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一種惡心的感覺襲擊著小韓的心肝脾肺,這樣的痛苦讓他覺得沒胃口吃東西,雖然昨晚很晚才入眠,但不見了昨天那死氣沉沉的樣子,看起來像是正常人了。走在熟悉的路上,早上的街上就像平日里那樣的普通。當他漫不經心地走到南陵街口時,驚訝地看到了菲兒——怎麼最近她老在街口那徘徊。他走了過去,問道:
「菲兒,你不會又在等我吧?」
「是啊。」菲兒抬起頭笑咪咪的說。
「不會吧。」
「有什麼奇怪,反正我們都要走同一條路去學校。嘻嘻…。。」
小韓有些莫名的感覺,心裡些許有點小興奮,可對菲兒最近的行為又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起來。倆人走在了熟悉的路上。菲兒心情很不錯,興高采烈地說:
「你有沒有試過南陵街的梨湯啊?」
「沒有誒,有這個東西嗎?」
「有啊,以前一個啊嫲在賣的,推著一輛小小的車。很多年了,我之前不開心的時候爸爸有帶我去吃過,那味道我現在都還記得,真的很好吃哦。有機會你一定要試試。」
「我來這也不是很久,還沒有見過什麼梨湯。」
「我也很久沒有喝了,記得是在後面小街里的,哪天有空一起去找找。」
「好啊。」
南陵街的早上隨著太陽慢慢的升起,生氣勃勃的鋪開了,一樣的早晨卻開始有些不一樣的感覺了。在校門口小韓意外的沒有發現子傑的身影,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在意這件事,可卻莫名的開心起來了。走進校門口,小韓那麼一個瞬間又想起了第一天到學校的這個地方,那個曾經在這校門令他驚艷的人如今卻站在了他的身邊,更想不到的是她居然是小小;自己想要守護的人。很多時候事情就是可以這麼的莫名其妙。
下午的體育課上,要測試跑步——長跑。這對小韓來說算還好,他倒比較怕短跑,可子傑不知道那搭錯線。走過來向小韓下戰書:
「誒,我說你敢不敢來比賽一下。」
「幹嘛要比賽。」小韓不是很樂意。
「是不是男人,跑個步都怕。」
「怕個屁啊,比就比,怎麼比法?」對於男生來說,面子可比試卷上的成績還要重要。
「就繞操場一圈,看誰先到。輸了就請你以後別和菲兒走得太近。」
小韓看了看他,沒有說什麼,心裡開始嘀咕了起來,繞操場一圈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優勢可言,於子傑的實力自己也太勉強了吧。可已經答應了臨場退縮很難堪。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兩人走到起跑線上,各自做好準備。子傑說一起喊一二三就跑。兩人同時喊了一二三,就像一陣疾風似的,飛奔了起來。大家一下子被他們的行為所吸引了,也意識到了他們在比賽。俊熙幾個開始起哄,喊著小韓加油。才跑到三分之一,小韓已經慢慢地看著子傑在拉開和自己的距離,他咬著牙奮力地趕了起來,那麼幾秒有點效果,可很快子傑的速度也加快了,距離就這麼一點點的拉得更開。小韓臉都已經紅了,即使用盡全力,還是無奈的看著子傑離自己越來越遠。操場一圈多少米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子傑衝過終點時離自己的距離至少有十米以上。等他衝過終點,整個人直接趴倒在地上,胸口隨著呼吸一高一低的起伏著,俊熙跑了過來,扶起他問道:
「還好吧,這實力差距那麼大的比賽你就別玩,玩點有優勢的嘛!」
