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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治理红军

由于国内外敌人的共同破坏,苏维埃国家陷入了混乱和不安之中。在这样的情况下,交通运输条件也开始恶化了。东去的旅途非常困难,火车站台上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有从前线归来的士兵,也有东去的政工人员,还有农民和投机商。火车站的秩序让人感到头痛,每当一辆火车刚刚开过来,乱哄哄的人群一拥而上,越挤越上不去,越上不去越挤,这样恶性循环,本来不需要多长时间的事得半个小时才能上完。争吵、谩骂声不断,车厢里、过道上也站满了人,车上有许多到东部去保卫革命的人,人们默默地为他们让出位子。图哈切夫斯基也站在过道里。一位40岁左右的人给他让了位子。图哈切夫斯基谦让了一会儿,被推到座位上。图哈切夫斯基很厌烦这种沉闷的旅行。还好,对面座位上也有一位军官,年龄和他相仿,图哈切夫斯基开始和他攀谈起来。原来他也在武备中学读过书,是图哈切夫斯基的校友。于是他们俩找到了共同的话题。时间好打发了一些。当巡逻人员来检查图哈切夫斯基的证件时,他不声不响地拿出1918年6月份签发的命令:

“兹介绍莫斯科地区军事委员图哈切夫斯去东方战线总司令穆拉维约夫处从事组建和指挥红军高级兵团的特殊使命。”

除了这份命令外,莫斯科军区司令部给穆拉维约夫的一封信里还指出,全俄中央执委会认为,图哈切夫斯基是为数不多的共产党员军事专家,应当委以前线最重要、最负责的职务。有了这些证件使得图哈切夫斯基顺利乘上了火车。他一共坐了7天多的火车。在这段时间里,他有很多的时间考虑东方战线即将面临的问题,认真思考怎样才能把党交给他的工作做好。他意识到苏维埃最重要的任务是建立大规模的正规军。他的看法与布尔什维克党的主张不谋而合。从1918年春天起,布尔什维克党就开始采取一系列重大步骤。1918年3月4日成立了最高革命军事委员会,以便于加强军队和指挥军队,又于5月29日作出决议,实行义务兵役制。1918年7月10日,全俄第5次苏维埃代表大会通过了建设红军的决议,全民接受军事教育的决议,还规定了必须履行义务兵役制,提出了广泛地吸收旧军事专家参加红军的问题。

布尔什维克党为什么这样迫切地需要吸收旧军事专家呢?这和当时的主要任务有关。苏维埃无产阶级政权国家不仅需要大规模的军队,而且这支军队必须是训练有素、纪律严明和有战斗力的军队,否则怎样去对付国内外敌人的大规模的进攻呢?布尔什维克党内军事专家远远不够,十月革命前只有从准尉到大尉的军官不足100名,而且这些人军事知识有限。十月革命胜利之初,谁也不清楚执政党该怎样去建设新军队,来完成抵御国内外大敌的重要使命。然而战争的严峻形势使布尔什维克党的部分领导人已经清醒地认识到,不使用旧军事专家无法在短期内组成能抵御国内外敌人的数百万大军。

列宁坚持吸收旧军事专家参加红军建设的主张,在党内阻力很大。1918年秋天,他就遇到了来自斯大林、伏罗希洛夫和米宁的非难,他们都是刚刚组建的南方战线革命军事委员会成员,他们联合要求解除南方战线司令员色京的职务,仅仅因为他是旧军队的将军。列宁对此非常生气,坚持由色京、梅霍诺申和列格兰组成南方战线革命军事委员会,将斯大林调离开。

对于旧军事专家们的不信任,后来也不断地反映出来,如有些不信任旧军事专家的人居然组成了公开的“军事反对派”,他们言及旧军事专家的思想弊端,如让他们指挥军队,有朝一日会联合反叛,就是不反叛也会把军队搞得一塌糊涂,失去战斗力,导致党的失败。党的第8次代表大会谴责了“军事反对派”,列宁指出“军事反对派”提倡的集体指挥,是向游击习气的倒退。他强调指出:“现在,首要的是应当有一支正规化的军队,必须建成一支有军事专家的正规化的军队。”

吸收旧军事专家参加红军的决议受到了旧军官的衷心拥护,国内战争期间有近8000名旧军官志愿加入红军,还有约5万名旧军官经过动员后也加入了红军,上面提到的这些人中有近500人曾是总参谋部军官。有很多旧军官有着高度的爱国主义热情,忠诚地捍卫苏维埃政权,甚至宁死不渝。举个例子,落入白军手中的原来沙皇军队将军阿·普·尼古拉耶夫、阿·夫·斯坦凯维奇,由于拒绝为白军效力,均被处死。如果说,苏维埃共和国军队中有20万名指挥官,旧军事专家就占了1/4以上,其中有担任总司令的伊·伊·瓦采季斯和斯·斯·加缅涅夫,指挥方面军和集团军的阿·伊·叶戈罗夫、图哈切夫斯基、伊·普·乌鲍列维奇、伊·夫·费季科、尔·普·艾德曼等人。

