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走的路比另一条远,但是跑的速度飞快,先一步到了五庄观。
“怎么这么早回来啦。”冲虚子正在院子里练拳,看见弟子这么早回来也是奇怪。每月十八这天,不到傍晚根本回不来。
白泽跑了十几里路,脸不红气不喘,把在集市上遇到余思南这事告诉给师傅。
“富德商贸,这名字有些耳熟……BJ来的?”冲虚子全国各地都去过,听弟子一说,对这富德有些印象,和这个公司好像打过交道。
白泽摇摇头,“不知道哪来,不过手上戴着的金表不错。”
冲虚子对这个弟子有些无能为力了,他发现弟子对黄金情有独钟,到了痴迷的境界。上次就偷偷把古董金器融了,差点把冲虚子被气死。
“去后院叫你师弟,准备准备,大生意来了。”冲虚子也懒得教育弟子,主要是教育多少次,等见了金子还是转不开眼。
余思南一行从小娇生惯养,哪里走过这种山路。真正的大山里走山路,可不像郊区爬山那样,至少难行数倍。可是把几位城里人难住了,走了两三里路就累得不行。
“南叔,歇歇吧,实在是走不动了。”眼镜男腿都在不停发抖,又正是炎热天气,忍不住了想休息。
余思南也累的够呛,因为心里惦记父亲倒是还能支撑,“云霆,这点累都受不住,打仗的时候一准投降了。”虽这么说,也没再走,坐在了一旁的石头上。
“南叔,你说这山里的道士能救醒老爷子嘛?听着这么玄乎呢?”李云霆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从小接受党的教育,对所谓的道士高僧一百个不信,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余思南心里也不怎么相信,可父亲带着的随身医生,水平自然不低,居然检查不出父亲昏迷原因。父亲躺床上还不能让人动,一动就开始抽搐,胡言乱语。
“你婶子已经去京城,请刘大夫来。当然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乡野道士身上。”想到父亲糟糕情况,余思南也没了聊天的欲望,心里期盼京城那边能快一点。
走走停停,余思南五人到了一座小山脚下,抬头就能看到建立在山顶的道观。
李云霆看到山脚石碑,“万啥山这是,就这小破山还有名字?”石碑上写的是繁体字,能认识万字还是李大公子麻将玩多了。
“不学无术,万寿山。上面应该就是五庄观,我们到了。”余思南对这个侄子也是无话可说,现在也不是教育的时候,总算是到地方了。
此时白业正在门口放哨,看到山下来人,“师傅,来了,他们来了。”
冲虚子在大殿等了小半个时辰,都以为余司南几人走错路了,“终于来了,这几个家伙道爷等这么长时间,不狠狠宰一把都对不起自己。”
“明月,快去迎接贵客。”冲虚子浮尘一甩,“不要演砸了,过了这次师傅给你买游戏机。”
白业一听游戏机,立刻精神抖擞。早就听师傅吹游戏机多么好玩,如今终于有望达成所愿。
余思南到了山腰,看到一清秀小道童站在路边青石上,“请问小道长山上可是五庄观?”
“这位居士,我师尊在山上等候诸位许久,请跟我来。”明月身穿八卦道袍,一尘不染。头戴古冠,结成混元,面容俊俏,与这山林相应,好一个偏偏童子。
余思南听被等候许久,心里也是一震,“请问小道长是谁?师从何人?”
