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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14、《战争与和平》

作品及作者简介

列夫·托尔斯泰(1828~1910)是19世纪俄国最伟大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他出生于贵族家庭,大学时受到卢梭、孟德斯鸠等启蒙思想家影响,对沙皇专制不满。1847年退学回乡,在自己的领地做改革农奴制的尝试。1851年去高加索从军。退伍后开始文学创作,成名作是自传体小说《童年、少年、青年》。1863~1869年,写成他的第一部里程碑式的作品——长篇历史小说《战争与和平》。1877年,完成第二部长篇小说《安娜·卡列尼娜》。后期重要作品有剧本《黑暗的势力》、中篇小说《伊凡·伊里奇之死》和短篇小说《舞会之后》。1899年完成第三部长篇小说《复活》。还著有《忏悔录》、《艺术论》等。托尔斯泰一生的文学创作和社会活动影响深远,对发展现实主义文学起了重大作用。列宁称他是俄国革命的一面镜子。

《战争与和平》是列夫·托尔斯泰的鸿篇巨制,长达一百三十多万字,历经七年艰辛创作,颇为后世人喜爱。

从问世至今,《战争与和平》一直被人称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小说”。小说以史诗般广阔与雄浑的气势,通过四个贵族家庭的生活,生动地描写了1805至1820年俄国社会的重大历史事件和各个生活领域:“近千个人物,无数的场景,国家和私人生活的一切可能的领域,历史,战争,人间一切惨剧,各种情欲,人生各个阶段,从婴儿降临人间的啼声到气息奄奄的老人的感情最后迸发,人所能感受到的一切欢乐和痛苦,各种可能的内心思绪,从窃取自己同伴的钱币的小偷的感觉,到英雄主义的最崇高的冲动和领悟透彻的沉思——在这幅画里都应有尽有。”作家对生活的大面积涵盖和整体把握,对个别现象与事物整体、个人命运与周围世界的内在联系的充分揭示,使这部小说具有极大的思想和艺术魅力。

作品内容梗概

1805年7月,宫廷女官安娜·芭芙洛芙娜在彼得堡举行了一次盛大的晚会,参加晚会的都是社会名流。发·西利·塞尔格维支·库拉根公爵是第一个到会的贵族。他是一个善于拍马逢迎的人。他常爱说这样一句话:“我是个忠心的仆人”。他有个女儿叫爱仑,像白昼一样的美丽,大儿子依包理特是个低能的外交官,小儿子阿那托尔是个挥霍无度的花花公子。一位叫德路别兹卡雅的公爵夫人,要求库拉根把她的儿子保理斯介绍去当禁卫军军官,公爵答应了。到会的还有刚从国外受教育回来,初次踏入社交界的彼埃尔。他“笨拙,肥胖,是一个宽肩大汉,双手又大又红”。他是莫斯科著名的伯爵别素号夫的私生子,奉父命到彼得堡来寻找职业。他是拿破仑的崇拜者。

参加晚会的还有年青的公爵安德来·保尔康斯基。他是个身材不高但极俊秀的年轻人。他的妻子莉萨是个矮小而活泼的女人。安德来原先认识彼埃尔,他谈到他就要上前线去打仗了。在晚会上,人们交谈着法国和俄国日趋紧张的关系。会后,彼埃尔去拜访安德来。他对安德来说:“为自由而战,我便最先从军,但帮助英、奥去反对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指拿破仑)是不对的。”

保理斯经库拉根公爵介绍要到军队去服役了。他母亲带他到莫斯科看望亲戚罗斯托夫伯爵一家。伯爵夫人和其女儿正在过命名日。伯爵夫人是个具有东方式瘦脸的女人,她养了十二个儿女,但多半夭折了。伯爵是个平庸的人,他不如妻子能干。他们的大儿子尼古拉是个大学生,正和伯爵十五岁的甥女索尼亚恋爱。保理斯来到后,和伯爵十三岁的小女儿娜达莎也闹起恋爱来。

