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情,我和你会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的尾音里透出浓浓地反问,漆黑的眸子如无边的夜色,那里浮起了让人痛苦的颜色。
呵,她就知道他会用昨天的事情来压她,来控制她。
“昨天只是我还你三年情替我解药的恩情。欧羽烈,不要以为我真离不了你,三年前分开的那一刻也就注定了我不会回头,更不会委屈自己。不要告诉我你要对我负责,你已经结婚了,我对已婚的男人没有兴趣。我现在生活得很好,请你不要来打扰我。”苏锦想抢过他手里的冰袋,而他却将手高高擎起,脸色阴沉得厉害。
看着她冷淡的表情,平静的话语,仿佛他从来不曾出现在她生命里一样。她是彻底完全地将他驱逐到了她记忆的盲区里。她怎么可以将他们的点点滴滴都忘得干干净净?她既然这样说了那么他也该甩手离开,可他却做不到她那么潇洒,他却感到心在疼,在滴血,在她这些话里又受伤了一次。
“你再说说试试看!”
她让他疼了,她就是他心骨上那根刺,不能拔除,只能一直不停地疼。
空气都好像凝滞了,压抑得紧。
看着他已经暗到极点的脸色和凌厉的眼神,苏锦的害怕仅仅停留一秒,反正她什么都没有了,她不会怕他,也毫不示弱地和他的骇人的目光对视,骨气相当得不错。
她这一点让海云佩服,这世上能让欧羽烈如此抓狂而又没法说痛的人大概只有苏锦了。这戏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他替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沙里悠闲地喝着,眼睛里的细光在欧心烈的眼里却是那般刺眼,可他怡然自得地喝得欢喜:“苏锦,我未婚,你若是跛了我也不嫌弃,怎么样?”
他是不怕死地说出这样的话去挑战欧羽烈的忍耐底线,就是要在他的伤口上撒盐,谁让他今天折腾他,有仇不报非君子。
下一秒,欧羽烈手里的包着冰块的毛巾就直直地狠狠地往海云砸去,眼睛也不眨。海云反应不及被冰块砸在了身上,那冰冷坚硬的冰块磕疼了他的肌肤,也湿了衣服。
苏锦是立即闭着眼睛别首往欧羽烈的怀里钻去,她不敢去看那惨烈的画面。欧羽烈当然是心中一阵窃喜,顺势也搂紧了她,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我不是说笑的嘛,干嘛这么认真?”海云也没和他计较地撇了撇嘴,一手去弹落身上的冰屑,“你这招有够狠的,存心不想让我活了。”
“少废话!再去给我拿点冰块来。”他的目光落在了苏锦泛红有脚丫上,她虽然疼但极力忍着,目的就是想把他快点赶出去,可他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就遂了她的心思。
海云只好转身再去了一厨房拿来冰块递给他,苏锦自他怀里不自然地抬头:“我说了我自己可以来。”
欧羽烈没有去看她,接过包着冰块的毛巾:“你都说了你脚受伤与我有关,我只是想替你把脚冰敷一下,敷完我就走,不会打扰你。”
他说得很很真诚,让苏锦没法去怀疑他的说词。
“你就让他伺候一下你吧,不然他心里过意不去。”海云也插话进来,帮欧羽烈说话。
其实他知道欧羽烈已经结婚,他的妻子也挺好的。他这个外人是不应该帮欧羽烈见旧情人的,但是看着欧羽烈眼底涌起的痛苦和苏锦隐忍的坚强,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做与心里相反的事情。
苏锦没再开口,淡淡地垂下了眸子,任欧羽烈握着她的脚放在掌心里,然后用冰沁的毛巾轻柔地敷在她的脚趾上,用极为细腻的手法尽量去减轻她的痛楚。她对疼的有很敏感的感受,所以尽管动作温柔,她还是疼到蹙起了眉心咬着红润的唇瓣。
“很痛吗?我会再轻一点。”他也察觉到了她的疼痛模样,看着她痛,他的心里也不好受。这时他有些后悔自己那般鲁莽地闯进来,否则她就不会因他而伤,他很是自责。
“你已经很轻了,这痛是必然的。”这句话是今天她所说的唯一一句温柔好听的话,让欧羽烈的阴暗的心里有了阳光的照射,说不出来的好心情。
现在他承认自己真的没那么气愤她了,其实她嘴上是那般对自己无情,但是如果真是无情昨天她根本没有必要用自己来替他解药,真的,既然她已经做到这般,他又何必去计较太多。
欧羽烈唇角温暖地扬起,手里的动作更轻柔了,眸子里的阴郁也像天边的乌云消散不见了。苏锦看着他认真而温柔的模样,心也在不知不觉中柔软了几分。
那些往日温馨甜蜜的画面又开始苏醒,在她的心里蠢蠢欲动,大有要她向欧羽烈示软有趋势。可是就算她还是会想起他又能改变什么?
他已经结婚了,她如果能释怀,那么他之前所有的坚持都没有任何意义了。她不是在要面子而死撑,而是需要一份纯正的爱情和单纯的婚姻,仅此而已。
女人真的要学会爱自己更多一点,就算没有那个想爱的男人在身边,也要努力得让自己活得更精彩,而不是以爱的名义去做小三或者情妇,这样的爱终究是伤害,害了自己也会害了想爱的他。
这时门打开了,严夜竟然回来了,他手里还提着食材和一束洁白的玫瑰花。当他看到这样的情景时整个人完全地呆了,白玫瑰孤独地躺在了他的脚边。
今天早上是他这么久第一次对苏锦发脾气,心里很是懊悔,把一些事情推托后他立即去买了白玫瑰送给她,也准备了食材亲自下厨做一次午餐给她吃,以表歉意,没有想到满心的欢喜却被这冰冷的现实给冰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