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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中古部分(16)

1478年,伊凡三世停止向金帐汗国缴纳贡赋。可汗雷霆震怒,调集兵马,于1480年前来讨伐。金帐汗国,虽然国势衰微,但蒙古民族毕竟是“马背上的民族”,他们能骑善射,来势汹汹。伊凡三世在人民的呼声、意志和力量的鼓舞下,统帅三军,指挥御敌,双方相持不下。严冬到了,北风呼啸,大雪纷飞,蒙古军缺衣少粮,饥寒交迫,士气低落。而罗斯军的增援部队却源源不断地赶来,罗斯士气更加旺盛。11月的一天,伊凡三世调整战略部署,从侧翼包抄,蒙古军被迫撤退。不久,蒙古司汗在内讧中被杀,蒙古人再也没有力量恢复对罗斯的统治了,罗斯人民在饱受近两个半世纪的蹂躏之后终于获得了独立。以莫斯科公国为核心,东北罗斯形成了一个新的统一的国家——俄罗斯。

中世纪的西欧城市

中世纪初期西欧的城市,并不像现在的西方城市那样。那时,每座城市都筑有厚实的城墙,城墙上有垛口、炮眼和嘹望塔,外面往往有河道环绕,只有经过吊桥才能进入城内。城门整天有卫兵把守。每天清晨号角声响,城门洞开;入夜城门紧闭,任何人都不能进出。城市的外貌就像一座堡垒。这一切,都是为了防御敌人进攻。

城市通常是不大的,一般不过四五千居民,有2万居民的城市算是很大的了。这跟当时已经拥有百万人口的中国唐朝都城长安相比,真有天壤之别。

城里人口虽然不多,却住得非常拥挤。狭窄而又弯曲的街道两旁,楼房一幢接着一幢,有的高达四五层。这些楼房往往上下互相交错,上层楼突出在下层楼之上;街道两旁相对的房顶几乎相碰,以致晒不到阳光,显得非常阴暗。房屋大都是木造的,顶上盖着厚厚的麦秸(忙)。由于用火石打火很费时间,所以在“熄火”钟打过以后,居民把火种整夜埋在灰烬里;晚上都点松脂火把照亮。因此时常失火,而且一旦发生火灾,往往整个住宅区都被焚毁。

街道的路面是泥土的,比较热闹的地段才铺上鹅卵石。赶车的、骑马的、步行的就在这高低不平的路上东肩而过。路上到处是肮脏的垃圾和飞扬的灰尘,一下雨就是月一个个污秽的泥潭,所以时常发生传染病,人口死亡率极高,人的平均寿命很短。

城里惟一宽阔的地方是市场。这是一块较大的空地,往往位于城市的中心。市场四周是市议会、店铺、回廊和各种商店;全城市民大会、审判案件以及处决犯人,也都在这里举行。加上一年大约有100个星期日和节日,人们有许多机会在一起高谈阔论,打听消息。因此,这里是最热闹的地方。

居住在城市里的主要是手工业者。许多城市的街道就以他们的行业命名,如制革匠街、铜匠街、首饰街等。实际上,中世纪西欧的城市正是由他们建立起来的。

在公元5世纪西罗马帝国灭亡后相当长的时期内,西欧几乎没有城市。奴隶制时期发展起来的城市早已遭到破坏,有的成为设防据点,有的是封建国王或主教的驻地,有的变成了废墟。后来,由于生产力的发展,手工业从农业中分离出来,手工业者时常上集市出售自己的制品。他们总是到那些水陆交通比较方便、人数聚居较多的地方赶集;流动的商人,也带着外地产品到集市上来贩卖。日子久了,手工业者就来这里开设作坊,商人们也逐渐定居下来开设商店。于是,这些集市便渐渐发展成为城市。在西欧,这种以工商业为中心的城市,是在公元10世纪以后才兴起的。

