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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伊莎

不死之王悠闲的坐在他第七转生殿的王座之上。一边用被护甲包裹的手摆弄着小刀,一边注视着墙上悬挂着的巨大屏幕。

那上面显示着赛瑞斯站在郎蒂摩尔王座殿的废墟之上和女孩说着什么。

“她是谁?”他思索着:“她是谁的仆从?”

他的记录中并没有他想要的答案。她不是个不死战士,如果她是的话,记录中不会没有她容貌的记载。不死之王将另一只手伸向王座上的键盘上。他扫描了男孩的量子身份!他的旧王座已经提取了他的指纹记录。皮肤扫描远远不够,他需要的是血统扫描。但是他依然一无所获。他很好奇,他需要一些男孩的血液来确定。

“如果我对他的预感没错的话,这一切就都可以得到解释了…”

“万能的主啊!”一名武士在王座的一旁问道:“万能的主啊,我不理解。为什么…”这仆从跪在地上并低着头:“您的做法既神秘又奇妙,万能的主啊,它,过深奥以至于我的头脑无法领悟。”

“我不想让那女人带着剑逃走!”不死之王说到,他依然悠然地摆弄着小刀。这男孩很机灵。不死之王远程将他的王座保安系统关闭之后,男孩立马就意识到他应该破坏掉王座来掩饰他的行动。干得不错。而女孩应该是其他不死战士的手下。是弑梦者还是维斯塔,这两个人一直觊觎无尽之剑。当然还不只他们。

现在那男孩重新获得了无尽之剑。这还不算太坏,总比被他不认识的敌人抢走要好。不死之王把手放在输入键盘上。男孩和女孩已经不再试图杀死对方了。可惜不死之王已经不能从中听到任何声音了!那些系统已经在战斗中被毁坏了。他需要更多的信息,他痛恨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行动。他按下了键盘上的按钮。这一举动彻底破坏了旧宫殿中的死亡意志系统。那个按键远程抹消了所有记忆,然后自毁装置,破坏了死亡意志系统的机械室。也就是说整个宫殿的系统已经无法恢复了。摄像头并没有关掉,因为他还需要这个继续监视男孩。

不死之王站起身来:“过来。”黑色十二骑紧随着他走出房间。“是时候去看看工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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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战士们是不会放过你的,”伊莎说:“只要你一直拿着那把剑的话。”

“关于这把剑你都知道些什么?”赛瑞斯答道,一边在脸盆里洗着剃须刀。

他裸着上身站在木制的豪华浴室里。看来不死之王虽然不朽,还是需要打理生活的。在房间的一角有一个垂地的银色镜子,脸盆是金制的,而这剃须刀锋利无比。

伊莎坐在宽大的浴盆旁玩着水龙头的开关。赛瑞斯的母亲或许会喜欢这么大的一个浴盆,不过想必她只会用这浴盆洗洗衣服罢了。热水从水龙头里流了出来。

“好吧,我知道某些人可特别想要那把剑!”伊莎答道:“他们派出那些傀儡来抢它。这把剑肯定至关重要。”

他拿起剃须刀贴在皮肤上:“谎撒得不错!你可是特意为这把剑而来的,难道不是吗?”

伊莎呆呆地坐着,没有回答。“怎么了?”他问道。

“把它给我。”她说:“我会散播谣言说我杀了你并抢走了它。他们会信以为真的。你可以无忧无虑地回到你的平凡的生活中。”

“你凭什么认为我需要一个平凡的生活?”

“你是个农民的孩子,从你的行囊上就看得出来。”

赛瑞斯把剃须刀冲洗干净,从镜子里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会再次将十字弩对准他吗?目前为止,她还没有,但他看到她顺手把一个小镜子放入了袋子里。

“你已经报仇了!”她继续说道:“不死之王已经被你亲手杀死了。”

“你现在倒相信了?”他冷淡的说。

“当然了。为什么不?你看起来倒是有点像弑神者。”她通过镜子注视着他的胸膛,评头论足的对自己微笑着。他立马穿上了汗衫。被猥亵的注视着是一种……异样的感觉!没有人可以那么看着我,他想着。我应该教训她,让她下跪。我……他立刻止住了思绪,剃须刀冰冷地贴在他的脸颊上。这些念头是从哪来的?

“现在!”伊莎说道,起身缓缓走近他:“你已经做到了。你杀死了不死之王,真是恭喜啊!你知道现在世界上每个不死战士都会为了那把剑来猎杀你,对吗?”他什么也没说。

“你难道不想做个了结吗?回到你的家乡和朋友身边,去成为他们的英雄。我会拿走这把剑并留下错误的线索。没有人会想到是你包括你所爱的人,杀死了不死之王并抢走了他的宝贝!”

“我已经试着回去过……”他低沉的说道。

她冲他皱着眉头,她依然请求着。

他至少可以去某地开始新生活。一旦确定他不再被猎杀后,或许他可以时常回家看望母亲。当然,这么做的前提是相信这个女人,一个曾经试图杀死她的女人。

这还意味着放弃这把武器,一把唯一可以与不死战士抗争的武器。这让他犹豫不决,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傻瓜。

他为了寻找自由来到这个城堡,不是吗?目前这就是个绝佳的机会。我确实要自由,他对自己说道。但是在我确定放弃这把剑不会妨碍人类的解放道路之前,我是不会这么做的!最后他需要带着清澈的心境去面对他的母亲。所以在剃须完成后,他修正了目标。他会找到自由的,会找到一个世外桃源,但这一切要到他正确地放弃这把武器之后。或许把他交给一个他所信任的人的手中去战斗。

