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馨亦步亦趋地跟在月修竹身后：“王爷……”
喊了好多声，月修竹才回过神来，停下来等她。
叹了叹气：“馨儿，太晚了，我送你回家。”
“王爷在生气吗？”袁馨小心翼翼地问。
月修竹避而不答：“走吧。”
这个反应就是生气了，其中有她的原因吧。她解释道：“嗯，逝烟姐姐可能也是有点生气，所以王爷不要……”
“馨儿，你不用说什么，她要是想走，我也留不住。”相识以来，他每天都在做准备，她值得更好的人。
说是生气，也有，生自己的气吧。
“不是的，我去找过逝烟姐，说你要纳我为侧妃，逝烟姐姐才……”
说到纳妃这个事，月修竹郁闷不已：“我什么人她不知道？我会纳什么妃？以前不可能，现在也不可能，以后更不可能。”
“唔，估计是逝烟姐姐太在乎你了，所以受不了。对不起，王爷，我错了。我不该救人心切，去骗她。”袁馨懊恼不已，但要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骗逝烟。
说到救人，月修竹才想起来还没跟她说：“馨儿，你放心，凌大人没事了，在蜀中做出点功绩来，就不要紧了。”
袁馨高兴极了，失态地抱住他：“太谢谢王爷了！我真的太感谢了！可是怎么办，已经让逝烟姐姐误会了。”
事情因她而起，她该负责。舅舅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那她去跟王妃解释。
“我去跟她说，这一切都是我编的……”
月修竹拉住她：“馨儿，算了。”
真是无巧不成书，恰在此时，玉流从边上走过。
怀疑自己看错了，走进一看，原来真是月修竹。他和袁馨两个人在拉拉扯扯，当下就皱了眉头。
“哟，这不是西王吗？大晚上不在家待着，来这里私会美人？”
两人皆是一震，反射性地推开几步。这个举动落在玉流眼中，就是欲盖弥彰了。
平日里，玉流总是告诫月修竹切莫辜负他心爱的小师妹，月修竹总说不会。小师妹伤情的模样，他瞧见了，很是心疼。
他师傅古陵仙子，一生洒脱，要是叫师傅晓得小师妹如今的处境，不知做何感想。
抬手给了月修竹一拳，玉流冷声道：“我在青州时就说过，你不准欺负我的小师妹，不过是有了几个兵权，就敢纳妃。真当我小师妹娘家没人，任由你们欺辱不成？”
要真是给月修竹君临天下，宫中佳丽啊，三千都不够。
算他看错人了。
“我师傅看人的眼光一直不怎么样，尤其是看男人的眼光。今儿我玉流就把话撂下了，这个妃你要是敢纳，我就让小师妹休了你这个夫君！”他就不信了，第二医的小师妹，古陵仙子的女儿会找不到比月修竹更好的男人。
“你误会了……”袁馨想要解释，不仅为西王，也为她自己。
“我误会什么？几年前你找到我，让我救一个人，说那人是你的心上人是你未来的夫君。可你跟我小师妹是怎么说的？”玉流仍旧是冷着一张脸，“袁馨姑娘，做人别这么两面三刀。”
袁馨真是无辜，欲哭无泪：“为什么不肯听我解释解释呢？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以前，确实是替西王不值，怕玉流不肯施救，这才梨花带雨地编了个故事，说月修竹是她的夫君。
“犯不着跟我解释，跟我没关系。”玉流根本不想听，跟这种人多说一个字都是在浪费时间，“月修竹，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明天午时在西楼小筑见。”
说罢，也不等月修竹答应不答应，就离开了。
月修竹追也追不上，明日午时，他早已随军出发赶往蜀中。
“看来，我和逝烟真的要缘尽于此了。”他明白玉流的为人，说风就是雨，明日午时他要是不出现在西楼小筑，待他从蜀中回京，收到的必然是逝烟的休书。
呵……
“王爷……”
月修竹拍了拍袁馨的肩：“不用自责，世事总是叫人措手不及。走吧，我送你回去。”
一条月下青石路，两人默默无言地走着，彼此无话。
月修竹是真的没什么心情。
回到西兰苑已经很晚了，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房内点着香，是熟悉的菩提兰。再凝神的香，也凝不了今夜他慌乱不安的心。
第二日清晨，葛统领和石侍卫来请示是否可以出发。
月修竹顶着一双血红的眼，疲倦地点点头，让二人依照计划去部署。
他要去一趟西楼小筑，不然他真的不甘心。
葛统领和石侍卫跟着西王的时间不算长，但多多少少也听过关于西王的传闻，是个很淡然的君子。
如今这么颓然，是为了什么？
两人刚走到前院，被石青青叫住。
“哥，你们等一下！”
石侍卫看到自家妹妹，笑了起来：“青青，我们今日就要出发了，要好一阵子才回来。”
“嗯，我知道了，这个是我和兰蕊姐姐做的干粮，你们带着路上吃。”石青青把一个布包塞给他，交道说，“这是给大家的，你可别一个人独吞了啊。”
石侍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以前抢你的零嘴，那不是年纪小嘛，现在哪儿还能做出这么没脸的事呀。”
石青青哼了一声：“你们快走吧，我不耽误你们了。”
“青青，你等等。”
“王爷怎么了？好像昨晚没休息好？”
既然是兄长问，石青青也不会瞒着，反正兄长是王爷从练兵场挑出来的亲兵，自家人。
“王妃昨晚没回来，估计是两人吵架了。这不，王妃还让我和兰蕊姐姐给布置起来，说要给王爷纳侧妃。”
石侍卫噗嗤笑出声：“自古都是男子提纳妾的，还没见过哪个原配这么大方主动给夫君纳妾，王妃好大度。”
“哥哥，你一个大男子好八卦。”石青青好嫌弃他，“葛大哥，你千万不能被我哥带坏了。”
葛统领笑笑不说话。
“好了，你们快走吧，别耽误大事。”一个娘胎出来，两人相差不到两岁，在石青青面前，石侍卫一点兄长尊严都没有。
对此，石侍卫早就习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