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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曲折故事

1.三国演义

朝烟给我留下一桌子鱼刺和满嘴的唾液回去了。她本来还耍多呆会儿,又怕她那脾气大的母亲回来,只好依依不舍地回去了。临出门的那一刻,又狠狠地亲了我一回,差点把我的嘴唇咬破了。

我正对着镜子检查嘴唇,手机又响了。这个朝烟,刚到家就打电话来,说明她母亲还没有回来。她肯定又要骂我了,因为是我催她回去的,她肯定会说:“谁叫你催我回来的?烦我是不是?”其实,我和她一样,都希望多厮守一会儿啊。

我只好先赔礼道歉了:“咳,啵啵――啵――”

谁知手机里半天没有动静。不好,我心里说,这小妮子生气了,不理我哪!

再一看号码,我靠,根本不认识。

“你是谁?怎么像鬼一样不说话?”我没好气地说。

“不是我不说,是你不让我说啊!”

那声音有点耳熟,是谁?啊,是她,胖阿翠!她打电话来干什么?我几乎把她忘了呢!

“元大组长,和谁这样亲密呀?”

“反正不是和你!”尽管她当了官,我也不想巴结她。这里我得补充一下,胖阿翠嫁了那个更胖的“气球男人”后不久,就被调进了教育局,据说是当了个什么么科长。

“哼!你以为我愿意啊,我还嫌你口臭呢!”

“呵呵,大科长有什么吩咐啊?”

“当然有啊――今晚6点,雕刻时光见!”她的语气不容置疑。

“啊,这么高级的地方!谁买单?”

“当然是你呀!你是男人嘛!”

“我可没有那么多钱。咱们AA制吧!”

“小气鬼!好吧!”

关了手机,我开始纳闷,这个女人找我干什么?难道她的“气球男人”揍了她,她来找我伸张正义?如果是这样,我倒愿意帮忙,因为我最瞧不起打女人的男人!我估计我对付得了那个“气球男人”,虽然我不胖,但是身手还算敏捷,抢篮板球最厉害。不过,我可不是对她有什么企图才这样,我完全是出于一个男人的正义感!

当然,出发之前,少不了又得向朝烟告假,这回说得很简单:教育局的一个科长找我有事。她也没有多问,只叫我早点回来。

6点钟,我准时到了雕刻时光。这座茶楼的名字不可谓不浪漫,但我一想到即将会晤的是胖阿翠,就连半点浪漫的感觉都没有了。

我找了张较隐蔽的桌子坐下,我的右边是装饰性的壁炉,左边是窗户,可以看见外面的老护城河,河水还比较清澈,杨柳低垂。一对对男女挽了手在散步,卿卿我我的,好亲热;也有一些老人,穿着丝绸的裤褂,在打拳舞剑;还有几个闲汉,逛来逛去的,无所事事。

我回过头来,身后是一座小舞台,上面有一女子在弹钢琴,好像是《献给爱丽丝》,弹得还不错。那个女孩也许是师院的学生。

正欣赏着,胖阿翠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了,还算没有让我久等。但她的装束我就实在不敢恭维了,反正前面口子开得很低,露出深深的乳沟,肩膀上紧紧勒着一根透明的塑料带子,使那农服不至于掉下来。我推测,她的后背应该有一大块:暴露着。这一点,在她起身的时候得到了证实。

不过,我还是有点失望――她这样子,哪像被男人痛揍后寻求妇联保护的家庭暴力受害者,分明是衣锦还乡的暴发户!

“呵呵,发财了啊!”我笑道。

“不要笑话我了,大组长。”她坐下来的时候,我听到了椅子的呻吟声。看来,她的分量又增加了。

“喝点什么――可不要太贵啊,我没有带那么多钱。”我嘻嘻哈哈地说。

很快,从一个角落里钻出了一个服务员,“两位要点什么?”

“一壶铁观音,一份水果拼盘。”胖阿翠吩咐道。

我偷偷看了看价目表,我的妈呀,一壶茶288元,一份水果拼盘88元。这不是抢钱吗?

呷了一口昂贵的茶水,我就问:“科长大人召见我,有何贵千啊?”

“不对,是副科长。找你聊聊啊!”她咽下一颗葡萄,说。

“不错不错,深入基层,呵呵!”