正在兴起的城市,吸引着大批农奴和处于农奴地位的手工业者。他们不堪领主的剥削压迫,从农村逃亡到城市定居,从而使城市日益发展。好在各封建领主之间往往互不相属,农奴一旦逃离领地,便不受原属领主的追捕。不过城市里的手工业者,仍然是城市领地所属的领主的农奴,他们还得向领主交纳赋税。为了保障自己的利益,同一行业的手工业者就结成联盟——行会。上面说的制革、铜匠、首饰等行会,差不多每个城市都有数十个之多,有的大城市达到数百个。例如巴黎,在13世纪末就有300多个行会。

每个手工业者必须隶属于一个行会,否则他就无权在城市里从事生产。每个行会选举自己的首领,设立自己的会所。行会规定,所属成员不得制造粗劣的产品,不得屯积大量原料,不得雇用超过规定的帮工和学徒,甚至禁止在窗前陈列显耀夺目的商品,或者招揽站在其他店铺门前的主顾,以避免互相竞争。行会同时又是军事组织,他们担负防守城市的任务。

后来,经过与领主甚至国王的上百年的斗争,大多数城市获得了独立,有了自治权,所有市民变成了自由的人。即使是一个农奴,只要他在城市里住上一年零一天,就能取得自由。他们成立市议会,选举市长(有的城市叫执政官)和法官,铸造货币,并且组织统一的军队,随着城市的扩大,商业活动也逐渐繁荣起来。

弓箭战

在中世纪的历史上,英、法两国关系非常密切,也经常发生冲突。1337年11月,双方为了争夺富饶的佛兰德尔,两国之间终于爆发了一场长达百年之久的战争。

战争开始的时候,双方的军事行动都很缓慢。但到了1340年,英国海军在一个港口附近击溃了法国的舰队,获得了海上优势。6年后,英国陆军又出现在法兰西土地上,法王腓力六世当然想击败他们雪耻解恨了。

当艳红的太阳冉冉升起的时候,法王腓力六世亲自统帅着队伍,从行宫所在地阿柏维尔城出发。随着一阵嘹亮的军号声和“嚓嚓”的战鼓声,队伍移动了。

出城才六七英里,到了一个名叫克勒西的小镇附近,前哨部队就来紧急报告:前方已经看到了英军的旌旗。

腓力六世立即传令各部队马上停止进军,原地待命。但不知什么原因,尽管最前面的部队已经停下,后面的部队却继续向前行进。这样,最前面的部队只得又向前进。于是队伍发生了混乱,国王和将军们都无法控制他们。没多久,法军就全部暴露在英军面前。

英军排列成三道战线,全都卧躺在地。指挥他们的英国王太子见到法军接近,就立即命令他们站立起来。他们从容不迫地排好了阵势:弓箭手排成方阵,重骑兵列在战线底层,第二线的兵力整齐地层开成为翼形,随时准备应援。

腓力六世看到英军以后,顿时满腔怒火,眼睛通红。他不顾自己队伍混乱,对他的将军们说:

“命令弓箭手们上前,立即开始战斗!”

法王这次带来的弓箭手有15000名之多,他们都是从热那亚招募来的雇佣兵,每人每分钟能射出4支飞箭。

但是一会儿,将军来禀报腓力六世:“陛下,这帮子热那亚人说,他们今天背着弓箭,走了这么多的路,已经非常劳累,需要休息一下再战斗。”

腓力六世听了,气得青筋在鬓边迅速跳动。他抽出宝剑,猛地向旁边的一棵树砍去:“传我的命令,立即进行战斗,否则就地处死!”

正在这时,天色突然昏暗下来,接着雷声隆隆,电光闪闪,大雨倾盆而下。于是双方都按兵不动。

不多久,雷雨停止,天气晴朗,阳光灿烂。那光芒从英军背后照耀过来,正好映入法军眼帘。

在腓力六世的严令威逼下,法军的弓箭手们集合起来开始进攻了。他们先是又跳又叫,肆意辱骂英军,但英军丝毫不为所动,继续保持原有阵势。于是弓箭手们再次跳跃叫嚣,同时缓步前进,可是英军仍然一步不移。接着弓箭手们第三次跳动呐喊,继续前进,拉起弓来激烈地发射。但是,由于对着阳光,非常耀眼,不大能命中目标。

