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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1924年 民国十三年

1月:

本月初,驻粤滇军第四师师长王秉钧及其参谋等,与第三军军长禄国藩私通吴佩孚,孙中山遂免三人职,以王汝为任王秉钧职;旋王亦不稳又免王职,以朱世贵任该师师长。王汝为于本月下旬投降陈炯明。

1日,北京政府下令各省区改选“众议院议员”。

2日,美公使调停,以关余作为广州政府治河之用,孙中山表示赞同。

3日,北京政府外交总长顾维钧照会苏联代表加拉罕,要求交还库伦、恰克图两城。

4日,孙中山于广州召开各方反直代表大会,有四十余人参加,其中有曲同丰、陈光远、赵杰、柏文尉等,讨论组建建国政府,以孙中山任总统。孙中山虑及与张作霖、段祺瑞之合作,又予搁置。

5日,孙中山派姚雨平为治河督办。

12日,曹锟准张绍曾、高凌霨免职,特任孙宝琦为国务总理,以顾维钧、程克、王克敏、陆锦、李鼎新、王宠惠(薛笃弼代)、范源濂(未就,以张国淦代)、颜惠庆、吴毓麟为外交、内务、财政、陆军、海军、司法、教育、农商、交通总长。

16日,蒋介石自沪抵广州,对孙中山表示反对联俄容共政策。孙中山指出:蒋对中俄未来关系过于忧虑,更不适于革命现实环境,又说中共在国民党领导下,服从国民党,苏联亦承认国民党为唯一领导革命的政党。

18日,孙中山写成《建国大纲》,共二十五条,节录于下:(一)国民政府本革命之三民主义、五权宪法,以建设中华民国。(二)建设之首要,在民生。故对于全国人民之衣食住行四大需要,政府当与人民协力:共谋农业之发展,以足民食;共谋织造之发展;以裕民衣;建筑大计划之各式房舍,以乐民居;修治道路运河,以得民行。(三)其次为民权。故对于人民之政治知识能力,政府当训导之,以行使其选举权,行使其罢官权,行使其创制权,行使其复决权。(四)其三为民族。故对于国内之弱小民族,政府当扶植之,使之能自决、自治;对于国外之侵略强权,政府当抵御之,并同时修改各国条约,以恢复我国际平等国家独立。建设之程序分三期:一日军政时期;二日训政时期;三日宪政时期……(八)在训政时期,政府当派曾经训练考试合格之员,到各县协助人民,筹备自治……(十四)每县地方自治政府之成立后,得选国民代表一员,以组代表会,参预中央政事。(十五)凡候选及任命官员,无论中央与地方,皆需经中央考试,铨定资格者乃可。(十六)凡一省全数之县,皆达完全自治者,则为宪政开始时期。国民代表会,得选省长,为本省自治之监督。至于该省内之国家行政,则省长受中央之指挥。(十七)中央与省采取均权制,根据具体情况,中央与地方划分权责。(十八)县为自治单位。省为中央、县之间之联络者。(十九)宪政开始时期,中央政府完成设立五院制。第二十二条规定宪法草案当以《建国大纲》为本,及训政宪政两时期之成绩,由立法院议订,随时宣传于民众,以备采择实施。第三十三条规定:全国有过半数省份达到宪政开始时期,则召开国民大会,决定宪法并颁布之。第二十五条规定,宪法颁布之日即为宪政告成之时。全国国民授政权于民选政府。

依宪法进行全国大选举,原国民政府则于选举完毕后三个月解职,而授政权于民选政府,是为建国大功告成。

20日,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广州举行,出席代表一百六十五人(三十一人缺席),总理孙中山为大会主席,主席团成员为胡汉民、汪精卫、林森、谢持、李大钊。此会议通过改组国民党,发表中国国民党大会宣言,并通过林森所提议之“组织国民政府必要案”。