“谁和你耍嘴皮子。我找你是谈正经事。”

我忙把眼光从她乳沟边收了回来,“我们有什么正经事可谈?”

“长话短说吧,胡县长需要一个秘书,我推荐了你。你觉得怎么样?”

“胡县长?谁是胡县长?”我莫名其妙,“我可不认识什么胡县长?”

她狠狠瞪了我一眼,“就是我老公啊”!

哦,是“气球男人”啊,我还一直不知道他尊姓大名呢!

“你为什么要推荐我啊?”

“他现在是县委副书记,代县长。他要一个自己人当秘书。自己人,你知道吗?”她严肃地说。

“可我不是你的自己人哪!”

“你知道,许多领导都是秘书出身的。你跟着胡县长干几年,等他回到市里,你也可以回来嘛!他是全市最年轻的正县级干部,应该说,你跟了他,不会吃亏的。”她不停地游说我。

我又喝了一口茶,心想,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同事啊,真不容易。

“元无雨……好,说说你的打算吧!”

“我的打算?我的打算就是继续做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啊!你不教书,我不教书,谁来教育他,谁来教育她?”我的最后一个“她”还没有说完,就戛然而止了,因为我发现了她――石榴青。她正挽着一个女孩的手走向我的邻座。

“是你啊!”她浅浅地笑了一下。一个月没有见面,她更漂亮了。眼睛似乎大了一些,衣着也比在学校时开放多了――浅蓝色的吊带裙,露出了不大不小的一块胸脯,胸前挂着一块玉佩,还闪着绿光。总之,和学校里的石榴青完全是两个人。

“是啊!你们也来玩哪!”我没话找话地说。

“我先走了。这件事你考虑一下,过两天给我答复。”胖阿翠站了起来。

“我现在就答复你――我不去。”

“不要这样自信。我等着你。”她瞟了一眼石榴青又压低声音道,“小心点,不要让她溜了,不错啊!”

“那当然。”我笑着说。

“哼!你还以为我是说真的呢!”胖阿翠气呼呼地走了。

“祝贺老师啊!”石榴青和那女孩走了过来。

“祝贺什么?”我没好气地说。

“你找了个那么好的女朋友!”她说完,还和那个女孩笑了一下。

不是我的学生了,胆子也大了?

我没有正面回答她,只倒了一杯茶,递给她身边的女孩,道:“请。”

我用行动表示对石榴青的不满。

“表姐,我说他会体贴女孩子,没说错吧!”她话里带着讽刺的成分。

我又给她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她表姐偷偷笑了,然后就说:“哎哟,我得走了。妈妈还等我买东西呢!”

说完,也不等石榴青发表意见,就笑着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对我道:“谢谢您的茶――照顾好我表妹哟!”

我满脸通红,点了点头。

“你不是回乡下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看似不经意地问。其实我知道,她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呵呵。”我挠了挠脑袋,没有回答她,而是把话题转移了,“你的志愿填好了没有?”

“随便填了一所呗!”她抬起头,“你还记得我的志愿哪?”话里明显地有些怨恨。

这时,那个女孩开始弹奏《梁祝》,琴声悠扬飘逸,仿佛有一对彩色的蝴蝶在茶座的廊间柱中起舞。我们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倾听。她用右肘支在茶几上,托着圆润的下巴,眼睛都不眨一下。

真是一幅美丽的油画。我心里说。

琴声停了下来,那对美丽的蝴蝶飞走了。她也骤然醒了,眨了一下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一动,对我莞尔一笑。

“你填的是哪里的学校?”我接着刚才的话题说。

“比较远。兰州。”她轻声说。

“啊?”我大吃一惊,“那么远,你受得了吗?”

“再远,也在中国。”

“嗯……”我沉吟一下,“其实,可以填近一点,譬如说武汉。”

“武汉?我坚决不填!”她突然有些激动了。

我一颤,无语了。

再谈,似乎没有话可说了,我们只得尴尬地道别。

到了服务台,才知道刚才胖阿翠已经买过单了,并且为我和石榴青预付了200元。真是丢面子呀!

出了雕刻时光,我立即给胖阿翠打电话:“潘大科长,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我怎么说话不算话?”她边笑边答道。

“我们不是说好AA制的吗?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这些穷教师呀?”