小韓看著他一直在喘氣,他看到子傑周圍圍了一堆人——輸了,輸得還真難看。他自己慢慢爬了起來,走到看臺上休息。子傑得意地看了看他,比了一下手勢,意思他輸了要記得約定的。他失落的在一邊發起呆來,他發現雨薇有在看著自己,可當他眼神看過去時,她有意的逃避自己的眼神。菲兒倒是一臉的不解,好像不明白他們兩個為什麼那麼拼的比賽跑步。女生開始練習了,俊熙幾個在研究著那個女生跑步時胸部波動頻率大小,小韓一邊無奈的聽著。也不知道怎麼了,菲兒突然趴倒在地,看上去不像是被什麼東西絆倒的。小韓於閃電般的速度跑了過去,跑得比剛剛的比賽還要快,一把扶起了她,她捂著肚子表情相當的難受,小韓第一反應以為她又來那個——可這也太快了吧。同學們開始圍了過來,子傑看到小韓扶著菲兒,一把把他推開,體育老師走了過來,扶住了菲兒,子傑一臉的怒氣,可看到老師馬上收斂了起來。老師看了看菲兒問她:
「同學,你怎麼了。」
「我肚子痛,好難受。」菲兒表情很掙扎。
「大家繼續練習,老師送她去一下醫療處。」
體育老師扶著菲兒去醫療處了,老師前腳剛剛走,子傑馬上衝過去,一把拽起了小韓的領口,超氣憤地說:
「陳小韓,我知道你對菲兒有意思,你知道你就像蒼蠅一樣為著蛋糕飛來飛去,太討人厭了。」
小韓一下子掙扎開子傑的手,俊熙跑了過來擋了在小韓前面說:
「你什麼意思,是你纏著人家吧,整天像只哈皮狗那樣伸著舌頭整天跟著她。」
「你媽,找打啊。」
子傑又拽住俊熙的衣角,揮起了拳頭。高佬見狀跑了過來,壓住了子傑,場面瞬間變得火藥味十分凝重。整個班的同學都圍了過來,眼看一場惡戰無可避免的要打起來了。不知道為什麼體育老師那麼快就回來了,就好像預測到這裡會發生什麼事。他從遠處快速地跑了過來,喝住了大家已經殺氣重重的眼睛和那蠢蠢欲動的手腳。很快兩邊分了開來。子傑覺得面子放不下去,可這樣的場面又讓他不能有過激的行為,他怒氣衝衝地看著小韓大聲吼道:
「有種放學上天台。」
「喲,我們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麼可以像個沒文化的人一樣動手動腳。」俊熙挑釁地說。
「沒種就說,扯什麼文化。操!」
「所以說像你這樣頭腦簡單,只會在地上翻跟斗耍無賴的人就可以當學校舞蹈社的主力。真為我們學校的舞蹈社感到難過。」
「你什麼意思,媽蛋。」子傑相當激動又吼了起來。
他再次揮起了拳頭,眼睛里都看得到紅絲在攪動著。最終他被體育老師按住了。結局很顯而易見,在學校總需要一個正規的談判室——辦公室。他和小韓被叫到教導處去。教導處內,小韓雙手交叉別在後面低著頭站在那不說話。子傑顯然還有些激動,主任問到:
「你們是什麼情況啊,難得那麼好的天不好好上體育課還惹事生非。好好的體育課被你們上成武術課。」
「我看他糾纏著女同學,就好言相勸,他居然罵我。主任,人都是有自尊的,我能不生氣嗎!」子傑惡人先告狀。
「是不是這麼回事啊?」主任看著小韓問道。
「沒有啊!」小韓相當膽怯努力地把聲音壓得很小,可又要能讓對方聽得到。
「比賽輸了要怎麼樣你應該很清楚。」子傑得寸進尺地質問著。
小韓很害怕,下巴開始有些顫抖。很想努力的解釋。可心裡不知想什麼,連說話都開始結巴了,說話有些牛頭不對馬嘴語無倫次起來。子傑見狀更變本加厲的開始指責起來。小韓後來才知道,這個主任是他媽媽那邊的親戚,也難怪他敢在教導處內那麼張狂。最後主任決定讓小韓給子傑道歉,并停課好好做檢討。子傑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相當高傲的姿態回班級里了。小韓很委屈又不敢言,自己在樓道里發呆。下課了,俊熙他們找到了小韓,俊熙很是關切地問道:
「情況怎麼樣了,那個主任好像是他親戚來的,應該偏袒他吧。」
「沒事了,就讓我好好做檢討。」