21日,列宁逝世。北京政府准教育总长范源濂辞职,以张国淦继任。

23日,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通过主要内容为:(一)中国之现状。(二)国民党之主义——三民主义。(三)国民党之政纲:废除一切不平等条约;中央与地方均权主义。该宣言明确提出反对帝国主义的政治纲领。中国国民党全国代表大会通过大会宣言。孙中山对该宣言特予说明如下:就排满、倒袁、护法三役而言,我的革命,都是有头无尾,都是有始无终,所以终归失败。此次我们通过宣言,就是从新担负革命的责任,就是彻底革命,终要把军阀来打倒,“把受压迫的人民完全来解放。这是关于对内的责任。对外的责任,要反对帝国主义侵略,将世界受帝国主义压迫的人民,来联络一致,共同动作,互相扶助,将全世界受压迫的人民,都来解放……今天通过宣言之后,必须大家努力前进,有始有终,来做彻底成功的革命”。

具体国民党之政纲如下:

对外政策:废除一切中外不平等条约,废除租界、领事裁判权、外人管税权,以及一切侵害中国主权之外人政治权力。凡自动放弃破坏中国主权之条约者,视为最惠国。中国所借外债,应在中国政治上,实业上不受损害范围内偿还。庚子赔款应完全作教育经费。中国非法政府如曹锟政府所借外债,中国人民不负责偿还。召集各职业团体如银行、商会等,筹划偿还外债之方法,以求脱离困顿免于陷入半殖民地地位。

对内:各省人民可以自定宪法自举省长,但省宪不得与国宪相抵触。省长为本省自治之监督,同时受中央指挥,处理国家行政事务。以县为自治单位。凡自治之县,其人民有直接选举与罢免官吏之权,有直接创制与复决法律之权。地税、地价之增益部分,公地生产、山林川泽、矿产、水力,均为地方政府所有,用以经营地方人民事业,及育幼、养老、济贫、救灾、卫生之公共需用。各县天然资源,大规模工商事业,本县无力开发者,国家当加以协助。其所获纯利中央、地方均分之。各县对于国家之负担,当以县岁入百分之几为国家之收入,其限度不少于百分之十不超过百分之五十。

实行普遍选举制,废除以资产为标准之阶级选举制。确定人民有集会、结社、言论、出版、居住、信仰之完全自由权。改良农村组织,增进农人生活,制定劳工法,改良劳动者生活状况。保证劳工团体,并扶助其发展。国家规定土地法,必要时得以收买之。企业具有独占性质者,由国家经营。

关于民生主义,孙中山指出为平均地权、节制资本二者。对无地佃农,国家给以土地,以均地利。

此宣言与《建国大纲》同时公布。

24日,孙中山任命蒋介石为陆军军官学校筹备委员长,王柏龄、邓演达、沈应时、俞飞鹏为筹备委员。

25日,孙中山在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发表演说,题目为《革命党精神在党员全体,不在领袖个人》,意有“托孤”。他说,“本党此次改组,亦就是本总理把个人负担的重大革命责任,分之众人,使本党不因总理个人而有所兴废……这是本总理最大的希望。”

同日,李大钊于此次会议中代表中国共产党提出声明:共产党员之加入国民党,乃以个人资格,加入国民革命事业,服从国民党之主义,遵守国民党党章,绝非欲将国民党化为共产党,或借国民党名义,作共产党的运动,倘不遵守中国国民党党章、政纲,不守其纪律,愿受党纪惩戒。

29日,孙中山任命廖仲恺为大本营秘书长,以杨庶堪为广东省长。

30日,北京政府特派陆荣廷为暂时代理广西军务善后事宜;林俊廷为钦廉边防督办。陆又返回广西。此时孙中山方面四面受敌:东有陈炯明;西有陆荣廷;南有邓本殷;北有方本仁与沈鸿英。

