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不忙时,罗凰喜欢去秘密基地看小朋友玩耍。所谓的基地就是一处平坦的空地,周围有几棵树可以系绳子荡秋千。原来有间破旧的小草棚,罗凰让人拆了建凉亭,方便休憩和避雨。
几个月后,基地里又多了座石滑梯,从此名声大噪,吸引了一波波小朋友前来,甚至还有些家长借着孩子的名头一起玩。
起初罗凰只是看热闹,后来心也痒痒的想重温下童年时光,无奈屁娃们从早到晚围个水泄不通,滑破了n条裤子还是兴头不减。有段时间她特想搬张桌子卖票,每人每次限玩20分钟,不足20分钟按20分钟计算,超过的计第二轮。
估计是怨念太重,小朋友们再也无法忽视,今天带炒豆明天煮鸡蛋后天小零嘴,反正有吃的不忘贿赂罗凰。有供奉当然是件好事,问题是熊孩子们每次抓零食前都不洗手,指甲缝全是泥也吃得津津有味。她用生命忍住冲动,因为逼小孩洗手是女人婆干的事,她是爷们,爷们不拘小节天塌下来都当被子盖,何况脏手吃饭这屁大点事。
此外,还见过袖子擦嘴的,边说话边抠鼻屎的,抠完随便往旁边一抹的……古代卫生条件和意识非常差,所以一碰上流行疾病立马感染一片,加上药费昂贵看不起病,基本只能等死。
当然,科技发达医疗水平先进的现代也没好哪去,该生病的生病该翘辫子的翘辫子,而且看病难的问题照样存在。
感概,人活得一点不容易,还好这辈子脱离苦海不再为人。
哇啊~玩得好好的小男生突然嚎啕大哭,罗凰滴汗,她只是来个小小的心理活动而已,不用产生什么共鸣吧。
“我就是大侠!”
“胡说,大侠都有内力,你没有就不能算是。”
小男生嚎更大声。罗凰无语,原来是为这种无聊事哭,不过刚才以为男孩子能心灵感应的她,貌似更无聊的说。
看在人生苦短的份上,她决定帮一把。小男生再对朋友们使出所谓的如来神掌时,罗凰吐口短气,变出阵怪风吹得人眼睛眯成线。伙伴们惊呆而男生破涕为笑,手舞足蹈地炫耀自己“功力深厚”。
“你再来一次,我们就信你。”伙伴们不甘心的说。
小男生点头,又耍了一记如来神掌,风力还是和刚才一样强。脸上挂满自豪,他就说自己已经练成天下第一,以后路过王寡妇家再不用怕那条大黄狗了。还有,打倒二丫的哥哥,看他还拦不拦二丫出来玩,哼!
经过多次验证,小伙伴成神已是事实。各种嫉妒羡慕恨,抓起地上一把土灰拍到对方脸上,吼着以后不跟你玩随即跑开。小男生再次嚎啕大哭。
罗凰安静地离开凉亭,对于一场没猜中结尾的微电影不发表任何意见。还有,她感到有点撑着,虽然她什么都没吃。
路过某条胡同时她又看到了一出闹剧,三四个十几岁的男孩在群殴一人。摇头,不管闲事了。正准备走时他们停止殴打,抢过什么东西扔到地上狠狠踩碎。
俩个肉包子,现在变成渣。
被打的约莫七八岁,瘦瘦小小。等施暴者走后坐起身,脸上淤青鼻子流血。眼神麻木,像是对挨打习以为常,有点逆来顺受的意思。望着肉包时表情起了变化,刮起粘在地上的碎屑放手里。
突然,一只靴子踢飞了手上的碎渣,抬头,是个高大的成年男人。黑着脸,盯住他。
罗凰提起小孩带走。见得人挨揍,就是见不得人那么凄凉,想要包子街上大把,用不着可怜兮兮捡地上的。
到了市场,冷不丁冒出几位大妈拦住她,点头哈腰赔不是,一边把小孩从手里拽走。看这意思,认为她要拉着小孩到哪个阴暗家落里弄死。
“他娘死得早,是个可怜人,求爷绕了这回。”
罗凰不吱声。她在百姓心里没好形象,小孩子又是血又是伤的被拖着,误会很正常。掏出一吊钱给大妈,当医药费也好赔偿费也好,随便。
大妈干笑着,心里弄不清是唱哪出,愈发觉得罗小爷比传说中还古怪。这时,一直沉默的小孩突然冒出句话,吓傻身边一群人。
“不是他打的。”
大妈们面面相觑,不懂该说什么。小孩趁机挣开束缚,一溜烟跑个没影,留下个残局让人伤脑筋。当事人不在,大妈只得把钱还回去,罗凰没要,吩咐送上门去,她不是出尔反尔的人答应给就一定给。
“是是。”大妈把钱装腰包里,欠身跟爷道别。
事情告一段落。闲晃起大街,不多时四人帮寻了过来,以为帮中有事需要处理,却道一切井然有序。
“那你们来干吗?”
