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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法门寺为何独享“关中塔庙始祖”的美名(2)

一日,少年愁眉苦脸地徘徊在西湖边上,忽然他看到一个绿衣少女正在和一群娃娃们把土堆起当脚手架修塔玩,少年得到启发,愉快地返回法门寺,挖土筑台修起塔来,起土垒架的进度缓慢,修了7年修到十三层还是封不了顶,因为法门周围的土都挖完了。少年苦愁得彻夜不眠。一天夜间,那个少年躺在床上正在苦思冥想的时候,一个绿衣女子从窗户飘然而入,少年定睛一看正是西湖边上遇见的那个少女。少女把一包黄土放在少年身边,说:“明日将此黄土撒在土堆上,喊‘长’,土堆就和塔顶一样平了,塔顶完工了,喊声‘缩’,土堆就会消失。”说毕绿衣少女秀目一闪,霎时不见了。

次日少年带上那包黄土往土堆上一撒,喊声“长”,土堆就超过塔顶。没有几天宝塔修成了,计算工程时日,整整用了30年。

相传那个少女就是鲁班师爷第二十八代玄孙女,她为祖、父、孙三代不留姓名、不怕牺牲、诚心修塔的精神所感动,下凡来帮助少年修好了法门寺宝塔。宝塔修成了,但少年却无时无刻不在想念那个绿衣少女,下决心终生不娶。

不管传说有多少真实性,但有一点不容否认,正是由于法门寺塔由木塔改为砖塔,它才耸立了三百多年。

·法门寺地宫蕴藏的惊人秘密

舍利是梵文,意为骨身,或灵骨,或谓坚固子。在佛教中,舍利通常指佛陀,是高僧圆寂后遗留下来的身骨、头发或遗体火化时结成的结晶体,它作为佛教的圣物而受到尊崇。舍利有身骨舍利和法身舍利两种。在世界文化史上,佛舍利的起源和流传无疑是一件充满宗教气氛的历史大谜案,中国现在有没有舍利呢?这些舍利究竟是不是释迦牟尼的真身遗存呢?

在中国学术界,关于释迦牟尼的真身舍利有一种较具代表性的观点,即认为中国历史上曾经传入释迦牟尼火化后的指节共有四处,但845年,唐朝政府展开了全国性的毁灭佛教运动,佛教史称“会昌法难”,禁止供养佛指舍利。此后佛指舍利下落不明。1986年,法门寺塔地宫的佛指舍利揭晓于世。因此,法门寺地宫是目前中国唯一出土释迦牟尼真身的地宫,法门寺的佛指舍利也成为至今中国境内发现的独一无二的释迦牟尼真身指节舍利。

法门寺地宫的发现号称是继秦始皇兵马俑、马王堆汉墓之后的又一大考古发现,那么地宫中的舍利是怎么发现的呢,地宫中除舍利之外还有哪些宝藏呢?有哪些值得称道的地方呢?

1981年法门寺塔倒塌之后,为了重建寺塔,当地政府决定对塔基全面清理。一方面可以全面了解历代修建寺塔的情况,再则想解开关于寺塔下是否有地宫、地宫里面是否有佛指舍利子的谜团。1986年4月2日,考古人员在清理宝塔地基时,发现了唐代修建的塔下地宫。1987年5月5日凌晨1点,法门寺塔地宫被打开,它给了人们意外的惊喜。那个千百年来在民间流传、在古籍中记载、在信徒心里膜拜的佛指舍利真的在法门寺地宫出现了。然而经过仔细鉴定,大家发现这枚舍利是玉质的。就在人们有些失望地即将离去时,一位考古人员无意间发现,已经清理空的地宫后室,有一个角落有片松动的浮土。除去浮土一个密龛显露出来,密龛中有个不大的包裹,里面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铁函。打开铁函,里面又是一层套一层。最里面是洁白的小玉棺,一枚佛指静静地躺在玉棺里。这枚骨质的舍利,毫无疑问就是至高无上的佛祖释迦牟尼真身指骨。接下来,人们从汉白玉灵帐和阿育王塔中又发现了两枚玉质的佛骨。除了佛骨之外,地宫内还有金银器121件,玻璃器17件,秘色瓷器16件,石质器12件,铁质器16件,漆木及杂器19件,珠玉宝石等约400件/粒,还有大批纺织物品。

上述这些物品都是唐代内迁所藏,品种繁多,做工精巧,价值连城,为世所罕见。经专家鉴定,法门寺古塔地宫的发现是我国考古界的一件大事,对进一步研究我国的社会政治史、思想史、宗教史、文化史等诸多方面都有着非凡的意义。它的发现开创了法门寺历史文化研究崭新的一页。

·佛骨使唐朝走向灭亡吗

法门寺地宫的目的就是用来保藏佛骨,但地宫并非永久封闭。历史记载,地宫曾经九次开启,其中在唐朝就有七次,唐朝这样兴师动众地迎接佛骨的目的又是什么?一味事佛求福的迎取佛骨最终为大唐王朝带来了什么?

