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再次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的薇茹,看到一个男人站在她的床前,她看着他的面容,才渐渐回想起,他是哲瀚的私人律师。一抹了然顿时在心中升起,他终究要放开自己了。
“邵夫人,这是离婚协议书,请过目。”徐律师曾经在他们的聚会上见过这个她,对她印象不坏,因而保持笑容温文尔雅的对她说道。
“恩。”薇茹伸手接过那份才几页纸的协议书,曾经多么渴望吵着闹着要跟他离婚,但真正拿在手里却成了一种难舍的痛,她病到现在,他始终没出现,就算离婚也是由他的律师代他出面。薇茹几乎一下子失去了关心协议书上面的内容:“徐律师,给我笔签字。”
“邵夫人,您不看一下内容吗?”他从口袋中拿出一支帕克钢笔递到她的手里。
“内容只是一个形式而已,既然离婚已成定局,况且,我也不想要他的任何东西。”
“可。。。邵夫人。。。”
“签好了,徐律师还有什么手续要办吗?”薇茹将笔和离婚协议书交还给他。
“没什么了,只是,邵先生叮嘱夫人您,你们离婚的事暂时保密,毕竟涉及公司的名誉。”
“呵呵,在他心里名誉还真的很重要。你告诉他,我林薇茹签下字后,从今往后与他就是陌路人,自然不会跟任何提起我跟他的事。”薇茹不由苦笑一声,到底这个男人从来没考虑过自己一分一毫,也是他那么恨自己,怎么可能想过她?
“那邵夫人,您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徐律师将文件收起来,放在公文包里,正欲离开,被薇茹叫住了:“徐律师,等等,请把这个还给他。”薇茹将手上的戒指取下来,放到他的手里,徐律师接过来放到公文包里,便离开了。病房中留下薇茹一个人,她紧紧抓着被单,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留下来,林薇茹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哭?离婚不是你一直都盼望的吗?为什么还要哭?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那个男人对你造成了那么多的伤害,你到底有什么难过不舍的?为什么要这样?可眼泪并不受她的思想牵制,依旧肆意的流淌而下。薇茹不知道医院停车场内一直都等在那里的邵哲瀚,当徐律师将离婚协议书和那枚戒指递到他手里的时候,他紧紧将那枚戒指攥在手心,直至手指发白,直至指甲掐进皮肉的疼痛袭到他的心,他都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将自己塞到车里,让那股复杂揪心的情绪捏碎进车轮高速旋转的车速中。。。。。。
艾威德陪薇茹出院回邵家收拾行李的时候,哲瀚一个人在客厅里抽烟,从她进门到下楼离开,他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薇茹拎着箱子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她想起了在纽约大道初见他的情景,想起了在马尔代夫他拉着她进入海底的情景,她又想哭了,到底她林薇茹是个性情女子,不过这次她没有流泪,眼泪已经流的太多太多了,现在就让这一切都随风飞散,就让所有跟他的记忆埋葬在玫瑰园里吧。在机场大厅,艾威德将薇茹的行李放到托运处,为她办理登记事宜,离起飞时间还有半小时。
“薇茹,你一个人可以吗?”艾威德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她,当她提出要回纽约继续学业时,他真的不舍,他希望带薇茹回英国,但薇茹拒绝了,她说她想过自己的人生。
“恩,我现在不会孤单,因为有宝宝陪着我。”她已经下定决心留下这个孩子,虽然不想与哲瀚有任何的牵扯,但孩子是无辜的,自己几次进医院,孩子都没事,这就说明,这个孩子就是上天送给她林薇茹的天使,她又怎么能因为哲瀚而忍心杀害他呢?
“薇茹,等我好吗?我完成英国那边的事情,就来找你。”艾威德紧紧抓住她是手,薇茹没有躲开,但还是拒绝了他:“对不起,艾威德,一定会有更适合你的女人,我。。。”未等她说完,他居然亲吻了她了,薇茹惊讶的瞪大双眼看着他。
“我知道你会拒绝我,不过我会用真心来融化你。我一定会的。”艾威德放开她,用异常坚定的语气跟她承诺,这样的承诺无疑给薇茹造成了无形的压力。
“威德,我。。。”
“什么也别说,好好照顾自己,薇茹,保重。”他将她抱在怀里,好似一件珍宝般的抱着,直到大厅响起登机预告,才将薇茹放开。他的眼神充满不舍与宠爱,这种宠爱可以将任何一个女人融化,可她怎么能承受呢?
“对不起,威德。”她最后还是婉拒了他的柔情与承诺,慢慢朝安检处走去,偌大的玻璃窗外丝丝白云是那么自在的挂在湛蓝的天际,这里的一切真的要永远跟她说再见了,或许她以后再也不会回来。
邵哲瀚驱车赶到机场的时候,薇茹已经走了,他始终晚了一步,经过等候处的时候碰到了艾威德,两个男人就这么充满敌视的站着。
“你来干什么?”艾威德不明白,既然都已经放开她了,那现在来又是干什么?真的想要追回吗?
“跟你无关。”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现在已经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那又怎么样?我跟她的事你根本没资格管。”
“没错,以前她是你妻子的时候我是没有资格,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你们已经离婚,而且我明确告诉你,我会娶林薇茹。”
“哈哈,可笑,林薇茹她不过是一个破鞋而已,想不到你喜欢捡别人用剩的东西;艾威德我真的很佩服你。”
“邵哲瀚你住嘴!少在我面前侮辱薇茹,你既然那么不在乎她,为什么要来?我真不该把我妹妹交到你这种人手里!”
“林薇茹她。。。她是不是哭了。”他突然转变态度,用一种在艾威德看来有些伤痛的神情向他询问,他真的弄不明白邵哲瀚到底在想什么?
“我说过了,她的事已经与你无关,你以后也不要再去打扰她。”
“告诉我,她是不是哭了。”他揪住他的衣领,大声质问道
“松开,她没有哭,她不会为你哭,听明白了吗?”他将他的手拉开,整整衣服,不再与他多说一句话,大步朝入口处离去。邵哲瀚慢慢走到透明的落地玻璃窗前,湛蓝色的天际边飞过一架飞机,拖出一条长长的尾线,握着扶杆的手开始微微颤抖,她真的走了,真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