在国内外敌人的共同武装干涉下,党内必须团结一致,共同对付致苏维埃于死地的敌人,才可能击败敌人,维护新生的苏维埃政权。然而党内围绕吸收旧军事专家,围绕如何建设正规军问题出现了分歧,这毫无疑问增加了红军建设的困难。图哈切夫斯基正是受命于这种危难之际,可以想象,他面临着很大的困难。

可以说,图哈切夫斯基前期的工作是非常成功的,也取得了广泛的支持和信任。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又把挑剔的目光移向这位旧军事家身上。图哈切夫斯基视而不见,继续以他的工作热情为布尔什维克效力。喀山的东方战线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普·阿·科巴捷夫、格·伊·布拉贡拉沃夫对图哈切夫斯基非常满意。图哈切夫斯基刚到喀山即被任命去指挥第一集团军。图哈切夫斯基接受了这一任命,他非常感谢组织对他的信任,他要用实际行动来回答。接受任命的他立刻从喀山动身去第一集团军司令部所在地因萨车站。刚刚经过旅途劳累的他一到达因萨车站,就开始了解第一集团军的情况。他了解到:第一集团军是6月下旬刚刚由辛比尔斯克、塞兹兰和萨马拉的红色近卫军、工人队伍和战斗队所组建起来的。这样的队伍有80个左右,每支有20~250人不等,分散在从库兹涅茨克到布古利姆几百公里长的战线上。这些人都是刚刚穿上军装的,他们之中的工人、农民没有受过任何军事训练。训练有素的军官更少,军队所需武器、装备也无保证,军队没有任何运输工具,离开了铁路就寸步难行,部队的机动能力大打折扣,官兵纪律观念淡薄。尤为严重的是,军队还没进行过战斗集结,谁都不知道军队到底有多少兵,该集团军司令部只有5名成员,忙得焦头烂额,没有能力胜任指挥全军的工作。后来有一次图哈切夫斯基谈到对这支部队的最初印象时,说:“根本谈不上有严格纪律,还有一些部队(特别是某些装甲列车和装甲分队)使我们指挥员非常头疼,他们见了敌人也未必会这样发怵……”

图哈切夫斯基主动找队员谈心。刚开始队员一见到图哈切夫斯基就不会说话了,吞吞吐吐、颠三倒四。图哈切夫斯基让他们回答提出的问题,他们紧张得文不对题,弄得图哈切夫斯基哭笑不得:害怕什么呢?我们又不是老虎会吃人,我们也和你们一样是人啊!这样的军队怎么能打败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久经战阵的敌人呢?不仅不可能打败敌人,甚至连必要的抵抗都做不到。图哈切夫斯基主张立即用铁的自觉的革命纪律战胜反革命分子的保皇党的纪律,以对付我们的敌人——反革命的雇佣军。

图哈切夫斯基经常同集团军司令部成员在一起研究对策。他们针对部队存在的问题,认真商量切实可行的方案。经过讨论,大家都认为要想打败国内外敌人,必须:第一,需要重新组织部队,充实训练有素的参谋人员和战斗部队的指挥员;第二,统一建制,结束部队中队伍林立的状态;第三,寻找运输工具,提高部队的机动能力。然而现在正处于紧张的战斗中,完成这一方案是非常非常困难的。

图哈切夫斯基不愧为铁骨铮铮的硬汉子,在困难面前并没有屈服。他先是积极努力以取得政治工作人员的支持,努力赢得官兵的信赖。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他成功了:政治工作人员热心支持图哈切夫斯基的工作,而且双方配合默契。广大的士兵也从心里喜欢上这个年轻的布尔什维克。然而成功也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它也经历了挫折。在图哈切夫斯基刚刚开展工作的时候,第一集团军政治委员尤·阿·加里宁对他很冷淡,而且丝毫不掩饰他的冷淡态度,并对图哈切夫斯基怀有戒心。极其聪明的图哈切夫斯基很容易地觉察到了这一点,但他并不介意,还尽量为政治委员的工作提供方便,他希望双方能和平共处,共同为建设红军而努力。在双方意见出现分歧时,图哈切夫斯基很注意分寸,注意自己讲话的分量,也同时含蓄地暗示对方,他本人不仅是位旧军事专家,而且是共产党员、地地道道的布尔什维克。在需要坚持自己的观点时,他不卑不亢,有理有据地进行力争。图哈切夫斯基的所作所为终于赢得了信任和支持。

图哈切夫斯基在组织红军过程中,也积极争取当地党组织和苏维埃的理解与支持。6月27日,他一到因萨就立即同辛比尔斯克省委取得了联系。7月3日,他到辛比尔斯克会见了辛比尔斯克省委书记瓦列伊基斯,他们在一起具体商谈了建立正规军、筹集武器装备的紧急措施。地方党组织被他的工作热情和乐观精神所感动,表示愿意尽最大努力支持第一集团军,辛比尔斯克省委军事委员会成员勃·伊·奇斯托夫将图哈切夫斯基与东方战线总司令穆拉维约夫作了有趣的对比:“不久前,穆拉维约夫到辛比尔斯克时,甚至不愿见党员,令人心寒,这使我们不由自主地将此人的傲慢与图哈切夫斯基的谦虚态度加以对比。”

