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在这里,有谁会认识我呢?抬起头,一张恍惚张逐渐清晰的面孔,似曾相似。
“你...”醉眼朦胧,的确是认识的,却实在是想不起那个名字了。
那人在我对面坐下,说道:“我是阿晏,你不记得了?”
“阿晏...?”我看着他,依然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拍着脑袋恍然:“阿晏!你怎么也在这里?”
阿晏笑了笑,说:“申哥出国了,我就把这家店盘了下来,没事的时候还能做做演出,以前社里那几个哥们儿聚会也方便。”他又看着我,问道:“对了,怎么就你一个人,明礼呢,他今天怎么没陪你过来?”
我皱眉:“明礼...他来过?”
阿晏说:“是啊,自从他回国以后就经常来我这儿坐,上星期还过来了呢,我还说和他喝几杯,结果这家伙拿了一条红绳就跑出去了......”
阿晏还在说着,我却一句话都听不下去,站起身子就踉踉跄跄的往外跑去,只留下阿晏坐在那里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我不顾一切的跑到那棵爱情树下,爬上高高的花台,红色的绳子条条垂下,密密麻麻的遮住了眼,几年不见,这里挂的更多了。
或许真的是酒精作用,我不顾形象的索性爬上了那棵大榕树,站在树干的分支处,用一只手抱着一条树干,另一只手努力的在高处的红绳里寻找着,那陌生的名字一条又一条从我手中滑过,我又爬到了一条分支的中间,在更高的地方,我终于看到了一个我无比熟悉的名字:顾明礼
找到了。可是为什么,上面只有他一个人的姓名,孤零零的飘在空中,无依无靠。
一阵风吹过,我的酒意醒了一半。
失落的抓紧那条红色的绸带,哑然失笑。
原来还是我自作多情,爱情树下,他写上自己一个人的姓名,宁愿空了旁边。
你究竟在想什么?你又想得到什么?我越来越不懂,我们也越来越遥远。
我嘲笑自己刚才的不理智,竟然像个没毕业的小女孩,我打算从树上下去,却没想到爬得太高一不留神脚下一滑,眼看着就要摔下去,下意识的,手抓住了一条系在树上的绳子,才勉强撑住了,恢复了平衡。
我长吁一口气,放开了那条红绳,感叹道这条系的真它妈的结实。
松开手的一瞬间,褶皱着的绸带一下子舒展开来,在风中轻轻飘起,我无意识的看了一眼,却瞥见了上面隐约的写着一个‘秸’字。
该不会是白颢秸那混蛋系的吧?心里突然很好奇的冒出这个想法,这条绳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起码三年以上,红色的绸带经过雨水的洗涤有些泛白,我伸手拉过那绸带,只见绸带左边果然写着那个混蛋的名字,虽然有些不太清晰,但我依稀能认出那就是他的名字。
没想到白颢秸这家伙还是挺浪漫的,念书的时候就会带女孩儿来爱情树下挂红绳,真不知道他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老白恨不得赶快把他嫁出去,想想都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