这时,只听见英国王太子一声号令,英军的弓箭手们前进一步,开始发箭。那些箭既集中,又有力量,连珠似地发射到法军弓箭手的头上和胸部,吓得他们狼狈后退。原来,英军的弓箭手虽然也是雇佣兵,但都是从本国招募来的。他们能用很重的弓,把箭准确地射中350步远的目标,而且发射速度远比热那亚人的快,每分钟能射出15支;加上他们所处的位置好,不耀眼,因此在这场弓箭战中占了上风。

法王见自己的弓箭手们乱纷纷地后退,便下令说:“杀掉这些歹徒,要不他们会变成我们的障碍,扰乱我们的队伍!”在国王的命令下,立即有一队重骑兵冲到后退的弓箭手队伍中举刀砍杀,法军的队伍一片混乱。

英军见法军阵势混乱,继续不停地把利箭发射到法军的重骑兵中去;接着,骑兵和步兵又冲进法军队伍,大肆进行砍杀。腓力六世见势不妙,带领残兵仓皇逃走。

在这场战斗中,法军有1500人阵亡,而英军只损失了40多人。

这就是从公元1337年至1453年英法百年战争初期的著名战役——“克勒西战役”。

贞德抗英

在英法百年战争的第二阶段,法国差不多收复了全部失地。可是好景不长,国王查理五世死后,继承王位的查理六世患有精神病,不能治理国家。于是,两个封建主集团争夺政权,相互混战,其中失败的一方竟公开与英国勾结。英王乘机又于1415年8月率领6万大军进攻法国,迅速占领了法国北部和巴黎。法国王子查理率领一部分军队退到南方。从此,形成了南北对峙的局面。

1428年10月,英军向南进军。巴黎南面的奥尔良城,是通往南部的门户,这里一旦失守,法国南方就有全部沦陷的危险。法国人民纷纷行动起来,用各种方式打击英国侵略者,连妇女也参加了抗英斗争的行列。

这时,法国国王查理六世已死。年轻的王子查理听到奥尔良被围,惊慌失措,带领一批宫廷大臣逃到了一个偏僻的乡村。

1429年4月的一天,卫士向查理王子报告说,有一个姑娘要求接见。查理心情非常烦躁,摆了摆手,表示不愿接见。不一会,卫士又进来报告说,那姑娘非要查理接见不可,并说她是为解救奥尔良之围而来的。

“一个姑娘能解救奥尔良?”查理冷笑一声说道,“这真是笑话!好吧,让她进来!”

不一会,姑娘来到了查理面前。查理见她一身农妇打扮,皱着眉头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贞德。”

“啊,贞德,你要解救奥尔良?”

“是的。”贞德坚定地说道。

贞德生长在法国香槟和洛林交界处的一个农民家庭里。早在她童年时代,法国半壁河山已沦于英军铁蹄之下,她亲眼看到了英国侵略者蹂躏自己家乡的暴行。15岁那年,她参加了游击队,在战斗的烈火中,逐步锻炼成为一个出色的指挥员。她听到奥尔良城被围,连夜赶来求见王子,要求让她带兵去解围。她不仅向查理反映了游击队和广大人民要求赶走英国侵略者的迫切心情和高昂士气,而且还详细谈了她解围的计划。

查理这时处境窘困,不得不向人民爱国力量寻求援助。他见贞德请战坚决,又很有见识,便同意她的作战计划,并交给她一支部队。

不满20岁的贞德接受了王子的委任,当上了解救奥尔良的指挥员。为了作战方便,她扮成男装,身披盔甲,率领6000军队,向奥尔良进军。一路上,有许多农民和城市贫民拿着大刀、长矛,参加了她的队伍;还有不少人自愿为部队运送粮草和弹药。不久,部队便接近了奥尔良城。

远远望去,英军已把奥尔良城像箍桶似地围住。环绕着城墙,修筑了许多堡垒,把城门全都封锁起来。有些法国军官气馁地说,要冲进城去几乎是不可能的。贞德鼓励大家说,敌人的堡垒是死的,而我们的勇士是活生生的。

