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咳咳,我们凭的是直觉。」梦雪清清喉咙,不好意思地对汗颜的颖晨干笑:
「这样说起来很扯,但我们真的是基于一股莫名的冲动,才在知道妳们的事后决定插手。该怎么说呢……是一种找到同类的感觉吗?唉唷,我也不晓得啦!」
「……同类?」颖晨低着头兀自深思。
原来如此,那种感觉就是同类之间才有的共鸣?她起初对江氏夫妇百般提防,其实是想抵抗自己对他们的不明好感……
一旁的颖夜轻轻拉住她的衣袖,似是表达彼此所见略同。
在仍未减小的雨势中回到江邸,梦雪将苏氏兄妹带往一间附浴室的双人房。房内整齐清洁且备有年轻女孩的衣裳,显然江氏夫妻对她们的到来早有准备;梦雪一一为她们解说用具的摆放位置,所有日常必需品都样样不缺。
「妳们俩先洗个澡吧,我去看看我老公把合约拟得怎么样了。四十分钟后我再过来,看看妳们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大致解释完毕后,梦雪留下这段话便离开房间。
「哥哥,我们去洗澡吧。」颖晨态度平常地对颖夜说,即使知道对方不会有所回应。她把毫无生气的颖夜直接带入浴室,脱掉彼此的衣物后帮哥哥冲洗全身。
「我们这次似乎真的遇上好人了呢,至少不必再像之前那样辛苦了。」
颖晨边帮颖夜抹沐浴乳边说着。虽然跟个几近盲聋的人说话似无意义,但她总觉得要是不这样做,颖夜的意识就会沉向更不可及的深处。
「所以哥哥……你不用再躲起来了,不会再有之前那些可怕的事了。我……」替面无表情的人儿冲掉泡沫,颖晨咬了咬牙低声呢喃:
「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一定会让你恢复原状。」
将自己与哥哥洗净擦干以后,颖晨帮颖夜换上房中既有的睡衣。当她自个儿也穿好衣服之际,梦雪敲敲门又走进房来。叩叩!
「都洗好了吗?那我帮忙弄干颖夜的头发吧,妳可以去忙其他事情。」她一见着兄妹俩就向颖晨表示。
「嗯,麻烦您了。」颖晨相当感激梦雪恰到好处的帮忙。她和颖夜都洗了头,有人让她不必顶着一头湿发帮颖夜打点,自然是再方便不过了。
「那个……不好意思,这只表现在才还你们。」梦雪帮坐在床沿的颖夜擦头发时,颖晨谨慎地捧着洛白借她的表走来。
「不用还了,送妳们吧。就当做是证明我们对妳们的诚意。」梦雪头也不抬地专注于手边的工作。
「可是……这很贵吧?」颖晨为难地握紧那只表,深怕会不小心将它摔坏似的。
「就是因为很贵才送妳们呀,那只表应该可以抵消妳们部分的债务吧。」梦雪仍旧没抬头,笑中带有多说无益的意味。
「……那我们就不客气地收下了。」颖晨踌躇片晌后深深一鞠躬,慎重地找个抽屉把表收好。她不会当真拿这表去抵债,因为这是独具意义的珍贵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