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近半年的伤,终于好得差不多。
苏泯的根基也已扎稳,我却没了用处。只好每日伴于他身侧,我也自知终究要离开。
直到师父出现在宫里的时候,我才明白,师父为何当时偏要我送玉佩。他也早已料到我会被苏泯留下,当他两年的手下。
雨幽幽地下着,潮湿的空气弥漫开来。御池边上的小亭子,我站在栏里,望着外面的绵绵细雨。
师父慢悠悠地品着小茶,不慌不忙地把他的目的说了出来:“我把你安插在他身边,果然是对的。这天下,终究属于我。”
“师父,你的意思是……”我身体一僵,浑身颤抖。
“苏泯现在对你,一定是信任至极了吧!”他唇边浮起一抹意味深长,像是策划了很久。
“师父,徒儿不能背叛他!”下意识地,我跪到了地上。膝盖狠狠撞上地上,痛得要死,但我还是咬着牙忍住了。
“混账!你知不知道,这两年,你杀的大官里,十个有九个是忠臣?你帮他夺江山,换上他的心腹。如今天下大势你可知晓?任人唯亲,偷官漏税,民不聊生你不知道?苏泯就是昏君,整日只知偷闲享乐,他如何能成天下公认的明君?还是说,你爱上他了?”师父愤怒至极,狠然拍案。眼底划过了一抹莫名的狠厉,仿佛要将我杀掉。
“徒儿知道,可这天下,终究还在苏泯手上。您又怎知他不在压制暴乱?我跟在他身边两年,自然比您更了解他……”我慌忙接道。师父说的话,没有一句不对,没有一句能让我有理由反驳他。
“你应该知道,天下苍生,开不起玩笑。”他顿了片刻,才缓缓说道。
“若是不为了太后,师父不会夺江山的,对吗?师父向来崇尚自由享乐,怎会想到夺江山?没想到,最终,徒儿也是师父的棋子。你把我安插在苏泯身边,不过是为了让苏泯夺了太后的江山,好带太后远离皇宫,没想到,苏泯痛下杀手。徒儿早该想到的……”说完,我拿出了一个信物,压在桌上,不顾他错愕的眼神,转身离去。这个信物,是太后被斩首后,我无意中发现的,便暗暗收了起来。
这个信物,配成对,还有一个信物,我在师父身上见过。晶莹的玉无双,世界无双。
师父啊师父,你终究也是为情所困。太后舍不掉江山,你便花了半世待她,想带她远离世俗。不惜赔上你最得意的弟子,怎有资格谈天下?
回了宫中,苏泯还在批阅奏折。我不在乎,他到底是昏君还是明君,我爱他就够了。
“参见陛下。”我跪在地上行了一个礼,才轻轻走到他身后待着。
空气中泛着熏香,弥漫飘远。我一语不发,沉思其中谜团。静的可怕,连他什么时候到我面前,我都不知道。
“白清清,你可知,你最引朕注意的地方在哪?”忽然,苏泯的声音轻飘飘的传入我耳里。让我微微一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我的心微微一颤,未知名的情愫染上我的心头。
在我愣住的时候,他凑近我,轻轻地吻上了我的唇。
这一刻,我的泪水已经快流出来了。我以为,他不爱我;我以为,我在他心中,也只是一颗棋子。
如果时间能够定格,那我一辈子都要留在这一刻。
果然,不出我所料。师父很快带了大批军队包围皇宫,宫廷一片大乱。
原来,师父早就勾结了那么多军队。青莲堂的弟子却没参与,想必师父已经把位置传给下一任堂主了。我不明白,师父和太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师父为何要为太后走到这步。
我失魂落魄的走在石阶上,看着下面的厮杀,心揪得紧。下意识地,我立刻冲到紫阳宫前,一路把障碍厮杀掉。
苏泯为什么不出现?为什么不反抗?真的想死?那天下呢?轻易让主吗?铺天盖地的问题侵袭上我的脑袋,整个人慌了。
他不能死,一定不能死。我怎么办?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说?明明知道师父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