贞德仔细地观察了敌阵,一面派人同城内守军取得联络,一面作好战斗部署,随后给英国国王写了一封信。信中写道:

英格兰国王:你要对上帝表示诚意,你要对由上帝派来的少女表示诚意。她是为解救法国国王的骨肉(指被英军俘虏的奥尔良公爵)而来的。她完全愿意进行和平谈判。你们应该撤出法兰西,并且赔偿我们的损失。如果不照办,就等候少女的消息吧,你们很快就要大祸临头。

我是为了把你们逐出法国国境而来的,你们休想占领法国领土。占领它的应是真正的继位者国王查理。如果你们不理睬上帝和少女的信,我将立即用毁灭你们的手段,使你们重视它。

英王对贞德的信置之不理。几天以后,贞德下令向奥尔良英军进攻。她不畏艰险,身先士卒,带领军队夺取了城外一个又一个的堡垒。在战斗中,她受了伤,因流血过多,昏了过去。士兵们把她抬下火线,进行抢救。这时,战场上又响起了厮杀声。贞德惊醒过来,忍住剧痛,蓦地站起来,骑上马,又冲上战场……

在贞德的带领下,法军英勇顽强地浴血奋战,最后终于打败英军,夺回了奥尔良。当贞德骑在马上,手持战旗,带领部队雄赳赳地开进城内的时候,人们欢声雷动,整个奥尔良城都沸腾起来了。

从此,贞德的名字传遍法国各地,大家都赞她为“奥尔良姑娘”。

奥尔良战役以后,贞德积极支持查理王子正式继承法国王位,以进一步团结抗英力量。查理王子继位(称查理七世)以后,她建议他立即向巴黎进军,迅速完成统一祖国的大业。查理一方面希望国土完整,但另一方面又害怕以贞德为代表的人民斗争会危及自身的统治,因此施计收买贞德。有一次他问贞德:

“你已经解救了奥尔良,从而挽救了法兰西,你需要什么就尽管说吧。”

“我什么也不要,只需要向巴黎进军!”

“向巴黎进军?难道您忘了一路上布满着英国的堡垒吗?”

“国王陛下,那是您对敌人的堡垒的看法。前些日子,敌人在奥尔良四周不也是布满了堡垒吗?可是胜利仍然属于我们!现在我军斗志昂扬,而英军士气低落,正是我们收复国土的大好时机啊!”

查理七世表面上同意了贞德的建议,但又不给她实际的支持。在这种情况下,贞德还是在当年8月向巴黎进军。几天后,贞德率军收复了一些失土以后,逼近巴黎城下。由于孤军作战,久攻不克,她在奋战中再次负伤,不得不退居离巴黎不远的康边城。

1430年春,贞德的军队在康边城附近与敌军展开激战。她面临的不仅是强大的英军,而且是与英军公开勾结的法国的一个封建主集团。由于敌人势众,战事失利,贞德且战且退,准备撤入城内。

正当她指挥军队撤进城去的时候,突然城门砰的一声紧紧关闭,接着吊桥悬起,退路被切断。在这危急时刻,贞德和护卫她的士兵奋力抗击,终因寡不敌众,不幸被英军的帮凶——法国的一个封建主集团的军队俘虏。

6个月后,英国侵略者以1万金镑的高价,将贞德从法国那个封建主集团手中买来。贞德被囚禁在一只铁笼子里,身心受到严重摧残。查理七世竟袖手旁观,根本不去设法营救。

贞德被俘后,始终坚贞不屈。英国侵略军恶意地把她交给宗教法庭审判。

开庭后,法官宣布了一下“案情”,便问贞德:

“是谁叫你穿男子衣服的?”

“为了保卫祖国,我扮成男子,这是我的自由!”贞德理直气壮地说。

“如果你执迷不悟,就宣判你犯了女巫罪,把你烧死在火刑柱上。”

“为了法兰西,我什么都不怕!”贞德对法官蔑视地说道。

1431年5月30日,在法国卢昂城的广场上,竖起了一根火刑柱,周围堆满了于柴。贞德戴着手铐,威武不屈地向刑场走去。刽子手把干柴点燃后,烈火在贞德面前熊熊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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