“我哪里敢瞧不起元老师呀?”

“你在哪里?我把钱还给你!”我高声道。

“好啊,我在六月雪。你过来呀!”

于是,我急忙向六月雪赶去。谁知,我中了她的圈套,六月雪是有名的情侣餐厅。

到了六月雪门口,我立即要给她钱,她不肯收,说:“你实在要还,就请我吃顿饭吧!

话都到了这个份上,我能说不么?

“找个位置吧!”我无奈地说。

“呵呵,早就找好了!”她有些得意忘形。

晕!背!

更背的还在后面。当我和胖阿翠腆着喝了酒的红脸从六月雪里出来的时候,被朝烟撞了个正着!我真想不通,朝烟这个时候到这里来干什么。

“元无雨!”她大喝一声。我和胖阿翠都吓了一跳。

“哦哦,是你呀!”我受到惊吓,酒立即醒了。

“怎么?”不知胖阿翠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哟,是校花呀!真的蛮漂亮嘛!”

“比你漂亮!”朝烟毫不示弱。

我彻底晕了。胖阿翠也曾是她高一的语文老师啊!

“当然当然。”胖阿翠尴尬道,“不过,我刚才在雕刻时光看见一个比你漂亮的,和元老师在一起。”

我恨不得把这个胖女人扔到护城河里去!

“是吗?”朝烟还和她斗嘴,“反正都比你漂亮!”

“住嘴!”我再也看不下去了,对她呵斥一声。

“元无雨,我饶不了你!”

旁边看热闹的人多了起来。我连忙拉住朝烟,“走走走,胡说什么啊!”

她用力挣脱了我,骂道:“滚开!别弄脏了我的手!”说完,就哭着跑了。

我只好在后面追。

“对不起,对不起!”这时胖阿翠追了上来,“我真的不是有意破坏了你的好事。”

我哭笑不得,道:“拜托你别再跟着我,潘大科长!”又看了看她露出的半个丰乳,“你说你,穿成这个样子,哪像个教育主管部门的领导?连个良家妇女都不像!”

“你嘴巴干净一点!”她倒有理了。

“好好好,”我只好停下来,“我向您道歉,我的姑奶奶,求您别再跟着我了好不好?”

“你还没有答应我呢!”她嘀咕道。

“答应什么啊?我欠了你什么?”我几乎咆哮起来。

“做我老公的秘书哇!”

“谢谢,谢谢,”我握了一下她的胖手,“我不是那块料。你回去吧,我不送了!”

2.负荆请罪

别了胖阿翠,我就急匆匆地向机械厂赶去,我想赶在她到家之前拦住她,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清楚。

街上流光溢彩,男人们挽着心爱的女人招摇过市。我心里却难受得要命。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倒霉,3个女人凑到了一块儿?以后出门,还真得翻翻老皇历!

怪来怪去,就怪胖阿翠,都是领导干部了,做事之前也不掂量掂量,我元无雨这种人是给县长当秘书的人吗?更何况是给她的气球老公当秘书!而且,说话也不用脑子想一想,在朝烟面前提什么石榴青啊!我知道,朝烟对我和胖阿翠吃顿饭并没有多大意见,就是听不得我和石榴青在一起。别看她提到石榴青时总是嘻嘻哈哈的,一旦觉得我动了真格儿,她肯定是受不了的。

跑到机械厂门口,我刚刚喘了口气,就见朝烟低着头匆匆地走了过来。

我慌忙跟了上去,拉住她:“朝烟!”

“走开!”她一把打开我的手。

“你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我边走边低声说。

“我不想听!”她加快了步子。而且也不看我。

“真的是误会。”我追了上去。

“你再追,我就喊人了!”她停下来说,表情好陌生。

我怔怔地停住了脚步。

“你真的不听?”我问。

她犹豫片刻,道:“我不听。我们到此为止吧!你别再来找我了。我也不会找你!”

然后,她伸过手来,握了一下我的手,道:“我很感谢你,感谢你过去给我的帮助。再见!”

我如五雷轰顶:真的就这样突然结束了,一点征兆都没有?