在军队和地方党组织方面,图哈切夫斯基已经取得了理解和支持。这使他感到欣慰,对前途有了信心和希望,然而面临他的还有最棘手的干部问题。没有知识健全、经验丰富的领导干部,部队的整体素质不能提高,没有灵活的战斗力,不能击退当前的大敌,所以必须着手解决这一问题。在当时的条件下是不允许开办军官学校的,即使能办,培养人才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它需要时间的积累,这也不能解决燃眉之急呀。这可怎么办呢?不能眼看着苏维埃政权走向灭亡。图哈切夫斯基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图哈切夫斯基通过了解得知,辛比尔斯克有几千名旧军官,只有少数人参加了红军,多数人还在观望、等待,处于犹豫不决之中。何不在实际工作中贯彻党和政府利用旧军事专家的决议呢?已经参加了红军的旧军官不也一样为苏维埃政权效力献身吗?而且有的人成绩卓著。图哈切夫斯基很了解这些在正犹豫中的旧军官的心理,相信他们多半不会投入白军怀抱的,而是热爱自己的家乡、自己的人民、自己的祖国,有着强烈民族精神的。应该帮助他们认清时局,站在人民的利益一边。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瓦列伊基斯,得到赞同,决定以第一集团军名义发布动员令:“为建立有战斗力军队,需要有经验的领导者,因此我命令居住在辛比尔斯克省的所有旧军官,迅速站到我军旗帜下。今天是7月4日,生活在辛比尔斯克城内的旧军官必须在12点以前到武备中学报到,违者将送交战地军事法庭。”图哈切夫斯基下了这个动员令,内心也是非常不安和焦虑的。不知这些军官们能否遵令,因为这个动员还不具备国家法律效力。这是一件令人担心的事,如果他们不来,你拿他们没办法。还好,到了7月4日12点以前,旧军官们非常愉快地来到了这里,图哈切夫斯基同他们谈话很注意分寸,回答他们提出的问题,解除他们心中的疑惑。在图哈切夫斯基的努力下,当即有100多名旧军官报名参加了红军。他们乐呵呵地交谈着,为图哈切夫斯基出谋献计。图哈切夫斯基紧张忧虑的心情轻松了许多。他的努力没白费,在这些旧军官中,有些人被委以重任。例如,伊·恩·乌斯季切夫被任命为司令部行政处主任,克·普·季科夫领导作战部,伊·伊·切尔诺莫舍夫做图哈切夫斯基的助手,勃·伊·阿尔叶尼耶夫做侦察处副主任。这些人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中尽职尽责,受到了一致好评,他们都热心诚恳地支持图哈切夫斯基的工作。

图哈切夫斯基一边积极为部队补充干部,一面着手制订反攻的作战计划。思想的劳累使得图哈切夫斯基极其疲倦,从年轻的布尔什维克的脸上明显地看到了虚弱,同志们都很担心他的身体,劝告他要适当休息,以便更好地工作。他只是微笑着点点头,继续干他的工作。部队为了照顾他的身体,特意为他安排一个炊事员,每顿饭都为他精心调制。起初他不知道,吃得津津有味。当他后来发现这是专为他做的饭菜时,他说什么也不吃了,非要和大家一样才行。同志们更从心里喜欢、尊敬这位年轻的军官了。

反攻的作战计划其实是非常复杂的,必须知彼知己,了解对方的实力,采取相应的对策,才能打胜仗。图哈切夫斯基想趁捷克兵团和白军尚未集结,也就是兵力不足时,迅速采取进攻,打它个措手不及,否则,很难打胜仗。但是情况要比图哈切夫斯基到达第一集团军时所料想的要严重得多。1918年6月30日,他向部队发出要求:“现在我们的目的、无产阶级社会主义军队的目的不仅仅是阻击和防御敌人,这样做我们不能拯救苏维埃共和国。现在我们的目的是尽快从捷克人和反革命分子手中夺取通向西伯利亚和其他产粮区的交通要道。为此,必须尽可能地向前推进,必须进攻,任何拖延都意味着灭亡。”

图哈切夫斯基在制订军队反攻计划时面临着一系列的困难,如部队尚未作好进攻准备,军队给养和装备不足,缺乏运输工具,等等,这些已使图哈切夫斯基感到头痛。军队给养、装备不足是不可能打败敌人的。缺乏运输工具,军队的机动能力很小。可是使图哈切夫斯基最为闹心和头疼的还是他们的上司、东方战线总司令穆拉维约夫。穆拉维约夫总是一意孤行,总把他的作战计划强加给图哈切夫斯基,不管有无道理,有的计划竟毫无道理甚至是荒谬的,也要命令图哈切夫斯基执行,图哈切夫斯基忍无可忍,无法不和这位上司发生冲突。