彼埃尔在彼得堡没有找到工作又回到了莫斯科。这时别素号夫伯爵病得快死了。他的家族围绕他的遗产问题,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争夺。库拉根公爵因和别素号夫伯爵沾点亲,主动跑来张罗。他和伯爵的三个女儿勾结起来,想瓜分遗产,排挤彼埃尔。但别素号夫已事先立好遗嘱,要把财产让给彼埃尔继承。库拉根公爵没占到便宜,反而自讨没趣。

安德来把妻子送回他父亲的领地童山后,便上前线去了。他是俄奥联军总司令库图佐夫的副官。1805年10月,司令部设在奥地利的一个名叫布劳诺的地方。11日,库图佐夫亲自检阅了五个步兵团。由于副总司令马克将军所率领的部队被法军消灭了,俄军处境困难。库图佐夫下达了向维也纳撤退的命令。他指挥的三万五千俄军遭到了拿破仑指挥的十万法军追赶。10月28日,库图佐夫军队渡到多瑙河左岸。因受伤、落伍、战死,军队人数损失了三分之一。不久,维也纳也失守了。法军大部队随后而至。库图佐夫命令名将巴格拉齐昂以四千轻骑兵去豪拉布儒恩阻挡法军。

1806年,罗斯托夫伯爵的大儿子尼古拉从前线告假回到莫斯科。他是个英俊的骠骑兵中尉。老伯爵举行了一次宴会,把他当作“最好的儿子和英雄”来欢迎。

彼埃尔自父亲死后继承了大笔遗产。势利的库拉根公爵便把女儿爱仑嫁给他。爱仑是个放荡的女人,成天沉溺于舞会中,她对丈夫缺乏真诚的爱。一次,她和军官道洛号夫勾搭上了。为此,彼埃尔和道洛号夫进行了一场决斗。彼埃尔把道洛号夫打伤了。一星期后,彼埃尔叫妻子搬到田庄去,自己上彼得堡了。在彼得堡,他参加了一个宗教组织“共济会”。后来又到基辅视察自己的田庄。他在田庄上实行农业改革,并着手解放农奴,但他是个缺乏实际经验的人,因此受到管家的愚弄和欺骗。他到保古恰罗佛去看望安德来公爵,并向他宣扬共济主义,安德来却对他说;“你的学说说服不了我,而是生死在说服我。”安德来自奥斯特里茨会战受伤后,内心起了很大的变化。不久前,他的妻子莉萨又因分娩谢世了。他情绪消沉,正在探求人生的意义。

1807年6月,发生了弗利德兰会战。俄国军队取得了胜利。宣布停战后,俄法两国皇帝亲自参加了在提尔西特的和约签订仪式。

安德来公爵在自己的田庄上进行解放农奴的尝试。他使三百个农奴变成了自由农民,并使另一部分农奴以免役税代替了强制劳动。在一次盛大的舞会上,由彼埃尔介绍,安德来认识了娜塔莎。现在娜塔莎已经十六岁了,出落得很标致。她原先的爱人保理斯想和一个有钱的女子结婚,就把她抛弃了。娜塔莎舞跳得很出色。在安德来心目中,娜塔莎是他看到的第一个美女,她的魔力之酒使他陶醉了。不久,安德来向娜塔莎求婚,她和她的父母都同意了。但安德来的父亲反对,婚事暂时被搁下来。

在爱仑家举办的跳舞会上,花花公子阿那托尔追求娜塔莎。这位意志不坚定、带几分稚气的女子竟爱上了他,并自动解除了和安德来的婚约。阿那托尔要把娜塔莎拐骗到国外去。但在他们约定逃走的计划时,被索尼亚听见了。她转告了娜塔莎的教母玛丽娅。娜塔莎出逃不成,倒生起病来。彼埃尔跑来劝慰娜塔莎,并把阿那托尔已经结婚的事告诉娜塔莎。娜塔莎知道自己受骗了,气得要服毒自杀。彼埃尔得知自己的妻子爱仑也参加了阴谋活动,便气冲冲地对她说:“您在哪里,哪里便有堕落和罪恶。”安德来见娜塔莎已变心,便托彼埃尔把娜塔莎的相片送还给她。

