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早死晚死都是死!早死早托生吧!”蓝悦咬着牙,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理直气壮的望着那个所谓的二爷。
邪陨尘好似没看到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的女子一般,拿起一旁的茶杯饮了起来。
“回二爷的话,我家小姐贪玩,在府上一刻也待不住,明知道明日要与您成婚却也闲不下来,趁着府上下人不注意便溜了出来。
相爷知道后担心小姐出什么事便派小的一路上寻着小姐的踪迹跟了过来,小的之所以会打扰到二爷您,为的便是寻找小姐!不知二爷可否看到我家小姐经过?”
此刻这管家心虚的很,他思忖了一番,不到最后一刻是决计不能跟大王爷说出实情的,否则一旦王爷怒了他们整个相府便都会被牵连进去!
“管……”蓝悦欲开口去唤门外的管家,却不想被一旁站着的红衣男子一个伸手便将哑穴点了去。
“别乱动,不然让你动都动不得!”红衣男子望着探出身子,用着只有他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
蓝悦向后退了一步,瞪着眼睛望着那个身穿红衣的男子,心中很是憋气的很。
红衣男子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便转过身去不在理会蓝悦,这出好戏才刚开始他怎会这般轻易的便让这出戏落幕呢?
“你家小姐恐怕不是一时贪玩才跑出来的吧!”邪陨尘望着被点了哑穴气的撅起嘴巴的女子,脸上的笑容不断的加深道:“依我看你家小姐定是想逃婚才会从府上溜出来的吧!”
站在门外的管家听到邪陨尘这般的说,不由得惊出一身的冷汗:“二爷您这是哪的话,我家小姐能够嫁给您是她的福分,何来逃婚一说……”
管家的话还不曾说完便被一声清脆的响声打断了,只见蓝悦单手掐着腰,挑衅一般的看着那个满脸病容的俊美男子,在她的脚下则是散了一地的花瓶碎片。
“二爷……”门外的管家错愕了半刻方才回过神来,试探着出声道。
“这的花瓶多的是,若是嫌砸的不够那还有!”邪陨尘脸上的笑容丝毫不曾退去半分,他用眼神示意着眼前这一脸不服气的蓝悦道。
蓝悦扭过头一脸的不痛快,他让她去砸她便偏偏不去砸!
“呵,脾气倒是大的很!一会你便直接跟本王回府吧!也省的在自己的府上闹出逃婚的戏码!”邪陨尘说罢便将头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轻声的咳了咳:“回去告诉你家相爷,便说你家小姐逃婚,逃到本王这来了,本王先将她带回王府,晚些时候让他派人来将你家小姐的喜袍送来,免得她在胡乱跑,闯下什么株连相府的祸事来!”
“至于明日……连夜赶出一套一模一样的喜袍对于相府来说并非是什么难事,只要寻个和你家小姐体态差不多的女子上花轿便是了!”
“是……是……小的……小的这便回去禀告相爷……小的在此多谢王爷厚爱……小的告退……”站在门外的管家颤抖的出声道。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家的小姐竟这般巧的闯到大王爷这来了,若是此时稍有不慎,整个相府便都会受到牵连,此事容不得丝毫多的马虎,要尽快禀报相爷才是!
蓝悦见眼前这男子要将她带回道自己的府上,心中暗叫不妙,她悄悄的望了望屋内的两人,见两人丝毫没有防备,便快速的向着门外冲去……
她才不要去这个病秧子府上呢,回了家或许她还有办法逃出来,若是进了大王爷府岂不是插翅也难飞了?
“你可要想好了,倘若你此刻出了这间屋子,相府上下百余口人绝对活不过明日午时!”邪陨尘好似早便预料道蓝悦这般举动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开口道。
他本以为这相府的千金也会如同她爹蓝鳌一般是一个心思极为细腻之人,却不想这女子竟会这般的做事不用心,这般也好,最少枕边之人不会算计于他!他要的便是这种女子!
蓝悦猛的稳住自己的身形一脸哀怨的转身望着邪陨尘,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这才忆起自己被那红衣男子点住了哑穴,她极不情愿的走到红衣男子面前,示意他给自己解穴。
红衣男子并未理会站在自己身前的女子,而是自顾自的寻了一处雅座坐了下去。
蓝悦沉着一张脸恨不得将这屋子理得二人都吊起来打才解恨,可她却不能这般做!
