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嫁……放我出去!我不要嫁那个病歪歪的王爷……爹……娘,我求求你们了,放我出去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非要我去嫁给那个快要死了的王爷……你们这是要将女儿往火坑里推啊……”
宰相府邸,一处被木板封死的房屋内,一个身穿嫩粉色罗裙的女子哭喊着,她那白嫩的脸上布满了泪痕,本便算的上清秀的面容因满脸泪水的关系竟显出几分可怜。
她蓝悦可是堂堂的宰相独女,自小便被捧在掌心之中,如今却因一道圣旨便要嫁给那个病人膏肓,眼看着便活不了几日的王爷,她如何能甘心?
蓝相满面愁容的站在门外,面对着自己的爱女无计可施,皇命难为,如今纵是自己百般不愿又能如何?总不能拿全府上下百余条性命做赌注!
若是以往皇上赐下这桩婚事他定会十分的欢心,毕竟这邪陨尘乃是当朝皇帝最为器重的兄弟,且此人论本领也丝毫不逊色于当朝皇帝,摸样也是极为俊俏的很,若是能将自己的女儿嫁进去,不仅能够保得自己在朝中的地位更加稳妥,就连自己女儿的后半生也算是有了着落。
但往往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前不久这位大王爷竟突然发了疾病,一病不起,就连皇宫之内被人称为鬼医的鬼叛离也束手无策,情急之下甚至还惊动了不知身在何处的先皇及皇太后,好在这皇太后的医术极为高明才保住了王爷的性命,虽说性命是保住了,但却成了一个活不了几日的病秧子。
自从大王爷病重,这满朝文武便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紧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皇上丢了性命去。
这件事情说来多多少少有点怨自己,若不是自己在朝野之中得罪了四王爷,四王爷又怎会在皇上的面前谨言要给大王爷冲喜?又怎会有今日之事?
这便是命,只能是盼着大王爷多活个几年,让自己的女儿少受些苦,最好是在诞下一儿半女凭着儿女过活……
“悦儿,并非爹爹心狠,而是皇命难违!这便是你的命,你便认了吧……”蓝熬顿住脚步望着那个被订的死死的屋子出声道,随即便轻叹了一声转身离去……
屋内的少女此刻正趴在门口,透过微弱的缝隙向外瞧着,见自己的爹爹走了方才停止了哭喊,此刻的她早已没有了适才那副可怜摸样,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随后便拭去脸上的泪痕,露出一个极为狡猾的笑容来。
让她嫁给一个不知还能活几时的人?别做梦了,她可不会用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
朝廷之中的官员见过她的人少之又少,让爹爹随意寻一个跟自己相差无几的女子嫁过去便好了。
蓝悦大步的走到床前一个弯腰将藏在床下许久的包裹拿了出来抗在了肩上,随后便将早已备好的书信放在了桌子上。
“老爹对不起了,女儿不孝,先走一步了!你老多加保重吧!”蓝悦说罢便一个飞身跳到了房梁之上,随后便小心翼翼的将房顶上略微有些松动的地方的动了动,随后便翻身离去。
皇城之中有名的酒馆之中。
邪陨尘坐在椅子上闭着双眼便好似睡着了一般:“白叔叔……你说这世间我究竟该去信谁?”
“信谁不信谁只能是你自己说了算……”一身着红衣的邪魅男子出声道,这男子论外貌好似与坐在桌子旁的男子年纪相仿,仿佛也便只有十七、八岁的摸样,但单凭这一声叔叔便可知这男子绝不是那般的年轻。
“我说了算?呵呵……我倒是想说了算,但这世间险恶的很,她既然想让我死又何必将我养大?信谁不信谁早已超出我自己的掌控了……”邪陨尘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眼中竟有着说不出的疲惫:“白叔叔,明日我便要娶那女子进门了,你猜她是否是皇上派到我身旁来监视我的?”
