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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重获自由

上官舒本是无意间听到她们的议论,这就想回房间,可是仿佛又听见他们说皇上清明节要来给太皇太后扫墓。她听的不真切,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没一会儿的功夫,钟嬷嬷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舒儿啊,公公把大家都召到院子里面去了,应该是有旨要宣。我们快去吧,霞飞已经到了。”

上官舒有些匆忙的整理了一下衣装,果然刚刚采办回来就不见了霞飞,说是出去找公公,没想到恰巧碰上有事情。

上官舒点点头,随钟嬷嬷一起,快步向院子走去。

“人都到齐了吧?”掌事公公看了看人数,向身边的小太监问道。小太监急忙答是。然后公公开始宣旨。

这次宣的并不是圣旨,而是皇上的口谕,皇上的意思大概是清明节要来给太皇太后和谢皇后扫墓,希望守陵的宫女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上官舒听到皇上要来扫墓时,蝴蝶般的睫毛颤了颤,眼睛直直的看着地上,手指紧紧的抓着衣服,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钟嬷嬷看出了上官舒的心思,想必还是当年的事情一直在困惑着她把。钟嬷嬷对此事也束手无策,她关于这件事情已经和上官舒说过很多次,每次上官舒表面上都是很豁达,可是眼底的落寞又何尝不明显呢。钟嬷嬷想,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许只有皇上亲自来才能让她彻底解脱。这次皇上来扫墓,对上官舒来说可能并不是什么坏事。

上官舒这几天工作的时候总是爱走神,幸亏身边有钟嬷嬷和霞飞,霞飞特地给上官舒煮了安神汤,霞飞虽然也知道上官舒的事情,但是眼光毕竟没有钟嬷嬷那么老练,很多事情考虑的也不是那么透彻,不过她大概也是猜到了上官舒这几天的情绪是因为什么,不过清明节就要到了呢!

多亏了钟嬷嬷的细心照顾,不然精力不集中的上官舒不知道做错了多少事情了。但是,终于也是到了清明节那天。

上官舒还是和往常一样,早起,梳洗。不过就像是失去了活力一般,面无表情的做事,霞飞给上官舒打好水,便坐在椅子上,看着不寻常的上官舒。霞飞越想越古怪,这时候钟嬷嬷恰好从门外进来。

“霞飞,嬷嬷,我们可以出发了吗?”上官舒依然目无表情,钟嬷嬷笑了笑,这样子也好。公公召集了所有守陵的宫女,毕竟皇上亲自驾临,所有人都要接驾的。

所有的人站在院子两侧,做好接驾的准备。

没过多久,上官舒就看到远处好大的阵仗,她自然知道是南宫辰来了。

“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院子里面所有人均行大礼,南宫辰慢慢走到院子中央,轻轻扫了一眼周围的人,随即抬起头。

“都平身吧。”他的话语虽短,却不带一丝感情,就像一把冷冰冰的利刃。

“谢皇上。”众人起身,掌事公公走上前去,请皇上进殿。

南宫辰不语,径直走到殿上,目光直视。

上官舒一直在看着他,从他进院子,到开口说话,再到进殿。他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存在,可硬是没有转过头来看她。

上官舒自嘲的笑了笑,三年前她请求出宫守陵为的不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守陵的宫女已经散去,作为管理太皇太后的献殿的上官舒和钟嬷嬷,她们两个须守在大殿门口,待皇上出来之后再进去打扫献殿,照管香烛和供品,所以不能跟旁人一样离去。

上官舒站在献殿门口台阶处,看见这献殿院落的大门外仿佛有一个粉衣女子趴在那里,看样子好像是走路不小心扭到了脚,便只能在地上坐着休息,等待有人经过。

怎么会有女人出现在这里呢?而且她好像不是穿着守陵宫女的衣服,刚才皇上并没有带着随身伺候的人进入,在这里附近的人应该都是守陵的宫女和太监,那么她究竟是谁呢?上官舒想到。

不过看起来那女子伤的不轻,这么冷的天气里,她长久的趴在地上,竟然一动不动,上官舒见南宫辰久久不出来,而大门外也没有别人经过,正想着去看一看那个女子,给她上药。就听见从门口传来女子的声音,一声一声拖长了调子,娇媚的喊着“皇上”。

此时,南宫辰已经上完香了,女子看到了南宫辰从殿里走出来,便匆忙的喊他。

正准备出祠堂门口的上官舒咽了口气,停在了原地。而南宫辰就像是没看到她一样,快步走向门口的女子。

“爱妃为何如此不小心,身边的侍女呢?”皇上轻轻抱起了女子,关切的问道。

女子轻笑,头倚在皇上的肩上。洋溢着幸福的脸上,朱唇张开闭合,大概是说自己没事吧。

南宫辰把女子抱到了祠堂的偏殿,因为周围没有别的伺候宫女,所以上官舒和钟嬷嬷不得不跟过去候着皇上的吩咐。上官舒看南宫辰对这女子的轻柔的言语,细心的动作,想着她大概是宫中的嫔妃吧,而且不像是宫中的老人,应该就是新选进宫的秀女。不过这次扫墓皇上应该不会不重视,而并没有带宫中位份高的妃子,可见皇上对这女子的宠溺。