“伺候大哥啊。”四人帮又开始献殷勤:“您身边没个人怎么成,喝口水还得自己倒。”
罗凰哼哼,若是聪明人跟着她不嫌弃,可被四个傻呆愣围着还担心拉低她智商。别在眼前晃悠,回去多读点书多识点字,至少先把名字学会了。
“大哥就不要赶母猪上树了,我们看见书就头疼,要上学还不如去上吊。”
“德行~回头给你们弄张卖身契,也照样傻不拉唧的按手印,卖完了还替我数钱。”
几人笑成团,表示此生奉献给大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还有,卖身的钱请分两成。
罗凰连啐了几个滚,就你们这样的倒贴钱都没人要,还分两成,恶心谁呢。
嬉笑了半天,四人帮提议去河边洗澡,顺便抓鱼烤着吃。罗凰琢磨闲着也是闲着,干脆玩去。
说是洗澡,其实每次都只有四人下水。刚见面时罗凰撒谎小时候掉河差点淹死,算命说她八字和水相冲,不能随意过江沿河,否则性命难保。四人唉声叹气,为大哥的坎坷掬把同情泪。罗凰眼珠子转了几圈,反安慰道大丈夫顶天立地何须介怀些鬼神之说,下水而已,哥现在就做给你们看。
“别别别。”四人赶紧拦着,算命的话不能全信但是也不能不信,小心为上。
“若真怕水,我又何必跑来四面环海的夷洲。兄弟瞧着,我去也。”
罗凰假意脱鞋,暗中点住穴位,制造出腿抽筋的伪象。四人帮顿时哭爹喊娘地扑来,还好是在岸上,这要是下水才抽事就大发了。哥,听句劝吧,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一落水有鬼抓啊!
把人扛走。
事后才知道那天的戏过了,这几个人不会转什么脑筋,基本说辞合理就相信。叹息,可惜了她的倾情出演,竟碰上群不懂艺术的草包。不过傻有傻的好,降低揭穿她身份的风险。
当然,他们也有优点。熟水性、捕鱼有一套,烤出的鱼别有番滋味。其实岛民不爱吃淡水鱼,只有穷得揭不开锅的才会下河摸鱼果腹。尝过地道海鲜的人都有体味,深水鱼的确比淡水肉香鲜美。
烤鱼时男人尿急,跑到远点的地方排成一排撒尿。说到这不得不提个小插曲,早先四人帮对大哥很少上厕所表示疑惑,罗凰反问兄弟情深非得靠组队上茅房证明吗?男人们摇头,其实他们真正想做的是比比谁尿得远。
碉堡,男人果然用下半身思考。
即使不理解这种比赛的意义何在,她还是报名了。大家把裤子脱掉准备对着墙壁发射时,罗凰突然要求转向另一面,碍于老大的淫威四人勉强答应。比赛正式开始。
从格界拿出水壶,把水呈弧度喷到墙上。
最终,罗小爷以优异成绩赢得比赛。事情传开后,帮中无人再敢与老大同时在茅房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