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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三棵树

三棵伐倒的树

弃在小路的边缘。

伐木人把它们遗忘

它们亲密地挤在一起交谈,犹如三条盲汉。

落日的余辉

为劈开的树干涂上一层鲜血,

只有风儿

带着它们伤口的芳香飘散!

歪歪扭扭的那一棵

把巨大的臂膀和抖动的枝叶伸向同伴

两个伤口象一双眼睛,表达着哀怨。

伐木者把它们遗忘,夜即将来到,

我愿与它们厮守在一起

用心房接受柔软的树脂,

那村脂将会象火一般把我燃烧,

而天明时我们将无声无息

被一片离别的痛苦所笼罩。

最后一次会晤的歌

我的脚步那么轻盈,

可是胸房在无望中寒栗,

我竟把左手的手套

戴在右手上去。

台阶仿佛有那么多层,

可是我知道——只有三级!

“和我一起死吧!”枫叶间

传递着秋天乞求的细语。

我被那变化无常的

凄凉的恶运所蒙蔽。

我回答:“亲爱的,亲爱的!

我也如此。我死,和你在一起……”

这是最后一次会晤的歌。

我瞥了一眼黑色的房。

只有寝室里的蜡烛

默默地闪着黄色的光。

“我们不善于告别……”

我们不善于告别,——

肩并肩总是走在一起。

已经到了黄昏时分,

你沉思,我默默不语。

我们走进教堂,看见

祈祷、洗礼、婚娶,

我们互不相望,走出来……

为什么我俩没有此举?

我们来到了坟地

坐在雪地上轻轻叹息,

你用木棍画着宫殿,

将来我俩永远住在那里。

给我妻子的献辞这首诗是艾略特写给第二个妻子法莱丽的,正式发表在他身后的全集中。

这是归你的——那跳跃的欢乐

它使我们醒时的感觉更加敏感

那君临的节奏,它统治我们唾时的安宁合二为一的呼吸。

爱人们发着彼此气息的躯体

不需要语言就能思考着同一的思想

不需要意义就会喃喃着同样的语言。

没有无情的严冬寒风能够冻僵

没有酷热的赤道太阳能够枯死

那是我们的而且只是我们玫瑰园中的玫瑰。

但这篇献辞是为了让其他人读的

这是公开地向你说的我的私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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