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开车来到一家酒巴,邹西博点了几个菜,问林洁喝什么酒,林洁说茅台两瓶。邹西博应道,manni,你不要命了?林洁说,你小声点,这不是你家,你喝不喝?不喝我就上网去了!邹西博压低声音道,好好,上两瓶茅台。酒菜一上来,待小姐斟满酒,林洁说,相识这么久,咱们还没有一起好好喝酒,干杯,这杯干了。说完,一仰脖子,喝得干干净净。邹西博说句你行噢,接着干了。林洁给两个杯子倒满酒,说了句这杯是我敬你,一仰脖子又干了。邹西博不得不喝干它,说,manni,你喝慢一点,喝酒对身体不好!林洁说,婆婆妈妈的,快倒酒,你还没敬我呢。邹西博斟满酒,说,那我敬你,愿我们的爱天长地久!说着,先喝干酒杯。林洁见了说,不行,天长地久,有四个字,那你要喝四杯。邹西博说,manni,我晚上已经陪江东公司老板喝了不少,不能再喝。林洁说,那我不管,你是男人就得喝,要不,我会生气的喔!邹西博于是不得不一连喝了三杯。林洁妩媚一笑,三Q了,西博同志,你是职工的贴心人,我敬你,干杯!说罢,又干了。邹西博喝了三杯,确实醉了。他说,老婆,你想和我挑战吗?林洁说,有榜样的话,那你喝啊?邹西博操着铜锣嗓说,没有榜样,沃尔玛能与我合作吗?你这样的美人胚子能与我共枕吗?林洁摇摇手说,算什么,运气好而已,你缺少手腕。邹西博说,哈哈,告诉你,manni,以前有个姓林的副总,不仅想和我竞争当老总,而且还想揭露我的经济问题,所以,我让他去天堂享清福。林洁和他再干一杯酒,问,你杀了他?邹西博说,与我过不去,我让他出车祸噢!林洁说,那你怎么害死他的?邹西博说,笨蛋,花钱让人去撞他噢。林洁呵呵一笑,问,那你杀过多少人?邹西博说,我是商人,不是杀手。林洁说,有点男人味,那你贪了多少钱?邹西博说,manni,我不是不说多了?林洁说,没有呢,我喜欢刺激,喜欢杀手,喜欢诚实的你。邹西博说,我做了很多坏事,但想到有你的支持,觉得值。林洁说,切,蠢猪,我没叫你杀人、贪污和包二奶!邹西博喝了一杯酒说,老婆,真不能喝了,我们回家吧。林洁说,那好,去我公寓。
13
让邹西博始料不及的是,没想到老婆真的出事了。这天,他老婆接了9号小姐的电话,9号奚落她几句,她当即跳起来骂道,臭婊子,你个外码子(外地人)敢说起老娘来了?她放下电话,打的直奔9号的住处。此时,正是上午10点,9号正准备离开红石市去武汉,她把衣服往皮箱里装。他老婆敲开门,对9号骂道,臭婊子养的,反正我要和老公离婚了,我不打死你个娼妇,难咽这口气!边骂边对9号又打又踢。9号一边躲避一边辩解说,我正想离开红石呢。邹西博老婆哪里听得进她说话,一脚比一脚重。最后她抓起9号的头发,把她摔倒在地。9号忍痛爬起来,说,我求你别打了。他老婆应道,娼妇,我要打死你为止!9号见状,退到小餐厅,她看见桌上有一把切西瓜的尖刀,一把抓在手上,对他老婆说,我跟你拼了,然后向她猛刺过去。尖刀一下刺进她老婆的胸口,她“啊”地张大了嘴巴,随着向后一仰,倒在了地上。
好半天,9号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她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她连忙打电话给邹西博,哭泣道,呜呜,老公,你快过来,快来救我啊!邹西博正在开会,确定江东公司最后中标承包改造扩建工程。听见9号那么说,赶紧走出会议室问,秘书长又在欺侮你?9号说,不是,你快来啊。邹西博说,我在开会。9号说,你再不来,你会永远看不到我了。邹西博觉得情况不对,他对9号说,你别动,我马上过来。他关上手机,回到会议室,对王建国说,建国,我认为江东公司最合适,就这么定噢!我要到市委去汇报工作!王建国猜测到他“汇报工作”的内容,连忙说,那你去撒。
邹西博急匆匆地来到9号房子,看见倒在血泊中的老婆,心里一怔。9号坐在旁边哭道,是她逼我的,我本来想今天离开红石,行李都准备好了!邹西博走过去,用手合上老婆的双眼。然后走到9号身边,把她拥进怀里说,不要慌,不要哭,让我想想办法。9号说,我们该怎么办?邹西博说,你现在马上离开红石市,走得越远越好。9号呜呜地哭道,我要和你在一起。邹西博说,别痴人说梦,你现在必须马上走,我不想让你坐牢,更不想你再赔条命!9号问,那我去哪好呢?邹西博说,你快逃命啊,我们最好不要再见面。9号抽泣道,我真命苦呢。邹西博觉得自己说得过于严厉,便缓和语气说,你自己多保重,现在社会复杂,切记我两句话,不要轻易相信人,不要轻易把钱给别人。9号一听,哇地又哭了。
送走9号,邹西博关上门,一边抽烟,一边听手机的铃声一次又一次鸣响音乐。吸完那包中华烟,他没有破坏现场,他想等警察们自己来勘察现场,然后想法缉拿9号。他对老婆轻声地说,走了也好,再没痛苦。
邹西博调整好自己的心神,然后关上门,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从容离开。他把车子开到大街上,漫不经心地逛一阵子,电话又响了,他一接听,是林洁打来的,她说,邹西博,你搞什么鬼?我打了那么多电话怎么不接?邹西博回答道,挨了市领导的批评。林洁问,你吃午饭了吗?邹西博说,不想吃。林洁说,那怎么行?我在等你吃饭呢!我们到酒吧去吃!