穆拉维约夫——这位图哈切夫斯基的顶头上司,原是沙皇军队的一名中校,在临时政府时期,他拼凑了几个所谓的突击营,成了他的本钱。十月革命后,摇身一变,易帜为红军。国内战争初期,他所在的地区来了日本干涉军,他没有跟白军走,嫌白军给的官职太低,暂时就在红军队伍中栖身。事实上,他在心里是极为仇视苏维埃政权的。他的特点是作战勇敢,煽动能力特强,虚荣心也极强。尤为厉害的一点是他高傲自大,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尽管他不懂得起码的军事理论,但是他却把拿破仑的战争史读得滚瓜烂熟,总是谈到拿破仑,他的卓越指挥啦,他的战略战术啦,常以拿破仑化身自居。众所周知他根本没有指挥大军的能力,但他毕竟是东方战线总司令,他的命令谁敢违抗呢?图哈切夫斯基可不管这一点,只要上司有错误,他就和上司辩论,有时争得面红耳赤,结果是以图哈切夫斯基的胜利而告终。但是,他是上司,自己在人家的领导下,这对图哈切夫斯基来说总是不大好的。

根据穆拉维约夫的意思,第一集团军在东方战线上的首要任务是进攻塞兹兰和萨马拉。在塞兹兰和萨马拉集中了捷克兵团伏尔加河方面军的主力,而第一集团军仅仅8000名士兵在这条战线上展开进攻。寥寥的士兵进攻漫长的战线,兵力不足是稍有些军事头脑的人都能看得出来的,并且红军各支队伍在这条战线上很难彼此照应,作战计划不是经过大家商讨决定的,是穆拉维约夫自己研究决定的。不听从大家的建议,这是他的一贯做法。图哈切夫斯基很是气愤,这不明明是自取灭亡吗?穆拉维约夫的具体作战计划是命令8000名士兵担任主攻任务,从北面攻击萨马拉,其余部队担任佯攻,友军第二集团军应从萨拉托夫和乌法纵深迂回到捷克人南面和东面,切断其交通线,配合第一集团军的行动。

图哈切夫斯基知道这是不可行的,穆拉维约夫这样做是拿士兵的生命当儿戏。他找到这位顶头上司,把理由一一地讲出来,这样以几千名的兵力进攻规模庞大的敌军,战线又如此的长,是无论如何不能打胜的。不管图哈切夫斯基怎样说,这位上司拒不改变作战计划。图哈切夫斯基拿他没办法,但是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军队去白白送死呀!他考虑良久,决定违抗上司的命令,修改这项荒谬的计划,图哈切夫斯基决定自己承担风险。他也深知,这样做会招致违抗军令的罪名,然而他不能把士兵的生命当儿戏。他冥思苦想,根据敌人兵力强大、我方弱小的特点,决定运用集中兵力,出其不意地打击敌人的战术。图哈切夫斯基决定用收拢五指形成为拳头的打法代替全面出击的打法,命令从塞兹兰方向调来的两个团加入突击部队,而靠友军加强这一方向,将炮兵和工兵集中到主攻方向。为了保证胜利,扩大战果,图哈切夫斯基建议动用部署在辛比尔斯克的装甲营。穆拉维约夫答应了他的要求,同时意识到作战计划有了改动,他感到很生气:“怎么连上司的命令也敢违背呢?我要给他施加压力,让他难堪。”遂命令第一集团军从距离萨马拉最近的地方出击,不顾红军不能离开铁路或运河这一禁忌。图哈切夫斯基选择了靠近伏尔加河的地方,作为进攻萨马拉的主攻方向,图哈切夫斯基之所以这样安排是由于这里沿河交通方便,部队的机动力强,还可以利用隶属他指挥的伏尔加河小舰队来支援他们。图哈切夫斯基也选择了在塞兹兰方向进攻,在这里进攻是为迷惑敌人,让敌军弄不清我军的部署。他在准备作战计划时,已经意识到进攻速度是打败敌军的首要问题,他根据时间推算,估计白军的先遣部队正好行进在辛比尔斯克和萨马拉之间,图哈切夫斯基决定抢在敌军前面沿运河运送自己的主力军。他命令在辛比尔斯克迅速装备起4条轮船,还有数艘驳船,用熟悉水性的红军战士组成水兵队。在进攻时军舰紧紧尾随先头部队,所有的装甲汽车沿岸边同军舰并行,步兵跟在装甲汽车的后面。可见,图哈切夫斯基的作战是非常严谨周密的。

第一集团军最初的进攻是很有效果的,没用几天时间就解放了塞兹兰和布古利姆,红军仅伤亡几十人,就打败了号称强大的敌军。敌军就是纸老虎,你越厉害,它就越害怕,你越胆怯,它就越疯狂。这次胜利是在红军一再失利的情况下获得的。这次胜利令战士们欢欣鼓舞,士气大增,对战斗充满了必胜的信心,他们在等待着新的进攻号令。

