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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困扰(1)

Star是GT所在办公大厦附近的一家商务西餐厅,由于价位格调都比较高,比较适合商务谈判,所以平时来这里的人比较少。能够到这里就餐的,基本上也都是些公款可报销的主儿。

文静不知道竺晴为什么大中午的把她带到这个地方来,但看着竺晴红肿的双眼和一脸的疲惫,她也就没有多问,两人拣一靠窗的位置坐下。

“他儿子竟然10岁了。”

“啊?!”竺晴没头没尾的这么一句,让文静很是不得要领。

竺晴不加理会,低着头继续用搅拌勺在咖啡杯里均匀地搅着: “早听说他结婚了,也听说他有个孩子正在上小学,可从来没听他亲口对我说过,我心里还存着一线的希望。这次去医院见到了他的女人,那么的体贴,那么的美,我也不介意。可当我听到他儿子甜甜地对他喊‘爸爸’的时候,我的心瞬间像被刀割般的疼。”竺晴径自地说着,眼晴里写满忧伤。

这下文静终于听明白了,竺晴去医院看望她的英雄领导万来盛,撞上了人家一家人和睦相处的情景,惹得自己神伤了。早就感觉到竺晴对万来盛一往情深,总以为如她这般心地开朗的女孩不会受到感情的困扰,看来其实不然。文静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比自己大出几岁的好朋友,只是默默地听着竺晴的倾诉。

“自从那天他从年会的酒宴上把我救出来开始,我就爱上了他,后来听说他有妻室,我甚至还在心里盼望过他妻子得病早死,呵呵……我是不是特别的不道德。” 竺晴苦笑着问文静。

文静还没想好如何回答竺晴的这个问题,就听竺晴接着又说:“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只能把这份爱深深地藏在心里,更不敢向他表达。这么多年来,不是没有人追求过我,可我总拿别人跟他对比。于是,我就这么逃避着等待,我想象着他没有爱人、没有儿子。”竺晴强忍着眼泪哽咽着。

文静从包里取出一包纸巾递了过去,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竺晴,也许此时保持沉默对竺晴更有帮助。

竺晴接过文静递过来的纸巾,眼泪夺眶而出。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平静下来,吸着鼻子笑着问文静:“我是不是特傻?”

“当然不是,不过你的做法确实有点儿傻。”文静说。

“可我不后悔自己这么多年的等待,他依然是我心目中的那个英雄。也许,我永远都没有机会向他表达,就这么远远地看着他就足够了。”竺晴幽幽地说着,眼睛里流露出的神情却是无比的坚定。“不说我了,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竺晴问文静。

爱没爱过?文静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和林叶天相识在大学里的文学社,林叶天很活跃,算得上是多才多艺,她深深地被他的才情所吸引。刚开始的时候文静也是偷偷地喜欢着他,不敢向他表达。直到有一天,林叶天把自己写的一首小诗递到文静的手里,并对她说里面的每一个字都是为她所写,她很自然地就把心扉向他敞开了。

林叶天大学快毕业的时候,有一天跑过来心情沮丧地对文静说,他要回老家了,母亲在他们县某局为他谋了一个职位,要他这就回去报道。文静顿时明白,他们之间到头了。当时,她的心里也有过犹如刀割般的疼痛,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也什么都不能做,到现在就连思念随着时间的推移也都淡了。“也许爱过吧。”文静低下头淡淡地说。

“什么叫也许爱过吧?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竺晴坚定地说。

“我不知道,最初我以为我很爱他,可我们分开这么长时间以后,我都不咋想他,所以我不知道是不是爱过他。”文静解释道。

“哦,那也许真的是没爱过。”竺晴说。

两人下午都安排了不少的事情,不敢耽搁太久,竺晴直接去了客户那里,文静就一个人回到了GT。刚到办公室门口,就看到亦正坐在姜敏丽旁边的沙发上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见文静走了进来,两人的谈话戛然而止。文静分别和两人礼貌性地打了招呼便进了自己的小隔间。其实这个格间一点儿也不隔音,他们的谈话还是一字不落地全落入文静的耳朵里。