14
晚上,邹西博用旅行包拎来50万元现金,来到林洁公寓。林洁见状说,怎么?你不会搬过来住吧。邹西博说,这里有50万,给你开销。林洁哼了一声说,这点小钱要麻烦本小姐?不干!邹西博笑了笑,说,随你怎么用,反正我现在惟一的希望就是你。林洁说,别说得可怜巴巴的,你去冲个凉,我在床上等你。
邹西博从浴室出来,他发现林洁已经一丝不挂地睡在床上,双乳挺拔,像熟透的蜜桃。但他心情很糟,只杀了几个回马枪,便败下阵来。林洁对她的高效率工作显然没尽兴,不悦地说,真的老了?还是老婆死了?邹西博闻言大怒,你说话像个淑女吗?林洁说,呵呵,那一定是你老婆死了?邹西博操着铜锣嗓说,她的确死了,你现在可以额手称庆,欢呼万岁噢?林洁说,哼,这有什么高兴,我想看更精彩的。邹西博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林洁抱着他亲一口说,亲爱的傻瓜,你已经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既然你老婆已死,你要为她守孝才是。邹西博连忙问,你好像晓得我的事?林洁笑道,是我打一个电话给你老婆,她就怒气冲冲地去找那个小姐拼命,至于结果呢,是你说的呀,我不知道。
邹西博立即爬起来吼道,你做得太过分!我老婆真的让她杀了,她现在跑了,我都不知怎么办!林洁说,我真的不知道会弄成这样,我只想让你老婆赶走她。邹西博说,她的住处也是你告诉我老婆的?林洁委屈地点点头。邹西博说,原来你跟踪我?林洁说,我爱你嘛。邹西博唉地叹口气,没说话。林洁说,你说我是美人鱼,你就原谅一次你爱的人嘛,OK?邹西博说,我想回家。林洁说,别生气,我还想听听你怎么布置我们未来的新房呢,整个房子我要香港专家来设计,要有量身订制的美国高档家庭影院。邹西博说,对不起,我心情坏透了,我要回家。
穿好衣服,邹西博没有吻林洁的脸,头也不回地走出林洁的房子。
第二天,邹西博来到办公室,发现林洁已经坐在他的皮椅上,她说,邹先生,我刚放了你的音响,我喜欢《梁祝》的音乐。可是我想,人和鱼只有传说,不会有真的生活,我怕我离开你,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像我这样爱你。邹西博说,我脑子很乱。林洁说,我最欣赏的是你那双玫瑰红的眼睛,是它让我有了挑战新事物的信心。邹西博躺到沙发上叹了一口气,说,manni,给我倒杯水好吗?林洁说,OK,我给你冲一杯咖啡吧?邹西博晓得办公室没咖啡,就说,泡杯菊花茶噢。林洁说,那我不泡。林洁的话刚说完,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冲进来,问明邹西博的身份后,说,邹西博,你被捕了!
警察押着邹西博走出房间的时候,林洁对带队的警官说,警官先生,我是沃尔玛公司的林小姐,邹西博是我举报的,我可以和他说句话吗?那位警官望了望林洁,点点头。林洁于是走近邹西博的跟前说,邹西博,你晓得我是谁吗?
你是谁?!邹西博睁大双眼问。林洁板下脸说,我是林少雄的女儿。邹西博一惊,大喊道,你撒谎!林洁说,你制造命案,你贪污公款,你与黑势力沆瀣一气,你打击报复公司高管,你死有余辜!邹西博吼道,妈的,警察她撒谎!我有话要说!!
在警察的推搡下,邹西博被押上了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