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房内的两个婢女,从未见过神情这般令人惊恐的齐煜,吓的浑身颤抖。
好在很快齐煜的贴身小侍宁安进来了,见到床上躺着的顾卿云后,惊诧了下,摆手示意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两婢女退出房中。宁安望了望齐煜,也退了下去,轻轻地带上房门,忙打听着顾卿云的情况。
不一会儿,宁安推门进到房内,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医者模样的人,“主子。”
已略微平静了些心绪的齐煜,淡望了眼宁安,起身把目光落在了他身后的中年医者模样,“苗神医,烦请你好好替她诊治一番。”
苗神医轻点了下头,便开始为顾卿云把脉,只见他很快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重新仔细诊治了一番,开口道:“小王爷,这位姑娘的皮外伤并无大碍,之所以不能苏醒,只因她被下了……”苗神医欲言又止的看向小王爷。
“你且但说无妨。”齐煜冷声道。
“她中了‘七日之相思方’,据我所知,此****来自月母国,有无解药尚不清楚,但如果中毒之人,在七日之内,没有服下解药,不和人行房,必死无疑。”苗神医站了起来答道。
齐煜闻言眼神如嗜血魔鬼。
“小王爷,请恕我无能为力,不过这粒药丸可护住这位姑娘的心脉七日,而这瓶药膏可除去她的鞭伤留下的伤疤。”苗神医深感遗憾的放下一粒药丸和一瓶药膏在桌上,就离开了。
“速让花影去找解药,一定要给本王查出是谁下的毒手。”齐煜冰冷的道。
宁安依言行事速离开了房内。
齐煜轻轻地抱起顾卿云,朝着他自己园子方向走去。
“煜儿。”赶来的齐亲王叫住打横抱着顾卿云的齐煜。“听下人说煜儿认识这位姑娘?”
“父王,她是卿云。”齐煜满脸的心疼。
“什么?”齐亲王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恼怒之极的道:“是什么狂徒这般的大胆,居然对名满天下的第一女先生下此毒手。”
“吴新,速去请宁太医,让他过来替顾姑娘好好诊治。”齐亲王朝王府总管吴新吩咐道。
“不用了父王,孩儿已请来了苗神医为卿云诊治过了。”齐煜道。
“哦,顾姑娘可是还安好?”齐亲王关心的道。
“孩儿替卿云先谢过父王了。”齐煜深深的看着怀里的顾卿云,“孩儿一定会救治好卿云的。”他话音未落,已抬脚朝前走了。
齐亲王眉头微皱的看着齐煜冷峻的背影,叹息的想道:此女在煜儿心中的地位怕是无人能及。忽然,齐亲王似是想到了什么人,眼中有冷酷一闪而过,在心中冷哼道:他还真是随了他娘的性子!
齐煜的母亲系宁太医之女宁静,原本和当朝皇上齐帝两情相悦,但造物弄人,偏偏先皇把她指婚给了当时是大皇子的齐亲王。
可叹自古以来多是痴情女,宁静嫁给了齐亲王,成了宁王妃后,由于早已心有所属,便整日郁郁寡欢,齐亲王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之后便是纳了一个又一个侧妃侍妾。
宁王妃名讳‘宁静’,果真是人如其名,性子安静得很,不喜好争斗,而齐亲王对于他的侧妃侍妾们如何争宠、使性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至于宁王妃后被陷害惨死,他才大怒,惩戒后院。
现今齐亲王的身边除了齐湘如的母亲花夫人,再无旁人,且花夫人是个整日里吃斋念佛之人,对于外界之事从不过问,就连她的亲生女儿齐湘如都不愿相见,她几乎不出自己的小院。
时间转眼就过了,已经是第七天了。
齐煜站在窗外,看着天空中刚刚升起的明月,“宁安,花影还没有送来消息吗?”
“是的,主子。”宁安答道。
齐煜扭头望了眼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顾卿云,“你下去吧,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
宁安愣了下,知道齐煜的言下之意,退了下去,关上房门。
齐煜坐到床沿上,凝视着顾卿云很久,俯身下来轻轻地吻了下她的额头,“卿云,原谅我的情非得已。”他的话音一落,便开始脱掉自己的衣衫。
突然,有一个温和却是透着冰冷的声音响起,“你要这般替她解毒吗?”