同日,中国国民党全国代表大会通过其政纲,推选出二十四人为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十七人为候补执行委员,五人为中央监察委员,大会闭幕。中央执行委员:胡汉民、汪精卫、张人杰、廖仲恺、李烈钧、居正、戴传贤、林森、柏文蔚、丁惟汾、石瑛、邹鲁、谭延闿、覃振、谭平山、石青阳、熊克武、李大钊、恩克巴图、王法勤、于右任、杨希闵、叶楚伧、于树德。

候补中央委员十七人:邵元冲、邓家彦、沈定一、林祖涵、茅祖权、李宗黄、白云梯、张知本、彭素民、毛泽东、傅汝霖、于方舟、张苇村、瞿秋白、张秋白、韩麟符、张国焘。

中央监委五人:邓泽如、吴敬恒、李煜瀛、张继、谢持。

候补中央监委五人:蔡元培、许崇智、刘震寰、樊锺秀、杨庶堪。

黄埔陆军军官学校,开始秘密于各省招生。

31日,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第一次全体会议在广州举行,推举廖仲恺、戴传贤、谭平山为常委,处理日常事务,并推举谭平山为组织部长,戴传贤为宣传部长,邹鲁为青年部长,廖仲恺为工人部长,林祖涵为农民部长,曾醒为妇女部长,许崇智为军事部长。

2月:

2日,北京政府特派陈霖为出席瑞典万国邮政会中国代表。

6日,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决议增设海外部,推林森为部长,辖加拿大、英国、三藩市、古巴、檀香山、墨西哥、澳洲、菲律宾、安南、暹罗、缅甸、日本、香港、南洋、英国、印度、南美、法国、南非等十八个总支部。

23日,中智商务条约在伦敦签字。北京政府收买天津所存意大利之四百万元军械。

3月:

1日,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推举叶楚伧为上海《民国日报》编委会委员长,胡汉民、汪精卫、瞿秋白、邵力子为委员。

10日,孙中山再组讨逆军,三路出击陈炯明:湘军宋鹤庚、陈嘉佑为中、左路,粤军为右路。一个月后,孙中山下总攻击令,三路军直逼惠州;但战事迁延数月,未能攻克惠州。

14日,北京政府王正廷与苏联代表加拉罕议定“中俄协定大纲”。

15日,北京政府阁议修改“中俄协定大纲”。

19日,加拉罕照会王正廷,只有无条件承认苏联,才可重议修改“协定大纲”事宜。

22日,孙中山任命吴铁城为广东警卫军司令。

本月中旬,孙传芳完全占领福建。

22日,顾维钧驳加拉罕19日照会。

25日,加拉罕照会顾维钧,惟有先承认苏联才可以重议,否则不与交涉。

4月:

1日,国民党中央通讯社在广州成立。北京外交部驳加拉罕25日照会,承认以王正廷签约为基础,与外蒙撤兵等参照修正,或附加换文声明。

2日,各国外交使团照会北京外交部,提出上年临城劫案赔偿外国人损失五十五万余元。

19日,孙中山于大本营设立法制委员会,派戴传贤为委员长。

22日,北京外交部为临城劫车赔款案,复公使团领袖荷兰公使,请转各关系国共组委员会调查之。

5月:

2日,孙中山特任蒋介石为陆军军官学校校长兼粤军总司令部参谋长。

7日,北京及各地为纪念国耻,集会演讲。

9日,孙中山特派廖仲恺为陆军军官学校党代表。

10日,北京政府外交部照会驻京公使团,请收回上海会审公廨管理权。

11日,北京教育总长张国淦,无法应付学潮而辞职,次长亦辞职。近来京津各地学潮迭起。方兴未艾。

13日,孙中山派胡汉民、汪精卫、戴传贤、邵元冲为陆军军官学校政治教官。

31日,中苏两国协定在北京签字,两国复交。

6月:

1日,广州市党部执行委员孙科、黄季陆等右派成员为排挤中共党员,防其于国民党内发展和扩大其组织,特向中央提议,请制裁共产党。

5日,北京政府孙宝琦辞国务总理职,被慰留。

同日,驻京各国外交使团照会北京政府外交部:(一)临城劫车赔偿案拒绝调查。(二)上海会审公堂(外国设于租界的司法机构)交还民事与中国。

6日,德国赔款及对德债务之中德协定由北京外交部与驻京德使秘密签字。

9日,中德债务及赔偿交涉正式换文;中国可得现款一千一百余万元。

同日,孙中山任命廖仲恺为广东省长,廖之中央常委一职,改由邵元冲补任。

13日,孙中山任命李济深为陆军军官学校教练部主任,王柏龄为教授部主任,戴传贤为政治部主任,何应钦为总教官。

16日,黄埔陆军军官学校开学,入学学生四百九十九人,孙中山亲致训词云:“中国在这十三年之中,没有一种军队是革命军……诸君要革命,便先立革命的志气,此时有了革命的志气,将来便可以当革命军的将领……我们要革命做成功,便要从今天起立一个志愿,一生一世都不存升官发财的心理,只知道救国救民……实行三民主义五权宪法……才可达到革命目的”。

18日,一开始就坚决反对联俄、容共的中国国民党中央监察委员邓泽如、张继、谢持等坚持其原立场,指称中共党人于国民党内发展组织,不服从党纲,独立活动,特对中国共产党提出“弹劾”。

20日,胡汉民兼任大本营参谋长。

21日,外蒙古通告苏联政府,决定成立共和国,脱离中国独立自主。

25日,谢持、张继质问鲍罗廷关于共产党的政策问题。

29日,中国国民党讲习所设立。

30日,戴传贤调上海执行部,所遗中央常委一缺,由谭平山兼任,宣传部长由刘芦隐暂代。

7月:

2日,北京政府曹锟准孙宝琦辞国务总理职,特任顾维钧暂兼代国务总理。

5日,北京政府咨“众议院”提议颜惠庆组阁,但多次会议,均未得通过。

11日,中国国民党本部设立中央政治委员会,孙中山自任主席,并指派胡汉民、汪精卫、廖仲恺、谭平山、伍朝枢、邵元冲为委员。此为中国国民党军事与政治问题之常务最高决策机构。首次会议议决,以伍朝枢为秘书,并派许崇智、谭延闿、胡汉民、刘震寰等九人为军事委员。北京政府派施肇基、王广圻、朱兆莘为国际禁烟会全权代表。

13日,反帝国主义同盟在北京成立。

15日,孙中山派蒋介石为各军军事训练筹备委员会委员长。加拉罕得北京外交部同意中苏两国互派大使照会后,即照会北京外交部,本人已被任命为苏联全权大使。

16日,李宗仁于南宁电促陆荣廷下野,自任定桂讨贼军总指挥。

17日,北京国立八校教职员发表废除不平等条约宣言。

20日,广州市国民党青年党员大会提出尊孙中山为中华民国国父之建议。

23日,吴佩孚派方本仁为援粤军总司令,威胁广州大本营。

24日,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议决函询鲍罗廷,请俄国(苏联)答复退回庚子赔款办法。

27日,“中华学生废除不平等条约同盟”在北京成立。

30日,由于本月上旬襄河决口,武昌之汉阳门江岸被淹没,汉口市街亦成泽国。武汉沿江街道多被淹于洪水中。

31日,汉口邻省水灾赈济筹办协会成立,以萧耀南为会长,决定以湘、赣、直、闽、鄂为赈济区。

31日,苏联首任驻华大使加拉罕向北京政府呈递到任国书。

本月:晋省大旱成灾,晋东北颗粒不收;陇东地区久早成灾,饥民载道。

8月:

2日,广州设立中央银行,孙中山任命宋子文为行长。

6日,北京政府闻外蒙古将选举总统,另组政府,令李家鏊向苏联政府交涉阻止。

7日,中国依约收回天津俄国租界。

9日,北京外交部照会各国公使,请将上海会审公堂民事、刑事一并交还。孙中山命蒋介石处置广州商团私运军械事件。次日,蒋辑获商团私运军械之哈佛轮。

19日,中国驻国际联盟代表陈篆辞职,北京政府派戴陈继任。

26日,重庆大火,延烧四日,焚烧去二千余家,损失在千万元以上。

孙传芳自闽分三路攻浙(卢永祥),以卢香亭为总指挥,此即卢永祥与齐燮元(江苏)、孙传芳之间的苏浙战争。战争持续月余,此间卢永祥电请孙中山派军增援。孙中山决定派五万人援卢永祥。结果卢永祥、何丰林、臧致平等战败出国,直系之孙传芳、齐燮元仍据长江流域,但各自独立,并不听命于吴佩孚。

9月:

1日,孙中山发表对外宣言,指斥英国领事袒护广州商团举动,声言推翻帝国主义对中国之干涉。商团首领为陈廉伯,受英国政府指使,反对广州政府,并密购枪械,组织武装,欲以武力颠覆广州军政府。故孙决心清除之。苏浙战争爆发(苏省齐燮元对浙省卢永祥)。

3日,中国国民党中央政治委员会第七次会议举行,决定北伐曹、吴,移大本营至韶关并安排人事。伍朝枢、瞿秋白、鲍罗廷等出席。

4日,卢永祥电请孙中山讨伐直系军阀。

本日,张作霖响应北伐,发表讨伐曹、吴通电,指责大罪数端:(一)贿买议员,篡窃“总统”之位。(二)破坏各省自治,坚持武力统一。(三)借债卖国。

5日,孙中山亦发讨曹、吴通电,并召开军事会议,决定督师北伐,分路入江西、湖南,命胡汉民留守广州,代行大元帅职权,兼广东省长;廖仲恺任军需总监,兼财政部长;谭延闿为北伐军总司令。并发表《讨伐曹、吴告军民文》、《告广东民众文》。北京政府驻意大利公使唐在复当选为国际联盟会议副议长。

6日,孙中山令核议免除苛细捐税,减轻人民负担。北京政府查封世界通讯社《民德报》,并拘捕记者多人。台湾中部飓风挟带豪雨,造成淡水(地名)惨祸。

7日,中国国民党为辛丑条约签字二十三周年,纪念“九、七”国耻,发表宣言,动员民众,打倒帝国主义。当日于广州举行反帝国主义运动大会,贴出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军阀,废除辛丑条约,废除一切不平等条约的标语。

10日,孙中山发表宣言,以广东付之广东人民,悉调各军全力北伐。

12日,北京“众议院”通过颜惠庆组阁。

14日,北京政府特任颜惠庆为国务总理,兼内务总长;顾维均、王克敏、陆锦、李鼎新、张国淦、高凌霨、吴毓麟依次为财政、陆军、海军、司法、教育、农商、交通总长。

15日,吴佩孚下令对奉军作战。张作霖分军六路,向朝阳进发,张自任总司令。次日,第二次直奉战争爆发。奉军李景林第二军在朝阳方向义州、台门与直军米振标部开战,直军不支,奉军转守为攻,肉搏冲锋,直军大败,奉军占领朝阳寺与大凌河左岸。直军另一部则于大西沟北票地区击败奉军,该部奉军撤退。至19日直军又大败奉军,奉军战死五百余人。同日午后,直军于朝阳地区战败。

21日,至23日,奉军于朝阳击退直军,并占领朝阳县城与开鲁。

17日,吴佩孚由洛阳入京,参加军事会议。曹锟任吴为“讨逆军”总司令,王承斌为副司令,彭寿莘、王怀庆、冯玉祥为第一、二、三军总司令。分三路进击奉军。此次,双方还同时出动海军和空军,此时吴佩孚已有飞机三十余架,军舰七艘。

