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锦城是个安宁平和的小城,跟京城相距甚远,但是城里的人们却依然热衷于讨论京城里发生的事。
城里的茶馆,便成为了大家谈天说地的地方。这茶馆中有一名年轻的说书先生,每日里乐此不疲的说些绣锦城里或者京城里的琐碎事,引得大家共鸣了,也好得些赏钱。
其实这位年轻先生是绣锦城里很有名的说书先生的儿子,他爹爹突然间不说书的时候,城里许多喜欢泡茶馆的人很是惋惜。
不过……听说,他爹爹,哑了。
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哑的,后来大家回忆起来,都说好像是在他说完第一歌姬的事之后哑掉的,有些人便说,这是他自己福薄,说谁的事不好,偏偏去说当今皇后的事。
“话说,这圣上还真是个痴情种子。”此刻,茶馆中零零散散的坐了许多人,年轻的说书先生便说得更加绘声绘色,“五年前他迎娶第一歌姬的时候,那可是遭到了群臣的反对啊。但是咱们的圣上下了圣旨说,非她不娶!嘿,最后啊,还真是娶成了!”
他喝了一口茶继续道,“可惜皇后体弱,成婚的第一天就卧病在床了,这五年也没生下什么子嗣……但皇上可真是个好相公!五年了啊,多少有权有势有背景的妃子争破了头闹翻了天,他也还是没有废除皇后!不但如此……听说他每日还要抽出一个时辰去东宫和皇后独处!瞧瞧……这才叫真正的痴情啊!”
“说起痴情,听说京城的湛王爷也不错啊。”有几位经常去京城走动的听众补充道,“讲几段湛王爷的来听听,如何啊?”
“好嘞,咱就再讲讲湛王爷。”说书先生又呷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说,“这湛王爷封名封号的忒晚了,好像……唉,好像啊,是老皇帝的私生子呢!不过这可是位很有才华的王爷,就说前年吧,他一个人领兵一万就打退了邻国六万人的军队!”
“那他有王妃了吗?”一个听书听的出神了的跑堂丫头问道。
“说是有意中人,但是啊,没有成婚!兴许,他意中人死了……又兴许,他意中人已经嫁作人妇了……再兴许……唉,谁知道呢!反正他还没王妃,而且听说连个通房的丫头也不肯招!”说书先生无不感慨的说,“你说……这轩辕皇族是不是都是些痴情人啊?皇上不废后,湛王爷不娶妃,两个人都是守着自个儿喜欢的女人,爱的死去活来啊!”
“别净讲些男子的事儿啊,有没有妃子公主的闲事拿出来说说?”某个面容猥琐的男子出声询问。
“这当然是有了,就拿咱们已经嫁去和亲的溪公主说吧!她当年走的可是不情愿啊……那时候她公然与第一歌姬,啊,也就是现在的皇后登台比擂,那勇气绝对的啊,高官贵人们看上她的不少!……可惜过了段时间,她就和亲去了,听说是邻国的王爷硬求的亲!”说书先生语调抑扬顿挫,仿佛沉醉在了他自己的世界,半眯了眼,幽幽说道,“这溪公主也没能逃脱出轩辕家痴情的传统啊,她走的时候……心里啊,有人!……唉,听说差点就做了她的驸马,后来她狠心去和亲,也是因为这个原定的驸马娶了别人!”
“一句话来说啊!轩辕皇族的人都是有够痴情的!真不明白,那些负了他们的人,怎么能忍心看得下去!”说书先生末了总结道。
“还没说妃子的事呢,快,也讲讲!”一群人又开始起哄。
……
没有人注意到,茶馆最角落里坐着的一对夫妇正在低声耳语着。
“痴情?好吧,这个说法我不反对,但是为什么我们会不忍心看得下去呢?恩?”那名清雅俊逸的男子转脸对身旁笑靥如花的女子说,“老婆,怎么办?我突然间,又想做跟五年前一样的事了……”
“去吧,我不拦着你,不过……这次下一个月失声的药量就够了。”那名女子笑着,眼眸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