“是谁?”齐煜问道。
“嗖”的一声,一个身形修长俊逸的身影出现在齐煜的眼前,带着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眸子。来人全然不理会齐煜的诧异,他径直走向床前,沉静的注视着双眸紧闭,好似死人般躺着的顾卿云。
“你是谁?”齐煜再次问道。
“如果你了解她,就当知道她不会喜欢你用这种方式替她解毒。”来人答非所问的道。
“我会对她负责,况且我和她两情相悦,成亲之事,指日可待。”齐煜冷声道。
面具之下的他闻言眼眸微动,心也不由得颤抖了下,沉默了会,“你回避片刻,我来替她解毒。”
“我凭什么相信你。”齐煜不甘示弱的道。
齐煜话音未落,有一黑影破窗而入,“请小王爷移步内室,我家公子自会保顾姑娘安然无恙。”
齐煜站在房中,看着灯光暗淡的内室,想着里头只有顾卿云和神秘的面具男,不安,焦虑,疑惑,等等各种心绪,令他眉头紧锁,坐立不安,来来回回。心道:想这王府危机重重,而他居然这般轻易的进出,他的内力修为远在自己至上,且他并非是卿云身边那个不明人物莫离,他又会是谁?和卿云是什么关系?
修长的手指缓缓取下面具,映入眼帘的便是宛如天人般的容貌,几乎超脱了凡世一切的色相,一双深蓝的眼眸,如同世界上最莫测的大海,深邃而妖冶,散发着犹如冰雪的幽幽光芒。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他轻柔的扶起顾卿云,让她背对着他,盘腿而坐,他也盘腿坐在她的身后,很快他闭上双眸,一双大而有力的手,先是极尽温柔地褪下她的上衣,只留下里衣,后把他的手掌放在顾卿云充满宁静,又很是具有曲线美的后背上,他要用尽自己的内力与真气,给她躯毒。纵使他知道这样做,有可能会令他自己的身体陷入极度危险之中,失去内力,武功尽失,甚至是死亡。
好一会儿,顾卿云闷哼一声,嘴角流出了大量的液体,身子向后一倾,倒在了满头大汗的他怀里。他顿显欣喜之色,抬手温柔的为她擦试掉,低沉的在她耳边呢喃道:“云,没事了,没事了。”
很快,他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为顾卿云穿戴好衣衫,让她静静地躺下,为她盖上被子,一双冰蓝色的眼眸,温柔而深情地凝视着她,默念道:云,无论你在哪,是谁,我今生今世都会一直站在你身后。
他依依不舍的戴上了面具,离开了内室。
“你究竟是谁?和卿云是什么关系?”齐煜见到带着面具的他出来了,开门见山的问道。
“莫要负她,否则我定不会轻饶你。”他的声音好似天籁之音,语气温和,却透着无形的盛气凌人。
来无影,去无踪,他如闪电般消失了在这寂静的夜里。
齐煜来不及探究,他忙大步走向内室,刚到床沿,就见顾卿云眉头微皱,缓缓睁开双眼,“卿云,卿云……。”齐煜欣喜万分。
“煜?!”顾卿云顿感诧异的望向齐煜。
齐煜激动的眼眶湿润,紧握住顾卿云的手,“是我,是我。”
顾卿云露出了一个淡淡的浅笑,“煜,是你救了我吗?”
齐煜沉默地微笑着,抬手轻抚上顾卿云的面庞。
“我吓坏了你吧。”顾卿云感到浑身酸痛,“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齐煜轻点了点头,“你昏迷了七天,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何人所为?”
顾卿云闻言眼中有伤悲一闪而过,摇了摇头,答非所问的道:“你是怎么救我的?”
“是我父王在城郊打猎,回来的途中发现躺在路边的你,而后将你带回府,我经过客房时不禁意间,才得知房中的人是你。”齐煜道。
“原来是亲王千岁相救于我。”顾卿云淡淡的微笑挂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