“家师万寿山五庄观嫡传,道号冲虚子。我乃师尊坐下童子,道号明月。”白业虽然仅仅八岁,然而这一套说辞不知练习过多少遍。如今说起来,吐字清晰,面色肃穆,很是让几人惊奇。
李云霆刚刚看见小道童时候,只觉造型帅气,想着回去了自己也做一套穿。之后看小道童山路上健步如飞,又听到一套感觉非常唬人的话,顿时感觉有些晕了。
一行人随着白业到了山上,走进道观,顿时觉得浑身冰爽清凉,与外面简直不是一个天地。
“师尊诵经,请稍等片刻。”白业把几人领到正殿,见冲虚子正盘坐蒲团,诵读道经。就让几人坐在蒲团上等候,他站在冲虚子一侧侍候。
不多一会,冲虚子把经书一放,也不见起身,蒲团自动转过,“贵客远来,有失远迎,怠慢之处请莫怪罪。”
此时冲虚子又恢复了老神仙打扮,须发飘飘,仙风道骨,不清楚底细的一看,哪能不惊奇。
“是我们打扰仙长清修。”余思南哪里见过这般仙人相貌,称呼都变了,不过心里还是万分惦记父亲,“我是请仙长出山,救一救我父亲,万望相助。”
清虚子对余思南的态度很满意,“昨日心血来潮,算到一京都故人有难,必然是你父亲了。”
余思南一听这话,心中更震惊了,他可没说自己来自京城,“难道仙长认识我父亲?”
冲虚子深思许久,缓缓说道,“一面之缘罢了,当初我给你父亲卜了一卦,言他西南缘尽,切莫回头。没成想他终究是没躲过这一劫。”
余思南听到这里,不禁大汗淋漓,跪伏蒲团上,哽咽道,“请仙长救我父亲!”
屋里其他几个人顿时傻眼了,眼前这人可是大集团老总,家族资产数亿。平时冷酷严肃,哪有过如次模样。
李云霆更是感觉世界观崩塌,一个在山上的道士,居然能算到几千里以外的事情。他们来自哪里,来做什么,就连那苗族村寨都不知道,这位道长如何得知!?
就在这时,进来一道童,正是五里沟集市上卖符看病的清风。
“师傅,我在山下碰上几个人……”还没说完,看到大殿内几人,“你们怎么在这?”
李云霆见此时余思南情绪激动,嗓音哽咽,不适合回答,说道“小道长,又见面了。我们来山上求你师父出山。”
“原来如此,我师父现在不能下山。”
余思南一听这话,顿时大惊,“这是为何?”
清风叹了口气,“前段时间邪物作祟,师尊出山降妖,没成想妖物强大,受到重创,至今未愈。”说完关切的看着冲虚子。
“唉,我这不肖后人,给师门丢脸,降服小小妖物竟然如此困难。”冲虚子叹息道,“确实如清风所说,现在无力出山,你们回吧。”
清风明月两位道童关心师傅伤势,师傅送客自然赞成。
余司南几人被请出五庄观,明月说道,“几位居士,师尊也是无可奈何,不过师尊赐下一道灵符,或许可以解救一二。”
余司南本已绝望,既然仙长重伤在身,自己总不能强请。此时听到仙长赐下灵符,顿时激动万分,“请代司南谢过仙长,等父亲痊愈,必然亲自登门致谢。”
白泽白业两人见余思南一行走远,赶紧回道观。
冲虚子在大殿来回渡步,见两个徒弟回来,连忙问道,“怎么样?”
白泽信心满满,“没问题,那几人对您深信不疑,就等下次再来了。”
“你那灵符没问题吧?”那道符咒是清风回来写的镇魂符,冲虚子对这种怪力乱神之事很不放心,说道:“为师说这次他来了就宰他一刀,你非要放长线钓大鱼,到时候脱线了怎么办。”
白泽自然明白师傅担心什么,“师傅你放心,余司南的父亲八九不离十被鬼魂所害。镇魂符只能让其清醒片刻,之后他怎么会不再来?”
“希望如此。”冲虚子对此事是否能成功也不在意,即使失败了,也算是对弟子的一次锻炼。不过想想前几日使用弟子炼制药膏,效果惊人,心中又多了几分信心。
白泽的计划自然不只是为了钓余思南的大鱼,更是钓那个鬼物。自从掌握了雷符,有了自保之力,就一直打算扩大自己的活动圈。
余思南的到来,就是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