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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就這樣三五成群的一班人向著KTV出發了,對於即將到達的地方,小韓還是多少在擔憂著什麼。很快就到了KTV前臺,俊熙和可可去辦理KTV的房間,他們幾個在一邊聊著天,這家KTV今天多了好多南陵中學的學生,還有幾個老師也在,看樣子都是今天比賽後來這裏發洩一下的。辦好了房間,大家進去了,俊熙叫了酒,小韓在一邊認真地看著他們在KTV房的種種行為,是那麼的熟悉又自然。他們幾個人開始玩了起來,文琪和雨薇卻認真的在選歌,他們那麼自然的做著自己的事,一邊的小韓顯得那麼的格格不入,傻傻地看著他們在鬧在玩,也認真的聽著他們在唱歌。一切好像都與他沒有關係那樣。俊熙看他傻呆的樣子,試圖拉他進入,可彆彆扭扭的他拒絕了幾次后還是迷茫的跟著他們的節奏進去了,高佬拿了啤酒讓小韓喝,各種說詞都有,小韓拒絕再拒絕,最後還是別不過高佬的口才,一杯又一杯的一飲而盡。鬧騰了一個多小時,大家開始有些疲憊,開始進入了K歌狀態,那歌聲真的是適合KTV而已,因為KTV本來就是要用嚇唬才有味道的地方。

喝了不少酒的小韓,已經感覺到自己頭有些恍惚了,突然尿急了起來,他站了起來走路都有些左右閃著走。可可問他:

「誒,你要幹嘛去?」

「尿急啊。」

「我也是,一起吧。」

倆人走路都有些不穩了,攙扶著對方搖搖晃晃的走向廁所,洗了把臉清醒了不少,這是小韓第一次喝這麼多酒,可在俊熙他們看來,那只是剛剛開始而已。正當他開門走出廁所時,眼前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過去,他瞇著眼睛試圖看清楚是誰——居然是白白。他腦子開始高速的轉動了起來,怎麼她會在這裏,他傻傻地看著女廁所,可可走了出來,看他呆滯的看著女廁所,壞笑地說:

「你小子在這看什麼,想做壞事啊?」

「不是啦,我剛剛看到白白進去了,她明明和菲兒去參加同學聚會了。」

「是嗎?我們也是同學聚會,看到她很正常,說明他們也在這裏聚會唄。」

「可這裏是KTV誒!」

「我老誒,同學聚會基本都是KTV,不然還可以去哪啊!」

「是嗎?可KTV聚會好像很什麼。」

「我受不了你,你自己就在KTV,還想怎樣。」

在他們對話的時候,白白走了出了,並沒有看到他們,小韓馬上偷偷地跟了過去。可可無奈地跟上去了問他:

「誒,你想幹嘛?」

「沒想幹嘛,就跟過去看看。」

「啊,真受不了你。」

還感覺有些暈乎的小韓,在KTV灰暗的燈光下,扶著墻壁跟著白白過去了。可可一路也跟隨著,兜兜轉轉中白白走進了一間房間,小韓馬上湊了過去,透過門口的玻璃看到了裏面房間,滿滿地坐滿了好十幾個人,男男女女都有,看上去好像都是南陵中學的學生,只是好幾個沒有穿校服。在人群中,他發現了菲兒,可馬上讓他感覺相當不爽的是子傑就坐在菲兒身邊,看到這樣的場面,小韓的表情開始變得很古怪,可卻努力的壓制著自己的情緒。他呼吸開始急促了起來,眼睛睜得更大了。可可意識到有些發生,他拍了一下小韓的肩膀說:

