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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突出重围

转眼再看朱高骆与陈乔旭的战局,此时已接近尾声了。南宫廷因日间战斗,肩上负伤,夜间与何家霖一战又牵动伤口,今与朱高骆交战,这头老狐狸更是不出十数招便看出端倪,招招猛攻,现在,南宫廷右肩上的黑衣已被染成红色。出招已不如之前迅速,节节败退,幸得陈乔旭在一旁舍命猛攻,才支持至今。

此时朱高骆一爪震退陈乔旭,另一爪把南宫廷的剑捉住一扯,南宫廷已握不住剑,三尺青锋离手,后退二步。幸好此次前来怕明月剑暴露自己身份,故留于客栈,另带一柄青锋剑前来。

陈乔旭大吼一声道:“快走,拿刘权清的命来换回我们!”手上丝毫不慢,施展出凌啸天所授最具威力的一招刀法“云龙三变”,此招乃凌啸天压箱底杰作“九现尊身”所化出来的简易版,只见陈乔旭瞬间幻化出三个人影,每个人影攻出三式,劈,砍,削,磕,挑,刺,一连九式,刚好把朱高骆所有进攻的路线全封死。

南宫廷见事已至此,毫不迟疑,飘身往何家霖身边掠去,一掌一脚震退两名水通精英,何家霖也知此时情况,大发神威,把刘红煌及孙春丽逼退,与南宫廷腾身而起,几个起落,消失在黑夜里……

陈乔旭一招使完,已无力再战,不待朱高骆出手,便已经颓然倒下了。他久战之后还施展颇耗内力的“云龙三变”自是把身上最后一丝力气都窄干了,连站也站不住了。

朱高骆却是未去看他,直接腾空而起,往南宫廷及何家霖逃走方向追去。

李天若与杜芸芸进入假山的阶梯,拾级而下。

下了阶梯,李天若环眼一望,二十来间牢房,关了十来个人,却一个守卫也没有,只有离阶梯口约一丈远的地方放有一张桌子跟四条木凳子。

牢房中的人见到有人下来,有些人抬头看了看,有些人却是理都不理,或坐或站或卧,自顾自己的。

他脸色微变,马上意识到上当了,急忙转身推着杜芸芸并叫喊道:“走,我们快上去看看。”

杜芸芸还没反应过来,李天若已推着她往回走了。当下大急,挣扎道:“李大哥,你怎么了,我要去救我爹啊!”

“这里一个守卫都没有,你爹肯定不在这里,看来我们中计了,快回上面先。”李天若急忙解释。杜芸芸一听,心里乱成一团,好不容易有希望救出老爹,现在又好像中计了。只得让李天若推着往上走。

到了阶梯顶,杜芸芸启动机关,两边假山又往外一分,登时一阵箭雨从外往里面疾射而来,还好李天若早已戒备,听见暗气破空之声,忙抱起杜芸芸向下飘退。

杜芸芸突然被抱,尖叫一声,还没从惊震中转为惊喜,就看到从头上下了一阵箭雨,当下花容失色,转而抱住李天若。

李天若放开杜芸芸,同时抽出她腰间的长剑,警惕地看着阶梯顶端,他此时脸色也相当难看,现在成了瓮中的鳖了。

过了一会,不见有人进牢里而来,假山又复合起来。

在地牢中的囚犯显然已注意到外面情况有异,纷纷跑到牢门前观看。不知道谁先叫了一句:“放我出去,我可以帮助你们。”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有人开了个头,呼救声便络绎不绝地响起。几乎所有人都在叫喊着。

李天若心中一动,这时确实是需要帮手的时候,如若多了十几个人,就算不能帮得上忙,也能分散敌人的注意力。他接着念头一转,不行,现在外面弓箭手又如此之多,出去了也是送死。接着他又想,关在此地的人,应该都是水通帮的敌人,现在情况,若是让他们打头阵,自己闯出去的机率将大大增加,即是水通帮的敌人,那死了又有何干呢!他握紧手上的剑,蠢蠢欲动的样子,接着他又想到……,真是一念未平,一念又起……

再说埋伏在假山外面的弓箭手们,刚刚一见假山往两边裂开,便一阵急射,却是不见假山后面出现半个人影,也不见到有血迹,更是听不到敌人的惨叫声,看来多半是没射中敌人。众人乱射了一阵,便慢慢地停箭,假山又自动地慢慢合起来了。

稍过了一会,假山又从中裂开,一个黑影急掠而出,众人连忙放箭,那黑影登时被射成马蜂窝,却没听到有惨叫声和鲜血四溅的情况,黑影坠地,只见木屑四散,随风飘飞。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条木凳,不禁啼笑皆非。此时假山的洞口中又飞出三条黑影,众人又一阵急射,待看清时,前面两个黑影又是两张木凳,而后面的则是牢里的木桌子。

