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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往事如烟

JS省L市内一座普通的住宅小区,平凡得让人只有靠它旁边依傍的一座重点中学,才能勉强在记忆里寻找到似乎是有它的存在。一间名为“Past”的小餐馆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这座平凡无奇的小区旁,一夜之间落成。

一个高大雄壮的身影就静静地站在这间小小的店面里,静静凝视着不远处有些破败的住宅楼。脸上有着与凶悍面容格格不入的温柔。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皮肤白皙的胖子。正是装备了“胶囊”的谭小秋和胖子两人。

将时间拨回到一天之前。

胖子和谭小秋有些嘴角抽搐地看着一只企鹅一刻不停地往嘴里送着某知名品牌的巧克力。一块接着一块。

胖子有些欲哭无泪地看着谭小秋说道:“你知道我此刻是怎么想的吗?”

谭小秋:“怎么想的?”

“这只企鹅那么能吃,一定会把咱俩给吃穷的!”

找到了企鹅在这个时空爱吃的食物,两人很快就把这只蠢萌的企鹅给搞定了。谭小秋更是很恶意地将这只帝企鹅取名“QQ”。

“对了,小秋,之前不是决定要去地球吗?”胖子一边拿着巧克力逗弄着QQ,一边说道。

“嗯……怎么了?”谭小秋下意识坐直了身体,从语气中,也听得出来他对这件事情表现出的紧张。

胖子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是跟你说一声,我们的落脚点已经选好了。”

“是吗?在哪?”谭小秋的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激动。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你会满意的。”胖子卖了个关子。

此时此刻,谭小秋眼神深邃地看着距离小店不远处的住宅楼,轻轻对站在身后的胖子说道:“胖子,谢谢你。”

远处的住宅楼,正是谭小秋之前的家。

“想去看看你的父母的话,就去看看吧。”胖子看着神色显得有些深沉的谭小秋,突然说道。

谭小秋一愣,旋即有些苦笑地看了看自己现在粗大的手臂,悲伤道:“我现在这副样子……”

胖子道:“去看看吧,哪怕不能相认,你去确定一下他们现在的情况也是好的啊。”接着,似乎是看出了谭小秋的犹豫,胖子鼓励道:“去吧,他们现在不应该沉浸在悲伤里,你也不该。去看看他们吧。”

说到这里,胖子有些狡猾地笑了笑:“小店新开张,你对面居民楼去派送点传单和会员卡,顺道去看看父母去,这是本店长对你这唯一员工下达的第一个任务,麻利点快去。”

谭小秋就这么被胖子连推带搡地轰出了店门,身上还被塞了两大兜子制作精美的传单和会员卡。有些不知所措的谭小秋就这样走在之前无比熟悉的小区道路上。神色有些恍惚。

当谭小秋再度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家门口。

有些老旧的公寓楼依然裹着略微灰败的外衣,楼道里张贴着各式各样的小广告,楼下邻居家们的电动车一如既往停放地随心所欲。一切的一切依然无比熟悉。

这一刻谭小秋仿佛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一样,自己仍然是那个有些胆小的小宅男大学生。刚刚放了暑假,正准备回家。

谭小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些冰凉的空气浸润了肺部,强行将自己的思维拉回了现实。可是强劲跳动的心脏却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谭小秋艰难地迈步前行,终于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来到了家门口。

“叮咚叮咚……”谭小秋还是鼓起了勇气按下了门铃。

“谁呀?”门里传来的熟悉嗓音还是让谭小秋的心脏狠狠地抽动两下。

门迟迟没有开,里面的人应该是透过门镜观察着来人,谭小秋努力使自己笑得和善一点,生怕自己这副粗犷的样子吓坏了父母。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情。”门最终还是打开了一道窄窄的缝隙,一张显得无比苍老憔悴的脸从门缝里探出。

谭小秋的心狠狠地抽动了一下,是自己的父亲。

父亲竟似老了,原本的父亲非常注重保养,如今的他却仿佛就在这几日之间苍老了二十岁。

“先生……”这个称呼谭小秋咬得无比地生硬,咬得无比地拗口,咬得无比地悲哀。“我是楼下新开张的餐馆的,这是我们餐馆的宣传页,我们餐馆就在小区的门口。欢迎您来我们餐馆用餐……哦,对了,新店开张,送您一张会员卡,您去了可以打折。”

谭小秋一口气说完了这段话,不敢看自己父亲那张苍老的脸。伸手递上了宣传单和会员卡。

“谢谢啦。”父亲还是客气收下了,语气中却没有太多继续聊下去的欲望。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一声有些虚弱的问话:“是谁呀?”