「你別衝動啊。先冷靜點,記住,只是同學聚會。」

可可說著,拿出手機開始撥打俊熙的電話,可惜他並沒有接,很明顯在KTV房裏手機很多的時候都變成了擺設。他開始瘋狂的輪流打著他們幾個的電話,無奈之下打給了雨薇,結果神奇的接通了,可可把情況告訴了她,讓她回房叫上俊熙他們過來。房間裏面好像在玩著什麼遊戲,大家玩起了用嘴傳遞紙巾的遊戲,咬下一口在傳個下一個,一個女生坐在了菲兒旁邊,她好像有心的咬下很小的一塊,菲兒提出放棄,可大家開始起哄了,不依不撓的。菲兒無奈之下接了過來,已經是那麼小的一塊了,下一個就是子傑,菲兒再次提出放棄,可氣氛是那麼緊張,子傑也起哄得說要想想,好像是信心滿滿一定會做到的樣子。菲兒表情顯得異常的尷尬,就在菲兒在猶豫時,站在門口的小韓看著房間裏的一切,在也控制不了情緒,直接衝了進去,迎頭一拳重重地打到了子傑的頭上,子傑順勢倒了下去,旁邊的同學看到這樣的情況,被小韓嚇蒙了。有幾個反應過來的同學馬上加入了戰鬥,小韓一個人很明顯抵不過那麼多人,被狠狠得按倒在地,幾個人上來一頓拳打腳踢的。可可被小韓的行為嚇到了,馬上跑進房間,試圖拉開圍毆小韓的人,立刻又被倆人拉到一邊也是打了起來,菲兒看到小韓被壓倒在地,先是傻了眼,馬上又反應過來,跑到他面前,大聲地喝住圍毆的同學。大家看到菲兒擋在前面,就停下拳腳。此時聞訊趕來俊熙幾個人,先看到可可在一邊一對二幹了起來,馬上跑了過去加入到群架中,這麼一來,本已經在菲兒的阻擋下停息地群架又一次打了起來,打得更生猛了,整個房間徹底亂成一團,女生們跑到了一邊,尖叫聲把外面的工作人員都引了過來,本來就已經喝了酒有些恍惚的小韓,被突然的圍毆,腦子已經不太清醒,眼睛看得迷迷糊糊的。菲兒拼命地把小韓拉到一邊,生怕他再次受到傷害,雨薇在門口看到也跑進來幫忙。KTV的保安和工作人員開始把打架得人群分了開來。房間那個混亂場景,酒杯散落一地,到處是酒,好幾個人都流血了。子傑倒在了白白的懷裏,白白好像哭了,但在KTV房那幽暗的燈光下已分不清到底是淚水還是汗水。俊熙看到小韓好像昏了過去的樣子,緊張的把他扶了起來。菲兒抱著小韓哭個不停,雨薇樣子很焦慮的找來紙巾幫小韓擦去臉上的血。KTV的負責人走了進來,喝住他們說:

「你們幹嘛在這裏打架了,都給我站好了,那個學校的學生啊?」仔細看了一下他們的校服,「哦,是南陵中學的。都別亂動了,我已經報警了,現在的學生打架有夠瘋的,玻璃瓶都敢直接砸對方的頭。」

沒過多久,走進來幾個警察把他們都帶走了。在小小的警察廳裏面,十幾個人佔滿那小小的警察廳。一邊有個像是領導級有些老成的警察在教導著他們。估計也沒有誰會在認真聽著,小韓也慢慢清醒過來了,子傑死死地盯著他們,兩班人好像還有意思在這警察廳裏面在幹一架的趨勢。不久陳老師趕來了,同時進來的還有兩個其他班的老師,陳老師看著俊熙他們,一副氣爆的表情,可看到他們個個都傷了,又心疼的查看著他們的傷勢。很快一部分人的家人來,他們一個一個輪流的錄口供。有些被家人帶走了,一班裏面,可可的媽媽最先來,她好像很看得開的樣子,只是問了可可傷怎麼樣,也沒有過激的舉動就帶他回家了,沒多久李曉和高佬被家人帶回家了。陳老師很是擔心子傑和小韓的傷勢,看到他們倆個都站立不起來的樣子。

接到警察的電話,媽媽很快趕了過來,她先看到菲兒一副狼狽的模樣,緊張地抱住她,菲兒看到媽媽強忍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媽媽馬上注意到小韓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在她接到警察的電話時說是菲兒在這裏並沒有說小韓——因為小韓戶口還在西美建新叔那邊,警察差點就要通知建新叔過來帶小韓回家。看著眼前的小韓,媽媽差點沒有嚇暈過去,他一副已經快不行的樣子,媽媽也哭了,小心翼翼簡單的幫小韓處理著傷口。在一邊的其他同學看傻眼了,他們還不明白菲兒和小韓什麼關係,特別是子傑——誰都想不明白菲兒的媽媽怎麼會對小韓這樣一個轉學生那麼關切。媽媽辦理了手續,和老師交談了一下,帶著菲兒一起扶小韓出去了,雨薇也在這個時候和家人一起走了。出門前,小韓看著俊熙,俊熙比了一下手勢讓他放心。在路邊,媽媽邊哭邊嘮叨著,極度的擔心小韓會留下什麼後遺症或者半身不遂。在路邊等待爸爸時,子傑也走了出來,旁邊一個大叔在攙扶著他,他看到小韓,情緒又激動了起來,衝著他大罵著,媽媽自然反應的擋在小韓前面,一副倔強的樣子。菲兒害怕他又想怎麼樣,試著警告著子傑別再鬧事。這時剛好爸爸開車過來了,他看到情況不對勁馬上下車先把小韓扶進車裏,那個大叔也用力得把子傑拉走了。

來到醫院,爸爸帶著他們倆個去做檢查,菲兒只是驚嚇過度並沒有什麼大礙,小韓額頭和嘴角都破相了,大腿和背上多處淤青,醫生處理著小韓的傷口,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本以為要在醫院住院,但醫生說沒那麼嚴重,回去注意點就行了。已經凌晨過後,一路上大家都沒有說話,氣氛相當的悲傷,小韓看著窗外,心裏充滿了對爸爸媽媽的愧疚,卻很是接受不了菲兒的行為,激動的情緒已經無法讓他冷靜去思考任何事,他有意地避開著菲兒,這樣的行為讓坐一邊的菲兒更加的難受。回到家裏,爸爸媽媽沒有說什麼,好像都已經商量好什麼一樣,把小韓送過去房間休息,菲兒自己在小韓房門前徘徊了很久才回房去。那一夜,爸爸媽媽房裏的燈在快天亮才熄滅。