据史载,在北周明帝二年(558年),隋仁寿末年,地宫曾两次开启。在唐朝,人们一直相信法门寺塔地宫每30年开启一次,把佛骨请出来让世人瞻仰,就会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唐朝第二位皇帝唐太宗李世民,在632年命令开启法门寺塔地宫,让人们礼拜佛指,祈祷佛祖保佑平安。长安内外善男信女与各地僧尼闻讯,奔赴法门寺,人数日达数万,顶礼膜拜,烧头燎指,刺血洒地以表虔诚。这开了唐代狂热的迎送佛指活动的先例。

660年,武则天和同唐高宗李治下诏,迎奉佛骨于东都洛阳。武则天施舍佛事寝衣帐绢1000匹,还为佛骨制造金棺银椁,雕楼玉栋,挥霍钱财无度。在她的影响下,高宗和亲臣也施舍资财巨万,信徒冯玄嗣为佛骨献绢4000匹。佛骨在东都供养三年,662年奉还法门寺地宫,皇帝皇后亲造九重宝函,供送1500百匹绢绸,众僧及宫廷朝臣与民众组成数千人的队伍,千里护送,穷奢极华。

704年,武则天派遣凤阁侍郎崔玄、沙门和尚法藏、文纲等前往法门寺迎奉佛骨。佛骨行至京师长安,正逢古历除夕,西京留守会稽王率所属五部官员前往迎接,在崇福寺停留。年节中在此礼拜供养后,起程奉送东都洛阳,供养在东都宫中明堂。万乘焚香,千官拜庆,盛况空前,靡费无度。

唐玄宗不信佛教,致使法门寺冷落几十年,但唐肃宗李亨崇信佛教,热心迎奉供养佛骨,他认为能够平定安史之乱全赖佛祖保佑,760年下诏迎法门寺佛骨,并在宫禁设立内道场,派遣法灯和尚、中使宋合礼、京兆府尹崔光远到法门寺开启地宫,迎奉佛骨于京师禁中道场,于七月一日展供,献赠甚奢,有金袈裟一副,沉檀香三百两,王公大臣穿梭似地前来礼拜献施。

788年,奉信佛教的唐德宗李适,急不可耐,不到30年,才28年,就诏令迎佛骨于京师宫内精舍,后又送至京师各大佛寺供奉,臣民奔走参拜,倾都瞻礼,施财巨万。

819年正月,唐宪宗李纯派中使杜英奇率领禁兵押宫人30人,手持香花与僧徒赴临驿迎佛骨,开光顺门入唐紫禁城,留在宫内道场礼拜三日,又送奉京城诸寺院供养。王公大臣狂奔参拜施舍,百姓民众也唯恐在后,有的废业破产、烧顶灼背、截指断臂而求供养。唐宪宗李纯迎佛骨给唐皇家和他本人都没有带来任何好处,就在这年,有数州军士因领不到军饷而叛变,西方吐蕃攻盐州,岭南典少卿复叛,安南杨清起事攻陷今天的越南河内,前往平息的唐兵战死与病死者不计其数。李纯在迎佛骨恰好一年之际,为了长生不老,妄服了神仙金丹,躁狂暴怒,杀死左右宦官,820年正月,宦官陈弘志为免祸抢先将李纯杀死。

李纯子李恒即穆宗位,力禁佛教,李恒第五子李炎即位为唐武宗,也严禁佛教,力倡道教,于会昌四年诏令毁寺院佛像,焚佛经,勒令僧尼还俗。法门寺塔基地宫被捣毁,影骨被砸毁,真佛骨也被抛撒于地宫之内。李炎弟李即懿宗位后却又力倡佛教,溺迷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于871年整修了法门寺地宫,在地宫的西北角寻见了佛骨,敬供于地宫神龛之内,并积极准备迎佛骨于京都长安供养。873年,李不顾朝臣的谏阻,派遣敕使与京都两街大德僧数十人到法门寺奉迎佛骨,并以金银作宝刹,以珠宝为宝帐,由珊瑚玛瑙、珍珠缀为幢幡,数万人的仪仗队从长安城到法门寺二百多里之间,车马来往,昼夜不绝。沿途还设有斋饭,任人取食。佛骨由法门寺迎至长安,由禁军兵仗带队,自京城西门至皇城西门彩栅夹道,乐声沸天,经声盈耳。唐懿宗亲自迎接。于是,炼顶断臂、肘行膝步、啮指截发者,不可胜数。这第七次迎送法门寺佛骨是唐朝历次迎佛骨中规模最大的一次。然李迎佛骨当年,天下大水,接着大旱,庄稼歉收,民不聊生,不久他也卧病龙床,迎佛骨三个月后死去。

唐皇帝每隔30年迎一次佛骨,为的是祈求神佛护李家社稷安泰兴盛,风调雨顺,国富民殷。与愿望相反,天灾人祸接连,宫廷挥霍浪费,官僚贪赃枉法,苛捐杂税压榨,民不聊生,国势日衰,一代不如一代。再加上每次奉迎供养佛骨,劳民伤财,更弄得国库空虚,人民穷困。因此,对于迎佛骨之事,一直有人反对。武则天当政时,有西域和尚邀请她瞻仰佛舍利,侍郎狄仁杰极力谏阻。唐宪宗迎佛骨,韩愈上书极谏,力陈迎佛骨的弊害,引用史实,证明一味事佛求福,只能招来更大的灾祸,佛不足信。唐代的第15位皇帝唐武宗还曾颁布法令抑制佛教并要毁灭佛骨。在唐朝300多年的历史中,先后有六位皇帝七次迎奉过佛骨,每一次开启法门寺地宫,都会引起人们理性的眩晕和情感的痴狂。然而,这项劳民伤财的佛事活动并没有给唐皇室带来好运,唐朝无可避免地走向衰亡,法门寺的辉煌也随之一去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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