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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光荣院(4)

老天兴死于突发性的脑溢血,孙医生说,他太兴奋了。老金说,狗屁,那是他坐的时间长了,一连在牌桌上坐那么长时间,谁受得了?最后老金指着院长说,我去镇里告你。院长说,你告,也得先把老天兴葬了。于是,老天兴就用去了存放在库房里的第九副棺材。在那个阴雨连绵的春季里,院长从镇里请来了一帮青年人,把装了老天兴的那幅黑漆棺材抬到了后院的墓地里,埋了。在后来的几天里,光荣院里突然静了下来,仿佛这里是一个空荡荡的院子,连一个瞎鬼也没有。老金坐在库房里闷头闷脑地磨他的鱼钩,他突然停下来对虾米说,我要去镇里告他!

老金说着就站了起来,虾米就是这个时候,看到王院长走进库房里来的。他来到老金的身边,叫了一句,老金,我来找你汇报工作。老金黑耷拉着脸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来。院长也走过去,在他的身边坐下来,他说,老金,我的工作做的不好,我向你检讨,你是个老前辈,你是老战士,你是老革命,你的老连长,也是我们的民政局长让我有事儿多向你请教。老金说,他是这样对你说的?院长说,那还会有假?按说咱们都是你们老连长的下级呀,你看着我哪点做的不对,就当面给我指出来,也是对我的关心吗,今天你要是不说,那就是你的不对了。老金说,好,我说!这天兴的事儿咱就不说了,你说说,咱院里现在的伙食怎么样?你说我们这些老家伙一个月多钱的伙食费吧?院长说,老金,现在跟过去不太一样了,那个时候我们的钱是县民政上拨过来的,可现在一切开支都是乡镇财政包干,有些事儿不好说。老金打断了院长的话,他说,那我不管,我只问你,现在我们的生活费一个人到底是多少?院长说,一百二。老金说,一百二?你自己说,这一百二到我们这些老家伙嘴里有多少?我们十三个人抬一个炊事员吃饭我们认了,你顿顿吃饭不打钱我们也不说,你老婆来住个三五天吃饭不掏钱我们也忍了,可是你给我说,你三天两头请镇里的领导吃饭,那钱你从哪儿出?院长说,老金,你真是不知道我的难处,你看看我们院里的哪一间房子不漏雨?你看看棺材用的也就剩一副了,你说哪里不需要钱?我不是想给镇里多要点钱吗?现在的事儿,哎……老金说,这我能理解,你是为了大家,可是你总得关心关心我们这些老家伙吧?我还是那句话,要是没有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你当的谁的院长?我们不要求别的,我们洗脸的毛巾香皂你总得发一点吧?你说说,你有多长时间没有给我们发毛巾了?都快一年了!院长说,发,发,你看我不是忙吗?这样吧,明天我就到镇上去买,买回来后交给你,由你来发,往后去这样的事儿就由你来办了。一听这话,老金的脸就变了。有一段时间里,老金就帮着院长跑这跑那,就像他是一个副院长似的。他说,院长也不容易,院长真不容易。于是院长就有了更多的时间到镇上去,他常常在镇上一住就是三五天。不过院长也常常从镇子里带回一些消息。