「什麼,我沒聽錯吧,憑什麼你做檢討,挑剔的是他,果然是幫親不幫理。」
「我想在學校打架了就沒有誰對誰錯,再加上比賽我輸了,是我不講信用在前,事情都過去了,我不想鬧大,我先回班了。」
「我說不是誒,什麼比賽啊!他這樣還顛倒是非,你到底怕什麼,大不了我們去找校長啊。」
小韓落寞的身影漸漸地遠去,俊熙對此感到相當的氣憤,他提議放學找子傑算賬去。高佬相當的同意他的行動,就在他們商量怎麼行動時,李曉站了出來說:
「我看我們還是不要搞什麼事了,難道你們看不出來,小韓好像有什麼難於開口的事嗎?」
「小韓本來就膽小,你別把你那些小說的推測拿來當事實,我說就這麼樣干,這嬌氣的鰲。」高佬說。
「你說是不是長得高,發育就不平衡導致腦子缺鈣,我覺得李曉說得也是,我們都還不夠了解小韓,這事要找他商量一下才行。」果然理性些的俊熙明白了過來。
「屁啦,找他商量有什麼用,一看就是擔小怕事。」
「那再怎麼說也是他的事,不清楚情況我怕我們幫倒忙了。」
「反正不管怎麼樣,我去看不下去,操。」高佬很不爽地走了。
俊熙幾個無奈地跟了上去。小韓走進教室直接回到座位,雨薇視線一直跟著小韓移動,有些擔心地看著他,小韓並沒有注意到。小韓收拾好東西,背上書包走了,在門口直接遇上了高佬。高佬還在憤憤不平的情緒中,看到小韓背著書包頓時有些傻眼,問他:
「你不會真被開除了吧?那麼屁大點事,不至於吧!」
小韓沒有理他,從他身邊走過,高佬一下子不知道做什麼反應,就這樣看著小韓走了,雨薇也發現了不對勁,最後忍不住追了出去。教學樓下,雨薇追上了小韓,大喊了起來:
「小韓,你等一下。」
「什麼事。」小韓聽到轉身看著她,他有意的避開雨薇的眼神。
「到底怎麼了,你不會被停學了吧?。」
「沒事,你快回去上課吧。」
「不是啊,到底是怎麼了,你可以告訴我嗎?是不是和菲兒有關。」
「不說了,你快回去,我走了。」
「喂……」
小韓轉身自己離開了,校道上,一個失落的身影就那麼走著,看似冷酷的背影,卻有種無奈的心酸。走到了校門口,小韓回頭看著這所給了自己不一樣人生的校園,眼睛一下子濕潤了,他強忍著眼淚走出學校去。
菲兒從醫療處回來,剛剛走進班裡就聽到大家在討論子傑和小韓打架的事,她感覺到俊熙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對勁,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這樣的氣氛讓她感覺到事情有些嚴重,她跑過去問白白:
「白白,他們說子傑和小韓打架,到底什麼事?」
「就子傑為了你和小韓吵了起來,差點就打起來了,還好被體育老師給制止了,不過小韓好像因為這件事被學校開除了,剛剛走掉了。」
「開除!不會吧。」
她開始緊張起來,平時看似井水不犯河水的倆個人怎麼就吵架了,越想越迷糊,無奈之下她又跑過去問子傑:
「你到底怎麼了,幹嘛和小韓吵架,還搞到他被開除了。」
「他說話不算話,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以為是誰啊!」
「你到底想說什麼啊!說話怎麼變成這樣,小韓人很不錯誒,一定是你欺負人家了,啊!。」
面對著子傑如此的態度,她一氣之下走開了。子傑看到菲兒態度都變了,開始緊張起來,雖然看到菲兒偏袒這小韓,可心裡難以放下的感情使得他害怕了起來,他跟著菲兒後面走了過去不停地解釋著,菲兒卻沒有想要理會他的意思,或許感情那無私付出的一方總是這麼的不被看重,這樣使得子傑吃盡了壁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