弓箭手们上了一次当后,后面就比较留心了,第二次飞出来的木凳子,有些人就看得比较清楚自是不再放箭,两张木凳子后面的木桌子,除了木桌子后方的弓箭手搭弓上箭射来之外,其余的弓箭手都已停箭。

此时异变突起,从木桌之后飞来一片暗器,带着破空之声袭向正前方的水通帮众,水通帮众未及防范,登时惨叫连连,倒下一片,未待其他人反应过来,一条黑影快如闪电,从木桌之后掠出,同时把木桌向后抡翻,挡住从后面射过来的一阵箭雨。身子则往前飘飞,穿过倒下的那片水通帮众身边,偶尔几个没让暗器射中的,均让黑影捉起往后抛向其他弓箭手的藏身处。

那黑影毫不恋战,几个起落消失在黑夜中。其余的人纷纷放箭,这一来又怕误伤到自己人,二来黑衣速度也快,略一迟疑,却已赶不上黑影远去的速度。

原来李天若抱着杜芸芸退至阶梯之下,众囚犯纷纷叫嚷着要出去,李天若思前想后,最后打定主意,一声长啸,压过众囚犯的声音,众囚犯一阵安静。

李天若环目四顾道:“并非我不愿放诸位出来,而是外面现在弓箭手众多,你们出去,也只是送死,不放你们出来,是不想让你们白白出去送死。”李天若想到最后,虽说是敌人,但也是血肉之躯,也是一个平等的生命。如果今日为了自己能活命,而让无辜的人去受死,那自己和江湖上所谓的魔头有何区别?何况凌啸天常常拿孔子的名言来教导他:“已之所不欲,勿施于人也!”自己既然不想送死,那怎么能拿他人去送死呢。

众囚犯其实在刚才也看到从阶梯顶端掉落下来的箭了,只是有些人没想到那么多,有的人心中所想却是,出了牢门,先捉住杜芸芸再说,她乃水通帮帮主的千金,还有些人自恃武功了得,心想,出了牢门,凭自己的武功,可以威胁其他人或李天若二人先出去打头阵,当挡箭牌……

此刻听了李天若的一番话,全场一片寂静,只余下牢中的火把发出“剥,剥,剥”的声音。那些心怀鬼胎之人更是心中暗叫惭愧……

李天若说完后,却是有如神助,脑中灵光一闪,已有主意,略一思考,便决定冒险而为。当下先把剑插回剑鞘,然后转身先让杜芸芸伏在背上,又从牢中找来绳索,把两人绑在一起。杜芸芸此时芳心大乱,只好一一听从李天若,看着李天若把自己和他绑在一起,自是无限娇羞。

李天若却是形势所为,不作他想。他运功劈碎一张木凳,手掌一伸,抓了许多小木块在手中,然后把其余三条木凳和木桌子,全送往阶梯顶端,接着启动机关,先掷出一条木凳。

稍过一阵,再把另两条木凳及桌子掷出,同时飘身藏于桌子之后,桌面打横飞出,挡住了前面弓箭手的视线,他默运玄功,等待时机成熟之后,打出碎木,同时抡转桌面,挡住看得见的敌人射过来的箭,再纵身前跃,突破重围,安然离去。

此计看似简单,却需把握住掷出的凳子和桌子的速度,掷出桌子犹为重要,如若太快,敌人看不清,自是一阵乱射,若是太慢,在桌子后方能看得见他们的箭又很快射到,到时前后夹击,自是难免命丧箭下。接着还要抓住敌人失神瞬间的破绽,同时还要具备绝顶的轻功,不然哪里能带着一人,飘飞藏身在向前掷出的木桌子之下呢?看似简单,实则,武功智慧均不可少。

李天若背着杜芸芸,在一个黑暗角落停了下来,他先解开绳索把杜芸芸放了下来。杜芸芸刚才因为逃命,无瑕思考,此时从李天若背后滑落,鼻中仍残留着李天若阳强般的气息,明知此时不应该想这种问题,却是不由自主的脸红耳赤。

李天若见她的样子有异却是以为她在心中着急陈乔旭和范明等人,急忙说道:“我们中计了!范大哥他们情况应该也是不妙,你在此等我,千万不要走开,更不可自己返回客栈,说不定客栈已经让他们给包围了。我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杜芸芸也是乖巧,收敛心神,柔顺的点点头,轻声道:“你自己要小心!”

“我会的。”话音一落,李天若已经消失在黑夜里,留下独自让黑夜吞没的杜芸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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