伊莎向剑走近一步,赛瑞斯反射性地抓起剑,剃须刀掉落在浴盆里。

“真是个暴躁的脾气!”她说道,然后走过了他和那把剑,拿起了一个似乎用纯银制成的肥皂盒。这一举动让她更靠近了他。近得让他做好了挡开她拿着匕首刺向他的准备。她后退了一步把肥皂盒对着灯光。她的气味飘向他。没有香水味。她有一股皮革和腊的味道,很好闻。她把肥皂盒丢进袋子里。

“掠夺?”他说道:“看来你也只是个小偷罢了。”

伊莎碰了碰肩头的十字弩,她把十字弩绑在带子上,像一个背包。

“不完全是。”

“那么你是什么人?”赛瑞斯出于好奇问道。

“一个为了完成任务的人。”她答道,然后转身走向出口。

“我估计你是有报酬的吧。”

“总会有报酬的!”她说:“事实是如果你足够幸运的话,其他人会为了你买单。我会在你雇佣我之前一直等着的。”她转身要走。

“等等。你说什么?”她回头看着他:“好吧,看起来你并不想把那把剑给我。”

“除非你杀死我。”

“我相信你说的!”她说道,眼里闪闪发光。

“回答我,你是怎么找到这座城堡的?”

“人人都知道它在哪。一直沿着河流直到走到悬崖为止。”

“我想你来这之前从未离开过你那小镇吧?”

“为什么我要那么做呢?”

她只是微笑着:“我知道所有东西的位置,所有东西!我可以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坐在这里慢慢想吧,在一个每个人都知道的城堡里,拿着一把每个人都想得到的武器。”

她迈出了房门。真是个奇怪的女人,赛瑞斯想,他把无尽之剑凑到身前。她最后说的话语萦绕在他耳边。“在一个每个人都知道的城堡里…拿着一把每个人都想得到的武器…”

思考了一会后,他去寻找斯缀克斯。

“伟大的领主!”斯缀克斯在毁坏的王座一旁说道:“看到您无恙真是太好了,那些傀儡没怎么伤着您吧?”

赛瑞斯一开始没有回答。他绕了王座一圈,脚踩在大理石碎块上。他发现这长着黄脸的德耶鲁曾在王座附近摆弄着,看起来是想修复它。

赛瑞斯绕了王座一圈走到德耶鲁跟前。赛瑞斯瞧了他一会儿,然后抓住这憔悴德耶鲁的咽喉,将他高高举起然后将他抵在王座的废墟上。他另一只手拿着无尽之剑。德耶鲁睁着黑色的双瞳,气喘吁吁。

“伟大的…领主…为什么…?”

“你到底侍奉谁?”德耶鲁的双眼显得更加惊慌失措了。

“伟大的领主啊…我…我当然效忠于您…”

“你可不傻,斯缀克斯,”赛瑞斯说:“你知道待在这里很危险。其他的不死战士会为了,从你们这得到不死之王死讯的消息而杀死你们。我理解为什么库斯会留在这,他对生命已经无所谓了。但是你呢?你总是有原因的。”

德耶鲁挣扎着,双眼睁得更大了。赛瑞斯握得更紧了。

“你到底侍奉谁?”赛瑞斯命令道。

赛瑞斯想都没想就转过了身,将无尽之剑挥了出去。他本想斩下背后那个,偷袭他敌人的头颅,但是他却切开了那十五英尺高敌人的肚子。库斯,那瞎了眼的巨兽,正挣扎着往后退,血液从他的腰间汩汩流出。他那像树干般巨大的武器掉落在地板上。他本想要将它砸向赛瑞斯的头。

“这真是活见鬼了!”赛瑞斯叫道。这些叛徒!杀了他们!让他们痛苦!让他们畏惧!他转过身对着斯缀克斯,把无尽之剑插在王座的废墟上,离那生物的头颅只差分毫。

“这到底……”赛瑞斯咆哮道:“是怎么回事?”

“别怪斯缀克斯,勇士。”库斯颤抖着说。年老的巨兽痛苦地呻吟着,然后跪了下来。“他是按我说的去做的。”

“库斯!”赛瑞斯转身说道。奄奄一息的巨兽侧身倒在地上:“为什么…”

“我侍奉我们的主人,勇士。”库斯说道,声音中带着温柔:“这就是…我们命中注定…要做的…”

“你们的主人已经死了!”库斯躺着不动了,步入了永眠!赛瑞斯转过身,面对着颤抖的德耶鲁,斯缀克斯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库斯想要让他留在宫殿里。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谈了那么多。让他相信这巨兽,说服他继续留在这里。在一个他可以被轻易找到的地方。

赛瑞斯俯下身:“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无尽之剑还没完全起作用!”斯缀克斯畏畏缩缩地说:“不死之王用你血脉的灵魂来做着准备!他原计划杀死你是最后一步。但是他没杀死你。他……”

他不是已经被我击败了吗?赛瑞斯想。也就是说…如果剑还没起作用…不死之王还活着。他知道我在哪。哦,这真是活见鬼了!

赛瑞斯踌躇地往后退,把无尽之剑从废墟里拔了出来,握紧着它。斯缀克斯揉着自己的脖子,一边咳嗽一边站了起来。

“他马上就会找到你的。”斯缀克斯说,眼神里充满仇恨:“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让你击败了他,或者为什么他命令库斯回答你的问题。但这些都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任何事情都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赛瑞斯很想击倒这只德耶鲁,但他控制住了自己。一直以来他只有在别人挑战他的时候才会战斗。他那嗜血的念头是从哪来的?

这把剑,他想着。它正在侵蚀我。我甚至还无法使用它,它却已经在侵蚀我了。他往后又退了几步,斯缀克斯笑了:“快逃吧。他会找到你的,人类。他会拿回属于他的东西,而你会学到……就像你祖先学到的一样……挑战他的代价是什么!”

赛瑞斯手中紧握着无尽之剑,离开了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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