王院长在伙房里说,镇子里正在修路,好多老房子都被扒掉了。虾米说,代家的药铺也扒了吗?众人一听虾米说这话,都哈哈地笑了起来,来福把吃到嘴里的饭都笑喷出来了。院长说,虾米,你说的那是哪一辈子的事儿?镇上有代家的药铺吗?虾米知道这个王院长根本不知道镇上曾经有过一个姓代的医生开过药铺,代家的药铺都扒了三十多年了,现在连在药铺的原址上盖的房子都要扒掉了,他怎么会知道?说不定那个时候他还在他妈的怀里吃奶呢。王院长说,大街要开三丈宽你知道吗?虾米不知道,他记不清自己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进过镇子了,尽管那个镇子和光荣院近在咫尺,镇子里的街道和灰色的房顶却变成了一团黄色的雾霭在他的想象里漂浮,镇里的人都快把他这个红皮白毛的老怪物给忘记了。虾米望着稠密的雨帘想,雨已经下了三天了,院长已经有四天没有回来了,这使他有些但心。老金掉到河里去了,他会淹死吗?不知道院长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们正在河里捞老金吗?虾米往院子里看看,雨水从天空中砸下来,在地上荡起了白色的水气,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虾米在雨水里看不到一个人影,就连前面的排房也模糊不清。人都到哪儿去了?老金真的掉进河里去了吗?他努力地想从雨水里辨别出老金走在雨水里的脚步声,可是无论他怎样努力,他都感觉不到。他想,老金真的掉进河里去了。虾米回过头来,朝老金的床前看了一眼,他突然发现老金的勋章不见了。虾米想,奇怪,老金的勋章哪儿去了?

勋章

老金的勋章别在一溜红布上,由于长年的抚摸,那溜红布都变成黑的了。勋章一共三枚,在红布上由上至下一字排开,就挂在老金的床头上方。老金在墙壁的砖缝里楔根木橛子,那块别着三枚勋章的红布溜就挂在那根木橛上,风一吹,那三枚勋章就会互相撞击发出当啷当啷的声响。老金喜欢听那声音,每当从库房的大门里吹过来的风摇动那几枚勋章的时候,老金都会停下手中的鱼钩,朝虾米看一眼,然后去看那三枚勋章。虾米明白老金的意思,他也去看那悬挂的勋章。镀在勋章上的那层铜色已经被磨损,露出了铁的本质。那些勋章看上去粗糙而不精巧,就像几块被人踩扁又晒干的黑色的粪饼。有时候孙医生从院子里走进库房,他朝坐在地上的老金说,磨钩了?老金抬起头来看了医生一眼,没有说话,又把头勾下来,继续磨他的鱼钩。虾米知道老金讨厌医生,可是医生却不在乎这些,他接着又朝坐在东墙下的虾米走过去。那个时候虾米的眼睛在流泪,正用他的衣襟擦眼睛。医生一看虾米的样子就叫起来,医生说,虾米,用啥擦?虾米停下来,看着模糊不清的医生朝他走来,医生一边走一边说道,你这把年纪了怎么就没长记性?就在这个时候,挂在老金床头上的勋章被风吹动起来,医生被那些勋章发出的当啷当啷的声音所吸引,他停下脚步,站在那里看着那几枚勋章,然后朝老金的床边走过去。医生来到老金的床前,两眼盯着那几枚勋章认真地看,他把手伸出去,想把那几枚勋章从木橛上摘下来。可是还没等他的手够着那溜红布,老金突然停住手中的鱼钩,朝他叫道,住手!

老金的喊叫声把医生吓了一跳,他伸出去的手又停了下来。他回头看了一眼老金说,什么东西,这么金贵?

老金把手中的鱼钩丢进身边红色的瓦盆里,站起身来,走到水盆边用水洗了洗手,然后走到医生的身边,他看了医生一眼指着挂在那里的勋章说,这可不能动,我告诉你,想看,就得先到水盆里去洗洗手。

医生说,我洗了手能看吗?

老金一边从木橛上取下勋章一边说,想看,就去洗手吧。

医生就忙跑到水盆边洗了一把手,回到老金的身边,对老金说,让我看看吧。

老金把勋章递给了医生。医生看了一眼抬起头来看着老金说,这是什么?

老金说,这就看不出来吗?

医生说,看不出来。

我问你,老金在衣襟上擦了一把手说,我们这是啥地方?

医生说,光荣院。

光荣院为什么光荣?老金伸手从医生的手中把勋章要了回来,他指着勋章说,就为这,这是勋章你知道吗?老金说着用一只手拉起自己的裤腿,露出了他腿上的那道伤疤,他用手把腿上的伤疤拍得叭叭响,他说,看到了吗?就是用这换来的!老金又摇着手上的勋章说,这是勋章,是用我的命换来的,你知道吗?