我呆呆地望着她走进机械厂的大门,消失在拐弯处的黑暗里。

我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却感到分外孤独。天有不测风云,人有且夕祸福,现在,我终于相信这句话了。几个小时之前,我们还在电话里甜言蜜语,现在,就成了路人。难道,爱情就这样脆弱?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失去她!我不能想象,没有了她,我将要怎么活下去!

想到这里,我转身向机械厂走去。进了大门,我也没有犹豫,径直走向8栋2单元门洞。门洞里的灯年岁很久了,光线黯淡,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墙角的蛛网。夜风吹来,网影晃动,增添了几分恐怖。

忽然,我想起了一个问题:我怎么面对她那母老虎一般的娘啊?

我在百分之一秒里,失去了上楼的勇气,停了下来。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走下来,用怀疑的眼光看了我一眼。我浑身哆嗦了一下,仿佛心事被他看穿了。

我往回走。快到一楼时,我瞥见了墙上疏通管道的广告,主意来了。

我像服了兴奋剂似的快速运转起来:先跑到超市买了两瓶不是很出名的洗发水,然后坐出租车迅速回到家里,在电脑上做了一张产品调查表,取了一个子虚乌有的公司名字,又打印了几张。

这一切搞定以后,我就到卫生间洗头洗澡。我马上要去冒充搞产品调查的大学生,得把自己弄得青春一点。所以,我找出平常不大穿的水洗牛仔裤,配上黄白相间的条纹T恤,又穿上NKE运动鞋,将头发仔细梳理了一遍。对着镜子照了照,嗯,还真有一点像暑期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当然,是一个高中复读了好几年而现在即将进入大四的学生。

“哐哐哐,哐哐哐。”再一次到达机械厂8栋2单元502的时候,我大大方方地敲响了门。

现在,我是准备豁出去了。过了一会儿,门开了,露出一张略有皱纹的脸。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

“大姐您好!我们公司新推出一种洗发水,免费送给您试用。”我学着用大学生们那种转不了弯的普通话说道。

“真的免费?”她满腹狐疑。

“真的免费。不过您得填写这份表格,我一个星期之后来拿。”我边说边拿出自己编造的调查表格,递给她。

“哦,”她接过表格,语气客气了一些,“进来吧。”

“谢谢。”我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激动,走了进去。

“来,我说给您听,大姐,”我走到日光灯下,指着表格道,“您只要填上这几栏就行了。”

“哦让我看看。你是什么公司的呀?”她边说边倒水。

“我是大学生,暑期勤工俭学。收到一张调查表,公司给10块钱。”我撒谎也不脸红。

“大学生?”她立即来了兴趣。这正在我的预料之中。

她朝里间喊道:“朝烟朝烟,出来一下!”

我的心剧烈跳动!

只见朝烟没精打采地从小房间里出来了,一边走,一边抹眼睛。

“人家是大学生,做勤工俭学的。来,你看看这张表格。”

朝烟抬起头,我们的眼光终于接上了。

她的眼光骤然凶了起来,同时也惊讶不已。

“来,看看这张表格,我的眼睛不好!”做母亲的把表格递给女儿。

朝烟接过表格,假装到灯下看,背对她母亲,面对我,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的心里立即像吃了蜜一样甜!

“我们是免费送产品给你试用的。现在在征求用户意见,你只要填写这张表格就行了!”我还在一本正经地说。

“知道知道!”她生气了。

“这闺女,怎么这样说话?人家是大学生呢!”她母亲埋怨道。

“呵呵,没有关系。”我笑道,“我们见过各种各样的客户,你们态度还算好的,许多人都不相信我呢!”

“哦。”她母亲深表同情,“读书也不容易呀!”

“是的是的。”我连连点头。

朝烟又瞪我一眼。

“你在哪里上大学呢?”她母亲又给我加了一杯水。

“谢谢大姐。”我接过水,看了朝烟一眼,道,“武汉理工大。”

“真是有缘,我闺女也填了这所大学,就不知道能不能录取。”

我差点笑了,“肯定能录取呀!”

朝烟偷偷踢了我一下。

“能录取就好了。”她母亲感激地说。

“你女儿考了多少分呀?”

“600多分吧!”

“那绝对没有问题呀!”我拍了一下桌子,“一定没有问题!”

