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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画师(1)

梅太师想要召见余先的时候,他正对着一副前朝画圣余粟的《听涛图》不停地咂着嘴。七岁的女儿小环乖巧地坐在一边聚精会神地临着字帖,不时地踢踏着椅子的横梁发出“嗒嗒”的声音。

“老爷,梅府的人求见。”老管家胡安走了进来,对还在画前“啧啧”赞叹的余先说道。“谁?”余先一怔。

“是梅府的人。”胡安补充

“哦!梅府的,梅府的来干什么?”余先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向出走去,“把他带去书房吧!”

梅府的来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厮,虽是小厮,但因出身梅府,神情便很是倨傲,几乎不把余先这个宫廷画师放在眼里。余先看他一副以眼白视人的架势就很厌恶。说实话,他对梅太师更是厌恶到了极点,纵然他梅天良当朝一品,身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机要位置。其为人行事却令余先颇为不耻。

余先交待了胡安几句,又走到小环身边抚着她的头道:“环儿,爹爹出去一下,很快回来,你要乖乖的啊!等爹回来给你买冰糖葫芦。”

“好啊!好啊!”小环拍着手欢呼,“环儿还要东门成家的糖炒栗子。”

“好,那你可要乖啊!”余先答应着向出走去。

“爹你可要说话算数哦!环儿一定很乖的。”小环一脸的认真

梅太师被人叫做“没天良”,这是朝堂内外人尽皆知的,其德行卑劣可见一斑。奈何当今圣上昏聩无能,却对这个彻头彻尾的弄臣言听计从,及其依赖。

“余大人,我家老爷召你有要事相商,请您过府一叙。”小厮口中喊着大人,面上却是一副不屑的表情。余先心中厌恶却又不好表现出来,“不知梅太师找我所为何事?”

小厮翻了翻眼睛,“这可不是我这做下人能知道的。”言下颇不耐烦,忽又催促道:“您快跟我走吧!一会我家老爷等急了,小的可要挨骂啦。”

梅太师五十多岁,生着一张长长的马脸,肤色白皙,额头开阔,下嵌一双阴骘的鼠眼,细小狭长,鹰钩鼻子,薄唇,下颌光秃秃的吊着几根黄色的胡须。身材极瘦,麻杆一样。

“悯之啊!”(余先的表字)梅太师轻啜了口茶,悠然道。

“学生在”余先恭敬地回答。梅太师是历年殿试的主考,按说余先也是他的门生,故虽不忿但却不能僭越了辈分。

“悯之啊!你们余家世袭了的宫廷画师之职,到你这辈是第几代了?”

余先一怔,不知梅太师这么问是何用意,“回老师,从我曾祖余文渊到学生这辈已是第四代了。”

“哦,已经四代了啊!”梅太师撇了撇嘴,站起身子,背着手踱向西侧墙壁挂的几幅画,“前朝画圣余粟可是你祖上?”

“正是。”

“哦”,梅太师只是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立在最外侧的那副画前。

“悯之,这幅《九天飞瀑图》可是你祖上所绘?”梅太师突然问道。

“据学生所知,祖上却曾有过一幅《九天飞瀑图》流传于世,但老师这幅却非真迹。”

余先口中恭谨地回答,心中却打起鼓来,面前这幅赝品虽然仿的还算真切,但却徒具形似,半点神韵也无,稍有常识的人便能看出这是幅赝品,怎的梅天良身为当朝太师却把一幅赝品堂而皇之地挂在书房,这是何用意呢?

“呵呵”梅太师笑了一下,沙哑着声音磨铁一般,“我当然知道这是赝品,你不会以为我老眼昏花到了不识真伪的地步吧?哈哈”

“学生不敢。”余先赶紧躬身赔罪。

“玩笑,玩笑”梅太师摆了摆手走回他的太师椅,一边端起茶杯,一边问道:“悯之可曾听过关于你祖上的一些传言?”

“传言?悯之不知,请老师明示。”余先一脸疑惑。

“都是些市井中的流传,听着十分有趣,悯之既然不知,那我就与你讲讲。”梅太师微笑道。

“据说余粟平生作画无数,仅一幅最满意,便是那《九天飞瀑图》,不知是真是假?”梅太师转向余先问道。

“确实”余先点头,“祖上曾在其传述中说‘平生得意之作仅一’,大概就是指那幅《九天飞瀑图》吧!”

“前朝将余粟的《九天飞瀑图》传的极为神奇,据说将那图悬于梁上,便真如凭空生出一道飞瀑一样,三丈之内耳际能闻轰鸣般的水流击地之声,两丈内水汽扑鼻,寒风拂面,正面无人能近一丈内。是故收画时人需从背面摘取。”梅太师说完面现向往之色,“若是能有幸看一眼那‘飞瀑图’的真品,虽死无憾呐!”

