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彩凤扔下婴儿真走了。
憨喇嘛望着一大一小的俩儿子不知所措:“我哄孩子还是出摊儿卖肉呀?不出摊儿靠什么生活?”
憨喇嘛逗陈山说:“大儿子,你别整天这儿串那儿串了,在家看孩子,爸爸好出去挣钱。”
陈山说的话又好笑又气人,他淌着口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才不看那玩意儿那,又不是我妈生的。”
“废物一个!是我儿子,没办法,不然,我早把你赶出去了。”憨喇嘛心里想。
跟傻子怄气又不解决问题。这时,孩子有哭闹起来,憨喇嘛只好抱着孩子来找田秀英出主意。
田秀英问:“徐彩凤去哪儿了。你能不能去把她求回来?这边必定有她的骨肉,我看徐彩凤不是那么无情无义的人。”
憨喇嘛说:“徐彩凤是指不上了,我是问你,我该怎么办。”
这时,站在旁边的田菊说:“我辍学哄我老弟吧。”
田秀英说:“别瞎说,这儿没你事儿,你写你的作业去。”
陈玉华说:“都是我害了憨喇嘛。”
憨喇嘛说:“我们就不说这些了。”
田秀英说:“我是哄不了那么小的孩子。老了老了我他妈遭那洋罪去呢!反正你不出摊儿是不行。有办法。
”憨喇嘛说:“田大姐有什么办法?快说。”
田秀英说:“你去找米巧楠,她不正好在妇联工作吗?这些婆婆妈妈的事她管的多了,她一定有办法。你赶紧去找她。”
憨喇嘛说:“孩子你先看一会儿行吗?我抱着他走又哭又闹的,去人家不像话。”
田秀英说:“不行。你给我抱走。孩子越哭闹,米巧楠才越着急给你想办法,懂了吧?快去。”
见了憨喇嘛米巧楠关切地问:“你媳妇还没回来?”
憨喇嘛挠着头说:“他是不能回来了。”
米巧楠说:“也不一定。她在找一个像你这样有买卖脑袋的也不容易。”
憨喇嘛说:“你给我指个道儿,出摊儿,孩子没人哄,不出摊儿,没钱花,我该怎么办?”
米巧楠问:“谁让你来给我出难题的?是你自己吗?”
憨喇嘛说:“我哪知道你有办法,是田秀英让我来找你的。”
米巧楠说:“你看你,小个儿不高,田秀英这名字是你叫得出口的吗?我们都叫姨。你敢直呼其名。”
憨喇嘛很不不自然地笑着说:“我忘了。”
米巧楠说:“我逗你呢,别当回事。这样,你出你的摊儿,孩子我哄。”
憨喇嘛说:“嫂子,别瞎说,我是真心来求你出点子的。你上班哪有时间管我儿子!”
米巧楠说:“我没时间,可旗幼儿园的阿姨们有时间呀,我把你儿子送旗幼儿园不就完了吗?这么个简单的事也把你这个大商人给难住了?真不可思议。”
憨喇嘛如释重负。他说:“还是嫂子办法多。我根本不知道还有什么幼儿园。”
半年后,陈玉华能做简单的家务了。她说:“田姨,给您添了半年多麻烦,现在我算是回复人样了。我还是回村和我的大儿子过。这大半年,我大儿子不知怎么熬过来的,吃不像吃穿不像穿的。我想我大儿子了。明年继续种我的地,攒钱给儿子娶媳妇抱孙子。我把小山接回去,徐彩凤也许就回来了吧?”
田秀英说:“你回去可以,不过,我听说,徐彩凤已经另嫁人了。”
陈玉华说:“是我害了憨喇嘛。”
田秀英说:“干脆,你和憨喇嘛搭伙儿吧。”
陈玉华说:“田姨你去跟他说吧,他同意我没意见。”
田秀英说明来意,憨喇嘛直摇头:“我可不!让她赶紧领儿子过去吧。这陈山虽然是我亲儿子可对我不亲。带回去,带回去,我烦。”
田秀英说:“那你还得继续照顾他们母子。”
憨喇嘛说:“管!和过去一样。”
陈山在旁边说:“我看你也不像我爸,我爸哪能个子这么矮。”
憨喇嘛喝道:“滚,一会儿跟你田奶奶找你妈去。”
傍晚,憨喇嘛回来刚准备做吃,徐彩凤无精打采的走了进来。不知憨喇嘛是惊是喜,总之他脱口问道:“你来干什么?我们已经通过法律离婚了?”
憨喇嘛看出徐彩凤脸上有伤疤就接着问:“哎,你脸上的疤痕是咋了,是碰的?又不像。”
徐彩凤说:“挨打了呗!离了就不行来了?我来看我儿子。”
憨喇嘛说:“你儿子在旗幼儿园,你上那儿看去吧。”
徐彩凤说:“你是不把我儿子给卖了?”
憨喇嘛说:“我哪有你那么狠!虎毒不食子。”
徐彩凤说:“呀,行啊,能率词儿了。来你进屋歇着,我给你做吃的。”
憨喇嘛说:“拉倒吧,你知道我要做啥吃吗?”
徐彩凤说:“就你,我做啥你吃啥呗。你还想咋的!”
吃过饭,徐彩凤说:“老憨,我们复婚吧,陈玉华把儿子也领回去了,我们还可以过我们过去一家三口人的幸福生活。”
憨喇嘛说:“你别瞎说。你已经再婚了。”
徐彩凤说:“我跟他又没登记,不受法律保护,说走就可以走。”
说到这儿,徐彩凤想起现在的男人说的话:“你他妈敢离开我,你走哪儿我都找上去杀死你。不信你试试。”徐彩凤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憨喇嘛哪知道徐彩凤肚里有多少苦水,他只说他的:“哎呀,我和女人过够了。我这个人你也知道,笨了吧唧的,和女人纠缠在一起只能是焦头烂额。你可再别来,你想儿子,你可以抱回去,我不稀罕。”
徐彩凤沉默不语,她当然不会把儿子抱回去,一个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人怎么养育孩子呢?
过了一会儿,徐彩凤说:“你忍心让别的男人就这么天天打我吗?不管咋说,我必定是你儿子的妈妈。”
憨喇嘛说:“你可以离开他自己过嘛。”
徐彩凤临走的时候说:“憨喇嘛,我要被人害了,你可一定要报案,处理我的后事呀,因为,我是你儿子的妈妈。”
憨喇嘛送到大门口说:“别胡思乱想,谁杀你一个没啥能力的女人干啥?”
送走徐彩凤,憨喇嘛回到屋里,又倒了一杯白酒,一边啃骨头一边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