“小伙子这么会说话呀!”她母亲笑得眼睛成了一条逢。

“你怎么还不走?不到对门去问问吗?”朝烟冷冷地冲着我说。

她可能怕我露了马脚。

“这闺女,不懂事!”她母亲责怪道。

“没有关系。我是该走了,谢谢提醒。这个表格,我过一个星期来拿。你们一定要使用啊!我们公司还等着你们的意见反馈呢!”我诚恳地说。

“一定一定,小伙子,你就放心吧!”她母亲千恩万谢。

我播着嘴巴出了门。

我几乎是跑下楼的。到了楼梯口,我忍不住大笑起来。

正在得意,脖子被一个人掐住了,我差点就窒息。

不用说,是朝烟追了出来。

“快放开,快放开,你妈妈来了就、就、就麻烦了!”我结结巴巴地求饶。

“无耻!无聊!”她放开手,骂道。

“我只想看看你在不在家里啊!”我边揉脖子边委屈地说。

“在家里又怎么样?在家里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我们分手了!”

我知道她在说气话,但我只得表现出低姿态,毕竟是我错了。

“这样,我们到外面去说几句,好吗?”

她没有说什么,却跟着我走了出来。

“要带我到哪里去?我跟我妈妈说出来买西瓜呢!”走出机械厂大门,她停了下来。

“我只想说一句话――我爱你,永远!你回去吧!”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元无雨!”背后传来她严厉的声音,“你给我站住!”

我停了下来,但没有转过身子。

两只修长的手臂从背后绕了过来,紧紧箍住我的腰。

她用头在我的背上磨蹭,喃喃道:“元无雨,我爱你!我要你永远爱我!我不要我们的爱里有半点杂质。”

我转过身子,没有说话,只是抱住她。

“回去吧,这里会碰上你的熟人。”过了一会儿,我轻声道。

“怕什么?”她的声音提高了,“爱一个人也犯法吗?”

3.坠入云端

“元无雨,元无雨,我的通知书来了!”朝烟在电话里狂喊着。

其实,我比她更早知道通知书来了,但我装做不知道,让她自己享受这份快乐。

“是吗?我太高兴了。”

“刚才王老师打电话来,叫我去学校拿通知书。你准备好,我要去你那儿吃饭,好好庆祝。”她气喘吁吁地说。

“怎么庆祝啊?”我笑着说。

“过会儿你就知道了。”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哎哟,她的通知书总算来了。我的心情很复杂。怎么说呢,从现在开始,她就是一个大学生了,我可以少承担一些为人师表的愧疚。但是,她现在又会有自己独立的思想了,她会如何给我们的关系定位呢?

我又想起自己前天晚上遇到石榴青的事,我至少应该问问她的志愿啊!她的分数我是知道的,510分,距离一类本科差10分,让她去上二类大学,她肯定不甘心,也不知她有什么打算。我是该关心关心她了,以一个朋友的身份。

想到这里,我拨通了她的手机。

“你呀?”她显然还是比较高兴的,“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呀?”不用说,后一句是在埋怨了。

“呵呵,不要这样嘛!你的第二批志愿填了什么学校?”

“填了西北师范大学。”

“真的填了兰州啊。”我很奇怪,她这个富家千金,跑那么远干什么。

“是啊,我想看看正宗的兰州拉面到底是什么样儿的。”

我知道这是托词。她可能对现实有点失望吧,到那儿去,几乎是一种自暴自弃的行为。

“通知书什么时候来呀?”

她沉默了一下,才说:“还要过两个星期。你对此没有看法吗?”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我既不能太热情,也不能太冷漠。

“嗯,先去读读看,到时候再考研!争取考一所好点的大学的研究生。”

“你就不想想,我要在那里呆4年啊!4年,会有很多无法预料的事情发生的。”

我何尝不知道啊,但是,人生如浮萍,能把握好自己方向的,又有几个人呢?

“先去看看,如果不喜欢,再想想别的办法。现在又不是以前,办法很多的。你家里有什么决定?”

“他们听我的。你有什么别的办法吗?”她又把球踢了过来。

我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她到底要我说什么呢?

“我?我看还是复读一年算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难道,我还想让她留在我的身边?是不是因为朝烟即将进入大学,我感到了孤独?