在紧张的战斗之余,战士们也寻找着精神乐趣。战场上没有剧院、舞厅,没有钢琴、小提琴,没有足球、排球,有的只是战士们的热情,他们十几个人围成一圈,居然玩起了丢手帕的游戏,还有的两三个人在一起谈论各自的家乡。堂堂七尺男儿又何尝不想念父母,想念未婚妻,想念家乡的一草一木呢?然而他们更想让家乡的人民过上平安幸福的生活。他们严阵以待。

1918年7月9日,图哈切夫斯基从因萨车站来到辛比尔斯克,准备尽快领导萨马拉的战斗。但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进攻萨马拉的计划被搁浅了。塞兹兰也被迫放弃。穆拉维约夫在搞什么名堂?在关键时刻给部队泼冷水。难道他又有什么高招不成?图哈切夫斯基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图哈切夫斯基伏案疾书,他要把这些天来对总司令干预过多、指挥不当的想法表达出来,当然措词比较委婉,言语比较谦逊。正当他想把信发出去的时候,穆拉维约夫乘坐“仲夏”号快艇来到了辛比尔斯克,图哈切夫斯基当即被叫到快艇上去。正好,和总司令当面谈谈。图哈切夫斯基边走边思索,怎样对付这个可恶的总司令,让他心服口服呢?这一次也许要发生冲突了。当他走近“仲夏”号快艇时,穆拉维约夫在甲板上迎候他。图哈切夫斯基强忍住内心的怒气,露出笑脸,表示对上司的到来感到高兴。这一勉强太难为他了。甲板上摆着餐桌,穆拉维约夫客气地请他用餐,但是图哈切夫斯基哪有心思吃饭?和上司客气了一下,便开始陈述给穆拉维约夫信中的意见:“昨天就想全力进攻,可是您不准装甲营行动,其结果使我们向乌索尔耶和斯塔夫罗波尔进攻的步兵力量过弱,再也不会有人像您这样束缚我的独立性了。我在现场,最清楚究竟该怎么办。您只要给我任务,我就一定会完成它,但您无须开处方,那是无法忍受的。”

穆拉维约夫冷笑着听他的讲话,用和解的口气说:“你的汇报、你的担忧和你对我的攻击是不妥的,我请你了解已经开始的新的历史事件。布列斯特和约已被撕毁,同德国的战争已成事实,德国人已占领了奥尔沙,正在向莫斯科进攻,人民委员会已经开始动摇,正欲向德意志皇帝投降或同德国进行革命战争。在这样的时刻你我应当采取爱国的重大行动。在我手下有最可靠的军队,让我们共同想想该怎么办吧!”然后,穆拉维约夫又试图证明英美在摩尔曼斯克和远东登陆是正确的,他很得意地说,他早就料到德国人会有组织地进攻俄国,而被德国离间的捷克兵团可能成为协约国方面的急先锋。

此时的穆拉维约夫早已经背叛了革命,但图哈切夫斯基还蒙在鼓里。1918年7月6日,左派社会革命党人勃柳姆金和安德列夫用伪造的全俄肃反委员会委托书钻入德国驻苏俄使馆,刺杀了大使米尔巴赫,试图激化苏德之间的关系,重新挑起战争。在这种时刻,左派社会革命党人掀起了反对苏维埃政权的叛乱。穆拉维约夫认为时机已到,立刻与左派社会革命党人勾结起来,穆拉维约夫此行就是想让图哈切夫斯基与他一起走。他还向第一集团军的战士们发表了欺骗性的讲话。起初,战士们将信将疑,然而这位穆拉维约夫煽动力极强,说什么誓死保卫祖国啦!按他说的去做革命一定能成功啦!战士们最终还是相信了他的鬼话。具有独立思想的图哈切夫斯基对已同德国宣战的消息感到怀疑,但这位上司的用意他已明白了些,为了弄清这位上司的全部打算,图哈切夫斯基故意激他说:“如果同德国的战争已成事实,那么,你我应给予白军和捷克人以致命打击,歼灭德国人以前在伏尔加河的‘盟友’,保证红军后方的安全。”并建议讨论一下进攻萨马拉的新计划。直到这时,这位上司才按捺不住了,“嗖”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手画脚地大声嚷道:“图哈切夫斯基少尉,你是俄国贵族,我可委任你在我手下部队担任任何一种职务,让红军与捷克人联合起来。”穆拉维约夫又声称:“从萨马拉到海参崴的所有捷克官兵,我向你们宣布同德国的战争,我命令你们归入我们东进的纵队,向伏尔加河进发,向西部边境进攻,占领伏尔加河上的辛比斯克—萨马拉—萨拉托夫—巴拉绍夫—察里津一线,然后向北乌拉尔方向、叶卡捷琳娜堡和彼尔姆进攻。以后的命令你们还会得到。落款是:指挥同德国人作战的总司令穆拉维约夫。”