“老师说笑了,先祖若是真有此等神乎其技的画功,也不会最终落魄到衣食无着的地步了。”余先苦笑。

余粟虽名冠宇内,但其晚年却过得十分不顺,几乎到了划粥而食的凄凉光景。

“悯之有所不知,据说贵祖上作那《九天飞瀑图》之时,用了一支神笔。”

“神笔?”余先惊道,“学生从没听说过啊!怕是有些人妒忌我先祖的才华,故有此一说吧!”余先微露不屑。

“是啊!这也是极有可能的。”梅太师抚掌赞同,“不过,本朝开朝之时,你曾祖凭一幅《四美图》令先帝龙颜大悦,御赐为宫廷一品画师,据说那画中美人每逢月圆之夜便能从画中走出,和着旋律跳出各种曼妙的舞姿,端的是神奇无比。而你曾祖余文渊当时所用的画笔也是极为古怪呢!”梅太师说罢颇有深意地瞥了余先一眼。

“老师不会以为真的存在这么一支笔吧?这……这分明是无稽之谈么!”余先大惊,心下却明朗起来。梅太师说着许多话无非是为了那一支子虚乌有的“神笔”。

“既是有人流传,恐怕不是空穴来风吧?”梅天良手捻着下巴上的几根孤零零的胡须,一双细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余先,“悯之啊!你应该晓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吧!

“老师,这……这……,学生家中却是没有这样的‘画笔’啊!”余先面色惨白,额上冷汗滚滚。

他是知道梅天良的手段的。三年前户部侍郎苏返全家灭门一案,据说就是因为梅天良当面向其索要家传之宝青花琉璃盏而不得,便诬陷嫁祸苏返私通外敌,意图谋反作乱。当今圣上昏庸便判了苏返一家满门抄斩。

梅太师只是看着余先并不说话,脸色却是愈加阴沉了。

“老师明鉴,若是真有此物,学生怎么可能将其束之高阁呢?悯之虽自视甚高,但名利二字却是看不透的,更何况祖上确实没有任何关于什么‘神笔’之类的物件流传下来。”余先伏在地上,惶恐回答。

“呵呵,悯之快起来,”梅太师上前扶起余先,“只是市井间的流言罢了,我又怎会当真呢?哎!若是真有这样的笔可就好了。”梅太师怅然说道,忽又问:“悯之,你说那‘飞瀑图’真的遗失了么?”

“据先祖所述,那《九天飞瀑图》确实是被盗了,连同丢失的还有先祖的其它画作十余幅。”

“哦!”梅太师只是轻轻地应了声,便面无表情地转向那幅赝品,少顷淡然道:“好了,悯之,你回去吧!”

余先说了一声“学生告退”便随着一个肥胖的下人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时,隐约听到梅太师似乎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余先一路心惊肉跳地走回去,早把对女儿的许诺忘得一干二净。小环自是不依,不停地哭闹着。余先无法只得让老管家再去跑一趟。

事实上那幅《九天飞瀑图》确实遗失了,只是后来被一家小店当作赝品出来卖。恰巧被余先祖父见到,便又失而复得了。只是这已经是五十余年前的往事了,按说梅太师怎么也不会知道的,可观他今天的一言一行分明是在怀疑自己藏宝不献么?

开始几天余先还琢磨着是不是叫胡安带小环出去避避,但后来一想自己无权无名,只是一个小小的画师,他“没天良”就是想还自己恐怕也找不到什么借口,况且先祖的几幅画都藏到了最隐秘的地方,量他也不可能知道。这么一想,余先便又释怀了。

如此提心吊胆地过了月余,算算日子已是快到到中秋,堂前的几棵桃树已经开始有零星的黄叶飘落了,市集上也渐渐多了各种出售月饼的摊子。这么长时间不见“没天良”有什么动作,余先的心中便安稳了不少,半夜里也不被噩梦惊醒了。

往年的中秋,皇家都是要在御花园中举办盛大宴会的。今年恰逢当今圣上登基第十个春秋,恐怕规模要比往年宏大许多。

历年中秋之夜,余先都是必须进宫的,虽然基本上没他什么事,但作为宫廷第一画师,自然没有推脱的道理。

盛元历 八月十五 仲秋

余先早早地换上朝服,关照老管家胡安看好家院,小心火烛什么的,便牵着小环上了轿子。

今年是环儿第一次参加中秋宴会,自然很是新鲜,不停地询问着些皇帝长的凶不凶?宫中的月饼好不好吃啊?御花园漂不漂亮啊?等等乱七八糟的问题。余先微笑着不厌其烦地向她解答着。不由得想起二十几年前,自己随父亲第一次进宫时的情景。那时自己恐怕要比环儿还要兴奋,但却不敢问这么多,父亲一向严厉,问了不但不会得到答案,怕是还会被斥责一顿。