“我看看吧。过段时间再决定。”

放下电话,我又有些后悔,因为复读并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读书,尤其是高三,是一种折磨;而且,复读也是一种赌博,它并不是简单的加法,有一些人复读后的考试成绩还不如上一次的成绩。

正为这事烦恼,朝烟已经开门进来了――她现在有了我家大门的钥匙。

“呜――”

她一进门,立即像火车那样,发出一声长鸣。“来了,终于来了!耶!”她抱着我,把脸往我脸上贴,用我的脸揩她脸上的汗水。

“呵呵,大学生,看你高兴的。”我也非常高兴,她总算有了更进一步的阶梯。

“你看看,你看看。”她迫不及待地把通知书递给我。其实,我刚才在教务处就已经细细地看了好几遍。这是一张设计大方的硬纸片,印着该校的主楼和校训。后来,我有若干次从这大楼下走过;至于那校训,我现在也忘了,反正没有多大的特色。

看了通知书,我对朝烟产生了一丝歉疚,她是为了我才填这所大学的,凭她的能力,读这样的大学是有些委屈了。

“怎么?你不高兴?”她也很敏感。

“是啊,我不高兴。我觉得这大学太一般了。”

“我看还可以啊,也是211之内嘛。更重要的是,读理工大,我们的距离在100公里之内。我很知足。”

“我总觉得你付出太多。你看,浙大的录取分数线,比你的分数还低60多分呢!”

“我们又不是做买卖!能够常常见到你,又能上大学,我就觉得很幸运了。而且,你这个花心的家伙,我也不放心,必须常回来看看。”

我什么也没有说,抱着她亲吻起来。我敢肯定,至少在这个时候,我在她心中的地位超过了所有人。

过了一会儿,她用手捧着我的脸,认真地吻我,不像前几次那样热烈,但比前几次更投入。从我的额开始,到我的眉,我的眼,我的鼻子和耳朵,连睫毛也没有放过。最后,又紧紧贴在我的嘴唇上。

我感觉到她呼吸的急促,心跳的剧烈。

“元无雨,我要你永远对我好!”她腾出嘴巴说了一句,不等我回答,又把嘴唇贴在我的嘴唇上。

我在心里说,这个阳光女孩,真的值得我用生命去爱,去保护。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刻苦吗?”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头问我。

“想上大学啊!”我说。

“不仅仅是这样。我怕你看不起我,我怕失去你。我知道,如果我成绩不好,你就会看不起我;如果我没有考上大学,我就没有机会得到你。”

“但你比我更优秀啊!”

“这不对,你其实是个很优秀的人。还记得高一时吗?”

“高一?我可没有教你呀?”

“但是,我听过你讲课啊!那次我们的潘老师病了,你到我们班代了一星期课,后来,我们都不愿听潘老师的课了。”

“真的,你是在哄我吧?”

“没有啊,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太得意。从那时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

“真的吗?我有那么大的魅力?太夸张了吧?”

“我不管别人怎么看你,我就喜欢你!我要和你――结婚!”说完最后两个字,她把头埋进了我的怀里。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害羞。

结婚?那仿佛是很遥远的事情,但她居然就说出来了!

我还能说什么呢,对于这样一个女孩子,一个纯洁得像珠穆朗玛峰最高处的万年积雪一样的女孩子!她要把她积蓄万年的爱都给我!

“呵呵,等你大学毕业再考虑这个吧!你现在最要紧的事是上大学。”我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我知道。到时候,我们一起到上海去。你那个司法考试,也一定要坚持啊!好吗?”她睁着大大的眼睛,诚恳地看着我。

“好的。今年一定过关。”我信誓且且地说。当然,我这也不全是吹牛,我觉得自己有八成的把握。

“好啊,大律师!”她又捏了一下我的鼻子。

我趁机抓住她的手,在脸上摩挲起来。她没有抗议,还主动用另外一只手摸我的右脸,边摸边说:“咳,你这张脸还是那么嫩!”

晕!我又不是太监,要那么嫩干什么?

“你真会挖苦我啊!男人的脸皮要厚,要粗糙,懂吗?”

“不是啊,你看汤姆?克鲁斯,皮肤不就很好吗?”

“好好好,我不和你争了。你妈妈知道通知书来了吗?”

