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里的御花园的确很美,风亦很柔和,暖阳洋洋洒洒,照得人徒生出一丝好心境来,此刻漫步在这里,依旧是当初繁多的亭台楼阁,美景簇拥的假山,但却全然没了当初那“虽气派但也很荒芜”的感觉。
反而觉得园中纵横交错的石阶很宽广,道两边的官柳吐了新芽,郁郁葱葱,一副从冬天的严寒中醒来的繁荣之相,燕蝶成群,翩然起舞,一扫我这一年多来的氯氟之色,心中有的是对未来,有万俟宇相伴后的憧憬与安然。
“娘娘,走这边吧,这里的阳光要好些。”
就当我正欲朝着一条浓荫匝地的分岔小径走去时,边上搀扶我的小菊开口建议了起来,想必她对这御花园与这东秦皇宫都比我要熟悉上几分,听了她,依旧由她搀扶着朝另外一条小径走去。
“皇上,娘娘体内的其实不算毒,更准确的说是被人下的蛊。”
就在我走进没几步,还没来得及品出这条小路所能带来的明媚时,一方才已经听过的老御医的声音,猛然传到耳边。
“什么蛊?”熟悉的万俟宇声音,不过此刻听着总感觉少了份沉稳,多了丝焦虑。
“这个,微臣暂时还没诊断出,不过,依微臣目前诊断的来看,应该是与当年的德妃有关。所以……”
“所以什么,说!”万俟宇已经不是方才那般仅有丝焦虑,而是直接怒吼而道。
“微臣斗胆,如想真正找出娘娘的病因,恐怕真的要依炜王爷所说,将娘娘送去许府,也许还能寻出一丝线索。”
“你倒是忠心的很,连朕与他人的谈话你都能知道。”
“回皇上,这是寻求出娘娘所中究竟为何毒的唯一方法,毕竟德妃之事与许府有着千丝万缕,这在先皇驾崩时,皇上您就已经知道了,所以老臣也没必要隐瞒什么。”
透过葱郁的树叶所透露出来的狭小缝隙,我看清,这条小径的那头亭子里坐着万俟宇,他的跟前跪着一穿官服样的老者,想必就是替我诊治的老御医。
缝隙中洒下来的点点金色光亮,眩晕了我的眼,他们方才所说的更是让我好生糊涂的一下。
老御医口中的“德贵妃”,不正是当年先皇最宠爱的后宫嫔妃吗?可惜当年,在生下万俟德后就血崩而薨了,算起来那也应该是二十多年前的事,那时的我还尚未出生,我体内的毒,现在更应该说是蛊,怎么能与她牵扯上了。
而徐文人那最初诱导我体内毒发的迷药,是别人刻意为之,比如许清,照眼前这老御医所说,如我的毒真与德妃有关,而德妃又与许清有关,那许清定当知道个清楚。
一年前就是他与徐文人联手陷害于我,极有可能,那药就是许清给的。还是那迷药,只为徐文人将我迷昏的无意之举。这当中难道真的有那么多我不得而知的秘密?!
如照他们所说,我体内的蛊,的确是应该在许清府中时就已被人下了,那一年前出卖我的,现在看来还有可能知道我体内之毒,究竟是何蛊的许清如今何在,我也想知道个究竟。
听方才那老御医对万俟宇所奏来看,我昏迷前听到的,许炜对万俟宇的请求,将我带回许府的恳请,被万俟宇拒绝了,不知眼前的御医能否说服于他,我就这么静静的矗立在原地,等着我预期的结果不知能否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