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就算了。”龙心阑面无表情起身欲走。
跟一个把自己当傻子对待的人,她觉得实在没有什么必要再谈下去。
南宫越有些无奈:这暴脾气。
“这些事,你知道得太多对你没好处。”他起身,挡住了龙心阑的去路。
龙心阑抬眼,与他四目相对:“可这滩浑水,从一开始就是你让我趟进来的。”
这会儿再说这种话,不觉得很可笑吗?
南宫越目光一闪,神情有些复杂。
龙心阑继续道:“赵家、司家、秦家,这三大家族的首号眼中钉是我们龙家,其次便是南宫皇族。你在这风口浪尖的关头上门拜访,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咱们两方结了盟?来为你父皇求药,这理由,太子殿下认为有多少人会信?”
“没人会信。”南宫越慢悠悠地道,“也的确如你所说,本宫这么做,是有意而为之。”
他走回去坐了下来,手中折扇一启,神色清朗,一身贵气:“司家现在已是强弩之末,不足畏惧。赵家家主赵宗成得到那颗三元破厄丹以后便立马闭关冲阶,如果不出意外,三元破厄丹里的毒药,足够让他走火入魔十次了。秦家家主秦正仁资历平庸,倒是几个后辈更为出彩一些,不过也都尽在本宫掌握之中。准备了那么久的大网,是时候慢慢地收紧了。”
他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让龙心阑也坐下:“不过说翻脸到底还是太早了些,充其量只算是开始中的一小步吧。那些老狐狸一个比一个精明,不逼一下,他们是不会先出手的。而本宫现在要等的,就是被逼急跳墙的狗。”
龙心阑没空关心南宫越的宏图大业,只是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有些警惕地看着他:“你计划了那么多,不会也把龙家也算计在内的吧?”
“阑儿说的这是什么话,”南宫越唇畔扬起笑来,“本宫若是没有你、没有龙家相助,是绝对走不了多远的。”
龙心阑翻了个白眼,双手抱臂,明显不信他。
南宫越见此哈哈地大笑了两声,这才漫声道:“好吧,知道瞒不过你,本宫也是实话实说,若不是那日在赵府门口遇见了你,四大家族,会是一样的下场。”
龙心阑轻哼了一声——就知道会这样。
她走到门口,让人送了笔墨纸砚进来,直接拍在了桌上:“写吧,你该知道我要你写什么吧。”
南宫越微皱眉头看她:“你就这么信不过本宫?”
“没所谓信不过信得过,只是我不想龙家被人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她垂眸,慢慢道,“白纸黑字,总比天花乱坠的空口无凭来得实在些。”
南宫越瞧着她,目光之中有光流转,一逝而过,神情复杂,到最后,却只能一字一句地道:“好,如你所愿。”
话罢,挥毫洒墨,一气呵成。
龙心阑将字据折叠后贴身收好,抬起头来勾唇一笑,接着刚才道:“太子殿下,咱们说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