听着传来的熟悉嗓音,谭小秋的身体都有点不由自主的颤抖。

“哦,没事,门口饭馆发传单的。”父亲随意地答道,随手就要关上门。

“或许你们的儿子没有死!”看着即将关上的门,不知怎么的,谭小秋冲口而出道。

“啪——”房间里猛然传出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

“你说什么?!”父亲紧紧抓住了谭小秋的手臂,完全不顾这个男人比他壮硕得多的身材。宣传页和会员卡散落一地。以谭小秋现在的身体素质,竟然觉得自己的胳膊被父亲捏的隐隐作痛。

“呃……我说,或许你们的儿子还活着也说不定,毕竟……飞机还没找到不是吗?”谭小秋不知如何接话,只好支支吾吾道。

父亲眼中刚刚燃起的光亮渐渐熄灭,手也不自觉地放下,淡淡道:“哦……是吗,谢谢了,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儿子出事了?”

“那个啊,我听……附近的邻居说的。”谭小秋眼神飘忽,不敢正视父亲的眼睛。

“那个……您进来坐一坐吧。”原本在房间里母亲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门前,说道。

“啊?”谭小秋愣住了。

“老婆?”父亲也皱眉问道。

母亲给父亲递过一个眼神,就率先把谭小秋让进了屋。

谭小秋打量着自己家里的陈设,一切都如往常。习惯性地向自己的房间看去,还是收拾得一尘不染,整整齐齐。

母亲的问候打断了谭小秋的思绪:“先生,谢谢你啊。”

“啊……不客气。”谭小秋显然仍是不习惯自己的父母对自己的称呼。

母亲的举动让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但仍然是很有默契地没有打破。父亲应该是也觉得如果母亲能从悲伤的事情中分分神是个很不错事情。谭小秋则只是很单纯地希望自己能够和父母多相处一会儿。

但是这种时光依然是过得很快。

谭小秋很快也不得不起身告辞。在送出门的时候,谭小秋还是鬼使神差地加了一句:“兴许,你们的儿子很快就会回来的。”

谭小秋走后,父亲有些奇怪地问道:“老婆,你怎么了?”

“你觉不觉得,这个男人,和我们家小秋有点像?”

“这怎么可能?”父亲有些担忧得看着妻子:“小秋生死未卜,老婆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不得不说,有时候一个女人,特别是作为一个母亲的女性。直觉准确地吓人。

“Past”小店里,胖子有些百无聊赖地翘脚坐着。看着推门进来的谭小秋,胖子问道:“见到了?”

“嗯。”谭小秋闷着头说道。

胖子拍着桌子说道:“你的传单发的怎么样了!为什么到现在一个客人都没有?”

谭小秋有些无奈地瞥了一眼胖子:“没有客人不是更好,你不是说要尽量少与这个时空的人进行接触。”

胖子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狠狠鄙视了谭小秋一眼,有些沉痛地说道:“我这个唯一的店员怎么这么笨呢!如果一家店完全没有生意却一直开着会很容易让人起疑的!这叫“大隐于市”你小子懂不懂?”

谭小秋狠狠地鄙视了一眼胖子,问道:“如果真的来了客人这里也没有厨师做饭啊!我可不会做饭,泡方便面倒是在行。”

这无疑更加加剧了胖子对于谭小秋的鄙视:“你们这些大学生怎么什么都不会,开个店还得我这个老板亲自动手,你这个月工资没有了,好好学着。”

谭小秋奇道:“你还会做饭?开店可是什么客人都有,你确定你搞的定?”

胖子胖手一挥,得意洋洋道:“不要小瞧胖爷,胖爷我纵横时空这无数载,哪里的美食没有见过没有尝过,这一个小小的餐馆哪里能难得倒胖爷我。”

谭小秋看着这个家伙肥硕的肚子,顿时觉得这个家伙说得还是有几分可信的。

就在胖子和谭小秋吹嘘自己的厨艺是多么了得的时候。门口一阵嘈杂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胖子和谭小秋探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着花花绿绿衬衫的年轻男人被一群头发染得花哨的混混簇拥着走进店里。

花衬衫男子仿佛一只公鸡一样昂着头打量了一圈店里的陈设之后,对着谭小秋和胖子说道:“你们两个谁是老板,过来把这个月的保护费交了!”

谭小秋和胖子互相茫然地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嗤嗤”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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