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将军府,王怡柳一袭正二品夫人官服,头戴金钗,流苏坠落,显得摇动不定,长长的耳坠锤至肩头,喊出:“羽萍,进宫。”
长乐宫中,王怡柳双腿跪地,低头说道:“臣妇王怡柳拜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太后赶忙弯身扶起王怡柳,唤道:“若嫁啊,命所有人退下,没有哀家命令任何人不许靠近这宫室一步。”片刻后,“说吧!哀家听着。”
王怡柳跟随王太后进入主殿,再次跪下请求道:“太后,纵使雪儿远嫁,也不会妨碍你半分,何苦如此相逼。预言之事怎可当真。”
“哈哈哈哈!”王太后激动的笑道:“苦苦相逼,你们当年没有逼过哀家,如果她是儿子,你是不是会就住在这长乐宫!”
王怡柳跪在那一动不动,微微抬起头,对着王政君的目光,解释道:“所以我下嫁将军府,助你登上太后之位,**之事不可发生。”
“**”王太后生气喊道:“她有皇后之命,是不是又如何?哀家要得始终如一是大汉朝永保太平,谁也别想得道她,除非……”
“除非什么,”王怡柳强过了她的话,在王政君狠毒的目光中,缓缓起身,将一个荷包第到她手中,语气温和:“如你所愿,皇上注定为大汉英王。”
自此,那荷包内的东西将永远消失,无人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承载着多少人的性命,王政君遣居佛堂,交权于皇帝。
王怡柳从宫中回到府中,病情加重,连日汤药不断。
十日后,皇上圣旨:将军府嫡女慕澜雪将三年后十二月嫁任太傅之二字任逍遥。一场赐婚大喜,扫清这十几日人人心中惶恐。
安阳城,当赐婚一事传进王莽耳中时,王莽只是静静的靠在窗户上,脸色煞白,身体任狂风暴雨吹打,好似唯有雨水能隐藏情绪,缓解心中的痛。
何惜日之芳草兮,今直为此萧艾也。
大军归京途中,坦平的土地上,王莽止住了胯下马的速度,交叉路口,前往的方向犹豫不决,风光无限好,前途茫茫,海角天涯,咫尺不相亲,身披婚约,只怨恨不相逢为嫁时。
队伍中的宏叔看着少爷在去长安,云城的两条路口处犹豫不决,难下果断,便双脚一甲马腹,驶到他身侧,双手一拉僵绳,马猛的停下,转过头,微笑,“少爷,想去就去,还有三年,又有什么变故,无人可知,何不由放任自个的心,成全自己,或许也成全她,时间兜兜转转,又剩下多少个日日夜夜,白驹过隙,能留下些美好的回忆,也不往此生。两情若在,何谈无果。”
王莽拉着僵绳的手一紧,双腿一夹马腹,粽色的马便急速飞奔,驶向云城的方向。
宏叔脸上轻轻一笑,嘟囔道:“其实不用我多言,他怕是在犹豫让慕小姐嫁或不嫁,这世上也只有他有这个能力。”
柳锦川笑着问:“宏叔,这世上也只有他有这个能力,他是谁呀!我认不认识?”
宏叔一听下了一跳,转过头才发现是柳锦川,握着僵绳的手指松了松,笑着回道:“没什么?大军继续前行,日行五百里两个月后会到长安。”
“王大人这是去那了。”柳锦川问道。
宏叔却故意装做未听到转过头,看着前方的路。大军放慢行程,能够让你及时赶到,让陛下不生疑。
黑夜射下的云城云府别院,月园中,慕澜雪只身立在花丛中,抬头遥望,月圆人未圆,残缺不全,唇轻启:“公渡无河,公意渡河,堕河而死当奈公河。”
远处的墨玉听着她倾诉心事,不忍打扰,又被冷冷的风吹着,几步迈进,将手臂上打着的粉色披风披在慕澜雪身上,细声权道:“夫人自有她的苦衷,夜凉风寒,当心身子,会去吧!”
慕澜雪拥披风包裹紧身子,朝房间走去。不管做什么,女儿永远不怪你,我的娘亲,愿你安好。
入夜慕澜雪半睡半醒间,忽然感觉有一黑衣人翻窗而入,随着那个人的进入,一股淡淡的竹香味在房间漫游。
闻着淡淡的竹子清香,慕澜雪睡着的姿势半分未动,紧闭双眼,嘴角微扬,双手不自觉的伸出被子。片刻,王莽轻轻走到桌边,脱掉外衣。掀开被子,脱鞋,上榻,躺下,盖被一气呵成!
“啊~”的声。慕澜雪忙向床内移去可王莽哪允许她这般躲避,手一把扣住她的细腰,将她待到自己身边,脸对着脸,双眸对视,急促的呼吸声,暖暖的气体噴在王莽脸上,顿时放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自自细细的看向她的眼睛,认真的轻声道:“丫头,自从我翻窗而进,你不是不害怕吗?可现在怎么这般?嗯哼?”
瞳孔不停的乱转,慕澜雪那能招架住,再说自己仅着单单一层亵衣,夏日将近,天气炎热,衣服单薄,撇过头,小声道:“难不成英明神武的王大人也想学采花贼偷香窃玉。”
王莽呵呵笑道:“如你所想。”
抬头,慕澜雪这才意识到王莽双手撑在自己头两旁,冰冷的身子压在自己身上。气氛立刻便的尴尬起来。
王莽搬过慕澜雪的头,目光爱逼视,语中心长道:“你想嫁,那就嫁,但不许委屈自个,记住,天若露雨,我帮你补。”
慕澜雪双眸渐湿,原来他一直在自己身边,替自己着想,甚至可以允许自个嫁给他人,一滴滴泪水从眼角划落,王莽用手轻轻擦拭,像个瓷娃娃,生怕她碎。
慕澜雪则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擦,他目光中的柔情,温暖,细心呵护,更有疼惜,原来他的性情只为她的情绪而表现在外,可他已有妻儿,自己……手毫不及的握在他的手腕上,刹那间,心中一痛,心脉受损,劳累过度,导致气血不通,回环于腹下,“你受伤了,不加调理,来我这做甚。”
王莽脸上闪过一丝懊恼,但仅是一瞬,脸上恢复笑容,手握住她的头发轻轻缠绕,温声问:“你这是在关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