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勾践被吴王夫差打败后,力图雪耻,卧薪尝胆,经过多年的磨砺,终于使越国强盛起来,打败了吴王。司马迁遵从父亲遗嘱,立志要写成一部能够“藏之名山,传之后人”的史书,连遭受“宫刑”都没有让他放弃,他历时18年,终于写成了《史记》。贝多芬双耳失聪后,不是一味地怨天尤人,而是坚持他的音乐创作,耳朵聋了听不见,他就用筷子插进钢琴的发声器,以震动来辨别音调,最终创作出了著名的《第九交响曲》。
这些故事的主人公都是古今中外坚持理想之光的楷模,也是我们都耳熟能详的伟人。我们不禁要问,什么是理想?为何这些遭受奇耻大辱和人生惨变的人,却依然能成就照耀古今的伟业?对于顺境的人而言,成功具备更多的资源和条件。逆境之人,总是在风雨飘摇中追求残缺后的完美,实为不易。经过观察,我们发现这样一个现象,往往处在顺境之人,总不能顺顺当当地成就一番事业。究其原因,他们缺少的不是理想,缺少的也不是外部条件,而是对理想之光的信念和超乎常人的付出。倘若勾践不能用极端的方式,睡觉时躺在柴上,吃饭时吃着苦胆,他又如何能时刻铭记活着的价值。司马迁在宫刑之后,如果不能时时警醒自己,超乎肉体和精神摧残的,更多的是一种终极价值的追求,那么,他绝对不能忍辱苟全,毕竟他是怀着男人最大的耻辱在生存。如果贝多芬没有对超乎生命的追求,那么他的肉体早已无法承受他的音乐。
这些主人公的共同特点,都是超越肉体的享受和限制,甚至是残缺和耻辱,为了比生命更高的理想,用理想创造着人类的伟业,抒写了千古的传奇。我常常在想,人生短短数十载,如果说肉体让我们来到世界又离开世界的话,那么就有了朱自清的匆匆之叹息,就有了何必来这一遭的疑问。肉体之速朽,必然催生追求精神之不朽的念头。何以不朽,唯有超越肉体的声色犬马,超越现实的种种樊篱。超越的力量不是来自肉体,而是来自信念。
如果一个人的信念是不朽的追求,那么他一定是强大的。什么才是不朽?不朽不是一个人名和符号,而是勾践的千秋霸业,司马迁的无韵离骚,贝多芬的天籁之音。这些的存在,好像超越了一个人的存在和荣誉,才得以被历史记住。
也许活在这个世上的大多数人,不会成为英雄,也不会被历史记住。不过我们可以用理想之光照亮自己的人生,让我们年老回忆时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感到羞耻。
如果我们不能成为历史上的伟人,至少可以成为自己喜欢的人。不管我们能否成为别人眼中的英雄,至少我们应该让自己年老回忆时没有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