1812年,拿破仑从德里斯登到波兰,命令军队渡过聂门河(俄国和波兰的界河),对俄国发动了侵略战争。俄皇亚历山大一世令侍从武官巴拉涉夫送信给拿破仑,指责其背信弃义的行为,要求他撤军。拿破仑不予理睬,把大军推进到维尔那。7月15日,莫斯科群众聚集在斯洛保大宫前,由俄皇进行战争总动员。他要求商人出钱,贵族供给民团。人们一时被爱国热情所鼓舞。彼埃尔愿出一千志愿军和全部给养。

战争爆发后,安德来上了前线,担任轻骑兵团团长。尼古拉·罗斯托夫被晋升为上尉,因在战斗中表现勇敢,获得了乔治十字勋章,并被任命为轻骑兵指挥官。斯摩棱斯克是通往莫斯科的大道。俄法两军在这里进行了会战。拿破仑命一百三十门大炮向城里猛轰。俄军总司令巴拉克·德·托利是个不孚众望的指挥官,他和第三军司令巴格拉齐昂也配合不好。后来,斯摩棱斯克失守。8月8日由萨退考夫元帅等组织军事委员会,认为战事失败是指挥不统一。建议撤换托利,改任库图佐夫为司令官。提案获得沙皇批准,于是库图佐夫重返前线。

皆尼索夫中校向库图佐夫提出要去组织游击队,打击入侵的法军。库图佐夫赞同了他的计划,派他去了。库图佐夫想把他心爱的副官安德来调回司令部。但对安德来说,他已习惯了他的团队。面对这两位出色的军人,库图佐夫感到:“占领要塞不难,打胜仗却难了,我们不要猛攻,却需要忍耐和时间。这两个战士比一切都强,要让法国人吃马肉。”

1812年8月26日,爆发了波罗金诺会战。波罗金诺是莫斯科的门户,形势十分险要。在会战前一天,法国王宫总监德·波塞从巴黎带给拿破仑一件皇后送他的礼物,礼物是皇太子(即“罗马王”)的画像,他一手举笏,一手捧地球。拿破仑当时患了伤风病,但他还是亲自向全军宣读文告,并鼓动说:“胜利将带给我们一切所需要的东西。”他命令副王牟拉亲率军队攻占波罗金诺村。法军集中了一百零二门大炮轰击俄军阵地。

战事进行得十分激烈。彼埃尔在会战前一天来到前线。他的坐骑中弹倒下了。他在慌乱中登上了拉叶夫斯基山冈。那儿是俄军炮兵阵地。兵士想赶跑他,但看到他和善沉着,便让他坐在一旁观战。彼埃尔被兵士们的英勇行为所鼓舞,自动帮助搬运炮弹。一颗炮弹把他震昏了。法军冲上来。他和一个法国军官肉搏,直到俄军重新占领阵地为止。

法军的进攻受到俄军的顽强抵抗。前线指挥官纷纷向拿破仑要求增援。法军大炮已增至二百门。但俄军在库图佐夫沉着的指挥下,仍坚守着阵地。安德来被炮弹炸伤。战斗空前残酷。最后,俄法双方都筋疲力竭了。兵士没有食物,没有休息。“任何人看到零乱的俄国后方,或法国后方,只要任何一方再作一点努力,就会把对方打垮。”可是双方都没有力量了。守在阵地上的俄军损失了一半,法军大部队损失了四分之一。

俄军司令部在农民家举行军事会议。他们在是否放弃莫斯科的问题上发生了激烈的争执。以参谋长别尼格生为首的一派,主张保卫神圣的古都。但当时俄军损失惨重,后备弹药已无法补充。摆在俄国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损失军队和莫斯科,要么损失莫斯科,保持军队。库图佐夫果断地选择了放弃莫斯科、保持军队的道路。他说:“凭祖国和皇帝交托给我的权柄,我下令退却。”这引起了莫斯科卫戍司令拉斯托卜卿和沙皇本人的不满。

俄军穿过莫斯科,退至锐阿桑大道。9月2日,拿破仑站在波克隆尼山上,神态高傲地看着脚下的莫斯科,他等待着俄军派代表团来求和,但俄国代表团始终没有来。等待他的只是一座空城。莫斯科的居民只剩下五十分之一。2日下午,牟拉军队进驻莫斯科。城里没有居民,由于毫不知情,给法军造成了很大的困难。接着,莫斯科发生大火,起火原因不明。法军以为是俄国人放的,就在全城搜捕纵火犯。