“我看万总的气色不错呀,除了胳膊上的绷带有些显眼,看不出受过伤的。”姜敏丽说。

“嗯,是呀,那家伙身体壮得像头牛,只是苦了我表妹。”亦正的语气里透着辛酸与无奈。

“你表妹?!跟你表妹有什么关系?”姜敏丽好奇地问。

“难道你没听说,万总救的那个女孩是我表妹方怡,就是跟咱们公司合作的那家广告公司自然美的设计。”亦正解释说。

“啊?!”姜敏丽张大嘴,她还真不知道万来盛救的那个女孩就是亦正的表妹方怡。跟姜敏丽一样感到惊讶的还有文静,难怪这几天文静找方怡老找不到。

“是呀,天下就是有这么巧的事儿。”亦正叹口气接着说,“方怡跟男朋友分手了,一直不开心,我一直看得她很紧,就那几天我见她情绪有所好转,也就放松了警惕。没想到她一个人跑到酒吧喝酒被人盯梢了,更没想到的是被万总给碰上了,我现在都不知道是该谢他还是该怪他了。”

“唉,这也许就是命,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了。”姜敏丽劝慰着。

“我表妹的情况很糟糕,医生已经判定是植物人了,几乎没有康复的可能。我一直在想,万总为什么就不能早一步赶到。”亦正的语气更加忧伤了,“我姑姑刚从美国办完签证,这几天就要到了,我还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她,她只有我表妹这一个女儿,而且这么多年她都寡居未嫁,就是为了我表妹。”说到最后亦正的声音里竟有些哽咽。

“你也别太难过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姜敏丽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自己的这个老同事,跟着也是叹了一口气。

“唉!顺其自然吧,你忙吧,跟你聊聊,我心里也轻松不少。”说着亦正从沙发里站了起来便向外面走去。

文静在心里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她想到了母亲的病。母亲辛劳了一辈子,眼看到了颐养天年的年龄,却要忍受病痛的折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工作,多赚些钱,让医生给妈妈多用些副作用小的药,让她少受些折磨。

GT的员工午餐除了偶而到F8或者附近的一些稍上档次的餐馆小奢一把,大多数时候他们还是选择订盒饭或到大厦的食堂里就餐。文静属于盒饭一族,她不愿意吃食堂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觉得来回的走路浪费时间,她更愿意把节省下来的时间用来补个午觉或者听会儿音乐放松一下紧绷了一上午的神经。

最近文静和几个盒饭拥护者玩上了时下比较流行的杀人游戏,她们选定一家比较不错的快餐店,统一订餐送到GT一号大会议室里。十几个人围坐一起,偶而有手巧的女孩会做些有特色的小吃从家里带来与大家一起分享,吃完收拾一下,他们就开始玩游戏了。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文静跟公司原本不怎么熟悉的一些同事也渐渐熟络起来,譬如财务主管周海珊、出纳简桢、销售冠军任自强等等。

他们多数时候边吃边聊,场面甚是热闹。今天简桢给大家带来了可乐鸡翅,满满的一餐盒鸡翅转瞬间被大家瓜分,最后留到简桢餐盒里的是最为瘦小的一只。简祯用筷子夹起来抬高到与眼睛齐平的地方说:“你好袖珍哟,我没带眼镜都能把你揪出来。”说着一口将鸡翅咬住,一副解恨解馋的样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简桢,当你的老公太幸福啦。问题是你还有个妹妹吗?”任自强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从简桢那里抢到的鸡翅一边开玩笑。

“去,吃着鸡翅还堵不住你的嘴。简桢骂他!”竺晴忿忿地说。

“没关系的啦,答案是我没有妹妹,所以你就死了这份心吧。”简桢咯咯地笑着。

“我才知道万总救的那个人是亦总的表妹,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巧的事儿。”竺晴听周海珊说到万来盛,一颗心没来由地抽痛了两下,她把头埋下去继续吃饭,生怕周海珊问到自己的头上。

