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之间就是一个小团队,有共同目标,冲锋陷阵时要互相配合,遇难事还要有一个人唱红脸,有一个人唱白脸,明珏知道这件事需要她唱白脸了。
萧怀通目无王法、淫奸少女至死,又倒卖劣质军需物资、影响战事,普通百姓敢犯这样的罪吗?就因为萧怀通出身权贵之门,才不把这些事放在眼里。
明珏知道萧怀逸权衡考虑,也想包庇萧怀通,致使现在难以抉择。可她没有这么多顾虑,犯罪就要伏法,这是最直接浅显的认识。还有一点就是她很讨厌萧怀通、痛恨平氏,能扫除这两个祸害,她心里也就痛快了。
“既然你觉得无法在长老们面前说出舍四爷保二老爷的话,就不要说了。”
“不要说怎么商议?”萧怀逸看向明珏的目光隐含期待。
“不要跟长老们商议,因为就是你说出来,也很有可能通不过,又何必白费唇舌呢?决定这件哪只需要二老爷、二太太和四爷三个人,把情况跟他们三人说明,孰轻孰重让他们自己衡量,舍谁保谁让他们自己选择,我们只需等结果。”
萧怀逸揉着额头思虑半晌,说:“好吧!为今之计只有这么办了。”
两人很快就商量稳妥,让一个幕僚拿上材料跟萧二老爷去说,听听萧二老爷想怎么处理这件事。明珏跟陈氏去说,是保儿子还是保丈夫,只留其一,她也要做出选择。萧怀逸跟萧怀通去说,看看萧怀通敢不敢面对他犯下的罪行。
幕僚听明珏和萧怀逸说明情况,就带上材料去了刑部大牢,萧怀逸要等萧怀通跟长老们告状回来,而明珏考虑到陈氏要午睡,也不急着去说。
明珏跟萧怀逸说起敏维的事,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萧怀逸很支持,让她着手准备。夫妻二人配合行事,要用最有利的方法把这件事稳妥解决。
陈氏的选择在明珏意料之中,她肯定会舍弃丈夫、保住儿子。因为儿子是她一个人的,而丈夫却是她与好多女人共享的,她不想之一,只想要全部。
萧二老爷给萧怀逸写了一封信,让幕僚带回来了。他在信中说若能保住萧怀通,让他死都行,可现在是不是他获罪就能保萧怀通无事,这是他的顾虑。
萧怀逸看完萧二老爷的信,正和幕僚清客们商量对策,萧怀通就带着五叔祖和族中两位长老来了。他带他们来坐阵,就是想让他们压制萧怀逸,答应温家和五皇子一派的条件。萧怀逸无奈,只好把目前的情况和面临的选择告诉了众人。
萧怀通一听就傻了眼,惊得半天也没回神,他犯下的罪轻者流放,重者就要杀头,他能不害怕吗?萧怀通听说陈氏和萧二老爷都要保住他,他失声痛哭。
此时,他就是再自私混蛋,也不可能当着五叔祖和两长老的面说出舍他爹保他自己的话。众人的目光投向他,他只好硬着头皮说一人做事一人当。
五叔祖反复翻看材料,忖度许久,很郑重地说:“通哥儿有骨气。”
两长老也附和五叔祖,说:“通哥儿是至孝之人,二老爷有福气。”
完蛋了,萧怀通看了看五叔祖和两位长老,又看了看萧怀逸,滚圆的身材急促颤抖,脸色瞬间泛黄,他的身体象一个突然泄了气的皮球,瘫在地上。
首长突然表扬一个小兵,那是要让小兵上集结号。
萧怀通知道五叔祖和族中长老一向看不上他,可今天不吝啬好话,都来恭维他,那还不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等待他的是什么,他已经很清楚了。
话已经说出去了,他无法再收回,再说他也实在无法说出让萧二老爷替他顶罪。他瘫在地上,呜呜咽咽说不出半句话,满身肥肉都充溢出恐惧和悲哀。
萧怀逸把五叔祖和两长老请到花厅,跟他们说了敏维和萧二老爷的事。他们被温家的所作所为气得咬牙切齿,对于跟温家义绝尚的疑虑。几人都说要好好想想,等明天长老公议,再商量敏维的事,今天先把萧二老爷的事解决了。
五叔祖出面去跟陈氏谈,两位长老去见了萧二老爷,萧怀逸进宫去求见启明帝了。这条路是皇上指引的,办起来很顺利,却也要做足样子。
刑部当天下午就提走了萧怀通,陈氏和平氏哀嚎痛哭,也无济于事。萧二老爷被详细审查了一遍,过了两天,才放回来了,但他的案子还没结束。
萧二老爷回来了,萧怀通被抓走了,父子俩的案子一直没审没判。朝堂突然平静下来,萧怀逸通过多方运作,想让轻判萧怀通,也没有最终结果。
闷热的夏日,平北侯府内院死气沉沉,令人倍觉压抑。有关平氏妨夫克子的传言在平北侯府内院悄然流传,触动了二房众人最敏感的神经。
平氏只是萧怀通的填房,萧怀通的发妻嫁过来半年就辞世了。平氏嫁过来十年,一直没生下儿子,萧怀通越来越不成器,直到现在生死未卜。平氏与温家人有性情相似,并不是宽厚之人,没人替她说话,传言欲演欲烈。
萧怀通被抓走后,陈氏就病了,流言传到她耳朵里,令她气愤心疑,正好萧二老爷也跟她说起温家的可恶行径。陈氏想到温家通过平氏做出的保证,到现在不但没替萧二老爷脱罪,反而把萧怀通搭上去了,她能不恨平氏吗?
为了一点小事,平氏就被陈氏让下人打了一顿,直接送到了庄子里。萧怀通那些妾室姑娘们,陈氏看不顺眼的,也都发卖处置了,二房的内院也清静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