18日,孙中山发表宣言,宣布北伐目的不仅推倒曹、吴,而且要推倒军阀赖以生存之帝国主义。

23日,孙中山特任古应芬为财政部长。

21日,孙中山命北伐军分两路出兵:谭延闿任正面攻击,出南雄,攻大庾,直取赣州。樊锺秀任侧攻,由仙霞岭循山道直取吉安,会师南昌。

25日,樊于崇义击溃北军,并俘敌团长马龙标,攻克崇义、遂川。

29日,攻克泰和,数日后进围吉安。

10月:

4日,孙中山任命方声涛为大本营参谋长。

7日,奉军攻克赤峰,热河一省,已得十之八九。8至9日,奉军第一军副军长韩麟春部攻克九门口、山海关,双方作战至为残烈。吴佩孚于同日出京督战,后方空虚。

12日,吴率第三师于沙河寨地区大战奉军,但在奉军重炮轰击下,失去沙河寨。

15日,吴督师反攻,又败,其左路包抄之军,又被奉军空军侦知,而被伏击。吴佩孚大败,奉军攻克石门寨。

17日,奉军第三军副军长郭松龄攻克三道关,继向临榆进击。

18日,再克二郎庙、毛家沟、角山寺。

19日吴佩孚再次督师三路反攻,激战数时未胜;奉军一、三联军进入关内,然后分攻滦州与秦皇岛;奉、直军于角山寺、二郎庙、沙河寨等地反复冲杀至十余日,不分胜败,吴佩孚力争“收复”以上地区而未得。

9日,广西北军附庸陆荣廷通电下野。

10日,广州商团再谋叛乱。

11日,广州组织革命委员会,孙中山自任会长,派许崇智、廖仲恺、蒋介石等六人为全权委员,负责敉平商团叛乱。

13日,孙中山改“讨贼靖国军”为“建国联军”。

同日,苏浙战争结束,卢永祥战败,通电下野,转赴日本。

15日,广州大本营敉平英国人操纵之商团叛乱。

19日,孙中山任命张继、王用宾、刘守中、续桐溪、焦易堂为军事委员,联络北方军事。

20日,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议决以黄居素代李章达农民部长职;实业部改为商民部,以伍朝枢为部长;邵元冲代理海外部长;廖仲恺复任中央常委。

23日,冯玉祥等发动北京政变,囚禁曹锟。此前22日,冯玉祥、胡景翼于北京北苑召开军事会议,议定主和,反对再战,并由冯、胡等共同署名发表主和通电。本日,冯军第二十二混成旅、第八混成旅大部、第十一师一部开进北京,占领城内各电报局、电话局、交通机关与“总统府”,迫曹锟下令免去吴佩孚要职,改任青海垦务督办,并改组内阁。

24日,冯玉祥致电孙中山,邀其北上讨论国是。对于“总统”之去留,则尚无置一词,时人非议之为争之“储君”,并非真正主和,冯等亦有所闻,几日后,通电南北政要,主张政治改革,建立民治基础,与和平统一。

