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上官炼深思了一下,没有再问下去。
美容院正规的生意一般不会做到凌晨,除非是……
上官炼不愿意怀疑贝母,她虽然极少照顾贝若雪父女,毕竟还是贝若雪的妈妈,就算真要怀疑,他也想先让贝若雪知道,贝若雪身为女儿的,想试探,暗查比他容易得多了。
上官炼决定明天私下找贝若雪谈谈。
“轰隆……”闷闷的一声春雷在寂静的黑色天际响起。
没多久,沥沥春雨洒落人间。
春天正式来临了。
街上除了偶尔可见车辆冒雨而过,再也看不到行人了。
夜,深至凌晨三点。
市东面的富豪区……丽苑花园,在黑色的笼罩下,却散发着不同于其他小区的豪华。
每条弯弯曲曲的水泥路两旁的路灯在雨中散发着暖暖的橘黄色灯光,每一栋别墅都还有点点灯光,放眼望去,宛如黑夜中的明珠,那些美轮美奂的别墅在灯火和黑色混合之下,更显高贵豪华。
在小区最尽头是一栋特别大的花园式豪华别墅,占地面积数千坪,别墅的主屋共有五层,里面宛如园林一般,花草树木,假山喷泉,还有曲径回廊,凉亭,泳池等。
五楼的一间房里,黑漆漆的,没有开灯,一名高大的男人站在窗前,他似乎正在抽着烟,浓浓的烟味在空气中飘荡着。
还有一名黑衣男人站在他的背后,静静地看着他。
“她能上钩吗?”站在窗前的男人低冷地问着,那低沉的声音宛如寒冬里的雪,冷冷的,没有半点温度。可那冰冷的声音却极富有磁性,听进耳里,总有一番别样的滋味,让人害怕又让人不舍。
“寂寞的女人,哪怕年过半伯,却如狼似虎,属下亲自出马,她犹如飞蛾扑火。”黑衣男人恭冷地应着。
“记着我们真正的目的。”
“是。”
“所有酒吧的毒品先回收,重案组把目光都盯在酒吧里了,云南那边急速要销出一大批海洛因,如果她上钩了,对我们非常有利,她永远也想不到我会用上这一招。”男人话中最后一个她却和前一个她不是同一个人。
在他说到最后一个她的时候,他的语气似爱似恨,爱,又似乎爱得像泰山一般沉,恨,又似乎像海一样深。
“主人,你确定真要这样做吗?二十年前……”
“我这样做只是让她到我的身边来,否则……”男人没有再说下去,他的语气也在瞬间转为阴森,杀气深沉。
“她身边的守护神……”
男人沉默半响,才低低地呢喃着:“其实,她的守护神才是我的恩人……”只不过一饭之恩,并未能改变他真正的命运。
他们只不过让他没有饿死街头,却没有办法让他和他们一样幸福。
他最嫉恨的其实就是他,给他两碗饭让他不至于饿死的恩人,二十年前,他的恩人只比他小三岁,却是天之骄子,好的出身,好的生活,好的外表,还有一个美丽的小女伴。
而他,不过是孤儿,流落街头,无家可归,饿至半死才得到一饭之施。
二十年后,他和他之间忽然成了敌对关系,而他们再也认不出他来,他却在他们身边游荡。
“主人的意思是重……”
黑衣男人不敢置信地低叫,主人宛如谜一般神秘。
“别提!”男人低哑而冰冷地警告着,话里是深深的恨意。
“是。”
黑衣男人不敢再说下去。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寂静的气流最终吞噬了这间房。
春雨绵绵,沥沥地下个不停,偶尔沉闷的春雷会轰几下,春风不大,却与春雨为伴。
点点雾气缭绕天际,灰沉沉,不好的天气,也让人的心情不太好。
清晨七点,贝若雪拿着清洗干净的碗,是昨天晚上上官炼送宵夜给她吃的。
她撑着雨伞走进上官家,才进院落就闻到了阵阵香味。
紧绷着的俏脸,微微松动,她习惯在上官家吃早餐。贝家的保姆经常是到外面打包回来给她吃,而且天天都是一个样式,她吃厌了,就只有她老爸那个烂老实人无所谓。
她和爷爷都是钻到上官家吃的。
想到昨天晚上上官炼用身份压制她,她松动的俏脸又绷起来。
总有一天,她会爬上去的。
她就不信贝家在她这一代还不能扭转局面。
走进贝家的大厅时,静悄悄的,主人们除了在厨房里忙着的杜素素以及保姆之外,其他人都还没有起来。
“伯母。”贝若雪一边叫着一边向厨房走进去。
正在砧板上切着肉丝的杜素素扭头看到是她,便笑着:“雪儿,你来了,先到外面坐坐,伯母煮个葱花肉丝面给你吃。要不,你上三楼去叫你炼哥哥起床吧。”
“伯母,炼哥哥不是我的称呼。”她才不要叫得那般亲热,那样肉麻呢。
杜素素笑着:“他是比你大嘛。”
“不就大我四年嘛,凭什么样样比我强,爬在我头顶上。”贝若雪一边把碗放好,一边转身离开厨房,嘴里还在不满地嘀咕着。
听到贝若雪的嘀咕,杜素素失笑地摇了摇头。
她的儿子对贝若雪有时候是严厉,不过暗中的宠溺,他们旁人看着都心生羡慕,只有贝若雪这个好强的丫头满脑子就是想打败儿子,而忽略了儿子对她的宠爱。
两个人如果真要走在一起,杜素素觉得可能需要长辈们出马。