,还有一些杂乱的话语零零碎碎地飘了过来。街市的灯火早就亮了起来,既温馨又浪漫。他身上的那种男人体香被轻柔的风吹到我的鼻前,我想起了去采访陈总时在车上他拉住我手的情景。那时候的我真是自作多情,女人在多情时,总以为男人也和自己一样多情。
到了火锅店,里面真是热气升天,三五个人围成一桌,喝酒吃菜一个个吃得满头大汗。这是一家五十平方米左右的大排档,店里的陈设非常简单,几张桌子,几把塑料椅子,一个冰箱就组成了所谓的重庆火锅店。里面的服务员一直在不停地忙碌着,没有统一的衣服,她们的头发上似乎都涂上了一层猪油。胖胖的脸上带着笑容,很快地就给我们拿过来碗筷,我用开水冲洗了碗筷,一个小液化气灶就上了桌。
张凡和陈总从不选择在这种地方吃饭,他们总是带着我去那种高雅的地方,有穿着旗袍的小姐服务的那种高档中餐厅。张凡在大学里曾请过我很多次去吃大排档,可现在我说想去吃大排档的时候,他有些讥笑地说:“那不是我们这种人去的地方。”可每次和他们吃饭,我从来没有放肆贪婪地吃过,我和他们在一起吃东西斯文得很。其实我喜欢大口大口地吃东西,吃得满嘴是油仍是嘻嘻地笑着。
“这种地方很实在,便宜又好吃。”王鸣给我倒啤酒时说。
我大笑:“这可以节约你的钱。”
“钱不是问题,只要开心就好。”
我笑笑,用筷子挑起锅中的粉丝,粉丝有很长,我弄了好半天还没有将它们挑出锅,它们似乎呆在锅里舒服而不愿到我的胃里寿终正寝。王鸣伸过筷子帮我,好不容易将粉丝挑到了我的碗里。他喝了一口啤酒问我:“社长究竟是什么原因突然离开了?”
“爱情。”
“爱情?”他一口啤酒没有吞下去,含在嘴里,腮帮胀得鼓鼓的,两颗眼珠似乎要跳出来了:“她这么老了还有爱情?”
“她就不能有爱情吗?只要有一颗心,就会有爱情。”
“她爱上了一个年轻人吗?”
我点点头,他哈哈地大笑,举起杯子:“为我们社长的爱情干杯,有爱比没爱好。”
“你呢?早一点找一个女朋友吧,不要挑三捡四了。”
“这需要缘分。我暂时还不起考虑这方面的事情,随缘吧。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