同日,曹锟被迫下四道命令:(一)前敌停战。(二)撤销讨逆军总、副司令职。(三)撤销吴佩孚本兼各职。(四)特派吴佩孚督办青海屯垦事宜。

25日,王承斌等通电拥冯玉祥为总司令,冯玉祥改称所部为国民军,下辖本部与胡景翼、孙岳共三个军。

26日,冯玉祥等拥立段祺瑞为国民军大元帅。直系齐燮元、孙传芳通电讨冯。鲁军北上,援助吴佩孚。

27日,奉张因吴佩孚于天津继续备战,复下总攻击令。直军撤退,奉军第二军取道冷口,进逼滦州,次日攻占滦州、昌黎;阎锡山亦助冯玉祥,出师进驻石家庄,截断京汉线,刘镇华亦派军进驻潼关,为冯军后援。吴新田率一师之众,与刘协同行动;鲁省郑士琦,见风使舵派两旅扼守津浦路,以阻吴佩孚率军南下,同时派军南阻齐、孙自津浦北上。吴佩孚见四面被围,乃冒充代行“总统”之权,罢冯玉祥、张作霖等官职,而任命以上各武人以巡阅使、督办等职,以离间之,但此时之吴佩孚,四面楚歌,已无人应之,惟有长江流域之齐燮元、蔡成勋、孙传芳、马联甲、周荫人等人通电讨冯。

31日,北京政府(冯玉祥主持)准颜惠庆与内阁阁员辞职,特任黄郛兼任国务总理,王正廷、王永江、李书城、杜锡珪、张耀曾、王乃斌为外交、财政(王正廷兼)、陆军、海军、司法、农商总长;黄郛兼代交通总长。

本月上旬(6日),孙中山任命谭延闿兼建国军北伐总司令,程潜为建国军攻鄂总司令。本月9日,孙中山函蒋介石,决破釜沉舟进行北伐,放弃广州不安之地。蒋表示不同意见。至中旬,改讨贼靖国军为建国联军,任命唐继尧为联军副元帅。16日至26日,孙中山致八电与蒋介石要其运械三千至韶关,决心北伐到底,蒋拒未执行。中旬时,樊锺秀建国豫军因北伐无继,孤军深入而受挫,向湘边退却。此间,孙中山所派赣、鄂宣抚使林支宇于常德召开北伐军事会议,熊克武出席,胡景翼亦派代表参加,具体商讨北伐军会师武汉计划。湖北萧耀南则组成五省联防,进行对抗。至25日,孙中山电许崇智,表示继续北伐,非到武汉不可;并要许调张民达部到韶关候命。26日,樊军复退至湘、桂边界。27日,孙中山电复冯、段、准备北上。同日,又谕蒋介石练好新军后到韶关候命,并仍要其运三千支枪来韶关,意在继续北伐。蒋介石仍拒绝执行。月底,孙中山回抵广州,准备北上。

11月:

1日,冯玉祥等电催孙中山早日北上,讨论国政。

2日,曹锟辞“总统”职。黄郛以代摄国务总理摄行总统职权。

3日,孙中山至黄埔军校训话,讲述自由平等之真谛,是革命军人、官吏牺牲个人之自由平等,以求革命成功,为团体争平等自由,进而“为人民在政治上争平等自由”;并说明此次应邀北上之目的,在致力于和平统一。

奉军攻占芦台,吴佩孚率三千人由塘沽乘船南逃,直奉之战结束。

4日,孙中山决定北上,同时命谭延闿继续主持北伐。令胡汉民代理大元帅留守广东。

冯玉祥派马伯援为代表,请孙中山北上。

5日,广州大本营以刘震寰为广西省长。

同日,清废帝溥仪被冯玉祥依原优待条件第三条逐出故宫。黄郛摄内阁修正清室优待条件,要溥仪废去帝号,交出宫殿印玺,商改每年优待费为五十万元,溥仪接受,移居德胜桥其生父载沣住宅。

6日,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批准谭平山辞中国国民党中央常委及组织部长,以杨匏安代理组织部长。

10日,孙中山发表北上宣言,主张召开国民会议及废除不平等条约。

11日,国民党总理孙文,令中央执行委员会,在不足法定人数时,以常务委员会代行中央委员会职权。其职权又高于政治委员会。广东大学举行成立典礼。

同日,孙中山令新军改为党军。令廖仲恺兼农民部长,任党军和各军官学校、讲武堂党代表。许崇智为军事部长,蒋介石为军事部秘书(党军秘书),以谢适群为内政部次长,代理部务。

