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根本不能,也没理由要加害于我,再者说,如真的想加害我,只怕下得就不会是迷药这么简单,恐怕,下得定当是封喉的毒药,想来是那御医为求自保所说的推脱之词。
“冰儿,别动,好好躺着。”万俟宇送开我的手,帮我轻掖了下肩边的锦被后才柔声道。
“皇上,无需自责,休息一下就会好了。”我依旧宽慰他。
“冰儿,我真怕,怕你就这么一直睡了下去,我当如何!”
我无言,原来他居然是如此性情中人,而他性情的是我,眼前一个无显赫家势的后宫嫔妃,内心的颤动与感动,我已经找不到语言来形容,惟有默默看着他,此刻无声胜有声!
“皇上,炜王爷求见。”小桂子颤微微的进来禀告。
“不见!”万俟宇决绝的头也不回的断然拒绝道。
“可是皇上,此次已经是炜王爷这三日来的第十次求见了,奴才怕……”
“怕什么,难道还要朕再说一遍吗?!”万俟宇终是没了耐性,满目怒色的吼道。
“皇上,为何对臣避而不见?”
话音刚落下,许炜已经踱出帷幔,一脸淡然的出现在内殿,亦是出现在我们面前。
小桂子偷偷拭了下眼前的汗,面露侥幸之色的退了出去。
“你的胆子委实也大了些,竟然敢私闯朕的贵妃的寝宫!”
“这都是为皇上所逼,微臣已多次让人通报,可是皇上却对微臣避而不见,无奈臣只能逾越了。”
我就这般安静的躺在床内,听着,看着眼前有着六七分相似的两人相互追究之言,的确有些不象普通的君臣。
“皇上还请借一步说话。”终是许炜率先服了输,不再拘泥于口舌之争,而是低头抱拳行礼后才对着万俟宇所道,好象真是有事与万俟宇商量一般。
他们踱步到外殿,而我依然安然的躺在锦被中,闭上眼,脑中却是盘旋着方才许炜走出外殿时对我,包涵深意的轻然一瞥,不知道他此举寓意为何?!
“你难道有是才将知道她中毒之事吗?”许炜虽压抑着语气却终究还是传到了我耳边,空旷的内殿,不用窥视而探,不必佽飞身健,也能将外殿内人的谈话听了个清楚。
“炜王爷的消息倒去得很及时!朕佩服,连朕的家事都开始过问了。”
“她是不是我的外人,想必你比我更清楚。”许炜显然被万俟宇的讽讥恼了,全然没了方才的臣子之礼,亦是微温而说。
“今日臣来,就是想带她回一趟许府,十年前中的毒,那正是她在许府的时间,说不定我能寻找到一些线索!”
许炜没等万俟宇对他方才不尊的训斥之言,而是放低声调的如恳求般说到。
原来他那一寓意深重的一瞥,不仅是想告诉我,他已经认出了我,更是想争取我重回许府的机会。
只是往事已哀,早难应景。
春风庭院官柳青,一习珠帘早不复卷,
任相同的月华开。
我早已不是当时的我,而他亦非那时的他。
惟有嗟叹,道当时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