若是在闯进这间屋子之前她还可以逃,但在闯进来之后她却无论无何也逃不得了。
病秧子王爷既然已经见过她,那么在寻来在怎般与她相像的女子也是枉然,此刻若是她真逃了便会害了家中所有人的性命……
她本以为自己逃了之后,让爹爹来上一招瞒天过海便可以瞒过所有人,但是此刻她却也只能是认命了。
她四处张望这想要寻来文房四宝来与这二人交流,让这二人将自己的穴道给解开,口不能言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的很。
“不用寻了,我们这便走,等到了本王的府上,本王定会亲自为蓝千金解开哑穴!”邪陨尘说罢便站起身,及其费力的向着屋外走去,那般摸样好似只要一个不小心便会摔倒在地上一般,简直是虚弱至极,在配上他那张充满病容的脸无疑便是一个活不了多久的病秧子。
蓝悦站在原地望着邪陨尘从心底泛出冷意,她真的要嫁给这般一个活不了多久的人?起初邪陨尘坐在那里她到不觉得他有多麽的虚弱,最多也便是脸色不如常人那般的康健,但此刻看来倒是她高估了他。
邪陨尘已经走到了门口,却还不见蓝悦跟上来,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无比讥讽的神色来:“怎么还不跟上来?难道本王现在的这副摸样竟那般的让你感到害怕?还是……”他顿了顿道:“你在想怎么样才能逃走?你若是想逃走本王自然不会拦你,只不过可惜了相府上下百十条性命!”
他知道自己身后的女子并不会逃走,他手上的砝码对于眼前这个小女子来说绝对够重!
蓝悦极不情愿的走到邪陨尘的身后,伸出手犹豫了片刻后才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在他的背上写到:“只要王爷不伤害相府上任何人,我便不会逃!”
她心中虽极为不甘但也没有任何的法子,或许真如爹爹说的那般,这便是她蓝悦的命!
“既然不会逃那便跟着本王走吧!”邪陨尘轻声道。
大街之上,邪陨尘坐在轿子中,一个妙龄女子和一个长相颇为妖娆的红衣男子跟在轿子的两侧,那红衣男子自不用说也知他便是江湖中称之为红衣毒朗的白朗无疑,而这妙龄女子便是那被点了哑穴的蓝悦。
蓝悦咬着牙,望着一旁足足能容下十人的轿子,骂着邪陨尘小气,那么大的轿子让她上去坐坐会挤死么?这厮好似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跑了,竟这般放心的独自上了轿子,她想跟上去却被一旁的奴才硬生生的给拦了下来。
她望着平稳前进的轿子心中郁闷的很,顿住脚步,猛的冲到轿子前面,将双臂张开,硬生生的将眼前这顶轿子给拦了下来。
“怎么停下了?”邪陨尘坐在轿中淡淡的询问道。
蓝悦露出了一个极为奸诈的笑容来,猛的跪在了地上,随后便学着哑巴在这轿子前不停的比划着,嘴中还发出‘吱、吱’的声音来。
虽然此刻正直盛夏天气炎热的很,但这毕竟是皇城的街头,人来人往正可谓是络绎不绝,只过了不多时这大街之上的人便被引来不少。
“这是怎么了?这女子看着年少芳华的怎么竟是个不能言语的哑巴,可惜了,真是可惜了……”围在一旁的妇女出声道。
“看这女子定是受了什么委屈才会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做,也不知道这轿子里坐的什么人……”一旁的妇女一脸的怜惜的望着跪在地上的蓝悦道。
“这你还不知道,能坐在这般轿子中身旁还跟着红衣少年定是二爷啊!也不知这哑女是如何得罪了二爷……”一旁的男子不住的插嘴道。
蓝悦猛的向着地上磕起了头而手则是伸到了袖口之中寻到一把短小的匕首来,幸亏她身上长年都会带着这么一个防身的物件,平时用不上,今日为了对付轿子中那个小气鬼倒是派上用场了,只不过自己却是要吃些苦头。
蓝悦趁着那群人对这自己继而轿子中的人指指点点只是用那把短小的匕首在自己的胳膊之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随后便从另一侧的衣袖中翻出一些白色粉面来。
这白色粉面本是她平时用来吓唬自己爹爹用的,这东西一旦涂抹在皮肤之上便会让自己高烧不退,平日里爹爹忙于朝政无暇顾及她时,她便是用的这招让爹爹关心于她,而此时她却将这种手段用在了此处!
此刻她并非是想让那个坐在轿子中的病怏怏的王爷可怜她,而是为了让这场戏变的更加的真实!
这一粉面还有另一种用途,那便是遇到伤口之后会起一些红色的疹子,平日里她从不曾用这一招,那是因为这疹子一旦触发便会遍及到全身各处,实在是难看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