“知道啊,还说让我自由活动几天。她给我爸爸打了电话,我爸爸高兴坏了,他开始还准备让我复读呢,怎么也不相信她女儿能考上一类大学。”

“因为他对自己没有信心――他不相信自己生的女儿有这么好啊!”我开玩笑说。

“我掐死你,掐死你。”她一边掐,一边看着我笑,其实一点劲也没有使,和挠痒痒差不多。

在她掐我的时候,乳房就暴露在我眼前。机不可失,我偷偷摸了一下。她一颤,随即就伏在我身上撒娇:“你真坏,又欺负我。”

“我没有欺负你啊,我这是正当防卫。”我狡辩道。

“哪有这样正当防卫的?呜呜呜,你就是欺负我!”她边说边在我身上晃动,乳房紧贴着我的脸。我偷偷亲了一口,当然是隔着T恤。

“啊啊啊,你太过分了。我要你赔礼道歉,赔礼道歉!”

“怎么赔礼道歉啊?”

“解开衣服亲它。”

哈哈,我相信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这样的道歉方式。

我把颤抖的手伸了进去,却没有勇气解开乳罩的搭扣,只是隔着乳罩轻轻抚摸着。

“解开啊!你真是胆小鬼!”她轻轻地瞪我一眼。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是我说的又怎么样?难道你不喜欢吗?”

“喜欢喜欢。”我兴高采烈地说,子是解开了她背后的搭扣。

她掀起T恤,让我欣赏她的乳房,那当然是世上最美的几何体了。

“你亲它呀!”她低声说道。

我犹豫了片刻,就将自己贪婪的唇贴了上去。她也同时发出了生命的惊呼。

我得承认,这是20多年来,我的唇所接触的最美丽、最柔软、最神秘的物体,它将在若干年后喂养新的生命,但此刻却让一个成年男人飘飘欲仙!

我也明显感到她同时进入了一种未曾经历过的梦幻时刻,她忘情地呻吟着,如深山里的泉水,缓缓地流过铺满细沙的小河床,温柔却充满原始的生命张力。

然而,她的胆子比我想象的要大,或者说,她比我想象的更加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她把我的手引向她那神秘的地方。我的手被她的手牵引着,缓缓地越过她的腰,滑过平坦的小腹,滑向那遥远而又近在咫尺的神秘所在。

我犹豫起来,不是因为我是君子,而是因为我的胆怯。

我看了她一眼,面若桃花,唇若春潮。她向我幸福地笑着。

我知道,这是一种人性的原始的幸福。

“你想好了没有?”我轻轻地问。

她无力地点了点头。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怎么这样?唆?”她突然生气了,“你是想把责任全部推给我,又想和我欢乐,是吗?我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

我抱起她,像个男子汉,走向卧室。

“你放心好了,我是在安全期里。”她在我臂弯里轻轻地说。

原来她什么都懂啊!自学成才,真不简单!

我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她一把钩住我的脖子,对着我的耳朵说:“你要保证,永远永远只爱我一个人!”

“我不会保证,但是我会那样去做,因为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闭上眼睛。

我颤抖着褪掉她的衣服,让她的身体展现在我的眼前。我得承认,上帝是伟大的,他创造出了这么惊世绝伦的生命。

“你怕吗?有点痛。”我在她耳边说。

“不怕。”她坚强地说。

尽管我非常激动,但我还是尽量让自己平和一些,让前戏的时间长一些,这样可以减轻她的痛楚。

当我慢慢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她长长地叫了一声:“啊――”

我吓得立即停了下来。

她睁开眼:“进去啊!”

“我怕你受不了。”

“没有关系,书上说了,第一次都这样的。”她咬着牙说。

我有些想笑,看来她为了这第一次,还在理论上做了充分的准备呢。

我一用力,进入了世界上最销魂的地方。她也发出了一阵剧烈的颤抖,像海啸那样惊天动地……

过了好久,我才从她的身体里出来,她艰难地抬起头,问我:“有血吗?”

“有啊,好多。”

她欣慰地笑了。

随即,她又翻过身,搂注我,“你一辈子不会变心吧?如果你变心,我就杀了你!”

“哪里用得着你动手?”我说,“如果我变了心,我就跳进长江淹死算了,还劳你辛苦?”

“可恶!我才舍不得呢!”她又没头没脑地亲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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