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也是愣了,没想到严夜会在中午前回来,眼里闪过慌乱。她知道再一次在让严夜受伤了,让他产生了极大的不安全感。然后她想立即从欧羽烈的手里缩回脚,却被他死死地捉住了细白的足裸,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他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她:“你的脚受伤不能动。”声音很温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对于严夜他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施舍给他。
他明显感觉到苏锦为了这个男人在拒绝他,他不允许,这时他的狂傲因子又开始在体内作祟,让他又变成了那个不可一世的高贵王者。
严夜的目光落在苏锦的脚背上,又扫视了一片狼藉的地面,心里也多少有了个谱。
“欧羽烈,你放开她。”严夜举步上前,眸子里是对遇见他的愤怒。
他第一次对苏锦产生的温暖被欧羽烈硬生生地冰冻了,过了这么多年,他又强势地出现想要毁灭他和苏锦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生活吗?他就算是赔上性命也不能让他再伤害苏锦一次,除非苏锦对他说不!
“你凭什么让我放开她?”他扬着浓眉,口气有些恶劣和傲慢,好像这家是他家一样,完全没把真正的主人放在眼里。
苏锦最见不过他这种德性了,总是霸道得要命,从来不顾别人的自尊,好像这世界上只有他一个是人,别人都是布景,让她心里自然很不舒服,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凭什么?凭他是这个家里的男主人,这个理由足够充分了吧?”苏锦勾着优美的唇角,笑得明媚如春花,“别说他敢和你大声说话,就是赶你出去也不过分!”
那话那笑仿佛扎人针,在欧羽烈胸口带起密密的创口,疼得有些窒息。
男主人?
她竟然什么都帮他,那他呢?他的柔情几许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严夜则因为苏锦的一席话松了好大一口气,心里的喜悦和欧羽烈眸子里浸染的痛苦色泽成极大的反差。
海云自然是了解欧羽烈的脾气,若是再这样争针相对下去,要想不见血也难。他清咳了一下嗓子对欧羽烈道:“烈,我们先回去吧,我这看员工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这话很明显是在提醒严夜,他是苏锦的老板,来看员工也没有好大惊小怪的。
欧羽烈冷冷勾唇,笑得有些邪乎:“苏锦,想想昨天晚上的事情……”
“够了……”苏锦脸色一变,苍白到透明,“欧羽烈,你滚!”
她冷着眼,抿着唇,一手压在她急剧跳动的心脏上,那种无主的忙乱让她的心好凌乱。她真没想到欧羽烈竟然再提昨天晚上的事情,就算要说也是她亲口说给严夜听,而不是由他的口中说出来。
“是我对你太纵容了,苏锦,三年前是,三年后更是!既然你不领情,不要怪我用你不喜欢的手段。”他又恢复到以前那个霸道得毫无道理可言的欧羽烈。
他松开了她的足裸,让她自由,冷冷起身,他狠狠地瞪着她两秒,一身森冷的气息决然而愤怒地转身离去,海云也只好追了出去。
终于安静了下来,苏锦的心却安静不下来。苏锦太失望了,原来他这一次的柔情都只是伪装吗?像她当初在他面前扮演一个为爱迷失的女子一样柔顺?为了什么,让她爱上爱,学她抛弃他一次一样报复她吗?
严夜转身去拿了冰块回来,坐到沙发里,抬起她的脚放在他的并拢的膝盖上,用冰块继续替她冰敷,静静地不发一言。
“夜……”苏锦对他始终有着歉意,从三年前到现在,都是她连累了他,欠了他,而他却从来不给她任何压力,也不要她的回报,她以为只要溺在他的温暖这下就可以幸福整个人生的冬季,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错了,大错特错,错得离谱。
他们都需要温暖,而他无私地给了她全部的热量,而她却只渡给了他寒冷,甚至越来越冷的温度,没有去在意他是否能抵挡寒冷。
“苏锦,你什么都不必说,你说我懂。”他手上的动作停下来,抬眸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她,那忧柔的目光直到她清澈的潭底,“我们结婚吧……”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可是却在这安静的居室里回荡,在她的耳边萦绕不去。
“结婚?”她轻声呢喃,唇角微扬,有晶莹湿热了眼眶,刺痛了眼睛。
这是她人生中第二人向她求婚,第一个是冷月辰,当时他们在那样的困境里死命地靠近对方,不顾一切的要在一起,爱得沉重与轰烈,被欧羽烈给化为乌有;三年后,严夜向她求婚,有着时间的酝酿和相处的了解,而欧羽烈也已经结婚了,做事也不会像三年前那样嚣张,可是她却不再配拥有圣洁的婚姻。
如果这场求婚在昨晚之前,她会点头答应,她相信严夜会是最适合她走过一生的人,可是经过昨夜一切都变了,她不再纯洁,她在乎她失去的一夜。
珍珠一样的泪水成串落下,她真的好难过。
“苏锦,你怎么哭了?怪我没用玫瑰花和钻戒求婚缺少诚意和浪漫吗?”严夜看着她滑落不止的泪,心里难受得蹙起了眉头。
然后他去捡起了地上那束白玫瑰,从裤袋里掏出上次他给她吹头时就准备好的钻戒,认真地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一脸的诚挚和满眼有期待。
“苏锦,嫁给我好吗?”他的语气无比认真,这一次是坚定了决心。
苏锦抬起泪湿的脸蛋,用迷蒙的泪眼看着他深幽如井的双瞳,那里有如大海般温暖的包容,有着她这一生都渴望的温暖。她只要轻轻说出好,或者投向他的怀抱那么她的人生将会不一样,有一个爱他的人,有一个温馨的家庭,甚至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