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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大荒北经

肃慎氏国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不咸,有肃慎氏之国。有蜚①蛭,四翼。有虫,兽首蛇身,名曰琴虫。

【注释】

①蜚:通“飞”。

【译文】

大荒当中,有一座山叫不成山,附近有一个肃慎国。有会飞的蛭,四个翅膀。有一种蛇,长着野兽的头,蛇的身子,名叫琴虫。

九凤与疆良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北极天柜,海水北注焉。有神,九首、人面、鸟身,名曰九凤。又有神衔蛇操蛇,其状虎首人身,四蹄长肘,名曰疆良。

【译文】

大荒当中,有一座山叫北极天柜山,海水从北边灌注在这里。有一个神,九个头、人的脸、鸟的身子,名叫九凤。还有一个神,嘴里衔着蛇,手里握着蛇,老虎的头,人的身子,四个蹄足,长长的手肘,名叫疆良。

黄帝杀蚩尤

有系昆之山者,有共工之台,射者不敢北乡。有人衣①青衣,名曰黄帝女魃②。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畜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日魃,雨止,遂杀蚩尤。魃不得复上,所居不雨。叔均言之帝,后置之赤水之北。叔均乃为田祖。魃时亡之,所欲逐之者,令曰:“神北行!”先除水道,决通沟渎。

【注释】

①衣:穿。

②魃:引起旱灾的鬼神。

【译文】

有一座系昆山,上有共工台,凡射箭的人都不敢向它所在的北面射(以示敬畏共工的威灵)。有人穿着青色的衣服,名叫黄帝女魃。蚩尤制遣了各种兵器准备攻打黄帝,黄帝于是命令应龙到冀州的田野上抵御他。应龙蓄积了大量的水,蚩尤便请来风伯和雨师,兴起大风大雨(使应龙所蓄积的水失去了作用)。黄帝于是降下叫魃的天女,她一下来风雨就停了,于是就杀了蚩尤。魃用尽了神力,不能再上天,所居之地没有一点雨水。叔均上奏天帝,把她安置到了赤水北边(这样一来,就解除了旱灾的威胁)。叔均就做了田神。女魃不安分,时而逃走,骚扰民间,想要驱逐她就设下咒语向她祷告说:“请神向赤水北边去!”事先清除水道,疏通河沟(这样往往就能得到降雨)。

烛龙

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①,其瞑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②。是烛九阴,是烛龙。

【注释】

①直目正乘:直目,指眼睛竖生;“乘”疑是“眹”字之假音,“眹”可以引申为眼缝。正乘,是说烛龙两眼合缝处是直的。

②风雨是谒:意思是以风雨为食。谒,“噎”的假音。

【译文】

西北海海外,赤水的北边,有一座章尾山,山中有一个神,人的脸,蛇的身,全身都是红色的,眼睛竖生,眼睑是条直线。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天就会昏暗,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马上就变为白昼,他不食不睡不息,只是吞风喝雨。他能照亮九重泉壤的黑暗,所以叫他烛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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