医生有些意外地说,这就是你常常说起的勋章吗?医生说着从老金的手里接过勋章仔细地看着,他指着上面那枚勋章说,这一块儿是在哪儿得的?

老金摇了摇头说,记不起来了。我只知道那一仗是给新五军干的,那一次我一口气用刺刀刺死了三个敌人。

医生说,敌人?你认识你杀死的那些人吗?

老金说,不认识。

医生说,不认识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你的敌人?

老金说,那是老连长说的。

医生说,你们连长认识他们吗?

老金说,不认识。

医生说,不认识他怎么知道他们是敌人?

老金生气了,他说,有你这样说话的吗?那战场上谁认识谁呀?连长说上我们就上,连长说打我们就打。

医生说,说了半天你是为你们连长卖命呀。

老金更加生气了,他说,你真是个混账东西!不为连长打仗哪儿来的这勋章?我告诉你,这勋章就是我们老连长发给我的,你说,要是没有这勋章,哪来的这光荣院?没有这光荣院,你会来这里享清福?

医生不屑地说,这些勋章是真的吗?

老金说,那还会有假!

医生说,可是老钱咋说你这勋章都是假的?

老金瞪着眼睛说,他敢这样说?

医生说,他就是这样说的。

老金的脸这会儿都气成紫色的了,他说,走,你给我一块去找他。虾米看到老金一把抓住医生的胳膊就往外走,虾米站起来,他用拐杖架着自己的身子也往库房的大门边走去,他看到老钱那个时候正在院子里和一个收破烂的青年人讨价还价,老金上去一把抓住了老钱,他说,你说,你都给医生说啥了?老钱说,没有说啥呀?老金把手中的勋章朝老钱晃了晃说,你说,这些是真的还是假的?

老钱说,拿过来,让我看看。

老金说,你不都看了多少遍了。

老钱说,再看看,不看咋知道是真还是假?老钱说着把老金手里的勋章夺了过来,他看了一眼递给那个卖破烂的青年人说,你看看这顶多钱?

收破烂的青年人把那勋章放在手里看了看说,几片生铁,不顶五分钱。

老钱笑了,他看着老金说,听到了没有?几片生铁,不顶五分钱。

老金一下把勋章从那个青年人手里夺过来,他两眼放着凶光,用手指着老钱说,我非杀了你不可!老钱笑呵呵地说,来呀,我早就活腻了。

老金说,你等着。老金说完转身就走。

老钱站在那里看着老金一直走进库房的大门,老钱骂道,你他妈的算老几,整天把你的勋章挂在床头上,你那是狗屁勋章!你那勋章都是从死人的身上摘下来的!真正的勋章在这里!老钱说着,用他的右手拉起他左边空荡荡的衣袖对医生说,你看到了吗,真正的勋章在这里!老钱说完放下他的衣袖,朝南边走去。站在库房门口的虾米看到老钱那只空荡荡的袖子被风吹起来,在他的身后一摆一摆的。这时气乎乎的老金又坐在库房中央哧哧地磨他的鱼钩,他把对老钱的仇恨全都发泄到那只鱼钩上了。他磨了几下把那鱼钩亮在眼前,好像是对虾米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你等着,有一天我非把你当成一条鱼扔进河里不可,我让你的身上挂满鱼钩。虾米知道老金是在说老钱,老金在仇恨谁的时候,总是用这句话来发狠。虾米回过头来,库门外铺天盖地的雨水使他看不清屋子里那些一挂又一挂的鱼钩。虾米想,这个老金,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真的掉进河水里去了吗?他又朝那个曾经挂着勋章的地方看了一眼,他想,老金的勋章哪里去了?