彼埃尔经历了战场的一番风险后,回到了莫斯科。他不打算离开这座城市。他用农民的服装把自己装扮起来,企图等拿破仑进入莫斯科时,把他刺死。9月30日,拿破仑进城。彼埃尔便在胸前藏了一把刀。这时莫斯科的大火还在蔓延。彼埃尔从火堆中救出了一个女孩。后来,他看到两个法国士兵在街上侮辱一个俄国青年妇女,便迎上去营救。结果他被一队法国巡逻兵捉住,搜出他随身带的刀,把他当作纵火犯逮捕了。

莫斯科失守了。首都彼得堡的上流社会,照常举行舞会和欢宴。在这时“接见和舞会是照旧的,法国戏院是照旧的,朝廷的兴趣是照旧的,官员的兴趣和阴谋都是照旧的”。这里,皇太子派、皇后玛丽亚派、法国人派和其他各种派别势力明争暗斗,追名逐利。交际花爱仑过了一段荒淫放荡的生活后,病死了。

彼埃尔被俘后,不肯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和身世。他被关进马厩里,后来又被押去陪斩。在俘虏营中,他认识了农民出身的老兵普拉东·卡拉塔耶夫。彼埃尔感到他又优雅、又朴素,体现了俄国人善良和完美的性格。但他是个宿命论者,在普拉东看来,人不可以去谴责别人和反对不公平:不管发生什么事,结果总归是好的。不管什么地方,都可以看到上帝的判决,看到天意的安排。他喜欢讲一个“无缘无故白白受苦”的商人的故事,商人在他生命最后一刻还饶恕了那个害他坐了许多年牢的强盗。每当普拉东讲起这个故事时,总是眉飞色舞,焕发着“狂喜的神色”。他那“听天由命”和“勿以暴力抗恶”的思想给彼埃尔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决定奉行卡拉塔耶夫的哲学去生活。安德来因伤重,他同妹妹玛丽亚、儿子和娜塔莎诀别后去世了。

俄军集结在塔路齐诺一带活动。兵员和配给都得到了补充,俄法双方力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拿破仑写信给库图佐夫要求和谈,但库图佐夫不予答复。与此同时,沙皇亚历山大一世写信给库图佐夫责怪他不进攻法军。他在信里威胁说:“记着,你对受辱的祖国还要负损失莫斯科的责任。”1812年10月4日,库图佐夫签署了作战命令,但下属行动迟缓,库图佐夫为此发了火。

10月6日和7日夜间,法军开始从莫斯科撤退。三百多名俘虏也被带走,其中就有彼埃尔。撤退时一片混乱。由于法军大肆抢掠,连炮车上也满载着抢来的财物。沿途受到俄国游击队的袭击和俄军的追击。皆尼索夫的游击队表现得很出色。娜塔莎的弟弟彼恰也在游击队里。他勇敢攻击法军。虽然最后他中弹死了,但他和游击队救出了俄国俘虏。彼埃尔也在这一次战斗中得救了。

库图佐夫驻军维尔那。俄皇亚历山大一世来到,授予库图佐夫乔治一级勋章。但在追击法军和进军欧洲的问题上,库图佐夫和亚历山大一世展开了激烈的争执。亚历山大一世责怪他进军缓慢,加上库图佐夫不同意进军欧洲的计划,俄皇大为发火,要解除库图佐夫的兵权。这时,库图佐夫因年高体衰,争执后,他死了。亚历山大一世下令向法国进军。

彼埃尔回到莫斯科。他把自己的历险经过讲给娜塔莎听。他们互相爱慕起来。1813年,他们结了婚。婚后娜塔莎性格大为改变,她忙于家务和教养子女,她抛弃了社会生活,失去了所有的魔力,身体也长胖了,变得不修边幅起来。同年,尼古拉·罗斯托夫从前线告退回到莫斯科。第二年,他娶了安德来的妹妹玛丽亚为妻,搬到童山居住。他热心于农事活动。这样,三个爱国的家族保尔康斯基、罗斯托夫、别素号夫并做两家。他们以亲眷关系互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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