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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风雨漫高三》

◎作者:病态忧郁

行走高三,犹如为了寻找理想而步入一片森林。有人走得顺利,有人迷了方向,有人终拾梦果,有人空手而返。

高考已过,我的成绩并不理想。回想一年前的点点滴滴,几次拭泪,扪心自问,不禁感叹,我的高三漫风雨。

高三伊始,我踌躇满志笔挥蓝图,“自信人生二百年”。

于是乎,我早起晚睡,啃着书本不放,放弃所有的游玩,俨然激情少年……但也许所处中学并非重点,周遭同学似乎都没有把高三放在眼里,整日无所事事,早上比谁睡得迟,中午有的打球,有的上网,晚上晚自修下课后便在宿舍里游玩,逞口舌之能,日复一日。我疑惑:是我太紧,还是他们太放松了……

渐渐地,我只看到满校尽是无用的叹息与抱怨,满舍尽是游戏人生之辈的身影。晚自修时的教室常常是喧嚣十足……

时间一晃,已是10月,学校突然停止高考复习,转入语数英会考复习,我感到无奈,一直到会考结束,全是上语数英的课,其余一律暂停。会考于我,小菜一碟,我不想让自己随流逐流,只有两面顾及,自力更生、自己复习了。

会考过后,各科任老师一上讲台便告诫我们:“由于学校的实际,我们的复习进度已落后于其他学校甚远,你们应学会主动适应,超前学习。”话毕,我心里想起《哈佛女孩刘亦婷》一书中的一句话:“既不能改变它,就去适应它。”

终于熬过了12月份,一模将至。突然有一天,校长把我们叫到办公室,问我:“你在学期初欠下的学费几时交齐?”我一时语塞,因为家里经济不好,我骗家人申请到了300元的助学金,一学期下来,好不容易省吃俭用攒了点钱,但远不够多……我只能请班主任帮助了,校长也知道我是高三年级的第一名,便允许我再拖下去了。

一模,我得了534分,列年级第一,但尚未达到去年厦门大学的分数,我心里默想:一定要再加把劲。

假期,成了我高三的一个转折点。我休息了3天就投入学习了,父亲见状,几次说我死读书,我一再解释学校的各种实际问题,而父亲似乎并不理解,自从上了一所普通高中后,他对我的事,几乎不再过问了。

初一早上,我按例给干爹、干妈拜年,干爹给了我100元的压岁钱,我暗自心喜,以为可以减轻下学期的经济问题了。

回到家里,红包掉在了床上,被父亲发现了,立刻起火……

此后,父亲始终不和我说话,我叫他他不应,我心里委屈,我没有告诉他我的无奈;可他连问也没有问,我感到很悲哀。

我发觉自己在学校里那么拼命已失去意义,我看不下书,早上外出和同学四处玩,中午没回家,四处走。到了晚上才回家,随便吃点,一个人关在房里,读点书,向来认真的我,不敢与学习完全决裂。

又开学了,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临行前,父亲训了我一顿,最后一句话是:每个月200元,一分钱也不许多加。

听完,我的泪水几乎要流出,而我强忍住,要知道我从不乱花钱,为了省钱,我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高三上学期,我可怜得连早餐也没吃过几顿。从高一到高二,从高二到高三,我一天天消瘦下去,而学习上依然玩命……

返校第一天,我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看着同学们个个满面春风,我觉得好生可怜。刚坐下,同桌递给我一封信,是《课堂内外》寄来的,原来我再次发表拙作,赚得微薄稿费,心里感到些许安慰……

然而,我还是读不下书,除了委屈,我不慎被传染上了皮肤病,瘙痒使我无法听课,每天我强忍着上完上午前三节课,第四节课,我都不得不跑回宿舍冲洗,泪水随自来水淹没混杂在一起,我好几次失声大哭,没有人知道我的痛苦与无奈。

3月市质检,我的成绩一跌而至449分,我知道,我快崩溃了……过后,老师找我谈话,我一时失控,倾吐满腹怨言,老师一再安慰,让我安心学习。

不久,学校收高考报名费,但我尚欠学费,学校要我先交清,才肯让我交报名费,我辗转几天,无处借钱,只好再次向班主任求援。

在我交报名费时,好几个同学看着我,我不敢面对,走出办公室后,我的泪水止不住流下了……

因为皮肤病,我不得不动用省下的钱,我不敢向家人要,他们不要我了。一次回家,我看见父亲便叫他,而他并不应,返校时,他也没拿钱给我,只有母亲偷偷向别人借钱给我……走时,我发誓:纵然饿死街头,我也不会再回家。

省质检来了,我只考了439分,面对分数,面对困难,我只有一个人发呆,任泪水随风飘散。

四五月,我过得很难,每周靠母亲寄来的钱过活,我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但我还是坚持学习。有好多时候,我真的觉得好累,早上,我不知醒来,晚上失眠、做恶梦,我梦见自己迷失在一片森林里,找不到出口,死在里面……

长期劳累,我身体十分虚弱,体检一关,我差点过不了……学校的最后一次模拟考试,我也只考了459分,对于高考结果,我心里已有了底……

而今,高考已过,本来我只有打工之路可走,当我收拾了行礼,准备出发时,远在外地的干爹回来了,见到他,我大哭了好几场。在干爹的帮助下,我走上了复读之路,厦大之梦,再次萦绕我心。我又一次走进我高三的森林里。这一年,我一定要圆我的大学梦——不管有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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