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白泽走出屋子,正是深夜。天空中飘着小雪花,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花。伸手接住一朵,雪花在他手上也不化开,晶莹剔透。
白泽不惧山上严寒,仅仅穿一件道袍,看着飘扬的雪花,笑道“如此美景,当踏雪寻梅去也!”也不管正在深夜,几个飞纵就离开道观。
公子丰润如玉,踏雪无痕,当真是谪仙人。
第二日正是大年三十,白泽清晨就回到了道观。在群山中纵横一夜,心中兴奋难抑之感已经散去。
看到明月正在扫雪,笑道:“师弟,今天怎么没练功?”
“师兄,怎么感觉你变化好大?师傅叫你回来了去找他。”明月看到白泽,总感觉师兄两天不见陌生了很多。
白泽现在是先天之体,更有妖神血脉,飘然若仙又内涵邪气凛然。两天前他宣布闭关,什么也没交代,之后就两天两夜没有出屋。如果不是练气膏的神奇在先,冲虚子早破门而入了。
“师弟,这颗丹药给你,对你练功有好处。”白泽回屋拿出一个瓷瓶,里面有一颗洗髓丹。以洗髓丹的强大效果,明月金钟罩必然进境神速。
冲虚子这两天也很忙,不仅道观香火旺盛,还要打扫神像,准备拜祭先辈。幸亏五庄观是山野小观,不怎么讲究,否则白泽这两天也有的忙,哪有时间闭关。
看到白泽进来,冲虚子正在给三清像上香,“清风,闭关效果怎么样,你不会是为了偷懒才闭关的吧?”
在他的印象里,只有那些道家真人佛门圣僧才闭关,领悟前人佛道典籍,清风一个八岁小孩子闭什么关。
“师傅,你看!”白泽也不解释,运转体内妖元,飘离地面半米多。
“我靠……”时刻保持形象的冲虚子爆了粗口,吓得双手不稳紫檀香掉了一地。
白泽看师傅惊讶的模样,哈哈大笑,在飘面前飘来飘去。现在他妖元不雄厚,不能真驾驽妖风飞行,只能慢慢的飘,还离地不高。
冲虚子揉了揉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事,“你是人是鬼?”
“当然是人啊,师傅,哪有鬼敢大白天出来,还敢站在三清道祖面前。”白泽苦笑不得,不过他也能理解。师傅虽然练了十几年的金钟罩,连内气都没练出来,怎么能相信神仙法术。
他今天准备说明一切,把自己获得妖神白泽传承,服用洗髓丹成为修士的事情告诉师傅。说明之前自然要表现一下神奇法术,否则冲虚子又要领着他去医院检查去。
冲虚子听完徒弟解释,感觉世界观都崩溃了。不过毕竟经历了几十年风雨的老江湖,安定下心神,“你这不成妖怪了吗?”
“我也没办法,当初白泽精血自动融合。”白泽对此不在意,一个小孩子世界观还不完全,对自己是不是人族不像大人那样在乎。
冲虚子见徒弟都快成神仙了,妖仙也是仙啊。自己当师傅的不能落下,问白泽有没有功法可以修炼。
妖神白泽传承中当然不止一部功法。万一传承人就是修炼不成《三辉五行炼气秘法》,又没别的功法,那传承精血不浪费了嘛。
白泽挑了一部人族炼气士的功法《长春功》,看介绍说是人最容易修炼最多的基础功法,“师傅这是人族功法,你试试。”
冲虚子听白泽介绍了《长春功》,高兴道:“这功法好,人族的好。”感情他还是怕练成妖怪。
“这是五颗洗髓丹,师傅修炼的时候服用,里面蕴含丰富灵气。”白泽把洗髓丹递给冲虚子,单靠打坐感悟,不知何时才能修炼入门。现在白泽明白当初自己能体会到天地灵气,九成是受到传承精血影响。
这个年过的是白泽觉得最不靠谱的新年。冲虚子匆匆的拜祭前两位观主,给三清烧了柱香。连年夜饭也不做,把道观门一关,就回屋修炼功法,还挂一闭关的牌子。
明月高兴了,今天不用练功,就是不用挨打了。至于吃饭,师兄弟两人早能自己自足。
初一到初五,上山烧香的人非常多,白泽师兄弟天天忙的不得了。人们问起冲虚道长去那里去了,白泽就说,师傅修炼道家仙术闭关。
“清风小道长,若说你修练仙法我信,老七那就是纯粹忽悠人。”白老汉对白泽的解释一百个不信。
白泽踏入引气期,真正是仙道中人,举止投足仙风飘飘。来道观烧香的无不赞叹,清风小道长真是小仙人。
到了初六,冲虚子闭关结束了。白泽早就烧好热水,冲虚子连洗五遍澡,才洗干净身上的异味。
“看来老道没有仙缘。”冲虚子闭关数日,根本没有感受到天地灵气,更别提修炼功法。不过洗精伐髓之下,金钟罩连破几重境界。
白泽也无法理解为何师傅没办法修行,和当初明月一样,无法感受到天地灵气。
冲虚子对此事不是十分在意,反而心情高兴,“仙缘仙缘,有缘才能修仙,没有也不用强求。现在师傅这外家横练的功夫,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了。”
“可能是我修为低的原因,待到修为高了,必然让师傅和师弟修炼。我们一起成仙,永远不分开。”白泽一脸郑重的说道。
冲虚子听完哈哈大笑,心情万分舒畅,“好,师傅等着和你一起成仙。”
白泽没想到的是,自己很快就和师弟分开了。
正月十五,元宵节。正是人们在家欢度节日的时候,山下五里沟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向村民打听五庄观怎么走。
村民以为是外地人来五庄观上香,虽然有些疑惑,还是指出了去道观的路。
“文卿,你不用担心,很快就到地方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对妻子说道。
叫文卿的妇人美艳绝伦,略施粉黛,烫着卷发,衣服时尚且不失稳重,一看就是长居高位的贵妇。此时美妇眉头紧皱,“振飞,我们动用了如此多关系,才查到这里,千万别出什么意外了!”
中年人心中也没什么把握,只能祈祷一切顺利,否则根本没法和家里老爷子交代。
冲虚子在监督明月练功,既然知道大弟子已非凡人,自然应该弟子服其劳。白泽拿着一根光滑木棍敲打明月全身,木棍好像古代衙役的杀威棒,打在身上一道道红印。
自从师傅出关后,明月的好日子结束了,甚至比以前还凄惨。他服用洗髓丹后,金钟罩也是大有进步。冲虚子把牛皮棒换成了抛光的松木棍,还把练功时间延长了一倍。
“哇,哇……哇,好疼,师兄轻点。”明月金钟罩小成,抗击打能力提升,木棒打在身上疼痛也能忍受。毕竟挨打慢慢也会习惯,现在只是不停叫唤,不会疼的流眼泪了。
“师弟放心,师兄我下手极有准,只会慢慢增加力道,不会打坏的。”
“哇,你太坏了,啊,好疼,师兄小心遭报应!”明月惨叫不停,感到师兄力量确实慢慢提升,不停诅咒白泽。
嘭,道观大门突然被撞开,进来十几个彪形大汉。
而后一个美**人跟着冲进来,怒气冲天的喊道:“你们干什么,赶紧停手。”
之后进来一个中年男子,看装束是儒雅之人,不过此时怒形于色,横眉竖目。
“当真没有王法了!都给我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