穆拉维约夫讲到这里,图哈切夫斯基完全明白了,他义愤填膺,用手指着他的上司:“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你这个叛徒。”穆拉维约夫一听这话,也两眼圆睁,怒气冲冲地吼道:“我已举起起义大旗,同捷克人言和,向德国人宣了战。”他没有料到他的下属会不听从他的命令,会把自己臭骂一顿。他决定先吓唬一下图哈切夫斯基,把他逮捕起来。穆拉维约夫命令两名士兵把图哈切夫斯基绑起来。那两名士兵心里很尊敬图哈切夫斯基,不想遵令,但又害怕穆拉维约夫。看到他俩磨磨蹭蹭,想不绑又不敢的样子,图哈切夫斯基主动把手背在后面。图哈切夫斯基被捆绑着塞进了汽车。图哈切夫斯基想:“我一身正气,害怕他什么呢?”但是图哈切夫斯基最担心还不是他个人的安危,而是苦恼自己无力制止已经开始的叛乱。其他的人还不知道这个上司已经叛变,这场叛乱会直接威胁到辛比尔斯克所有的共产党员的安全,特别是这里的党和苏维埃领导人。更重要的是它还会急剧恶化整个东方战线的局势,造成严重的后果。图哈切夫斯基越想越着急。可是有什么法子呢?汽车颠簸着开进了辛比尔斯克的装甲营驻地。穆拉维约夫命令几名士兵把图哈切夫斯基押到一列停在死岔道上的车厢里,由几名拉脱维亚士兵看押。这几名拉脱维亚士兵真是尽职尽责,一步都不离开图哈切夫斯基。他们叽里哇啦的拉脱维亚语使图哈切夫斯基感到厌烦。穆拉维约夫也算有点人情味,命令士兵每天给图哈切夫斯基带来可以称得上是丰盛的菜肴,但图哈切夫斯基哪有这个胃口,他在为同志们的生命担忧,在为这里的党和苏维埃领导人的命运担忧,在为东方战线的局势担忧。他对穆拉维约夫的可耻行径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枪打死他,但现在他力不从心。尽管他难以脱身,但表现得很冷静,他迅速判断了形势,决定向士兵揭穿穆拉维约夫的本来面目:穆拉维约夫曾向装甲营的战士挑拨说,图哈切夫斯基和辛比斯克苏维埃想非法逮捕和枪毙该营的指挥员。图哈切夫斯基这样描述了后来的事态的发展:

“当穆拉维约夫去包围苏维埃的最初时间,红军战士想立即枪毙我,但当有人问我,为何被捕时,我回答因为自己是布尔什维克。他们感到十分震惊并说,我们也是布尔什维克。于是我和他们交谈起来,当他们听到左派社会革命党人在莫斯科发动叛乱和穆拉维约夫已经叛变的消息,这几名士兵走到一边。用拉脱维亚语嘀咕了一阵,把我释放了。”其中一名士兵还护送图哈切夫斯基到了安全的地方。图哈切夫斯基很是感动,他清楚地记得这个人的模样,他中等个子,一双明亮的眼睛,微微翘起的鼻子。后来,这个人在图哈切夫斯基身边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传令兵。

穆拉维约夫在逮捕了图哈切夫斯基后,立即按照他同当地左派社会革命党人制订的叛乱计划,企图把辛比尔斯克省执委会拉到他们一边,以便名正言顺地打出“伏尔加河共和国”的招牌。他率领装甲营急匆匆地赶到辛比尔斯克执委会所在地。一到执委会便向省委书记陈述他的建议。省委书记瓦列伊斯基倾听着、思索着,觉得穆拉维约夫的建议太突然了,噢,省委书记醒悟过来,穆拉维约夫已经站到反人民的立场上去了,他心里有了谱,但表面极为平静。为赢得时间他同意进行谈判。穆拉维约夫一离开执委会,瓦列伊斯基立即通知辛比尔斯克的革命者,穆拉维约夫已经叛变。当辛比尔斯克的革命者得知这一消息,纷纷痛骂这个狗叛徒,他们立即动员起来,顷刻之间聚集在省执委会所在地。忠实苏维埃政权的军队和武装工人纷纷要求立即逮捕狗叛徒。瓦列伊斯基劝大家要冷静,看看这狗叛徒如何表演。

7月11日深夜,穆拉维约夫率领着随从兴冲冲地再次来到省执委会所在地。他要等着布尔什维克一点点地上套,按照他设计的方案执行。他做梦也没想到,他正一步步走向死亡。辛比尔斯克布尔什维克已经迅速地控制了整个局势。从谈判开始后,穆拉维约夫已有所察觉:布尔什维克难道已经发现了我的计划?不,这是不可能的。但是从瓦列伊斯基那双镇定自若的眼神中,穆拉维约夫感到情况不妙,额上渗出了细微的汗珠。“得赶快离开这儿,”他告诉自己说。他假装镇静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说:“我去安抚一下部队。”就转过身去,向其随从使个眼色想夺门而出。瓦列伊斯基早已在门口安排好伏兵,穆拉维约夫刚一迈出门槛,即被伏兵拦住。穆拉维约夫的随从与红军展开了枪战。没一会儿,穆拉维约夫便被击毙了。其随从也被解除了武装。人心大快,穆拉维约夫的尸体被拖了出去。

