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到了紫苑殿,这个曾经轩辕峦想拿来换我自由的宫殿,只不过现在我是自愿住进来的,因为我需要轩辕澈的帮助。
那日之后我把在山上遇到黑衣人的前前后后都说与轩辕澈听,但小慧的死让我们失去了救人的唯一线索,所以这件事只得从长计议。
相比而言,眼下更有效的方法似乎是他先登基称帝,然后名正言顺的动用官兵来搜查轩辕奕的落脚处,剿灭蚀日教。
登基大典就在今日,我却不想去参加,病恹恹的窝在贵妃塌上休憩。我掏出了妖给我的那条古玉链,反复端倪着,心里开始干涩的难受,一种莫名的惶恐再次涌上心头,令我简直要昏厥。
从那晚我最后见他的一面到现在,已经是五天整了,可是究竟还要多少个五天我才能救出他们呢?有的时候我甚至在想,就算不能救出他们,至少我们还在一起也好,被抓去就被抓去罢,有什么可怕的呢,真正可怕的其实是现在这种担惊受怕又相思煎熬的日子。
“挽歌姑娘,溪公主来见。”接近夜晚的时候,一个宫女走过来福了身子禀报,打断了我一整天自怨自艾的悲凉。
我叹一口气,收了古玉链放回袖中,然后回道,“请她进来。”
心里不禁莞尔,其实我知道,她早晚都会来的,只不过是此时才有机会而已。抬手理了理头发,安好的盯着她走进来。
“花曜被抓走了。”她坐到我对面,嘴里吐出的是肯定句。
“是。”我闭了眸子,但并不是不敢看她,而是不敢回忆起妖被抓走前与我那个最后缠绵悱恻的吻,一想到,就会像被扎了针一样,心扉不自觉的疼痛。
“都是你!”她嚯的一下站了起来,我自然地睁开了眼,正对上她纤纤青葱直指我的鼻尖,“夏挽歌,你就是祸水!如果不是你,花曜也不会不做驸马离我而去,更不会被抓走!”
女人,果然都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不,应该说是翻脸比看网文拉滑鼠还快。
我瞥了她一眼,然后施施然地笑了起来,语调飞扬,“溪公主,我跟花曜之间要怎么样都和你无关,同样,你们之间的关系也与我无关,他选择的是老娘,老娘还能拉着他裤腿儿不让他选我不成?再说了,就算是拉着他裤腿儿不让他选,貌似也应该是你扮演的角色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自从我回了皇宫,轩辕澈把这件事跟她讲过之后,她的反应非常剧烈,本来就因为上次妖跟我走掉驳了她面子一事而升起的怒火,这下燃烧的更旺了。
文妃和泪妃,哦,不对,现在应该说是文太后和泪太后了,鉴于她们是轩辕峦死去之前宫中地位最高的两位妃子,于是便一齐做了太后,搬去了东阳殿同住。她们这几天都来看过我,但是当我问为什么轩辕溪不来的时候,她俩都支支吾吾的答不出来。
我不傻,我当然知道肯定是轩辕澈不让轩辕溪来,就是怕我不小心撞到炮筒上,变成炮灰。所以直到今天轩辕澈去了登基大典,她才有机会跑来指责我。不过看眼下的情况,貌似我应该是那威力无比的大炮才对,而且喷出来的炮弹杀伤力极强。
她咬碎银牙,突然又变了一副腔调,似是极其哀求的姿态,温软的唤我,“挽歌姐姐,你有皇兄就够了,安心等着做你的夏皇后,这样不好吗?”
“夏皇后?”我一脸的莫名,我记得我说过,我没兴趣当个必须接受玩NP这一事实的破皇妃,不,哪怕是破皇后也不行!
“皇兄今日大典上已经立了你为后。”她满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一句话说得不温不火。
平地一声雷,我外焦里嫩了。
这件事,我发誓,轩辕澈一点点都没跟我透露过风声。
所以我一时间没有接上话来,眼前忽然晃过刚来京城的念头,只要能救出他们三个,奉献肉体做个妃子什么的都无所谓。
我惨淡的对着轩辕溪笑了笑,张了张嘴努力半天,却只回了她两个字,“甚好。”
说完之后又忽然觉得这句语气好熟悉,沉吟一笑,原来是跟妖那么的相似。不知何时,他已在我心中扎根至如斯地步。
那么,这算不算是我们相爱过的证据?
我转了身子走回重重纱帐里,背对着轩辕溪扔下一句话,“我要沐浴了,公主先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