“不要想太多,不论是当今的皇上还是你的母后都不会去害你的!你又何必如此?若是你母后真的想让你死,又何必千里迢迢的赶回来为你医治?”邪魅男子微微叹了一口气道。
“白叔叔你不必多说了,我知道你对她是怎般的心思,你之所以会留在我身旁无非便是因为她的缘故,但这终究是我与她之间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或许皇上一早便知晓了这一切,所以……”邪陨尘的话还不曾说完,便被门外突然闯进来的人给硬生生的打断了。
邪陨尘望着突然闯进来神色颇为慌张的女子,并未出声,只是淡然的望着那女子,好似在询问她为什么会突然闯进来一般。
而立于一旁的红衣邪魅男子也不曾出声,只是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好似那女子只要妄动便会丢了性命一般。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只不过外面有追我的人,你能不能让我在你这躲上一躲,待到他们走了我便出去!”蓝悦有些焦急的望着两个长相颇为俊俏的男子,出声询问道,虽然她自知这般的闯进来十分的不礼貌,但此刻她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了。
她本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宰相府,却不知是哪个混蛋在她刚逃走没多远之时,给她送什么劳什子喜袍,结果自然是看见那屋顶之上的大洞,便喊了人来……
接下来便是自己做贼心虚的被人撞见,一路狂奔至此了……
“何人追你?为何追你?你该不是偷了人家的东西才逃到此处的吧?”邪陨尘望着突然出现的女子出声询问道。
若是换做平时他是决计不会去管这等的闲事的,但不知为何看这女子如此慌张的摸样不禁让他想要出手帮上一帮。
“是不是我说了你便肯让我藏在此处?”蓝悦擦了擦头上的汗,焦急的望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有些病态的男子,出声询问道。
“那是自然!”邪陨尘出声道。
“君子一言九鼎,你可不许说话不算数!”蓝悦向前走了两步道。
“你若是在多说几句,恐怕追你的人便要破门而入了!”邪陨尘伸手指了指门外不停晃动的影子出声道。
蓝悦顺着邪陨尘所指的方向望去,不由得轻咬贝齿道:“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的,我爹他逼我嫁给一个又老又丑眼看着便要病死的财主,我不想嫁于是便逃了出,却不想还没逃出来几步便被家人发现追了出来,你大可放心我决计不是什么贪张枉法之人!”
她此刻算是豁出去了,只要让她逃过这群人便什么都好说!
邪陨尘嘴角微微上扬道:“躲到后面的屏风后面去吧!”
“屏风?”蓝悦望了望邪陨尘身后不远处的屏风摇了摇头道:“那里不安全,不如我躲到那里好了!”
邪陨尘望着那所指的方向摇了摇头道:“你还是哪也不要躲了就坐在此处陪我喝喝茶吧!有我在的地方还没有人敢闯进来!”
蓝悦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长相俊美脸色却十分苍白的男子道:“你难道连皇城之中最大的官员都不曾害怕?”她微微缩了缩身子,只要一想到自己很快就会被管家抓住她便会害怕的紧:“我看我还是到桌子底下躲躲吧……不是我信不过你,只不过那个财主厉害的很,我可不能拿我一生的幸福去做赌注!”
蓝悦说罢便一个闪身向着桌子底下钻去,就在蓝悦刚钻进瞬间,门外便传来了一阵叩门之声:“叩叩叩”
“何人胆敢在此处扰了二爷的清净!”出声的正是站在一旁身着一身红衣的妖娆男子。
门外的人听到二爷这个字眼,不禁惊得一身冷汗,真是怕什么便偏偏来什么,不用想,在这皇城之中敢称呼自己为二爷的便只有当今皇上的弟弟邪陨尘无疑了!
他之所以会让人唤他为二王爷皆是因他对皇帝的敬重,虽他为大王爷但皇上才是真正的老大,若按排行理应称自己为二爷!
“回爷的话……小的是宰相府的……我家小姐……我家小姐……”站在门外的管家欲言又止道,他此刻真是不知该如何去说,若是按实说了吧,又怕王爷怪罪,若是不说这自家的小姐真的跑进去岂不是更糟?
若是今日寻不回自己家的小姐,明日他们家的老爷又该如何向皇上和大王爷交代?这不明面上打皇家的脸面么?
“想说什么便直接说吧,什么时候相府的人说起话来也如此畏首畏尾了?”邪陨尘露出一个令人十分捉摸不透的笑容来,他此刻已经对这个躲藏在桌子底下的女子的身份有了几分的了然。
明日大婚,今日便从宰相府上逃出来一声称被逼婚的女子,不用想也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不过自己何时成了又老又丑眼看着便要病死的财主了?等这件事情过去以后他有必要好好跟这女子算算账!
躲在桌子底下的蓝悦,在门外管家开口之时便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嘴巴,自己往哪里跑不好?偏偏跑到这里来了,这不是自寻死路么?自己不是正往枪口上撞么?
二爷……不便是自己要嫁的那个大王爷么?她本以为自己逃过这一劫便能游山玩水了,却不想却逃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