禁苑余先来过不下几十次,但没有哪次能比得上今日的震撼,是的,只能用“震撼”来形容。不说别的,光是那甬道两侧数千盆怒放的金盏菊就已经很让人叹为观止了。

“爹,那时谁的轿子啊?为什么他的要八个人抬,而咱家的就四个人呢?”环儿拉着余先的手,指着正从门口进来的梅府的轿子疑惑地问。

“环儿不要乱说话,”余先赶紧去捂女儿的嘴,“那是梅太师的轿子,太师的官阶大,所以是八个人抬的。过一会儿爹不叫你说话时,可不要乱说,知道吗?要是不听爹的话,爹现在就把你送回去。”余先佯装严厉地对环儿说道。

“不要啊,爹爹!环儿一定听爹的话,千万不要把环儿送回家哦!”环儿一听要把她送回冷冷清清的家中,立时不敢再说话了,小嘴抿的紧紧的,一双眼睛哀求地望向余先。

“环儿要是乖的话,爹下次还带环儿来。”余先把环儿抱再怀中,爱怜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玉盘一般的皓月已经从东边的天空升起,无数的宫灯成串地被挂在早已准备好的木杆上,烛火透过红纸闪烁出喜庆的光。

禁苑的中央有一片很大的广场,呈正圆形,皆是用白色的大理石铺就,上面精雕细刻着各种祥瑞。

此刻广场上已经南北向地摆着两排长长的几案,两排几案间隔五丈左右,红色的地毯铺在中间,从禁苑的入口一直延伸到最里侧,直通那层高约三丈的华丽平台。台上一张雕龙绘凤的朱红几案,后面是金黄色的龙椅,倨傲地卧在高台上,俯视着广场上熙攘的人群。

余先的位置在文官中的第五十七位,两排案子都是六十张。余先在东侧倒数第三个位置已经坐了七次。他知道今天晚上他的任务,就是人云亦云地随众人说几句“吾皇万岁”、“国泰民安”、“普天同庆”啦等一些歌功颂德的话,然后闷头吃喝即可。虽说这样的场合是不应该带环儿来的,可挡不住女儿的哭闹。心中盘算应该没什么问题,何况自己第一次进宫的年纪也不过比环儿大上两岁。而且,以往也有官员带子女来见世面的,自己这次也算不得违规。

“皇上驾到!”随着大太监李利的一声叫喊,华丽的仪仗队开了进来。各种各样名目繁多的仪仗渐次进入。多是明黄的颜色,间或也有红蓝搭配,龙凤图腾自是少不了的。仪仗两侧是枪明甲亮的大内侍卫,然后是硕大的龙辇,无数的太监、宫女环绕在周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山呼。

“众爱卿平身!”皇帝气喘吁吁地爬上龙椅,对着下面跪成黑压压一片的众人抬了下手。

据说,皇帝又新纳了个妃子,貌可倾城。为此,已经两个月没临朝了,一应国事都是由梅太师处理。

余先虽然距高台较远,但还是能看得出皇帝的脸色不是很好,怕是这些天纵情酒色,掏空了身子。

众大臣道了声谢,便站起身来,坐回到各自的位置上。余先侧着头仔细观察,果然发现坐在皇帝身侧的并不是皇后,而是一个容装艳丽的女子,想必这就是那个新纳的妃子吧。

皇帝抬手将梅天良召上台,唧唧咕咕地说了半天;然后侧过身去,对着身后的老太监说了几句。接着李利便对台下众人宣布道:“圣上说‘可以开始了。’”话音未落,下面嘈杂的声音已经扬了起来。已经是掌灯时分了,先来的百官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一听可以开吃,哪里还客气。

环儿终究是孩子,只盯着甜腻的点心不放,两只小手早已抓着两块桂花糕,嘴里满满当当的也尽是食物却仍不满足,含糊不清地央着余先要莲子月饼。余先无法,只得向旁边的同僚赔个笑,将邻桌的那盘点心移了过来。环儿咽下口中的食物,欢呼一声便把那盘点心抢入怀中。

如此吃喝一阵,百官开始走动起来。互相说着心口不一的恭维话,然后又一起恭维那坐在高台上的皇帝。一时“万岁千秋、千秋万岁”之类的声音此起彼伏,如波涛滚滚地翻涌起来。皇帝随口敷衍了几句,少顷立起身来,有气无力地喊道“余先余爱卿可在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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