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袁将军之死,并非义宁公主所为,但终是皇家之人,而她又是义宁公主身边的红人,有什么事没参上一脚?吓得打了个哆嗦,“那就快驱啊。”
道士不急不慢,“这驱鬼不难,不过驱过以后,这地方,这位公子不能再呆了,而且他被上过身,阴气甚重,如果再呆在阴寒的地方,难保还会上身,到时就难驱了。别外再寻一门亲事给他冲冲喜,不过这门好日子不能乱定,一定要合着五行,一日也不能错。”
“这……”放了子容,嬷嬷可作不了主,“你需要些什么尽管开口,在这儿摆上法式用具候着,我去问过公主,看驱是不驱。”
道士行了个礼,“贫道只需一张桌台,两只红烛,三张黄纸便可。嬷嬷尽管去问过公主,贫道先念念送魂咒,也需要些时间。”
嬷嬷望了望子容,那张脸比先前更黑紫吓人,哆嗦了一下,脚底抹油的去了。
当年擒下袁将军,还有她告密的功劳,后来袁将军被害死在牢中,她没少发恶梦,这时听了道士之言,自然心虚,生怕是袁将军的鬼魂回来报复索命。
见了义宁公主,怕公主不肯相信那些茅山道士,不肯驱鬼,将见到的加油添醋的说了一遍,什么阴风阵阵,黑雾朦朦的都说出来了,直听得义宁公主也毛骨悚然,“公主要不亲自去看看?”
义宁公主一身冰冷,哪里还敢去看,“你快去叫他作法试试,如果灵验的话,重赏,如果只是哄骗钱财来的,斩。”
嬷嬷稍微松了松气,“道士还说了一点,就是他不能再在那牢里呆了。除此之外还得给他弄一门亲事冲喜。”
“冲喜?这不正好,金家小姐等着过门呢。”义宁公主正中下怀。
“但是日子错不得。”嬷嬷接着道。
“什么日子合适?”只要他肯娶那金玉兰,什么日子,她并不关心。
“这……他没说……”嬷嬷顿时语塞。
义宁公主冷哼了声。
嬷嬷忙道:“奴才这就叫他算日子。”
玉平公主这才扬了扬手,“去吧。”
嬷嬷慌忙提着裙子重新奔回大牢,见子容面前,已摆上了桌案,案上摆了红烛,香炉,黄纸等物,“公主说了,道长尽管使法术,灵验的话自有重赏。”不灵的杀头的话,暂时抹了不说,反正不灵,再叫人抓起来也不迟。
道士点了香烛,装模作样的在桌案前比划了一回,嘴里嘀嘀咕咕念叨着别人听不懂的语言。
约莫半柱香功夫,拿了桃木剑穿了黄纸点燃,突然一声吼,把那嬷嬷吓得往后一退。
道士念了个决,收了桃木剑,“好了。”
嬷嬷捂着胸口,惊魂未定的看向横卧在床榻的子容,还真没再抽了,“道长,他怎么还不醒?”
道士不慌不忙的收拾着家当,“那是阴魂拽着他不肯放。”
嬷嬷脸一沉,“你这不是开玩笑,哄骗公主么?这驱了跟没驱一样。”
道士将桃木剑插到背后,冷哼了一声,“嬷嬷忘了我说的话了,我早就说过,此间阴气太重,他如果继续呆在这儿,难保再上身。”
嬷嬷打了个哆嗦,睨了眼床榻,生怕那东西拽了她的手,“怎么样才能让他醒来?”
“这简单,把他移到人气旺的地方,我再给他念个咒,也就能醒了。”
嬷嬷事先得了义宁公主的吩咐,移他出去,不成问题,“我这就叫人抬他出去。”
道士看着进来的家仆抬了个门板进来,把子容搬上门板,拈了拈胡髯,“记住了,得人气旺的地方,别处可不行。”
家仆抬了子容出门,却不知该往哪儿走,杵在那儿看着嬷嬷。
嬷嬷扬了扬手,“抬到公主府去。”
道士摇了摇头,“公主仍女流,再加上这些达官贵人府中别看平时家人众多,但大多地方却是不敢随意走动,这人气却并不旺。”
嬷嬷首次听说公主府里人气不旺,但仔细想想,还真有这么回事,“那道长看什么地方好?”
“市集,客栈这些人流混杂的地方,人气最旺。”
“这……”这不等于放了子容吗?“这,我可作不了主。”
道士望了望天窗外的天色,“天已不早,贫道还有别处的法术要做,就此别过。”
“那这人怎么办?”嬷嬷见他要走,急忙拉住他的衣袖。
道士爱莫能助的摇了摇头,“我刚才的咒也只能约束阴魂一柱香的时间,一柱香后,凶性大发,我也无可奈何了。等嬷嬷再去请示公主,一来一去,一柱香功夫怕是不够,既然如此,不如将他留在这儿,任其自生自灭。”
说完拂了袖子,又是要走。
让道士施法是她给公主提意的,如果子容死在这儿,她也别指望能活,哪里肯放走这道士,“罢了罢了,去客栈。”
到了客栈,道士又念了个咒,子容眨了眨眼,慢慢醒来,抚了抚额头,“真痛。”看了看四周,又看向嬷嬷,认得是跟随在义宁公主身后的红人,“我这是在哪儿?”
嬷嬷大松口气,念了声阿弥陀佛,“莫公子,这是客栈。”又问道士,“道长说的吉日……”
道士掐指一算,“今年运势不好,只怕要有所延误。”
这一年北方旱灾,南方洪水,灾难不断,再加上边关大小战事没有片刻消停,嬷嬷跟在义宁公主身边,也有不少耳闻,被他这么一说,深信不疑,“不知什么时候才有吉时,道长尽管算来,我好回去回禀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