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热情活泼,散文和诗歌写得生动感人。我和蓝蓝关系很好。她寂寞时总给我打电话,我们一聊开就难得刹车。去年圣诞节,我们在电话里天南地北地聊了2个多小时,聊到最后,她竟无限深情地说什么……把牡丹花、玫瑰花都送给我,愿好运、桃花运都追随着我……OK,真让我甜美、幸福得要死!而且,我们相遇,只要不在公共场所,她没准主动与我握手、拥抱,隐私也毫无顾忌地讲给我听,好像是讲别人的故事。我一不安,她就哼哼哼地数落道:都什么时代了,还是个大男人!满脸的阳光灿烂,全身的“l罗曼蒂克”。
妮妮呢,温文沉静,小说和随笔写得才情横溢。我们亦是知心朋友。每逢节假日等,她都几乎第一个给我发手机信息祝福我。今年我的生日,她又抢先给我发了条信息:如果我有一株快乐草,我会给你,因为我想你快乐;如果我有两株,我们就一人一株,我愿我们同快乐;如果我有三株,我就给你两株,我希望你比我更快乐!让我感动得差不多落泪。闲暇,我们也经常去湖边漫步,去教堂祈祷,去公园谈心,去歌厅吟唱……息息相通、脉脉相承有甚于恋人。和她在一起,总是文雅、宁静、又温馨的格调。
想想,我不过是个很普通、很一般的男人:长得一点不帅,气质一点不佳,工作一点不好,财富一点不多,只是能写点小说、诗歌、散文等等,不美不丑,小有名气而已。能同时博得两个美女作家的青睐,我至今不知我是走了哪门子邪道,要不,我只有感谢如来佛祖或观音菩萨。
蓝蓝和妮妮也很亲密友善。一碰头就手拉手,就满面春风,就知心的话儿淙淙流淌,就谈文学、谈社会、谈人生没完没了,活像一对孪生姐妹。只是,谢天谢地,他们压根儿不知彼此和我如何如何。
蓝蓝在新天市工作,我和妮妮在月牙城上班。新天市和月牙城不远不近。蓝蓝经常向我炫耀,说新天市郊区有一个美丽的爱琴湖,那里景致优雅、风光诱人,任何诗的语言在它面前都苍白乏力。早点游览早饱眼福哟,她经常召唤我,也邀请妮妮。
经不住爱琴湖撩人的诱惑,阳光明媚、花香四溢的日子,妮妮真的去了新天市。也不知出于什么思虑,热情洋溢地接到妮妮,蓝蓝就迫不及待地给我打电话:来吧,我们在爱琴湖等你,你一定要来!不来,你会后悔终生、终生后悔!有这么严重?看来,即使刀山火海挡路,也得义无反顾出发。于是,我匆匆前往。
爱琴湖很大很亮很艳,三个人乘快艇在湖上游览了一天,说是美不胜收也好,心旷神怡也罢,流连忘返也行。总之,我恐怕一辈子也看不到这么迷人的风景,一辈子也找不到这么惬意的美感。真的,我不禁陶醉了,很深很沉地。
夜晚,在蓝蓝和妮妮软硬兼施的诱逼之下,喝了一点红葡萄酒,很快就有些飘飘欲仙。但她们却依旧谈笑风生,还戏我巾帼不让须眉吧?我羞,就先去了宾馆的房间,蓝蓝为我开的。我要连夜赶回月牙城,蓝蓝说啥也不肯,还威胁除非我们断绝往来。妮妮呢,也一再挽留,似乎她也是主人。我一进房,蓝蓝和妮妮就手牵手上街闲逛。逛到夜阑人静,两人才回宾馆,在另一房间抵足而眠。
其实,我很兴奋。进房后并无睡意,而是神差鬼使作起诗来,还抒情呢?我已6年不写诗了,啧啧,那晚竟一气呵成,弄出了一首像模像样的“新生代”。在诗中,我把爱琴湖比作自己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人生乐园,不,是幸福天堂呢!说什么要:在爱琴湖的中央,建一所精致的房子……
翌日凌晨,我憋不住把诗稿《致爱琴湖》拿给两位美女作家指教。看罢,都脸若桃花、眼含秋水,都说字字珠玑、精美绝伦,改不得、动不得,赶快发表,让它生辉。
我于是风风火火、无所顾忌,回到月牙城,就投《月牙日报》,见报了!我心花怒放、奔走相告。
岂料乐极生悲,我因此失出了两个文友:蓝蓝再也不给我打电话,无论在哪里,对我都不冷不热;妮妮呢,也不再给我发手机信息,我们相逢,俨然就是陌生人。我大惊,难道她们要结成攻守同盟,一起为难我,向我开涮?
不!很快我又发现:公共活动场所,她们俩人相遇,也不见春风拂面、手拉手款款漫步、知心的话儿像流水了。恍如隔世、判若两人!
怎么搞的呢?两个女人,还有我……
(原载《常德广播电视报》2005年2月23日)
“顾建新点评”:
《两个女人和我》深沉地写出了当代青年人的个性特点。当热情洋溢的蓝蓝单独和“我”相处时,激情澎湃,无所顾忌;而温文沉静的妮妮与“我”个别交往时,也似恋人相依。但当三个人一起相处,“我”对她们都同样友好时,情况却发生了极大的逆转:她们从此与“我”分手。她们彼此也恍如隔世了。小说写出了当前某些“新生代”青年情绪不稳、情感多变、做事有头无尾、无缘无故会发生异变的特点,表现了他们思想的不够成熟,警示我们:他们尚需经过很好的磨练才能有所作为。
这篇小说的特色是:主旨与作者的情感,并不通过直叙性的语言直接表露出来,而是把一切都深埋在字里行间,由读者自己去琢磨、去体会。这样,既增加了作品的深度又有了回味的魅力。
同时,读者可以通过自己的想象与生活体验,对小说的主旨进行多方面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