钟嬷嬷拿过殿里预备的药箱,上前向南宫辰请旨给女子上药,皇帝微微颔首,钟嬷嬷便给上官舒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出去。

上官舒微微欠身,便出了偏殿。待上官舒出去了之后,南宫辰对着上官舒走的方向看了看,随即苦笑。但这一切,并没有人看到。

太阳终于快要落下,把天空染成了一片血红。此时南宫辰已经完成了此行的事情,便要离开了。

“皇上起驾。”李公公语罢,随即众人皆行大礼,全部跪下。

“恭送皇上。”这悠长的一声仿佛给这漫长的一天拉下了一片大幕,终于结束了。上官舒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下一次的祭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过上官舒决定等下一次南宫辰要来祭祀的时候,自己还是装扭脚不要出现了。

“什么?皇上放我们离开?”晚膳的时候,上官舒从钟嬷嬷口中听到这个消息,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手里的筷子也滑落了下去。

“怎么,你难道不想走?真的要给太皇太后守陵守一辈子?”钟嬷嬷不动声色的反问道。

“小姐,不要吧……这可是难得的恩典啊……”一边的霞飞苦哈哈的看着上官舒,一副生怕她点头说出“对,我就是不想走”的表情。

上官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原来以为她会一辈子在这里生活,直到老病而死,或者南宫明和得胜回朝之后想办法将她接出去,唯独没有想过南宫辰会主动放自己走

“皇上怎么会突然下这个旨意?”上官舒很不解,。要从时间来算,就算祖毅前来告别的当天就已经随军出发,现在也还没来得及赶到边关,再说到了边关之后,他要想办法见到身为统帅的祁王南宫明和,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这肯定是南宫辰自己的主意,可是为什么呢?

钟嬷嬷眯起眼睛,老神在在的言道:“舒儿,你忘记你刚进宫的时候,我教你的了?对宫中上位者的决定,不用问那么多为什么,你只要顺着自己的心去做事就好了,我相信皇上这一次,也是顺着他的心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翌日一早……

“舒儿,行李准备好了吗?”钟嬷嬷显然已经整理好了行李,走进了上官舒的房间。上官舒点点头,行李是收拾好了,不过她该何去何从?她不像霞飞,霞飞在京城还有父母,有家人,但是上官舒的父母却都已经不在京城了。

自从安王谋反被灭门之后,上官馨作为侧妃,自然是陪死的,而何大夫人就发了疯,哭哭啼啼的要入宫找太皇太后为女儿乞命,当时太皇太后正是重病之时,哪里有人会放她进去,结果她就一头在宫门外的石头狮子上撞死了,这件事情在朝廷上造成了很大的轰动,把原本默默无闻很久的上官辰都给牵连了进去。不少大臣上书说上官辰作为安王侧妃的父亲,其正夫人又做出血溅宫门这种不祥的举动,分明就是跟安王有勾结,谋反失败之后还意图诅咒皇帝,一定要严惩,好在上官辰早就失去了军权,皇帝对这些上书只是一笑置之,但是为了堵住有悠悠众口,还是让完全无辜的上官辰带着周婉玉回到老家去了,给他们的惩罚是没收京城的财产,只留下老家的祖田给上官辰养老,而且上官辰这辈子不许离开故居,不许再回京城。

上官舒对于这个结果既感到无奈,又有些欣喜。无奈的是,自己要在京城等着南宫明和的消息,暂时无法回去给二老尽孝。欣喜的是,那总是作梗的何大夫人终于死了,这下自己的爹娘之间再也不用梗着一个讨厌的人,而且远离了京城这个是非之地,他们终于可以恩恩爱爱的生活在一起,无忧无虑的携手共度白头了。

“我们走吧。”钟嬷嬷看着在想事情的上官舒,轻轻说道。

“去哪里呢?”上官舒苦笑,她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钟嬷嬷呢?她会有地方去吗?

钟嬷嬷笑了笑,知道上官舒为何而苦笑,便拉住她的手。

“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事情了,我们走吧。”说着就拉着上官舒离开了皇陵。

钟嬷嬷毕竟年岁大,想事情还是要比上官舒长远的多。

她自从听说了皇上允许他们离开,就出去托负责采买日常用品的的守陵太监帮助去京城打听房子的消息,终于找到了一间不太大,并且很适合她们两个人居住的小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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