李宗仁自任广西善后督办,黄绍竑任会办兼广西省长,拒绝刘震寰回广西任职。

12日,孙中山任命廖仲恺为大本营参议。

13日,孙离粤北上(道经日本)。

15日,张作霖、冯玉祥等拥段祺瑞为中国临时执政。

17日,吴佩孚溯长江抵汉口,通电组织“护宪政府”,但孙传芳、蔡成勋、萧耀南、齐燮元均深不为然,认为是一个空想;吴又赴洛阳旧巢,但因张治公、憨玉琨率军攻洛,限吴即日离境,吴又仓皇离开,经郑州南下信阳,登鸡公山。至下月,吴宣布解散其附属机关,旋南下武汉,准备东山再起。

20日,党军教导团于黄埔成立。

21日,段祺瑞发表召集善后会议及国民会议之主张。次日,段祺瑞进入北京,24日,段以临时执政身份组织临时政府,黄郛摄内阁解职。

28日,孙中山于北上途中,经日本神户讲大亚洲主义,主张亚洲各国团结一致。段组织内阁,特任唐绍仪为外交总长,龚心湛、李思浩、吴光新、林建章、章士钊、王九龄、杨庶堪、叶恭绰依次为内务、财政、陆军、海军、司法、教育、农商、交通总长。

30日,广西梧州大火,损失三千万元。

12月:

1日,张作霖、张宗昌、卢永祥于北京开会,主张对长江上游直系各军从速讨伐。但段祺瑞为阻奉军势力过大,主张暂不用兵。

2日,上海各联合会电段祺瑞促其同意召开国民会议,响应孙中山主张。继之各省民众,纷纷成立国民会议促进会,要求北京当局响应孙中山号召,速开国民会议,决定国政,反对段祺瑞召开善后会议。

4日,孙中山自日本抵天津,受官民极热诚之欢迎,惟因肝病加重,暂留天津治疗。

5日,国民军胡景翼占领开封,督办河南。

9日,驻京公使团承认段氏之临时政府,但要求临时政府尊重条约。

12日,北京临时政府照会驻京公使团,声明摄政内阁所下命令一概有效,并表示外崇国信,尊重所有不平等条约。

14日,段祺瑞下令解散国会,取消宪法,并取消南京临时约法。至此,民国之法统,被段祺瑞一手斩断。国民党议员则反对取消临时约法,谴责段祺瑞。

18日,孙中山因段祺瑞仍承认一切不平等条约,怒斥段祺瑞。

19日,孙中山力主召开国民会议,特派于方舟、白云梯等三十二人为宣传委员,分赴十三省进行宣传。

20日,广州国民会议促成会,发动十万人游行主张召开国民会议,反对召开拖延时间之善后会议。

直系残部齐燮元、孙传芳等于南京召开军事会议,准备顽抗。

23日,段祺瑞公布召开善后会议条例。孙中山电樊锺秀(已抵豫省),嘱其率部至鸡公山攻击吴佩孚,并告之已电胡景翼于豫扶助接济之。

31日,孙中山扶病入京,但遵医嘱,不能与各界商榷国事;唐继尧通电反对召开善后会议,主张召开国民会议,拥护孙中山主张。

本月,党军教导第二团成立(第一团团长何应钦,第二团团长王柏龄)。

本年:商务印书馆开始出版《中国年鉴》。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机关刊物《少年共产国际》出版。

瑞记钱庄总庄于汉口成立;信通钱庄总庄在重庆成立,董事长马绍周。劝业碾米公司于辽宁开办,资金二千万元。裕庆毛织厂在哈尔滨设立,资金二百万元。民丰面粉厂在天津开办,资金一百万元。英国托拉斯利华兄弟肥皂公司在上海开办,垄断中国当时肥皂市场,年产百万箱左右。

中共北方区执行部在北京翠花胡同成立。李大钊为执行部部长。机关刊物为《政治生活》,由赵世炎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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