1918年7月11日,也就是在穆拉维约夫被击毙的同时,图哈切夫斯基也脱险归来。他飞奔着赶到省执委会,以便揭露叛徒的真面目。到了那里才知道叛徒已被击毙,他兴奋得紧紧和瓦列伊斯基拥抱在一起。他们深知如果让叛徒得逞,其后果将不堪设想。大家都为粉碎了刚刚发生的反革命叛乱松了一口气。

图哈切夫斯基和瓦列伊斯基向红军战士和辛比尔斯克劳动人民发出呼吁:“让我们精神饱满地站在自己的岗位上,开向抗击捷克匪帮的前线,我们将平安无事,胜利将属于革命者,我们不怕任何叛徒和反革命。”

穆拉维约夫虽已毙命,但还存在为数不少的穆拉维约夫分子,他们继续进行着阴谋活动。图哈切夫斯基决定立即采取措施,肃清穆拉维约夫分子。他宣布废除穆拉维约夫制定的所有命令,撤销了与叛徒交往频繁的人员,但是穆拉维约夫有的命令,例如同捷克人言和向德宣战的电报,已经传达到一些部队,思想上引起混乱。一些士兵已开始不信任领导,矛头尤其指向旧军事专家,一些造谣分子、左派社会革命党人和孟什维克开始散布谣言,极尽摇唇鼓舌之能事。

图哈切夫斯基作为旧军事专家的成员之一,也受到了怀疑。第一集团军革命军事委员会成员普·阿·科博泽夫曾经下令逮捕图哈切夫斯基。然而这时期图哈切夫斯基依然镇定自若,冷静地处理各项事务,图哈切夫斯基的苦心并没有白费。经过他的努力,又再次赢得了尊敬的目光和信任的微笑。图哈切夫斯基不愧为一名优秀的布尔什维克共产党员,以他的一身正气,稳定了军心,平息了风波。布尔什维克经过讨论,觉得旧军事专家的功绩是不可磨灭和歪曲的。7月10日全俄苏维埃第5次代表大会召开,纷纷讨论吸收旧军事专家问题,会上一致通过了广泛吸收旧军事专家的决议。这对图哈切夫斯基无疑是一个极大的鼓舞。7月16日,他来奔萨市,准备动员这里的旧军官参加红军。7月18日颁布了动员令。但是,反革命分子又开始搞破坏,说招集旧军官是为了逮捕和枪毙他们。本来准备报名参加红军的旧军事专家又开始犹豫了,图哈切夫斯基找他们谈话,他们也含糊其辞,躲躲闪闪,没有明确的态度。满怀着希望的图哈切夫斯基心灰意冷。正在这个关键时刻,刚被任命为第一集团军政治委员的古比雪夫帮助了他。

这里简单介绍一下古比雪夫其人。古比雪夫是苏联早期卓越的党和国家领导人。他一生中曾8次被捕,4次入狱,4次流放西伯利亚,在苏联国内战争中同苏联著名军事将领伏龙芝和传奇英雄夏伯阳在一起指挥红军血战沙场,后来又在苏联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时期作出了卓越的贡献。古比雪夫为贯彻列宁的新经济政策和全国电气化计划、为苏联的工业化和国民经济的改造、为制订并实现苏联第一和第二个5年计划而呕心沥血。古比雪夫一生中实事求是、勇于创新、重视科学技术、任劳任怨、孜孜不倦、夜以继日,最后战死在战斗岗位上。

图哈切夫斯基和古比雪夫一见面,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图哈切夫斯基非常钦佩这位职业革命家的广博的知识和谦逊的态度。古比雪夫对图哈切夫斯基刚直不阿的性格、卓越的军事才能、杰出的领导才干也赞叹不已。他深深地喜欢这位年轻的军事专家。现在正值图哈切夫斯基遇到困难之际,古比雪夫决定帮助他闯过难关。古比雪夫很注意从各方面树立年轻军事专家的威信,说服红军战士信任旧军事专家。动员旧军官的工作也得到了布尔什维克党和苏维埃各级组织的热情的支持,他们采取措施揭露谣言,极力宣传苏维埃的政策主张以及苏维埃面临的危险,还有使用旧军事专家的意义,宣传工作做得很好,刚过一天就陆续有旧军官来到奔萨省革命军事委员会,奔萨省动员旧军官的工作进展顺利。