虾米走到老金的床边,拉亮了电灯,他想借助灯光寻找老金的勋章,他知道老金不会把他的勋章带走。他只是到河边下钩去了,他带勋章干什么?可是虾米找遍老金的床铺也没有找到那几枚勋章。最后他在床头的墙壁里发现了一溜红布,那溜红布从一个墙洞里露出来。虾米伸手捏着那溜布头往外拉,那几枚勋章就从墙洞里当啷当啷地滑出来。虾米把那几枚勋章放在手上,那几枚勋章好像是在突然间就变得锈迹斑斑。虾米想,是谁把老金的勋章弄到墙洞里去了?这时有两只老鼠追赶着从他的腿下跑过,他突然间好像明白了,是老鼠,是老鼠把老金的勋章拉到墙洞里去了。虾米站在那里,望着挂在墙上的勋章,他很早就想把那几枚勋章从墙上摘下来放在手里看一看。他想,我要是有一枚这样的勋章,在这光荣院里,谁还敢不把我当人看?他连做梦都渴望着能拥有一枚这样的勋章。可是每当他的手接近那几枚勋章的时候,老金都会出现在门口,老金说,虾米!虾米的手就给吓回去了。现在那几枚勋章就在虾米的手上,在暗淡的灯光下,他看到的只不过是几块锈迹斑斑的铁片,那个收破烂的青年人说顶不了五分钱。老金,看把你金贵的!虾米这样想着,又重新把那几枚勋章放到地上,塞到墙洞里,他又找了一根小木棍顺着墙洞把那几枚勋章往里面捣了捣,就连露在外边的那溜红布也捣进去了。虾米想,老金,这可不能怪我,要怪,你就去怪那些老鼠吧。

在做完那一切之后,虾米突然间感到有些饥饿。他这才想起来,由于雨水的缘故,他快有一天没有到前面的伙房里去吃饭了。虾米想,月红做好饭了吗?都什么时候了,怕是他们早都吃过了。虾米架着拐杖朝东墙边上的棺材走去,他的那件破雨衣还挂在棺材上。他准备穿上雨衣,然后到前边的伙房里去吃饭。

伙房

虾米冒雨穿过中间那两排房子的时候,看到娱乐室里亮着灯光。在雨中,他还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人在屋里说话,他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下,还是一瘸一拐的走进门去。在屋里,他闻到了一股酒气。虾米撩开头上的雨帽,他看到医生一个人正坐在茶几前喝酒。虾米四处看看,屋里再没有别的人,只有一个陌生的男人和一个陌生女人正在电视里讨论着什么。虾米朝医生说,哎——

医生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着虾米,他的脸在灯光下显得一片蜡黄。医生朝虾米举了举杯子说,老钱,来,干一杯。

虾米说,我不是老钱。

医生说,你不是老钱,那你是谁?刘娜吗?

虾米说,我不是刘娜。

医生站了起来,他摇摇晃晃地往虾米的身边走,他说,那你是谁?他来到虾米的身边,看清了站在他面前的人,他伸手搂住了虾米的脖子,满嘴喷着酒气说,噢,是你呀,虾米……哈哈,虾米,我把你两头一掐卷烙馍吃了。俺妈烙的烙馍最好吃,世界一流,没有谁能比得上俺妈烙的烙馍,你说,你去不去?你要不去你就是俺爹……虾米推开医生说,你醉了。

医生说,你说谁醉了?鳖孙才醉了……

虾米说,老钱找到你了吗?

医生说,老钱?哪个老钱?

虾米说,就咱院里的老钱,断臂老钱。

医生说,他找我干什么?

虾米说,老魁病子,他让你给老魁去看病。

医生说,看病?放屁!老子也病了,谁来给我看?我现在什么也不干,老子就要喝酒。医生说着又摇摇晃晃地走回到茶几前坐下来,他掂起酒瓶倒了一杯酒举起来对虾米说,来,喝酒,咱俩喝酒。

虾米说,我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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