“是呀,我刚开始也以为万总救的那人是妤一呢。后来妤一来上班了,一问才知道妤一跟这事儿没半毛钱的关系。”简祯补充说。

“嗯,你说也是!万总英雄一时,救下来的人还成了植物人。也不知道这事儿是谁的悲剧?我们万总恐怕连个感谢也捞不着了。”任自强颇有些不平。

“肯定是亦正表妹的悲剧呀,要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还不如被歹徒给捅死了呢。”妤一同情地感慨着。

“切!”文娟这一声虽然很轻,但还是让文静捕捉到了。文静抬头时看到文娟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不过瞬间就转变成一种不屑,对于她对此事表现出来的冷血文静很不理解。

“你知道吗,方怡的男友是文娟以前的初恋。”妤一碰了一下文静的胳膊肘悄声在文静耳边说了一句,这让文静更加惊讶。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原来藏在文静心里的好多疑问一下子有了解答,为什么文娟一再建议文静不用自然美的设计,为什么每次文娟一提到方怡的时候都是一副恨恨的样子。难不成财务关于自然美是文静亲戚的谣言和她来GT是因为亦正的关系的谣言都跟文娟有关?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文娟可真够阴险的,她可是一直把文娟当成好朋友来对待的。

“这当然怪不得我们万总啊,万总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了,据说她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包。唉!人为财死啊。”销售部李锋说。

“我来给大家讲一个笑话吧。”为了缓解现场的气氛文静主动请缨。

“好啊、好啊。”大家应合着。

“有一只兔子在一个山洞前写东西,一只狼走过来问:“兔子你在写些什么? ”

兔子说:“我在写论文。”

狼又问:“什么题目?”

兔子回答说:“我在写兔子是怎样把狼吃掉的。”

狼听后哈哈大笑,表示不相信。

兔子说:“你跟我来。”然后把它带进了山洞。

之后,兔子又继续在山洞前写着。这时又来了一只狐狸问:“兔子,你在写些什么?”

兔子接着说:“我在写论文。”

狐狸问:“什么题目?”

兔子答曰:“兔子是如何把一只狐狸吃掉的。”

狐狸听完后哈哈大笑,表示不信。

兔子说:“你跟我来。”然后把它带进了山洞。过了一会儿兔子又独自走出了山洞,继续写它的论文。

这个时候在山洞的里面一只狮子正坐在一堆白骨上一边剔着牙,一边看着兔子的论文:一个动物的能力大小,不是看它的力量有多大,而是看它的幕后老板是谁!

后来,这只兔子有一次不小心告诉了它的一个兔子朋友,这个秘密逐渐在森林中传播。狮子知道后非常生气,它告诉兔子:“如果这个星期没有食物进洞,我就吃你。”兔子继续在洞口写文章。

一只小鹿走过来,“兔子,你在干什么啊?”

“写文章。”

“ 什么题目? 浅谈兔子是怎样吃掉狼的?哈哈,这件事情全森林都知道啊,你别糊弄我了,我是不会进洞的。”

“我马上要退休了,狮子说要找个人顶替我,难道你不想这篇文章里的兔子变成小鹿吗?”

小鹿想了想,终于忍不住诱惑,跟随兔子走进洞里。

过了一会儿,兔子独自走出山洞,继续写文章。一只小马走过来,同样的事情发生了。最后,在山洞里,一只狮子坐在一堆白骨之间,满意地剔着牙读着兔子交给它的文章——如何发展下线动物为老板提供食物。

随着时间的推移,狮子的胃口越来越大,兔子提供的食物已远远不能填饱肚子。一天,狮子对兔子说:“我的食物量要加倍,比如原来4天一只小鹿,现在要2天一只,如果一周之内改变不了局面我就吃你。”

没办法,兔子只得离开洞口,跑进森林深处,它见到一只狼。“你相信兔子能轻松吃掉狼吗?”兔子问狼。狼哈哈大笑,表示不信,于是兔子把狼领进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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