动员旧军官的工作刚告一段落,图哈切夫斯基马上着手在奔萨和辛比尔斯克省靠近前线地区征兵。这时的部队缺员很严重,需要补充。兵力不足怎么能打胜仗呢?图哈切夫斯基倡议在军司令部下设征兵动员处,该动员处有成员上百名。动员处设在一间简陋的平房里,房里仅有几十张桌子、椅子。队员们从家里拿来笔和纸,伏案疾书。“一切为了苏维埃”、“当兵去”、“当兵光荣”等标语贴满大街小巷。队员们还别出心裁地抬着大鼓沿街宣传。他们向围观的群众揭露捷克兵团叛乱的实质,说明苏维埃政权面临的威胁,号召那些不愿受地主资本家剥削、不愿让苏维埃政权灭亡的人参加红军。这些队员的鼓动起了相当大的作用,没几天时间,就有几千人报名参军。征兵工作还是很有成效的,第一集团军不仅补充了现有的连队,还组建了新的连队。在这同时,党在中部地区召集来很多共产党员,加强东线,使部队提高了战斗力。在此基础上,图哈切夫斯基大刀阔斧地把第一集团军下辖的80个支队合并成3个师,师下面设旅、团、营,另设骑兵部队。全军战斗人员初步设3个师,按地域又分别称之为奔萨师、因萨师和辛比尔斯克师,按步兵师番号称为第20师、第15师和第24师,这是红军第一批正规师。到1918年7月底,第一集团军约为13500人,有50门炮,230挺机枪,2个装甲列车,7辆装甲车,1架飞机,还有3个骑兵团和为数不多的工兵、炮兵,按其数量不超过一个师的编制。尽管这些数字在现在看来实在太少了,然而在当时却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

在军队的政治教育方面,第一集团军在师一级设政治工作机关,做好战士的思想工作,还开始出版了陆军报《革命警钟》,加强部队的政治教育。在军队的法制建设方面,在军和师一级都设立了革命军事战地法庭,严厉制裁军事犯罪,加强军纪,在对待白军俘虏方面,严厉制止枪毙俘虏,还规定对俘虏采取从宽政策,禁止对投降者和战俘施以体罚,战俘应交师司令部处理。这一政策使白军知道了红军是礼义之师,不再相信白军欺骗的话了,也不肯再为白军长官卖命了。他们经常三五成群地谈论时局,谈论战争的正义与否,他们越来越觉得,也越来越认识到,布尔什维克党领导的军队才是真正为广大人民利益服务的,他们一有机会就投向红军这面来。图哈切夫斯基热情地欢迎他们。白军士兵的思想转变,有利于从内部瓦解敌军,使敌军的整体战斗力下降。

在国内战争时期,苏维埃俄国的经济状况特别糟,部队的武器、弹药、衣服、粮食常常供应不足。部队没有武器弹药怎能打仗,难道要赤手空拳不成?这可急坏了指挥员。衣服不够用,战士们穿什么?有鉴于此,勤于动脑的图哈切夫斯基有了主意,由于交战双方的战线经常变动和不稳定,货物不能及时地运送出去,大量货物滞留在大小车站。在这些货物中有粮食、衣物,还有牙膏、牙刷、毛巾等日常用品,武器有步枪、机枪、大炮、子弹……谁也分不清哪批货物是属于哪一方的,只知道是供应前线打仗的。何不利用这个,得到急需物资呢?图哈切夫斯基决定在谢尔多布斯克成立军需储备处,该处规定它有征用本军防区内铁路沿线无人提取的货物的权力。通过这种方法第一集团军获得了大量的急需物资。其他集团军见第一集团军通过这种方法解决急需物品,也都纷纷建立军需储备处。

1918年8月初,列宁从莫斯科给第一集团军发来电报称:“苏维埃人民委员会主席列宁命令,就第一集团军至今仍然住在车厢里,而没有转到战场去的原因,作出报告。立即采取措施,把部队从火车上撵下来,让部队自己去搞辎重。”其实,图哈切夫斯基又何尝没意识到这一问题呢?交通运输问题是部队领导们最担忧的问题,这个问题解决不了,整个部队几乎只能住在火车上,根本没有机动能力。由于图哈切夫斯基需要做的工作太多,常常抓住了这个,又放松了那个。列宁一声令下,促使图哈切夫斯基加快了军队的装备工作。第一集团军在图哈切夫斯基的带领下,官兵上下齐心协力,有的到附近农庄买马,有的拿起锤子、凿子修理武器和辎重,有的着手筹集粮食,各行其责,各尽其能,全军上下热火朝天。到了8月下旬,成群的马匹聚集在第一集团军所在地,粮食谷物堆积成一座座小山。军队的准备工作取得了可喜的进展。看到这种情况,图哈切夫斯基感到非常满意,他乐观地说:“第一集团军已在组织上、行政管理上和经济方面做好了采取重大行动的准备。”是的,正如图哈切夫斯基所说,第一集团军已不再是刚刚成立时的第一集团军了,它已日益发展、成熟、壮大,已经变成一支坚强有力的红军队伍。

古比雪夫对第一集团军是这样评价的:“第一集团军不仅番号是第一军,而且是组织、纪律、训练含义上的名副其实的第一军。”他还指出:“游击作风的环境中,图哈切夫斯基是军事史上一位新的代表人物,因此,在第一集团军里,游击作风的消极影响比任何地方都轻。”

确实,从6月25日图哈切夫斯基受命指挥第一集团军起到8月底这段时间,他克服了一个又一个困难,使第一集团军从不成熟到成熟,从弱小到强大,表现了他的杰出的军事和组织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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