第二天,小韓睜開眼睛那一刻,瞬間感受到了打架帶來的疼痛。他輕微地動一下身子都疼到心快要裂的感覺。媽媽在一邊把小韓攙扶坐起來,拿來了已經控制好溫度的粥,相當溫柔的問:

「手有傷到嗎?要不要媽媽餵你?」

「不用,我自己來。」小韓用盡喉嚨的力量,沙啞地說著。

他正要伸手去拿粥,手腕的彎曲觸動了傷痛的神經使他一下手癱了下來,媽媽看到他這樣的反應,****了一下小韓的頭髮,那母愛般的眼神看著小韓說:

「還是媽媽餵你吧。」

媽媽開始一勺一勺的把恆溫的粥餵到了小韓嘴了,不知道是愧疚還是感傷,小韓邊吃著媽媽送到嘴邊的粥,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媽媽也跟著流淚了。倆人好像心裏已經在交流著彼此想對對方說得心裏話那樣,房間裏面誰都沒有在說話,但誰都感到對方心裏的愛。吃完粥,菲兒舉步輕搖地拿著藥水進來,媽媽收拾東西走了出去,她示意了一下菲兒要照顧好小韓的情緒,菲兒坐到了床邊說:

「我幫你擦藥。」

小韓沒有回答,只是看著窗外,一直就那樣的看著。過了一會兒,菲兒跟前一下,輕輕地拿塗有藥的手伸向了小韓傷腫的額頭,觸碰那一刻,小韓自然反應的往後一縮看著菲兒,然後自己想用另一隻還有些力氣的手把自己支撐起來,菲兒馬上放下手裏的藥瓶去幫他。小韓想把她推開,可他身上的傷讓他使不上多少力,就這樣很不願意的被菲兒扶著站了起來。他站著一臉不悅地說:

「你放開,我自己走,不用你理。」

菲兒並沒有放開,只是那樣的看著他一動也不動,小韓呼氣的節奏有些大了起來,頭轉向一邊。爸爸走了進來看到他們倆那不對的場面,他問道:

「怎麼了,站在那幹嘛,小樹你要好好休息,別亂走動。」

小韓看到爸爸,放棄了想做點什麼的決定,自己直接癱坐在床上,菲兒也跟著坐在他旁邊,爸爸看到他們倆的樣子又說:

「有些事,你們應該自己處理,昨晚的事我大概了解了,爸爸只想和你們說,注意自己的情緒,有很多的事是可以通過溝通解決的。我就不多說什麼了,對於爸爸媽媽來說,最重要是你們平安沒事就好了。」

爸爸說完,歎了口氣走出去了。菲兒想去牽小韓的手,他又一次把她推開。菲兒自己雙手在胸前搓著說:

「對不起,我不知道說什麼好,可昨晚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我也不知道他們要去KTV的,我以為只是去休閒吧坐一下。」

「沒事,同學聚會去KTV很正常,我很累不想說話了,你可以出去讓我休息一下嗎?」

聽到小韓這樣說,菲兒的心更加的難過,她想著讓自己內心好過一些,說:

「那我可以先把你擦了藥你在休息嗎?不擦藥你的傷很難好的。」

「不用了,晚點我自己擦就行。」

「可你傷了,不方便。」

「都說不用了。」

眼睛裏的淚滴隨著而落,她站了起來,緩慢地走到門口,又回頭說:

「我就在我房間,你需要什麼就叫我,我都聽得到的。」

小韓沒有回應也沒有看她,可內心苦澀的淚水隨著眼角滑落到枕頭上。房間裏小韓的內心開始了自我戰鬥,他想著:明明是他自己同意菲兒去參加同學聚會的,可最後卻無故的生氣她,自己也明明在KTV,卻在內心責怪起她來。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內心和自己對話,想尋找那個安慰自己內心極度煩躁的說詞,每次在一套套的理由下慢慢的說服了自己,腦海裏卻不自覺想到她和子傑在KTV房間裏面的那一幕,他又痛苦了起來。在南陵這樣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麼會有烏鴉,那一陣陣的叫聲好像在為小韓表達著內心的無可奈何。整一個週末,倆人都沒有出去,小韓的傷也好了許多,自己開始可以自理了,只是力氣還是使不上來。即使被小韓無言地拒絕著,菲兒還是一次又一次的圍繞在小韓身邊,她不在意可以幫到他什麼,只是很單純想著讓小韓看到自己,看到自己時刻都陪伴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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